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却像是没有在意他的反应:“昨日与他再会,爷总不能食言吧?当时在爷身边的又只有你,权衡之下,索性与你结盟,断了他的心思。”
“可展某亦是官场中人……”这么一来结盟对象是谁又有什么不同?展昭皱了皱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那肯定是真爱咯~”门外传来包兴的声音。
白玉堂:……
展昭:谁能告诉我这货听了多久的墙角了?!(╯‵□′)╯︵┻━┻展昭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们走去,一开门就看见包兴笑得一脸内涵:“……你不是已经下线了吗?”
“本来是下了的,结果我家老叔说给你打电话你半天不接,干脆让我上线通知你一声,明天早点到要开个小会。”
“好。”
包兴说完也不走,探头往房间里瞟了一眼,嘿嘿一笑,道:“不过我还没想到再上一次线居然还有深夜福利啊?”
“别说得这么引人联想成不?”展昭欲哭无泪。
啪!一个茶杯从屋内飞出,擦着包兴的脸飞过,砸在走廊对面的墙上死了个粉身碎骨……
“这这这!”包兴指着地上茶杯的尸体呆住了。
“玉堂……”展昭无奈地回头看向坐在屋内的凶手,只见白玉堂把玩着另一个茶杯,眼刀子嗖嗖地飞向包兴,凉凉地开口:“话传完了还不走?”
包兴还没反应过来:“啊?”
“下次砸的可就不是墙,是你的脑袋了。”
包兴这次总算抓住了重点,站在原地一个立正:“遵命!小的马上就走!”
“等等!”展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拔腿就跑的包兴,问道:“你没录像吧?”
“没有没有!”包兴赶紧摇头。
“也没录音吧?”
“不会不会!”包兴继续摇头。
“截图……”
“不敢不敢!”包兴感觉都快能看见凝聚在白玉堂身边的阴云了,“展大哥你们就放了我吧……”
“……走吧。”展昭一松手,包兴就没影儿了。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回头一看,白玉堂已经笑出来了——他们俩明明没说什么,干嘛要弄出这么一副被人捉奸在床还想杀人灭口的样子来啊?
待二人笑过,展昭问道:“对了,先前一路上都忘了问,我们这一路向南,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白玉堂道:“先前二哥走时,曾提及要回老家一趟,眼下他想来已经离了那里,不过应该还在江南一带,我打算先上那边看看。”
“江南……”展昭沉吟一阵,“我们先往杭州走一趟,你意下如何?”
白玉堂笑了:“我看你是想去会会北侠吧?”
“知我者,玉堂是也~”
“反正爷一时也掌握不了二哥的行踪,陪你走一趟倒也并无不可,说不准还能看见你被人揍得落花流水……”白玉堂打趣道,“那时候,你可别后悔就是~”
这种嘴皮子仗展昭早就懒得让步了:“玉堂多虑,展某一不去盗宝,二没心思和人打斗,你想见的场景只怕很难实现了。”
“那爷倒是好奇,你要找那北侠作甚?”
“不告诉你,秘密。”
白玉堂“哼”了一声:“不说便罢,时候也不早了,爷要休息,你也给爷尽早滚蛋~别忘了明早老包还有事情等着你。”
关心就直说,展昭笑笑,在房间门口下线了。
第66章 第六十五章 留心那个大胡子~
第二天展昭上线,看到包兴的脸还是会忍不住想笑,三人离了客栈一路南下,一路玩玩闹闹,时不时地停下练级,大约一星期之后,才来到一个叫做“仁和县”的地方。
仁和县算来已经是在江南境内,这地方本不怎么出名,却因为来往商贾众多,吸引了不少玩家特地前来,久而久之,也就变得热闹非凡,成为众玩家休息补给的一处阵地。
展昭三人驻足询问,得知往北几里有个会仙楼,是各路npc与玩家交易的枢纽,他们左右闲来无事,权当去看个热闹,于是也不犹豫,策马直奔会仙楼而来。
将马匹交由店家拴好之后,顺着小二指引上到二层,他们发现这会仙楼地方不大,客人倒是不少,整个二楼坐得满满当当,只在门边空了一张桌子,别无选择,只能在这里坐下。
“先前不是说这里是npc卖东西的地方吗?现在一看怎么全都是玩家?”包兴四处打量了一番,压低声音问道。
“自己不仔细听就别怪别人说不清楚,”白玉堂挑了挑眉,道,“这会仙楼是交易地点不假,可来往商贾都是随机出现的,说不准是我们来得不巧,人家还在路上罢了。”
前一天白玉堂的威慑尚未消除,见是他接话,包兴只能缩缩脖子表示受教,白玉堂见状觉得没意思,转身用手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展昭:“猫儿,一声不吭地想什么呢?”
