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席巴已经接到了家里的消息,他大概是懂得了伊尔迷的反常和蹊跷,他坐在教堂里听着马蒂斯在上面念着经文,已经是傍晚了,教堂的大门紧闭。当伊尔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西索和席巴各自坐在第一排的两边,马蒂斯对伊尔迷微笑。
伊尔迷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马蒂斯,眼中过有一丝宠爱的温和。
席巴发现自己不懂伊尔迷了,早在伊尔迷成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伊尔迷,我等你的解释。你跑到这里来退掉剩下的任务造成家里的任务进度短暂性地空余,应急系统启动,幸运的是没有耽误任务。”席巴咄咄逼人。
“本来事情就有错误,”伊尔迷觉得这没有说服力话题一转,“我会亲自去找马克思搞定……”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念压逼迫地他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
“你说的是前红衣主教马克思,不是哲学家马克思,伊尔迷。你真是让我小看了。”
“父亲,我保证我不会影响到家族,我以我个人名义……”伊尔迷被拳头打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拳头来的快得无法堤防。
“你把圣廷当过家家了是吗。”席巴又一重拳把爬起来的伊尔迷揍倒在地,伊尔迷没有使用「硬」来阻挡,他再次爬起来刚开口,席巴又是一记重拳。
“父亲,你若觉得我还是当初那个你使用暴力就能听话的小孩子你可以继续打下去。”伊尔迷擦掉嘴角流下的血丝,反驳道。趁着席巴没有回击的时候,伊尔迷站起了身。
“是,你长大了,所以我也就不用顾忌会不小心打死你了。”席巴眯起了眼睛,他后退几步给了伊尔迷一个机会,“你原原本本将事情告诉我。”
西索突然开口道:“小伊呀,这是什么呐?”此刻他已经站在马蒂斯的身后搂抱着他,握着马蒂斯拿着匕首的手腕。
伊尔迷瞪大了眼睛,他不解地看着马蒂斯,没有任何表情,可微睁的眼睛暴露了他的震惊和不解。
马蒂斯,他亲爱的马蒂斯,为了不让他与父亲起争执,打算自杀。这样伊尔迷过后也不必自责,也不必责怪父亲。伊尔迷觉得委屈,他为马蒂斯做了很多很多,可他为什么还一心想要死呢?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留恋不还是有伊尔迷吗?马蒂斯说过会教他走出心理阴影的。那一夜只是马蒂斯怜爱自己而最后做的告别吗?
“我会带他离开这里,从此让他销声匿迹,绝对不出现在马克思以及米兰的眼前,我有把握和马克思谈妥,甚至是帮他绝了米兰的想法,亲口拒绝他。”伊尔迷开口对父亲道,当米兰得知马蒂斯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是代替别人时,更是对他起了尊敬和怜悯。
“不,伊尔迷,你错意了,我是在问你你和他的事情。”席巴否决伊尔迷的答案,他更在乎的不是马蒂斯的死活,而是他儿子的感情问题,他没有见过伊尔迷对谁这样用心过。
伊尔迷猛地双膝跪地抬起头对父亲道:“我是爱他的。” 果不其然迎上来的是席巴的巴掌,伊尔迷被扇的脸歪向一边,他依旧抬着头,“父亲,求您了。”
席巴没有理会他,他重新回到座位上看着身着黑色长袍一脸平和的马蒂斯,缓缓道:“伊尔迷是揍敌客家中目前我的几个儿子中,最出色的杀手。但他年龄不大,对于感情处理上还是愣头青,不管他对您做了什么我都向您道歉。”他微微对马蒂斯点点头。
马蒂斯面无表情:“我是自愿的,您无需道歉。”
席巴不在意继续道:“这样的话,是否我也可以理解为你勾引了我儿子。”
马蒂斯眼神没有波动:“您怎样想都无妨。”
席巴摇摇头:“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马蒂斯:“原来杀手是不能拥有感情的,真情这种东西有了就一定要破灭对吗?那么先生您有没有妻室呢?您当然有最爱的孩子,也有最爱的妻子。先生您有了感情,所以为什么还要强求您的儿子做到这一点呢?”
席巴正式打量了一眼马蒂斯:“这么说来你是在为自己和伊尔迷争取?他自然会有家室。”
但伊尔迷绝对知道马蒂斯不是在为他自己争取,他从来不将自己的安危利害放在心上。
马蒂斯摇摇头:“我一直想要医好他的心理疾病,但现在看来我做不到这一点了。我现在明白大概明白所谓揍敌客家族是什么样子的了。当然这是您自己家族的家规我无法插口,看来我也无法说服你了。那我想问,按照您的标准,您会怎样为您的儿子挑选家室呢?”
