夏目把他抱起来,温温柔柔的笑了,“小鱼干,嗯?”
胖猫咪软软的绒毛都炸了,立刻老实的待在夏目怀里,任凭他带着自己穿越门扉,内心里内牛满面。
都是的场静司的锅!夏目都被带坏了嘤嘤嘤!
从浅樱之里出来,夏目只是大致锁定了王权者所在的城市,所以直接降临在奇怪的地方什么的,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连周围的人齐刷刷拔剑也一点都不意外!真的!
……个鬼啊!胖猫咪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声音,澄黄妖瞳威严,如果不是被夏目抱着,他肯定会立刻化为银色妖怪的形态,肆虐整座大楼!
“放下剑,在一切变得不可挽回之前!”纤细的兽类的瞳孔,让一切与他对视的人心中一凛,这只憨态可掬的能口吐人言的招财猫,身上有着真实的杀意。
被百鬼守护着的王,对其刀剑相向是大罪!夏目性情温和可以不计较,百鬼却不一样!
“失礼了。”一个声音从楼梯处传来,身着深蓝制服的青年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一手扶了扶眼镜,他示意手下全部放下剑,神态很是温和,“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但是……阁下未经通报就闯入r4,我们只是被动防卫而已。”
猫老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被夏目用一条小鱼干堵住了嘴,顿时幸福的魂飞天外,什么都忘了个干净。夏目歉意的点头,抱着胖猫咪,却是一番回护的姿态。
“确实是我们的过错,坐标没有定好,万分抱歉。”
青年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伸出手,手指修长,虎口处还有些剑茧。
“第四王权者,宗像礼司。”
“时计塔,夏目贵志。”夏目伸手回握。
“果然是伦敦时计塔,看到你的制服我就有所猜想,”宗像礼司想起那单薄的几页资料,还有前后矛盾之处,让那个据说是研究魔术的组织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是个谜一般的存在啊,那个地方。”
夏目微微一笑,猫老师吃完了小鱼干,爪子勾住了他塞在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拉扯出来,另一只爪去扑荡来荡去的金色长链,猫咪的天性在这一刻可耻的暴露了。
“猫咪很可爱。”宗像礼司赞美道,夏目几乎是立刻就弯起了眼眸,与其赞美自己,赞美他引以为傲的友人无疑更能赢得他的好感,于是投桃报李,夏目看宗像礼司表现出了兴趣,忍不住出声邀请。
“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些疑惑也许我能够解答。”
他跟宗像礼司是同类人,都表现出极致的冷静与谨慎,同时性情宽和,注重秩序,总的来说,应该是相当聊得来的一类。
宗像礼司眼里沁出得偿所愿的笑意,“我想你不会愿意就在这里开始谈话的,不如移步楼上的茶室?”
夏目欣然应允,两人一同上楼,彼此都期待着一场长谈,可是有一个黑发青年拿着一叠报表登上楼梯,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种倦怠厌烦的氛围中,眼镜后面的漆黑眼眸中流露出些许不耐。他看了夏目一眼,又看向宗像礼司,宗像礼司点了点头,并没有避讳夏目。
夏目在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两团火焰诡异的并存,赤红的热血,青色的冷淡。
真奇怪啊,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承受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一定会爆体而亡的,但是这个人……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青年愈发不耐的“啧”了一声,把一叠报表交给宗像礼司,声线也是偏低的没精神的样子,措辞却相当谨慎详实,足以见得他卓越的工作能力。
“室长,白银之王调整了飞艇的航线,就在赤组十束多多良遇袭的那一晚。”
夏目闻言抬头,石盘给了他一些信息,白银之王是王权者中极特殊的一位,拥有【不变】的能力,至今已经存活了九十多年,嘛,虽然妖怪来说那点时间不算什么,放在人类身上,恐怕就会感到莫大的孤独和恐惧了吧?
更何况,飞艇航线的改变,恰恰发生在十束被袭击的那一天,那个寄宿在少年身体里的灵体让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两人约定的谈话不得不遗憾的另寻时间,宗像礼司对此事表现出了高度的关注,夏目稍一迟疑,就把自己当天感知到灵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十束先生遇袭的时候,我也在场,那个袭击者……”他皱眉,显然对那个灵体没有什么好的观感,“那个袭击者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违和感太重了,灵魂的气息都满溢出来了。”
“……灵体?”宗像礼司挑眉,“只是魔术师对这种个体的称呼吗?”
