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早就发现对方心不在焉了，刚才像是突然吓到一样的微妙表情他可没有忽略。
但是既然对方要离开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继续深究对方的身份了。
只是……
“关于魂器的问题……”
千落看了邓布利多一眼：“需要我把哈利那边的灵魂碎片拿出来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如果您不能从根源帮我们把问题解决的话，那最好就什么都不要改变。”
“好吧……”千落无所谓地说，“那我就先……”
“您不去跟哈利道别吗？”邓布利多打断了千落的话。
“……”千落面无表情，几秒后僵硬地点点头，“好吧，我去道别。”
隐去了身形，千落一边往大厅飘，一边在脑海中回应主神的问话。
【你这些年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嘤嘤嘤嘤还我原来那个单纯的小千落啊啊啊！！！】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多点人性，学会感情吗？事到如今反而后悔了？’
主神继续嘤嘤嘤：【可是为什么你不学点好的，比如温柔啊腼腆啊哪怕呆萌也行啊嘤嘤嘤嘤，学来了面瘫毒舌吐槽算是怎么回事啊嘤嘤嘤嘤。】
千落叹了口气：‘面瘫什么的……应该算不上吧？而且我以前就是这样了。至于毒舌……我觉得我还没到那个程度，吐槽也不算很过分啊。至于温柔……’沉默了几秒，千落继续说：‘温柔…………’
……他说不下去了。
‘你能想象我温柔的样子吗？’
【……对不起我错了。】
听到这声道歉，千落想起来了：‘说起来我还没原谅你呢，别凑近乎。’
【嘤，对不起嘛，我以后不会强制给你下命令了，封印这就给你弄回来…………还疼吗？】
原本就已经因为伊莫特尔的行为轻松了不少，现在这个封印一加回来，千落顿时有一种新生了的感觉。
……虽然还是比不上伊莫特尔直接帮他隔离痛楚那么有效。
说起伊莫特尔……
千落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主神，不过眼看着大厅就要到了，他忍了下来。
“哈利。”千落现身在大厅，淡然地无视了所有人的视线，呼唤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的名字，“跟我出来一下。”
跟千落一样无视了众人的注视，哈利毫不犹豫就跟在千落后面走出了大厅。
“塔尔，怎么了吗？”哈利皱着眉问道。
千落淡淡地说：“我要离开了，过来跟你告别。”
哈利的眼神瞬间就阴郁了下来。
同时，主神的声音也在千落的耳边聒噪了起来：【你怎么把人家哈利搞成这个样子的？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骗鬼啊！你什么都没做，原作里积极阳光的哈利会用这种眼神看你？】
‘……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当年纲吉跟我住了那么久，不是照样什么事都没有？’
【…………纲吉跟哈利是两回事！你先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我这不是要走了吗？’
“你不是答应过我留下来的吗？”哈利面色阴沉。
千落依然面不改色：“可没答应是永远。”他是真的受够了没有身体的当阿飘的日子了，过的真难受。
哈利伸手拉千落，但是却穿过了他透明的身体，抓了个空。
“……你现在连碰都不想碰我了？”
“……”千落沉默了一下，直觉现在的哈利不太对劲，灵魂被穿过的感觉挺糟糕的。
迟钝的主神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喂喂喂！怎么回事！你的灵魂……不对，你的神格怎么少了？！神格都能少？！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去再跟你解释，现在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吧……我觉得哈利有点不对劲。’
【那是有点吗？那是很不对劲！】
‘现在是吐槽的时候吗？’
【好吧好吧……】
好歹也是跟哈利呆了不短时间，千落对他还算有点耐心：“现在碰不碰得到都无所谓了，以后有空我再回来看你。”
——如果到时候他还记得的话。
哈利定定地看着千落，手慢慢地攥成拳头。
“好，我等你。”
***
被主神迫不及待地拉回了希腊的神殿，回到了自己的神体里面，千落也是松了口气。
身体还是自己的好啊！
【你快老实交代！你的神格是什么回事？我之前同时感受到你的神力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千落慢条斯理：‘你先冷静一点，我从头给你讲。’
