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自然是和宁中则开始讨论令狐冲为何被重伤至此,又是一番担忧。白笑风虽然佯装昏迷,却是神识外放将这华山上的场景全部收入眼中。
宁中则和岳不群此时对他的关心,他还是有几分感激的。特别是宁中则,一向待他亲厚,那日在思过崖上还对他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却是像一位慈母。而岳不群此时还未那般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企图,仍是一位良师慈父。
而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六仙下山连忙去寻医问药,而东方不败与他们分别后,却是掩藏身形来到了华山派的厨房,寻了一盘清淡的小菜和一些粥品吃了起来。白笑风不禁失笑,这样的东方不败才有了几分怀孕的样子,之前轻功武功用起来毫不客气,让白笑风几乎以为自己的感觉有了错误。
而那厢岳不群和宁中则却是讨论出了这七人是用心险恶,为了消耗岳不群的内力、构陷华山派才生出如此毒计,最后也决定纵使要耗损一些内力,也要先为令狐冲吊住一口命再说。
岳氏一家三口便走进白笑风躺卧的房中,宁中则见他气若游丝,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伸手欲去搭他脉搏。岳不群伸出手去,握住了宁中则的手掌,摇了摇头,再放了她手,以双掌抵住令狐冲双掌的掌心,将内力缓缓送将过去。
岳不群内力与白笑风体内的真气一碰,岳不群全身一震,脸上紫气大盛,退开了一步。
按照原来的剧情,令狐冲此时应该开口告诉林平之《辟邪剑谱》的所在,因为林平之的父母林震南夫妇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他,也只有他才知道林氏夫妇的那句:“向阳巷老宅中的物事,要好好照看。不过千万不可翻看,否则祸患无穷。”
但是由于白笑风上次的一些小动作,导致了岳不群成为了最后见到林氏夫妇的人。岳不群是坚守自盗也罢,是告诉林平之来表现自己的君子也罢,白笑风是不会在意了。而且白笑风对岳灵珊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会当着林平之的面对岳灵珊表白了,所以白笑风就是躺在那里“装死”。
其实白笑风没有发觉,自从东方不败离开后,他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看着世间百态的状态。
见白笑风始终未醒,岳不群叹了口气,向林平之和岳灵珊道:“你们陪着大师哥,他伤势倘若有变,立即来跟我说。平儿,回福建你家老宅的事情,只能日后再说了。”林岳二人答应了。白笑风也知道了,岳不群还是告诉了林平之遗言的事情。毕竟只有林平之才知道所谓什么向阳巷老宅是什么意思,又有哪里可以藏东西,岳不群还是跟着林平之一起去更加保险一些。也唯有如此,才能洗脱拿了《辟邪剑谱》的嫌疑。
岳不群夫妇回入自己房中,白笑风便继续听这夫妇二人对话。而这二人想起令狐冲伤势难治,都是心下黯然。过了一会,宁中则却是黯然神伤,两道泪水从脸颊上缓缓流下。
岳不群道:“你不用难过。冲儿之仇,咱们非报不可。”宁中则道:“这六怪既伏下了这条毒计,定然去而复来,咱们若和他们硬拚,虽然未必便输,但如有个闪失……”岳不群摇头道:“‘未必便输’四字,谈何容易?以我夫妇敌他三人,不过打个平手,敌他四人,多半要输。他五人齐上……”说着缓缓摇头。
宁中则本来也知自己夫妇并非这五怪的敌手,但知道丈夫近年来练成紫霞神功后功力大进,总还存着个侥幸之心,这时听他如此说,登时大为焦急,道:“那……那怎么办?难道咱们便束手待毙不成?”岳不群道:“你可别丧气,大丈夫能屈能伸,胜负之数,并非决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宁中则道:“你说咱们逃走?”