席巴:“他会和名门联姻,他不是家族继承人,无需过多考虑妻室。”
马蒂斯将经文扣在心口平静道:“原来他一直不快乐。”
伊尔迷愣愣地看着马蒂斯:“我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你不能抛下我,你说过要救好我的疾病,你不能骗我。就算那晚不是爱,也别告诉他,那是怜悯。
马蒂斯最后看了一眼伊尔迷,脸上浮起温和而宠溺的微笑:“我知道你的名字了,伊尔迷揍敌客。但我更想亲口叫你伊尔迷,而不加那个后缀。”他说完再次看向席巴,“我不想让你难办,只要你同意从今晚后在伊尔迷感情婚姻上的问题揍敌客家不再干涉,我就能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席巴是没想到马蒂斯竟以牺牲自己来保护伊尔迷的,他点点头。
“你在说什么啊。”伊尔迷站起身,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他在害怕,不管是对于马蒂斯的话还是他今天穿的那一身黑色修士袍。
马蒂斯一直微笑着看着伊尔迷,他缓缓地蹲下,然后坐下屈膝,他靠着墙角一直笑看着伊尔迷,他怀里还抱着经书,另一只手握成拳搁在心口,那上面露出一点物体的头部,是伊尔迷的念钉。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马蒂斯海蓝色的眼睛开始迷离,“不过我无法完成我的允诺了……”他说的断断续续,就连西索也皱起了眉头看出不对劲,但却没有打破。
“我希望……你能快乐……伊尔迷。”说道最后他已经闭上了双眼,紧接着鼻孔和嘴角涌出大量的黑血,他事先已经吞下了□□。伊尔迷一脚跳上台去,他慌乱地擦着马蒂斯的黑血,抱紧他。
他不能就这样把他丢下在这里,他说好就治好他的。他不能骗他,他不能这样做。伊尔迷感觉自己再也没有了未来,他依旧会死在黑暗的血泊里,他没有救了,他半途而废的治疗已经没有作用了,什么温暖治愈,自己的心只会越来越冰冷,越来越狂躁。伊尔迷感觉到自己想要流泪,可却又流不出什么,他又想狂笑,指着席巴告诉他,这下他满意了吧,自己已经完全堕落了。席巴已经管不了自己了,他无法管住自己的感情生活了,他等下就去和西索滚床单让西索干-他。伊尔迷想要狂笑,他已经彻底疯了,揍敌客家族不过是块跳板,他想要得到的已经不止这样多,他一定高站得最高峰告诉所有人,从今天后他的东西不会被抢走了,不管是揍敌客家还是其他任何人!
伊尔迷脑子想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脑子一片空白,他开始陷入了失去思考能力的状态只知道细碎地亲吻着马蒂斯光洁的额头,他想再看看那海蓝色的眼睛,他小声哀求着马蒂斯睁开眼睛。
但是马蒂斯再也没有睁开双眼。
那本经书掉落在地上,翻了开来,里面掉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是马蒂斯公正的字迹。
「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侠客死亡×身体异变
侠客坐在马蒂斯对面,向他介绍坐在身边轮椅上的云谷。
“我的这位朋友从一开始就呆在天空竞技场了,所有活动他都知道,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侠客说完从盘子里拿了块曲奇。他们正在一百层的咖啡厅聊天。
重病初愈的云谷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他坐在轮椅上端着一杯热可可,似乎很吃力。侠客见状细心地结果他手中的杯子,将轮椅往桌前推了推,但云谷却好像即将要昏厥过去一样身体不断摇晃着,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云谷自从侠客锯掉被咬伤的腿后,情况好转,已经控制住了体内的病毒。腿没有了,他只能坐轮椅,而他的身体却在一天天强化着,这一些侠客都能感觉出来。所以一等云谷病情好转就带他来见马蒂斯。
“云谷,不舒服吗?”侠客握住云谷颤抖冰凉的手,不似人的体温。
马蒂斯没有因云谷身体发生状况而动容,他伸手摸了一块曲奇塞进嘴里。侠客用余光观察到了这些,他推着云谷向马蒂斯表示了无奈就离开了。拐过拐角进了电梯,当电梯上升时确信马蒂斯无法过来时,侠客站的离云谷远了几步。
云谷喘着粗气道:“谢谢。”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侠客叹气,“刚才情绪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身体的病毒,抱歉了。”说完这句话他一脸正色:“这个人绝对不是圣廷的人,可以说……他杀过的人比你多几倍。”刚才浓郁的血腥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云谷顿时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