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宓微再镇静,也耐不住时楚夭这番直白又火辣的暗示,她起身拿起自己外套,时楚夭却一把握住阴宓微的手腕,勾勾嘴角道:“你在怕什么?”
阴宓微并不理时楚夭:“我怕?”
时楚夭不置可否,稍微用了力,阴宓微就被她拽回来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时楚夭轻巧地将一条腿跨坐在阴宓微腿上,身子斜靠在阴宓微面前,在阴宓微脖颈间呵气如兰:“还是说,你对你的丈夫就如此忠贞?”
阴宓微听到时楚夭这样说,冷然一笑:“为什么这么说?”
时楚夭说:“若不是对他忠贞,你已然跟我回家,为什么,不由着我来呢?”
阴宓微眼神扫了时楚夭一遍,还未来得及说话,时楚夭就伸直了身子,往前靠着阴宓微。阴宓微忽然感觉到时楚夭身前的柔软,心里一惊,再看时楚夭,已经如藤蔓一般缠着她的半边身子。
那柔软如同光影一般,似有若无地缠着她的身体,时而摩擦着她的手臂和肩膀,只要时楚夭触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顷时会点燃肌肤上的火,瞬间便可加热到足够沸腾的温度,这样让人难以抵御的热量以极快的速度从肌肤传至全身的每一处神经细胞,阴宓微觉得自己的反应被这样的热量所束缚和融化,在时楚夭靠近她的时候,她的呼吸都会凝固。
“你的反应这么不一般,你对那方面的事不感兴趣么?”时楚夭这样说着,指尖重新掠过阴宓微美到精致的脸颊。
阴宓微按捺住内心悸动:“我没必要向你交待我的*。”
“是吗?”时楚夭听阴宓微这样回答,忽然心里泛起一根刺来,阴宓微毕竟是别人家的妻子,她的*,自然不属于她。
这个道理,在她认识阴宓微之前她就懂了吧,可是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却如鲠在喉?
比被阴宓微冷言冷语还要让人无法忍受?
时楚夭伸手拉过阴宓微,勾起嘴角的弧度道:“你干嘛要回避我的问题?按照你的说法,既然我们都是女人,交流一下闺中秘事,应该没有关系吧?”
时楚夭说着,身子往阴宓微那边倾斜得更多了,阴宓微一愣神,手里的酒杯一下子歪了过来,杯中的液体顷刻洒遍了全身。
“对不起。”时楚夭看着暗红色的液体在阴宓微雪白的肌肤上倾流成壑,一时竟看入了神。
这暗红的颜色柔软却带着暧昧不清的魅惑,紧贴着阴宓微的肌肤,将阴宓微澄澈的身体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
阴宓微一下推开时楚夭,顾自往浴室走去。
☆、第44章 阴宓微会哭吗
时楚夭有那么一瞬愣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阴宓微已经把浴室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沙发旁边还留着刚才不小心洒下来的红酒渍迹,时楚夭绕过沙发,起身走到浴室外,抬眼就发现浴室外的衣帽架上还挂着浴袍。
阴宓微因为走得匆忙,忘了把浴袍带进去了。
时楚夭顺了顺浴袍的边,决定把浴袍给阴宓微送进去,敲了敲门,阴宓微没有回应。
时楚夭转动门把手,竟然听到咔哒一声。
阴宓微果真是气极了么,连浴室的门都忘记了反锁。
或许因为都是女人,阴宓微便少了许多防备。时楚夭听着浴室里渐起的水声,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一下子就松动了。
时楚夭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阴宓微已经将花洒打开了,从磨砂玻璃后面传来隐隐的水声,时楚夭屏息驻足片刻,还是慢慢走到磨砂屏风后面。
带有热度的水从玻璃旁边溅出,时楚夭看着眼前的水花,似乎能看到这些水花刚从阴宓微的身体上摩擦而过。
时楚夭想象着阴宓微让热水覆盖的模样,忽然心里产生一阵莫名的悸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明明知道某些事会发生,也知道若是发生会有怎样的结果,但当它确实发生的时候,你却不知道是该继续向前走一步推动它,还是应该往后退一步佯装不知。
时楚夭想要探索阴宓微的秘密,想要知道阴宓微向她隐瞒的秘密,想要阴宓微在她面前毫无保留,越是这样想,时楚夭的心就跳得越厉害。
她可以做到让阴宓微在她面前展现所有的秘密么?
尤其是,阴宓微是不是的确像她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冷清孤寂,对亲密之事毫不在意呢?