【冷静你个毛线球啊啊啊啊！！！急死人了！快点说啊！！】
‘在那之前，我觉得我应该先问一句……’千落靠坐在石床上，盯着神殿的柱子，在心里问道，‘我继承神格的时候，灵魂是完整的吗？’
【废话，不完整的话我也不会拉你过来。】
‘那么，神格选择继承的灵魂，有什么规律吗？’
【鬼知道有没有规律啊，我也是第一干这种事情好吗？以前都是等世界支柱自己重新诞生，我想省点事不用浪费时间重塑世界才找了你顶住世界崩溃啊。】
‘……我之前的灵魂只是人类吧？神格为什么会认同我，你真的没想过吗？主神？’
第四卷 意志是生存的关键·渐渐蜕变的过程
☆、102
主神沉默良久。
【你都知道了什么,说说看，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
‘……我还想问你都知道些什么啊！’千落对主神已经无语了。
不过鉴于现在能商量的对象并不多,所以千落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从第一次遇到伊莫特尔的世界开始说了起来。
刚讲完伊莫特尔的异常，主神就打断了千落：【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就奇怪一个普通世界是怎么搞出来一个和你契合度那么高的身体……】
千落的心情也不太好，竟然难得用讥诮的语气尖锐地回应：‘难道你奇怪的时候,就没有去调查一下原因吗？光问我,我能知道什么？’
【……】主神似乎是被噎住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继续说。】
于是千落一直说到了伊莫特尔竟然出现在其他世界,而且似乎还有所变化，简直就不是人类的情况……当然也没忘记说对方居然能帮他暂停疼痛。
主神默然不语，最后说：【你先在这个世界休息吧,我去调查一下。至于神格什么的……我帮你建立个虚拟神格，在这个世界暂时没有问题，放心吧。】
千落也没指望这个一直都不靠谱的主神能马上给他答案，于是很爽快地答应等结果出来。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大概他就能找到永远摆脱痛苦的方法了。
说起来有句话是怎么讲的来着？生活的基础是物质,满足物质条件的情况下才能追求精神生活,之后才是幸福或者更高境界。
现在千落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以前疼得要命，他在神殿里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力求时间快点过去，或者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现在……千落觉得他疼得没那么厉害，似乎有精力去自己找点有趣的乐子来围观。
但是……这是个什么情况？
“诶诶？！塔尔塔洛斯陛下！！！您终于出来了！”塔纳都斯一脸的震惊与惊喜，“陛下好久不见嗷嗷！！”
眼看着塔纳都斯就要不顾形象冲过来，塔尔塔洛斯连忙止住对方的动作：“哈迪斯呢？”
找遍地狱都没有找到哈迪斯的身影，塔尔塔洛斯有点怀疑自己一开始对哈迪斯‘勤政严谨’的印象。
因为很久没见到仰慕的塔尔塔洛斯而显得过分激动的塔纳都斯终于冷静下来了：“哈迪斯陛下去修补大地的裂缝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塔尔塔洛斯点点头，用神识专门扫了一下距离地面比较近的部分，同时分出精力来询问了一下塔纳都斯身边的那位神明的身份。
“啊对，陛下是第一次见到修普诺斯吧？他是睡神。”
金发的神祇优雅地向塔尔塔洛斯行了个礼。一直都被塔纳都斯在耳边说起这位陛下，今天终于能见一面了。
哪怕在昏暗的地狱之中，塔尔塔洛斯依然能够分辨得出眼前这两位神祇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发色以外，气质也迥异，倒是很好分辨。
塔尔塔洛斯平淡地说：“以前没有在地狱见过你。”
塔纳都斯大大咧咧地说：“他以前不在冥府啦，他以前是在奥林匹克，忘记干了什么反正差点没被气疯了的宙斯干掉，不好继续呆在奥林匹克，干脆就顺着宙斯的意思‘贬’到哈迪斯陛下这来了。”
刚想说话就被截断的修普诺斯：“……”
修普诺斯觉得，塔纳都斯是不是对这位塔尔塔洛斯陛下崇拜过头了？人家问了一个问题，他就什么都往外说，早晚被卖掉还会高兴地帮着这位陛下数钱！搞不好就算知道自己要被卖了，塔纳都斯还会拉着他一起振振有词能帮上陛下是你的荣幸之类的……
根据之前几千年塔纳都斯一提起某个名字就莫名激动不已的经验，修普诺斯对此毫不怀疑！
修普诺斯以前完全不理解为何塔纳都斯对这位神出鬼没，基本上不露面也没怎么出过手的塔尔塔洛斯陛下推崇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