“不,并不是魔术师,”夏目有点囧,“我跟黄金之王阁下是同行,灵体这东西在阴阳道中很常见的。”
宗像礼司:……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怪力乱神了呢!
☆、第168章 追寻
沢田纲吉对着镜子,颤抖着摸了摸头顶,很好,除了有点乱的头发以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决定这辈子一定把魔术学好!拼死的学好!”
太特么有用了!终于摆脱那对兔子耳朵了终于不用再被吠舞罗的众人善意嘲笑了!他的人生还有哪一个瞬间比现在更幸福的吗?!
“叩叩”,房门被敲响了,十束多多良的声音传来,“纲君,大家现在要出去了,你昨天不是还说想要见识一番吗?king已经同意了~”
然后十束多多良如愿听到了门内“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椅子倒了,还有小小的呼痛声,自动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幅平地摔的画面,扶着门忍笑,“纲君,继上次滚下十几级楼梯,这一次又是以什么方式把自己绊倒的?”
沢田纲吉趴在地上,椅子盖在他身上,他在那片阴影里默默地捂住了脸。
哪怕学习了魔术,他的废柴还是永远无法修正!
好不容易完完整整的下了楼,沢田纲吉看到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连忙把手里的棒球帽戴上,八田美咲一手抱滑板,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呦西!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吠舞罗的真正实力!”
沢田纲吉被他勒得着翻白眼,凭他那点小力气当然挣脱不开,众人哄笑,每个人眼里都是暖意。
“八田,你用力再大点他就要去医院里躺着了~”
“是啊是啊~温柔一点嘛八田~”
八田美咲哼了一声,滑板甩开一个半圆被他踏在脚下,狠狠揉了两把沢田纲吉的头发。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柔弱!回来要给你特别训练!”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苦着一张脸,可是当众人的打趣和笑脸围绕在身边,他突然感觉有种陌生的幸福感胀满胸膛,眼睛酸涩到想要流泪,他好不容易忍住了,然后在被泪水变得有些朦胧的世界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空的微笑。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夏目会时常微微含笑,好像在每一个瞬间都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
是了,因为有友人陪伴在身边。
红发的王者牵着银发的女孩子,哥特风的裙摆划过一道弧线,栉名安娜习惯性的抿着唇,眼中只有那片红色,黑白的世界里唯一的颜色。
——尊的红色。
赤之王者仰起头,嘴里叼着的卷烟逸散出丝缕的烟气,他拿下卷烟,丢在地上抬脚踩灭,暗红眼眸中,燃起了滔天的火光。这一刻,他像只从长梦里醒来的猛兽,热血沸腾,即将向天穹发出咆哮,可是他没有。
低沉的声线如同大提琴,只是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烧了。”
滔天的绝丽的火焰霎时沸腾,一同被烧沸的还有吠舞罗全体的意志!所有人脸上都是与有荣焉的神情,他们的王将要领导他们征战世界,让宣誓的声音响彻整座城市!
“d!!noash!”
“d!!noash!”
众人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亲密的不分彼此,沢田纲吉甚至感觉符文在他身体里嗡鸣,火光在奔流,懦弱了十年,今天他体会到了何为热血澎湃!
褐色的眼眸渐渐染上瑰丽的金红色,十束多多良歪头看着他,轻轻一笑,拉着他跟上众人前行的脚步。众人所过之处,无人敢撄其锋芒,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敬畏。
“这就是king啊……”十束享受着宣誓声,眼里亦掠过淡红的火光。
“这就是……吠舞罗!”
“以白银之体,歌颂金石;深蓝之瞳,铭刻影像。”
“自动锁定,自动追踪,自动围困!”
御柱塔之顶,狂风吹乱了纯黑的斗篷,年少的魔术师吟诵着德文,一卷卷的银丝编织成玲珑的飞鸟,遵从创造者的命令,飞向四面八方。
“竟然曾经有过如此多的附身对象,无色的王者……还记得他自己是谁吗?”
“反正无论他知不知道,你都不曾在意的吧,只要他有称王的资质就好,其他的统统不予理会……德累斯顿,你曾考察过,为王的心吗?”
石盘保持沉默,夏目也没指望要得到回答,他扣上了兜帽,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不管怎样,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了!”
一幢幢高楼瞬息就可飞跃,火翼在背后燃烧,瞳孔已经拉长成一条细线,银丝鸟指示他附体对象所在的方位,可是好几次都扑了空。对方在这段时间内随意的切换了许多具身体,每一具身体上都残留着未散尽的气息,夏目又一次看着一位普普通通的少女走过,灵体已经不在这具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