“那边那人……”展昭皱了皱眉,没有说下去。
白玉堂顺着展昭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靠窗座位上坐了一人,他隐藏了姓名,但高大的身形和一脸的胡子颇为惹眼,更不提还有他放在桌面上的那把尺寸巨大的长刀……这让白玉堂忍不住多往那边看了几眼。
这人长得好生奇怪……白玉堂想了想,却还是不知展昭在纠结些什么,当下问道:“那人你认识?”
展昭却是摇头:“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白玉堂闻言,不由地觉得更加好奇,正想追问,不料被一阵楼梯响动打断了。循声望去,是一个汉子领着一个小男孩走上楼来,那汉子一脸怒气,小孩却是眼泪汪汪,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小包子,你要的npc到了。”白玉堂头也不回地招呼了包兴一声,包兴立马眼睛一亮,可一转眼他的满腔热情又被白玉堂一句话拍死在了墙上:“可惜看起来像是个人贩子。”
“玉堂……”展昭无奈,“你就别再欺负包兴了,人都快哭了。”
白玉堂笑了一声,将注意力放在刚出现的两人身上,摆摆手不再理会那边欲哭无泪的某小包。展昭同样也在留意,不经意间目光一扫,却看见坐在窗边的大胡子不知何时也已经放下酒杯,凝神关注起二楼的情况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个老头也跟着上了二楼,一见那汉子,便连忙上前跪倒:“求大爷千万不要动怒,小老儿虽然欠了您家银子,只求再宽限几日,定能还清,分文也不敢少!这孩子小小年纪,又干不得活,您将他带去又有何用呢?”
那汉子端坐在位置上,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将此子带去,权当是个当头,你什么时候将账目还清,什么时候再将他领回去吧!”
老头一听就急了,冲着汉子连连叩头:“实不相瞒,这孩子并非小老儿亲故,乃是一位客人的侄儿,寄托在小老儿铺中的,倘若您将他带走,那位客人回来,小老儿该拿什么还他侄儿?还望大爷网开一面,容小老儿将孩子领回,三日后就算当了铺子,也定将银子交于大爷……”
汉子不耐烦地抬脚将他踢开,骂道:“谁在乎你这些?你只管当你的铺子去,等三日后再到庄中赎回此子!”
“简直欺人太甚!”白玉堂正要伸手取剑,却被展昭压了下来,他瞪了展昭一眼,正要发作,却听展昭开口问道:“不知这位老丈欠你家庄主多少银两?”
汉子道:“他原先借了五两,三年未还,每年利息五两,一共欠了纹银二十两,怎么?你要替他还?”
老头一听不对,赶忙说道:“小老儿曾归还过二两,如何欠得了这么多?”
不料那汉子冷笑一声,道:“你纵然归还过二两,利息还是照旧的,难道你没听说过‘归本不抽利’吗?”
“你……”老头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老丈还请宽心,区区几两银子本也不必与他计较。”展昭离了座位,上前两步扶起老头,从钱袋中取出十八两,正要交到那汉子手中,却听到窗边出来一声:“且慢!”
展昭有些疑惑地侧过头,窗边的那人朝他友善地笑笑,问那汉子道:“不知当初借银两时可有借券?”
听到这话,展昭不由地一惊,这确实是他大意,若是不拿回借券,就算这次替老人还了账,也难保日后这些人不会来找老人麻烦。
“有,在这里。”汉子点点头,从怀中取出借券递给展昭,接过他手中的银两下楼去了。
见热闹过去,原本伸长脖子围观的其他玩家纷纷回到座位,包兴见那孩子一个人站着,便出声招呼他到自己身边坐下。展昭冲窗边那人道了声谢之后,扶着老头回到自己这桌,一抬眼就对上白玉堂玩味的目光:“区区几两银子——你确定?”
“呃……”展昭愣了一下,经过这段时间的赶路之后,一路开销下来,他的钱袋确实不如之前那么富态了……
展昭轻轻咳嗽一声,一转头,又看到包兴一脸期待:“壕友乎?”
“真是……够了……”展昭内心默默流泪。
好在那老头没有给他继续心塞的时间,站起身就要给展昭扣头:“多谢老爷恩情……”
“您太客气了,”展昭急忙拉住不让他跪下去,“不知老丈贵姓?”
老头答道:“小老儿姓张,在这县里开了个汤圆铺,三年前托方才那人说合,曾借了这太岁庄马二员外五两银子,本来不出几月便已还了他二两,谁知他仍按五两算了利息,害得您被生生讹诈了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