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笑呵呵的揽过莫拉蒂主席的肩膀,“说实话,您老多少钱买通了这个卧底?”
穆里尼奥从后面走过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莫拉蒂责怪了穆里尼奥一眼,看毕夏的眼神就看就像看自家子侄,那股子溺爱的劲头让穆里尼奥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仿佛已经不忍直视的走开。穆里尼奥和队员们有说有笑,心情大好,显然是期待在德比战中横扫AC米兰。
安切洛蒂的大嘴巴让他尝到了苦头,除了在训练基地大门外被长枪短炮的攻击,因为米兰德比的临近,一桩貌似尘埃落定的交易,因为一个人的伟大人格而偃旗息鼓的转会交易再次被提及。
没人知道是什么让卡卡可以对世界第一高薪无动于衷,或许是过去5年红黑生涯的情感,或许是他那件“我属于上帝”的T恤。当卡卡亲自为这出闹剧画上句号后,留给人们的除了早已变味的AC米兰俱乐部外,还有无数个隐藏在幕后的谜团。
对曼城说“不”需要面对多大的阻力?答案或许只有卡卡自己才知道。当AC米兰、曼城和卡卡父亲三方达成一致时,卡卡身上的压力何止三倍。不过这一切绝非卡卡说起来那么轻描淡写,“朋友忠告我,作决定前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我听了,所以我留下。”
起码毕夏在卡卡的公寓里找到他的时候,正值深夜11点,他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落地窗前,垂头无力。卡卡满脸凝重,眉头紧皱着,偶尔穿透云层的清幽月光,照在安静的别墅里特别伤感。毕夏一下子就酸了,他走过去非要和卡卡挤在一起,卡卡只是嘟嘟嘴,无语凝噎。
可能卡卡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深爱的AC米兰会逼他离开?以至于当毕夏笑颜开的来到这儿,他仍然无动于衷,假装没看见一样。
毕夏崴了崴屁股,硬是蹭出一个窝,“哎哎,挪挪。”
卡卡动了一下腿,干净细腻的指尖放在膝盖上。毕夏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棒棒糖,剥开糖纸直接塞了一个进卡卡的嘴里,一股发腻的甜味在卡卡的口腔中融化。
卡卡皱起层层抬头纹,毕夏含着另一个棒棒糖,舌头不停的搅动,嗟了几口,“很甜。我每次觉得心里特别苦,我就会吃块糖。”没有得到回应的毕夏很尴尬,他搔头哈哈了几声,然后凑过去讨人嫌,“是不是觉得俱乐部没有人情味?”
盯住卡卡看了半天,卡卡在毕夏亮得吓人的眼光中迟缓的点了点头,毕夏用力拍拍卡卡的肩膀,“这就对了!”毕夏抬起屁股借着沙发的弹性跳了跳,想要非常帅气打个响指,手指头却被糖渍黏住了,他甩了甩就把手往裤子上一擦,神来一句,“我给你唱个歌。”“
“以前在卡斯蒂利亚经常唱。”自说自话。
深深的吸气,猛的放开喉咙就吼,“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粗噶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明明毕夏唱的都是其他歌手的歌,偏偏每回都唱出了自己的原创,吼到这里毕夏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自己率先笑场。
卡卡的五官挤了挤,勉勉强强的嗤出一声,装出一点小笑容,毕夏心里估摸着卡卡这人真没劲,连捧场都不会。突然之间,卡卡迅速出手拉过毕夏,两人倒在一起,不知道真心假意,一个赛一个笑得开心。
“真该让C罗听听,他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滚你丫的,你要是敢给他说,我削不死你。”
“粗俗!你唱的什么意思?”
毕夏大吼大叫的把歌词翻译过来。
“你在卡斯蒂利亚经常唱?”
毕夏朝卡卡翻了个白眼,“命没你好,小时候我就是地里黄的小白菜。”苦的跟黄莲水似得,毕夏百转千回的一叹,让卡卡毛骨悚然,鸡皮簌簌的起立,“哎呀呀,那几个年头,在寂寞的夜里,哥是夜夜对月流泪,怨啊啊啊恨啊啊啊!”
