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驸马有大义,朕心甚慰,而这国债?”皇上说完,看着楚云熙沉吟不语,又转头问丞相:“丞相觉得此法可行吗?若是不行,可有其他好策?”
“皇上,这方法闻所未闻,恕臣见识浅薄,此法实施起来可能困难重重,而且百姓未必会购买,也可能会造成百姓物价上涨,而且国库到期若未能偿还,到时百姓可能怨声载道,损及陛下声誉。但如今战事紧急,先小额的试上一试也可吧……”秦丞相擦了擦汗小心说道。
“嗯,丞相言之有理,长驸马觉得到期之后国库负担不起该如何?你说的债券能先发放多少?以什么方式发放?”
“若到期无法偿还,可以再发行借换国债,用以偿还到期的旧债,这样也可以减轻和分散国家的还债负担。至于国债发放量要根据实际国家财政支出情况统计之后才能决定数量,方式可以以公募或强制摊派发放。”楚云熙应答自如,眉却一直微皱。
“那丞相便负责百官募款,能募多少是多少。至于发放国债之事就交予长驸马和太子共同商议处理,武王为协助,这月月底,朕要看到效果。此事关系国之存亡,众卿务必尽心尽力,抓紧时间办好,无其他事便退下吧。”皇上话落,又挥了挥手,脸上是不耐和疲惫之色。
秦丞相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恨恨的看了眼楚云熙,便施礼和众人都退出殿外。
太子和武王在前,也像楚云熙和秦丞相之间的楚河汉界,互不搭理。秦丞相在后也是愁眉不展。楚云熙和长公主远远走在最后,长公主也没对楚云熙开口说一句,目光直视前方,楚云熙就在她身边,二人并肩而行,楚云熙却觉得她们之间好像被什么隔的越来越远。
“东西还你。”楚云熙掏出怀中的玉如意,伸到长公主面前拦住她后摊开手心。
长公主停了下来,没有看玉,而是定定的看着楚云熙的眼睛说:“你没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
四目相对,楚云熙便先移开了目光,偏头看远方天空,一只鸟儿飞过天际,她看着鸟飞远,连影都看不见了才慢慢摇头说:“没有。”
“好,那你就听着,秦家不是一般世族,刚才你若不能提出计谋和割舍五年税收,能这么容易出来吗?你公然得罪丞相,可想过以后?他在暗中阻挠,你想做什么都难于上青天!本宫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胡闹,也不想知道,但是你若想爆露身份,想死本宫也不拦着,若是你不想死,你就安分些!”长公主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握的紧紧的拳说明她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好。
“长公主有没有听过‘赤脚不怕穿鞋的’这句话?我也不想惹事招怨,但别人惹到我,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还回去!”楚云熙不以为意,心里也没觉得秦家有什么了不起,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她楚云熙现在就是捡的一条命,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毒发暴毙,还怕什么?
“你……谁教的你这么……这么……幼稚!”长公主不知该怎么形容楚云熙了,有胆有谋?所以尽惹些不能惹的人,更像无知者无畏!
“还幼稚呢?那长公主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找秦珏?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弟弟!”楚云熙看着长公主,被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片子说幼稚?要是知道她前生加现在活的年龄,会被笑掉大牙的!
“承乾又怎么了?”长公主皱眉看着楚云熙质问。
楚云熙看着她冷笑:“别说你不知道,我可是在驸马府遇的刺!”
长公主愣了愣,想了一会才道:“他也是受人蒙骗,不然绝不会做出这事!”
楚云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屑一笑,懒与她争辩,太子无故刺杀他‘姐夫’,若是传扬出去,不仁不义无情失德这些词是逃不掉的,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他这太子也是做到头了。
“现在你和承乾共同办理政务,须好好相处,不要生隙。至于刺杀一事本宫会给你个交代。”
“长公主会舍得吗?一个弟弟一个情郎,长公主舍得?”楚云熙似笑非笑,手上把玩着玉如意,语气讽刺。
“休得胡言!”长公主低声怒喝,眼含怒火。
“我说的不对?事到如今,长公主可后悔当初没有嫁给你那青梅竹马?多好的一段姻……”
“啪”一个巴掌打断了楚云熙未出口的‘缘’字。
楚云熙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意传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红着眼眶,也直直的看着楚云熙,一字一顿的说道:“姓楚的,你混蛋!”
