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雷古勒斯毕竟是池默的父亲,而且那时候,雷古勒斯除了让他不要和母亲吵架之外,并没有再对他做过什么,西里斯皱起眉,好一会才答道。“或许,雷古勒斯不是,可是,他是站在她们那一边的,他是神秘人的忠实信徒,他疯狂的崇拜着他,对我来说,他和她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西里斯深深的看了眼池默。“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互相理解的那一天了。”以前是因为矛盾的日益尖锐,而现在,是因为,他们都已经长眠地底,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没有让他们认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的机会。
“为什么在立场对立的情况下,你会选择离开呢?”池默像是看稀奇一样的看着西里斯,“你没想过留下来,帮助你的家人,一起从那个泥沼里面脱身吗?”
西里斯皱起眉,“我说过了,是他们冥顽不灵,自取灭亡,根本就已经无可救药了,你没见识过她们的疯狂,所以你不会理解。”
“因为你觉得他们不可理喻,无可救药,所以你就选择了独自离开吗?”在那种情况下,潇洒的抽身离去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家人们的处境呢?池默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恼怒道,“就因为你觉得你们互相不能理解,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无视西里斯变色的脸,池默冷笑起来。“你知道,对吗?你知道他们追随那个人不会有好下场,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你还是把他们扔下了,就因为你觉得他们冥顽不灵,不肯听你的劝告,所以你就放弃了他们,是吗?!”
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西里斯也够倒霉的,错信了人,结果把自己弄进了监狱,白蹲了十几年的大牢;之后,在隐约猜到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和睦,西里斯已经能够重回阳光底下,而雷古勒斯还是只能止步黑暗的时候,他只是为雷古勒斯觉得憋屈,对苦尽甘来的西里斯嫉妒的牙痒;而现在,在看完了近二十年的报纸,把事情的起始、经过都大致了解了的池默,在听见西里斯的这些话后,终于忍不住愤怒起来。
“你们不是家人吗!?”池默大声的质问着他,“在危险发生之前,你的选择就是抛弃了你的家人,选择独善其身吗?!”
“我没有!”西里斯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嘶吼起来。见鬼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么想过!他就是再讨厌她们,他也从没想过让她们去死!“你懂什么?!你清楚那时是什么情形吗?!”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将他扣上这种罪名。
“什么情形?神秘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吗?!你就只顾着你自己吗?!”池默冷笑的看着同样气疯了的西里斯。“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你有想过他们会是什么结局吗?!”
“你不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用你的勇敢,你的正义,去保护你的家人呢?!”
说完这些,池默再没有看呆在原地的西里斯一眼,大步离开了这个让险些他失控的地方。
他对于西里斯做的其他事都无所觉,唯独不能容忍对方那种说起离开布莱克家族时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布莱克家族的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执着。
贝拉特里克斯用它得到权利;安多米达用它追随爱情;纳西莎用它来保护家庭;西里斯用它追逐自由,证明他所坚持的正义;当他们都离开后,雷古勒斯用这股执着,守护了整个家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UOKE(づ ̄3 ̄)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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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圣诞舞会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席卷大地,夹杂着无数鹅毛大雪纷纷落下。
往日里绿草如茵的地表上,早就被层层白雪所覆盖。
偶尔匆匆走过一个学生,也是穿着厚重的大衣,头上带着帽子,脖间围着围巾,闷着头赶路,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苍茫之中。
和外面的冰雪世界截然相反,在这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壁炉里燃烧的正旺的柴火不时发出“哔剥”声,桌上的鲜花肆意的绽放,让整间房间都充满了淡淡的馨香,温暖如春。
雷古勒斯只穿着一件衬衣,坐在书桌后面批改着文件。他的左手边已经堆了一叠批阅完的,而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右边的那叠越来越少,左边的却越叠越高。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端起克利切刚冲泡好的红茶,喝了一口,听见房间的另一头传来一些动静,他侧过头,问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今晚不是有圣诞晚会吗?不过去玩?”