卡卡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毕夏的小腿骨,失意他收敛点。
两人躺在沙发上,累得眼睛都眯成线了,精神却依然亢奋,你一句我一句,迷迷糊糊闹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睡过去。
记得第二天的米兰城下着滂沱大雨,AC米兰官方网站论坛上有球迷留言:“连天空都在为失去卡卡而哭泣。”大雨无法阻挡执着的米兰球迷,他们不仅用一封封真诚的信件,填满了卡卡家的信箱,还相约来到了米兰俱乐部所在的图拉蒂大街。
早上,曼城主帅休斯在翻译的帮助下,与卡卡通了电话。卡卡按了免提,毕夏能够清楚听到曼城主教的话,原本休斯是希望用雄心壮志打动卡卡,以此加速卡卡转会曼城的进程,然而却适得其反。
说实话,曼城的转会策略是先接触俱乐部,再是以卡卡父亲为代表的经纪人团队,最后才是卡卡本人。曼城人征服了AC米兰,说米兰作出了不再为卡卡加薪的决定,而卡卡的回应是:“我可以不涨薪。”
曼城人征服了卡卡的父亲,卡卡随即大义灭亲:“这些天,我父亲作了一些错误的决定。当加盟米兰的时候我就希望一直都留在这里,为这支球队效力,因为我爱这支球队,我想感谢所有的人:周六我们将前往梅阿查比赛,我非常高兴能继续披着米兰的战袍参加比赛。”
卡卡在与休斯的通话之后,对曼城的未来更加失望,他不想让青春浪费在联赛中。
可惜无力回天。
卡卡打电话的途中屡屡朝毕夏摊开无奈的双手,到最后挂掉电话像丢了魂一样,默默坐在椅子上呆看着地板。
毕夏突然觉得不舒服,就像身上一块肉被撕裂的感觉。
午餐的时候卡卡拿着刀子在碟子上划啊划,偶尔碰出吱呀的噪声,一咪一咪的啄食,看上去没什么胃口。毕夏把一整块小羊排扒拉到盘子里,狠狠咬了一口,刚做好的正热着,还有点烫嘴,不过真好吃。毕夏抓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瞧见卡卡糟蹋粮食,他真想把卡卡扔回卡斯蒂利亚过几年他苦过来的日子,某人就会知道谁都可以亏待你,只有自己不能亏待自己,不然等到被人踢下主力就会懂得什么是世界末日。
下午,人越来越多,有近千名球迷聚集在俱乐部门口,要求俱乐部留下他们心中的偶像。米兰警方不得不增派警力维护秩序,并封锁了图拉蒂大街附近的交通。傍晚,雨越下越大,球迷们又来到了卡卡公寓楼下,冒着大雨为挽留卡卡作最后努力。
对于执着的球迷,在家里休息的卡卡怎能无动于衷?他打开窗户,向楼下的球迷打招呼,并将自己的AC米兰22号球衣攥在手中,在胸前拍了三次,卡卡的动作引起了球迷们热烈的回应,也让球迷看到了卡卡的心是属于米兰的。
热泪盈眶,卡卡也承认自己的确对AC米兰有难以割舍的情感:“从这个事件里我看出了你们是多么喜欢我,我的队友、朋友也给了我很多帮助,给我意见和建议。最后,我确定我会留下米兰,我肯定我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好好地留在这里,留在一个有很多人喜欢我爱我的地方,这让我感到很幸福。”
毕夏躲在窗户旁边偷偷看着,风扬起卡卡的白衬衫,露出一小节劲瘦的腰,这镜头看着有点赏心悦目。毕夏扬扬眉头,伸着脖子瞧见底下欢喜的球迷,他心潮澎湃,感动的想要做些什么,他苦思冥想,张嘴来了一句,“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卡卡哆嗦的脚下一滑,幸好抓住了窗帘,不然差点从窗户栽下去。毕夏被卡卡的蠢样逗得哈哈大笑,神采飞扬的俊荣在隐隐绰绰的灯光下,显出别样的味道。
在听到卡卡留下的消息后,兴奋的AC米兰球迷聚集在俱乐部和卡卡在米兰的家的外面庆祝,纷纷在推特转载卡卡发表的一份声明。
“在AC米兰,有这么好的朋友,这么好的球迷,这么好的主席,例如像莱昂纳多那样亦师亦友的导师。
我从未要求过涨薪,我将来也不会这样做,AC米兰对我一直很好,过去,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就给我加薪,为此,我只能感谢他们。
在周六的比赛之后,很多人支持我,甚至包括小孩子,这让我感动……想想看,当初我离开圣保罗时,甚至还有一些人质疑我,而现在在AC米兰,所有人都支持我。我将在家与一些朋友庆祝我的留队,我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上帝为我们做出的选择,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完全最合乎逻辑的。
我总是向那些求购者表示,如果AC米兰接受了报价,那么我会考虑,但是事情改变了,我最终留在了这里。我的队友是非凡的,我拥抱所有人,每一个劝我留下的人,事情已经过去了,感谢所有人!”
卡卡的表态逼迫AC米兰终止了和曼城的交易,眼见大把的欧元在眼前溜达了一圈就长着翅膀飞走,AC米兰高层气的恨不得诅咒卡卡滚到地狱里。
即便如此,在强大舆论压力下,在知晓卡卡拒绝转会曼城的第一时间,米兰主席贝鲁斯科尼就站出来惺惺表态:“卡卡能够留在米兰,对此我和所有球迷一样高兴。”而事实上,半个小时前,贝鲁斯科尼旗下的Mediaset电视台已经提前爆料“卡卡答应转会曼城”。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乌龙,原因就在于贝总的电视台提前得知AC米兰、曼城和卡卡父亲已就转会达成一致。但是Mediaset没料到卡卡会在最后关头拒绝这笔交易,才阴差阳错地摆了贝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