岳不群道:“不是逃走,是暂时避上一避。敌众我寡,咱夫妇只有二人,如何敌得过他们五人联手?何况你已杀了一怪,咱们其实已经大占上风,暂且避开,并不堕了华山派的威名。再说,只要咱们谁也不说,外人也未必知道此事。”宁中则哽咽道:“我虽杀了一怪,但冲儿性命难保,也只……也只扯了个直。冲儿……冲儿……”顿了一顿,说道:“就依你的话,咱们带了冲儿一同走,慢慢设法替他治伤。”岳不群沉吟不语。
宁中则急道:“你说不能带了冲儿一齐走?”岳不群道:“冲儿伤势极重,带了他兼程急行,不到半个时辰便送了他性命。”宁中则道:“那……那怎么办?当真没法子救他性命了么?”岳不群叹道:“唉,那日我已决意传他紫霞神功,岂知他竟会胡思乱想,误入剑宗的魔道。当时他如习了这部秘笈,就算只练得一二页,此刻也已能自行调气疗伤,不致为这六道旁门真气所困了。”
宁中则立即站起,道:“事不宜迟,你立即去将紫霞神功传他,就算他在重伤之下,无法全然领悟,总也胜于不练。要不然,将《紫霞秘笈》留给他,让他照书修习。”岳不群拉住她手,柔声道:“师妹,我爱惜冲儿,和你毫无分别。可是你想,他此刻伤得这般厉害,又怎能听我口授口诀和练功的法门?我如将《紫霞秘笈》交了给他,让他神智稍清时照书自练,这五个怪物转眼便找上山来,冲儿无力自卫,咱华山派这部镇山之宝的内功秘笈,岂不是一转手便落入五怪手中?这些旁门左道之徒,得了我派的正宗内功心法,如虎添翼,为祸天下,再也不可复制,我岳不群可真成为千古罪人了。”宁中则心想丈夫之言甚是有理,不禁怔怔的又流下泪来。岳不群道:“这五个怪物行事飘忽,人所难测,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动身。”宁中则道:“咱们难道将冲儿留在这里,任由这五个怪人折磨?我留下保护他。”此言一出,立即知道那是一时冲动的寻常妇人之见,与自己“华山女侠”的身份殊不相称,自己留下,徒然多送一人性命,又怎保护得了令狐冲?何况自己倘若留下,丈夫与女儿又怎肯自行下山?又是着急,又是伤心,不禁泪如泉涌。岳不群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翻开枕头,取出一只扁扁的铁盒,打开铁盒盖,取出一本锦面册子,将册子往怀中一端。
这夫妇二人又怎会知道白笑风将他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在耳中?见宁中则为了自己几次落泪,甚至连理智都失去了,白笑风心下也十分感动。与东方不败相处不过一日,虽然本性未变,白笑风却是更能体会这些感情了。白笑风暗道,日后若是岳不群当真执迷不悟,他也绝不会让宁中则受辱而死,若是可以,将宁中则当做母亲尊重亦可。还有岳灵珊,若是宁中则非要救女儿,他也可以帮个忙,毕竟岳灵珊只是不懂事而已,只是林平之此人心性极端,怕是不能保全。
白笑风思忖一阵,岳不群夫妇的对话已经结束,为了给岳灵珊偷《紫霞神功》的机会,也唯有如此才能让陆大有从华山派脱身,他再次逼出一口血来,气息更加浑浊,眼看着就不成了一般。
岳灵珊虽然与白笑风生隙,如今与林平之玩在一处,此时见到和自己一道长大,最疼自己的大师兄快要不行了,哪能不急?对林平之说了一声,便连忙向父母的房间跑去。
性命垂危灵珊助(二)
岳灵珊夺门而出,奔到父母房外,正听到父母谈论以“紫霞神功”疗伤之事,不敢冲进去打断了父母话头,便候在门外。待到岳不群揣着《紫霞神功》推门而出,便看到岳灵珊,心中一阵惊奇,便问:“怎么了珊儿,冲儿呢?”
岳灵珊咬着唇,不由得看了看父亲胸怀的位置,那里有一本可能救大师兄命的《紫霞神功》。随后才道:“大师哥……大师哥他怕是不成了。”
岳不群惊道:“怎么?”岳灵珊哽咽道:“他又吐血了,都喘不上气了。”
岳不群叹了口气,却是道“你传我号令,大家在正气堂上聚集。”岳灵珊应道:“是,大师哥呢?谁照料他?”岳不群道:“你叫大有照料。”岳灵珊应了,即去传令。
片刻之间,华山群弟子都已在正气堂上按序站立。岳不群在居中的交椅上坐下,宁中则坐在侧位。岳不群一瞥之间,见群弟子除令狐冲、陆大有二人外,均已到齐,便道:“我派上代前辈之中,有些人练功时误入歧途,一味勤练剑法,忽略了气功。殊不知天下上乘武功,无不以气功为根基,倘若气功练不到家,剑法再津,终究不能登峰造极。可叹这些前辈们执迷不悟,自行其是,居然自成一宗,称为华山剑宗,而指我正宗功夫为华山气宗。气宗和剑宗之争,迁延数十年,大大阻挠了我派的发扬光大,实堪浩叹。”他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
宁中则心道:“那五个怪人转眼便到,你却还在这里慢条斯理的述说旧事。”向丈夫横了一眼,却不敢插嘴,顺眼又向厅上“正气堂”三字匾额瞧了一眼,心想:“我当年初入华山派练剑,这堂上的匾额是‘剑气冲霄’四个大字。现下改作了‘正气堂’,原来那块匾可不知给丢到哪里去了。唉,那时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如今……如今……”
岳不群道:“但正邪是非,最终必然分明。二十五年前,剑宗一败涂地,退出了华山一派,由为师执掌门户,直至今日。不料前数日竟有本派的弃徒封不平、成不忧等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骗信了五岳剑派的盟主左盟主,手持令旗,来夺华山掌门之位。为师接任我派掌门多年,俗务纷纭,五派聚会,更是口舌甚多,早想退位让贤,以便静下心来,津研我派上乘气功心法,有人肯代我之劳,原是求之不得之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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