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惊之下奔过去,扶起原叶,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原叶,醒醒,你怎么了?”
原叶没有丝毫反应,好像睡着了一般,却怎么也叫不醒。
楚留香转头对龟兹王道:“三日之内,我若找不出真凶来,便替你女儿偿命。”说完,他抱起原叶,大踏步回他们自己的帐篷。
此时原叶正躺在床上,面色红润,气息均匀绵长,体温却高得吓人,不见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楚留香将手搭在原叶的手腕上把脉,过了一会,他缓缓道:“这症状倒像是中毒。这毒应该潜伏在他的体内有些时日了,如今突然发作。”
胡铁花不停地在帐中转来转去,焦急地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我蒙此奇冤,原叶又中了毒……这到底是什么毒?”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不知道。”
胡铁花道:“那……那毒性呢?他会死吗?”
“不知道。”
胡铁花一跺脚,“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他正大声嚷嚷着,却在看到楚留香的表情后突然顿住了。
楚留香的眉头紧锁,静静注视着原叶的漆黑双眸,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担忧,那沉寂如深渊的眸底,看似平静,却仿佛是正酝酿着惊涛骇浪的暴风雨的前夕。
在他的印象里,楚留香一向是一个从容淡定的人。以往,无论他们遇到了多么凶险的事,即使是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他也不曾见过楚留香这样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这让他几乎要忘了,楚留香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因为朋友的危险而失去优雅冷静……
如今他们身处险地,那些猛兽一般凶恶的敌人正静静地蛰伏在沙漠中的某个角落,等待他们的溃败,想要给予他们致命一击。他相信,楚留香的焦急绝不会比他少半分,此时他实在不应该再给他添堵了。
胡铁花住了口,讷讷地道:“这种时候,铁公鸡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他在,说不定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毒。”
楚留香长身而起,道:“我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我去找他,大概需要半日,你就在这里守着原叶,千万不要大意。”
他轻轻将被子盖住原叶露在外面的手腕,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帐篷。
胡铁花大声道:“你可快点回来啊!”
正午,骄阳万里。
胡铁花在帐篷里守了原叶半日,却迟迟不见楚留香回来。
桌上的茶壶早已空空如也,却没人给他来送饭、送水。
他撩开帘子,大喊道:“来人呐,人都死绝了吗?”
声音飘散在风中,没有人回答。
“这帮人,难道是想渴死饿死我不成?”胡铁花终于忍不住,离开帐篷去找水。
半晌,他提着一壶酒回来,嘴里喃喃道:“我说怎么没人了,原来是去参加大公主的葬礼去了。”他掀开帐篷的帘子,在看清帐篷里的情况后,一声大叫,手中的酒壶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只见帐篷里空空如也,只留下凌乱的床铺,暗示那里曾经有人躺过。
只在这片刻之间,原叶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原叶再次醒来时,发现他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这屋子十分华丽精致,带着淡淡的幽香。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这次醒来却觉得混身舒畅,似乎前几日的奔波劳累都消散了。躺在这又香又软的大床上,他飘飘然仿佛到了天堂一般。
即使知道时机很不对,他还是忍不住抱住身上香喷喷、软绵绵的被子,满足地打了个滚。
当他面朝门口时,突然发现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
一个白衣人幽灵般站在门口,冷冷地瞧着他。
她看起来体态优美,风姿绰约,想必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脸上却蒙着一块白纱巾,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原叶嘴里打了一般的哈欠生生被吓了回去。
白衣人语气淡漠,“你身上中了‘百日醉’的毒,已经解了。”
原叶闻言大喜,只觉得这几日的苦没有白吃,总算是保住小命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姑娘你真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美丽动人,额……请问姑娘芳名?这里是哪里?”
“美丽动人?你的眼睛瞎了么?”
白衣人一把扯下脸上的纱巾,原叶顿时惊呆了。
那哪里是人的脸,上面坑坑洼洼,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疤,仿佛是火上喷发过后的熔岩,狰狞而可怕。
白衣人声音凄厉,“你的眼福可真不浅,以后你记住,曲无容乃是世上最丑的女人!”
什么?这白衣人是曲无容,那这里岂不是就是石观音的老巢?!