☆、第40章 师徒偷溜
“啧啧,这五指印真清晰可见,被哪家小姑娘被打的?这般泼辣,瞧这半边脸肿的,真像个猪头,我都想在你另半脸抽个对称的!”史则幸灾乐祸还很欠揍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响起。
“史则,可惜昨夜灯不够亮,但也能看见你全身挺白的!”史则新买的私邸后院,却非书斋之中,楚云熙一边在脸上滚着熟鸡蛋消肿,一边说,没肿的半边脸还露出个坏笑。
史则的脸由红转黑,看着楚云熙,无言以对。
楚云熙却还笑呵呵的说:“这搬家的动作挺快,是怕被狐狸打扰吧?我理解!”
史则瞧了瞧她的脸,努力的摆出严肃的神情问道:“你准备在我这呆几天?”
“等二皇子过来交代他一些事就走,不会妨碍你俩的二人世界的。”楚云熙随意说道,神情却似在思索着什么的心不在焉。
“长公主要是看到你这脸,会不会让你跪搓衣板?”史则又是一副八卦相问,倒是不理会楚云熙让二皇子过来所为何事。
“这就是长公主打的!”楚云熙没好气的说,把史则凑的过近的脸用手使劲推开。
“长公主打的?不可能,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史则满脸的不可置信,头又凑了过来,仔细的看楚云熙脸上的指印。
楚云熙听到‘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之后,深沉的想了好一会,才咬着牙没任何表情的一字一字的嘣出来:“长公主确实温柔贤淑,持家有道,知书达理,是我不懂得欣赏。”说完,把揉脸的鸡蛋拍在史则额头上,起身离史则远远的。
“哎哎,别生气,先听哥哥我说几句话,再回去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有。”史则忙追着人说道,楚云熙往书案旁走,铺裁宣纸,又摆砚磨墨,不搭理史则。
“别觉得伤面子,长公主肯打你骂你那是在乎你,估计除了太子,就你享受这资格,听我的,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公主的事,回去好好哄哄。女人嘛,哄哄就好了,态度放低些,没有哄不好的女人,不是说‘好女怕缠郎’吗?教你个‘三着’招术,就是缠着听着哄着,学会这‘三着’,任何女人都不是问题。”
“胡说八道!”楚云熙冷瞥了史则一眼,接着说:“你不用废口舌了,我和她的事没这么简单。”楚云熙说完便拿起细细的毛笔,蘸墨后在纸上最左边坚着写了‘国债实施方略及管理事项’,想了想又在下面添了四个小字‘仅作参考’,再想写些什么,空中比划了几下却搁了笔,看着纸上隽秀的字出神。
“男子汉大丈夫,大家小家都要顾的。”史则淡淡的说着,叹息了一声,便住了嘴。
楚云熙仍低头沉默不语,看着宣纸上的字,忽然就拿起揉成了一团死死握着才声音低哑的对史则说:“这里不是我的家。”
“那哪里是你家?”史则话赶话的追问她,又轻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二人四目对视。
楚云熙听了这句话,痴痴的答不上来,又低下了头,靠坐在桌后的椅上,面带迷惘,显得有些孤寂无助。
史则也不再逼她什么了,也退坐在一旁的椅上,房间沉默死寂的能听见屋外北风潇潇,夹着落叶飒飒声。
“你说华夫人锦衣玉食的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起动乱同室操戈?她虽然姓皇甫,但自古哪有女子当皇帝的!”沉默的气氛中,还是史则先开口气愤的说道,话出才知说错,屋内气氛沉寂中又掺杂了忧国忧民的悲悯沉重。
为什么造反?当然是为权为利!为了这如画江山!为了成为天下万民之主的贪婪!谁不是打着为天下万民的晃子,披着正义之士的身份,获得自已想要的权与利,然后再又来压迫剥削曾经的万民,万民成了奴隶,那个天下之主的人甚至他的子孙后代都成了天下人的主子,享受着万民的供养,又用这供养养出一批奴才,设定出严苛的条规法则和等级高低,用来奴役万民顺从臣服于这个天下主人,这个主人操纵着万民的生死,还会使些手段让万民感恩戴德的心甘情愿被奴役。
可惜许多自以为是的主人太愚笨或太贪婪,愚笨的不会管理和让人安抚好这些曾经也帮他夺取过权和利的万民,贪婪的会忘了给奴役的万民一条生路,又被万民反蚀。而这天下太大太美,想要的人太多,主子也太多,所以自古千百年来,想做主子的人总以万民为借口,做主人的太笨为理由,成为了造反一派;而主子和主子之间,因为太贪婪,所以你争我夺同室操戈弑父杀兄,直到成下最大的一个主人才会安宁下来,而他的子孙又开始循环争夺,争夺和安宁然后又争夺,就像一个轮回一般。天下权利争夺,分合无定,而治国安民,计皆出于驭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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