这样的念头仿佛一根带刺的荆棘,慢慢盘旋着缠绕在时楚夭的心间,在时楚夭看不见的位置,在时楚夭看不见的方向,让时楚夭越来越多的被看不见的荆棘缠绕,时楚夭甚至觉得,被荆棘勒过的地方,已经被冷硬的木刺划出了血。
这样的滋味,也要让阴宓微感受到才行。
时楚夭转身绕过磨砂玻璃,出现在阴宓微面前的时候,阴宓微并无所觉。
阴宓微只闭着眼睛,让那热水从头顶流下,绕过肩膀,滑过小腹,一直滚到大腿,还有脚踝。
时楚夭只觉得荆棘把自己的勒得更紧更疼了,她把拖鞋踩下踢到一边,绕过磨砂玻璃,径直来到阴宓微跟前。
该怎么形容见到阴宓微整个身体的情景呢?
时楚夭只觉得这一时间,她最想做的便是将这白玉无瑕的身体拥入怀中,她甚至想化作那股股水流,从花洒中涌出来,然后悄无声息地钻进阴宓微的发间、盘旋在锁骨、肩胛,汲取掉阴宓微全部的热量后落至脚踝。
“阴宓微,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错误?”时楚夭凑近阴宓微,一把拽过阴宓微的胳膊,让她暂时偏离了花洒的位置。
阴宓微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眼神依然清冷:“是吗?我怎么不……”
然而时楚夭已经吻住了阴宓微的唇,阴宓微措不及防,下意识就要推开时楚夭,不料脚踝一动就踩滑,身体不受控制往旁边偏去,时楚夭伸手揽过阴宓微,让她稳稳地靠着自己肩膀,还没等阴宓微反应过来,时楚夭就反手扣住阴宓微,把她摁到磨砂玻璃上了。
时楚夭的嘴唇依然没有离开阴宓微,反而将位置转移到嘴唇意外的地方。
阴宓微一手被时楚夭扣住压在磨砂玻璃上,另一手只能往前摁着时楚夭的肩膀,却没有办法把时楚夭推开。
身体只要稍微一动就会从磨砂玻璃上滑走,脚底似乎也并没有和地板完全贴合,被时楚夭以倾斜了三十度的姿势摁在磨砂玻璃上之后,阴宓微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全部都由时楚夭掌控住了。
其实不止身体的姿势让阴宓微焦灼,时楚夭现在正在做得事情也让阴宓微觉得,思维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时楚夭在她耳边不断呢喃着你好美之类的话,混在这雾气氤氲的热水中竟然有了神奇的魔力,毫不留情地钻进阴宓微的鼓膜之后,连大脑也对这样的话产生了反应。
而时楚夭的舌尖和手指,亦如最精细的探测器一般,在她身体最脆弱之处来回游走,阴宓微不禁仰起头,同时抬起唯一一只自由的手狠狠地扣住时楚夭的头。
再狠狠地抓起时楚夭的头发。
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用力的动作,才能发泄她对时楚夭无法言说的愤恨,又能让她此时在迷乱和清醒之间保持一个最佳平衡。
时楚夭就像修炼千年的妖邪,用最蛊惑人心的咒语控制了她每一寸神经,她抑或深吸,抑或低吟,抑或蹙眉,全由时楚夭所下的咒语所表达。在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阴宓微应该在肢体尚有知觉之时推开时楚夭,再把她狠狠地关在漆黑而无人烟之处,然而无论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多久,阴宓微都没有办法果断地将时楚夭推开。
时楚夭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可恶呢?
时楚夭胆敢笑嘻嘻地抢走她的唐培里侬,还敢厚颜无耻地在珠宝店和她丈夫拥吻,更敢在停车场和英澜董事搞暧昧,身边所有井然有序的一切,时楚夭都要来插上一脚,偏要将她的井然有序弄得一团糟,在她手足无措之时再钻进她的心尖儿上挠痒痒。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放肆,太可恶了。
阴宓微这样想着,头稍微偏了偏,张嘴就咬到时楚夭的嘴唇。
“咝……”时楚夭被冷不丁的袭击,一下子吃痛,摸了摸嘴唇,现在全身都被热水拂过,被阴宓微咬到地方很快肿了起来。
阴宓微微喘着气,发现时楚夭被咬到肿的嘴唇因为充血,现在显得更红了。
时楚夭本来的肌肤就非常白皙,现在映衬着显红的嘴唇,加上在雾气缭绕中眼眸也被沾湿,整个人显得格外魅惑。
阴宓微不由得有些愣住,她见过很多拍出浴写真的女明星,为了要达到出水芙蓉的效果,在下水前要费很多功夫才能让粉底在过水后依然有效,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粉饰肌肤的目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白皙明艳。
然而时楚夭,只是简简单单的素颜,在水汽的浸润之后便犹如出雪山而来的莲花仙子,纯净有如六月稻城的天。
那么晶莹而无暇。
有那么一瞬间,阴宓微觉得站在自己面前,不久之前还狂热吻着她的女人,是从欧罗巴浴池中掉落人间的美人鱼。
这条美人鱼的心,究竟是黑的,还是白的?
“阴宓微小姐,你知道挑衅我的下场么?”时楚夭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阴宓微,忽然觉得阴宓微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求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