池默趴在沙发上,身下垫了个墨绿色的抱枕摆,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摆弄着眼前的棋盘,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不去。三年级以下的学生又没被允许参加。”
“只要被人邀请,这条限定就作废了吧。“雷古勒斯看起来有些意外,“没人邀请你吗?”
池默淡淡道,“没有高年级的女生邀请我。”
没有女生?雷古勒斯挑了挑眉,等待池默的下文。
“我也不想和男生去跳舞。”池默皱了皱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的舞蹈和他以前跳过的不同,得是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舞步,他并不喜欢和别人靠的太近。
雷古勒斯轻笑起来,“邀请你的都是男生吗?”
池默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你干嘛笑的这么开心?我还以为……”
像是猜到了池默未尽之言的雷古勒斯摇了摇头,“没人邀请你才显得我眼光有问题吧?”
池默不满的皱皱鼻子,哼了一声,“你的眼光和我有什么关系。”
雷古勒斯笑着低头喝了口红茶,没再回答。
池默一个人玩了会巫师棋,很快就觉得没意思起来,把棋盘扫到一边,翻身仰面躺在沙发上,盯着房顶上的浮雕发呆。
雷古勒斯看了眼没什么精神的池默,半是提醒半是调侃,“你今天没去上课,昨天也在我这,要是明天还这么调皮,你们院长就该找上门来了。”
“那是你应该担心的事吧。”池默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花名在外的萨默海尔德先生。”
“看样子这个污点要跟着我好一阵子了。”雷古勒斯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上池默,他总是先妥协的那个,“好吧,默,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闹什么别扭啊……
池默扭过头,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黑发男人,想起了那天下午,和西里斯不欢而散之后,来这里找他时的情景,那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那个位置,这样看着自己——
刚从魔法部回来的雷古勒斯刚脱下外套,就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见推门而入的男孩后,有些惊讶。“怎么了,默?”
池默抬起头,飞快的看了雷古勒斯一眼,又重新垂下眼,看着脚下不吱声。
雷古勒斯把人拉到身边坐下,让克利切送了一壶红茶上来,亲手倒了一杯,递到池默手里,温柔的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发生什么事了?”
“我单方面的和西里斯吵了一架。”
“?”
…….
“所以默这么生气,是因为替我打抱不平吗?”雷古勒斯握着池默的手,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动容。
池默有些为身边的男人委屈,低头闷声道,“我不喜欢他用那种语气说起你。”明明雷古勒斯为布莱克家做的更多不是吗?可是却还要这样背负骂名,而对布莱克家袖手旁观的西里斯却可以站在制高点轻蔑的抹杀掉雷古勒斯的付出。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会,抬起池默的脸,注视着那双原本明亮,现在却变得黯淡的眼眸,轻声道,“其实他并没有说错,我以前的确是食死徒,默没必要这么生气。”
池默先是愣了愣,随即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我并不像默想的那么无辜。”雷古勒斯淡淡的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虽然也有母亲她们的原因在里面,但是,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并没有谁强迫我什么,决定成为食死徒的人是我自己,默,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他静静的看着池默,一字一顿道。“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好。”
原本就因为西里斯的话而心情糟糕的池默在听到这些话后,彻底黑下了脸,一巴掌拍开了雷古勒斯的手,寒声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等对方回答,池默便率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上寒霜密布。“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刺探我,还是别的什么,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自己有眼睛,我还没有蠢到分不清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恶徒。”
“如果你真的罪大恶极,无恶不作,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雷古勒斯看了眼抵在颈侧的夏无伏阴,又看了眼气到了极点的池默,忽然笑了起来,不是一贯的温柔笑容,也不是之前带着自嘲的淡笑,他眼角和眉梢都带着笑意,因为池默的这番话,而感到愉悦。
他看着男孩气极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看着男孩满眼都是自己的身影,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