原叶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他解毒的代价就是孤身陷敌营吗?
原叶定了定神,微微一笑,“容貌美丑,只在人们一念之间。姑娘纵然容貌被毁,仍风华绝代,形貌可毁,姑娘的傲然风骨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以前看书时他就觉得曲无容很可怜,好好的一个妹子因为长得太漂亮了,反而被石观音嫉妒毁容,石观音简直比蛇蝎还毒啊!
不过曲无容即使是毁容了也这么有气质,原来肯定美爆了啊。
曲无容愣住了,深邃冷漠如井水般的眼波,好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片片涟漪。
她默然半晌,忽又厉声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一会儿说与该说的人听吧!”
原叶:“什么?!”
曲无容已恢复了平静冷漠,她转身,白色衣衫在空中旋转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你既然醒了,就跟我走吧。”
原叶:“去、去哪?”
曲无容:“去见娘娘。”
流苏锦帐,一个曼妙柔软的身影半倚半卧。隔着层纱帐,仍让人觉得她风姿之美,世上简直无人可比。
曲无容微微欠身,她即使在行礼,身姿仍然不曾弯曲半分,道:“师父,原叶已带来了。”
石观音淡淡道:“你下去吧。”
曲无容面无表情,看都没看原叶一眼,转身离去。
你快回来,没有你我承受不来,你快回来……原叶心中伸出尔康手,看着曲无容的背影消失在远方。泪奔,妹子好绝情,让他一个人面对石观音啊啊啊!
石观音的嗓音虽然十分淡漠,却无比优美,这种清雅的魅力,远比那些甜蜜娇媚的语声大的多。
她轻柔地道:“你为什么不走近些,难道你不想见我一面吗?”
原叶觉得腿有点儿软,他一点儿也不想见啊!
“还是不要了吧,距离产生美嘛……我觉得现在的距离刚刚好。”
石观音:“……”
她轻轻撩开纱帐,露出了那张另万物都黯然失色的脸。
世人多用“眼若星辰”来形容女子的美目,但星光又怎及她双眸的明亮与温柔。
世人常用“远山横黛”来形容美人的修眉,但纵是雾里朦胧的春山,也不及她秀眉的婉约。
原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前生今世见过不少美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与石观音相比,这种级别的美人,已经不是国色天香能够形容得了的,这简直可以说是……祸国殃民了。
在伺候石观音的日子里
石观音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质地轻柔的纱,熨帖得附在她诱人的曼妙身躯上,屋子里虽然没有风,但却令人觉得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的姿势慵懒而妩媚,柔和的灯光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让那朦胧的纱几乎透明,半遮半掩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她耳语般轻柔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原叶长长叹了一口气。
石观音微笑道:“为何叹息?”
原叶:“今日得见娘娘一面,我方才知道昔日所见,皆乃庸脂俗粉而已。”
石观音嫣然。
原叶真诚地接着赞叹道:“请娘娘原谅我的语拙,我实在无法表达我见到您后内心的激动与感激,我终于体会到造物主的伟大,因为您的美丽,已经不是这俗世所能拥有的了,所有美好的词汇在您的面前,都变成了一堆垃圾,用它们来形容您,都是对您的一种亵渎。”
石观音明媚的眼波闪动,面对原叶欣赏赞叹的虔诚目光,她完美的笑容也变得真诚起来,轻柔地道:“想必你在很久以前就听说过我的名字,你……你不觉得我老?”
原叶笑了笑,“对女人来说,‘老’的确是最可怕的敌人,但娘娘显然已将这可怕的敌人征服了。”
“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令我开心的话。”她直起身子,雾一般的纱衣便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那象牙雕琢般的肩和精致的锁骨,她轻轻向原叶伸出一只玉手,眼睛里像是笼罩着一片迷蒙的雾,“你是一个春宫画师,一定很有经验吧?你为何还不过来?”
说实话,原叶这辈子逛过无数次青楼,见过的活春宫数也数不清,即便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多年的耳濡目染,也早已将他锻炼成了一个极其有自制力的人。否则,面对那些足以令普通男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别说提笔画画,就连能不能控制住欲望不流鼻血,都保不准。
然而此时面对像石观音这样的尤物,原叶仍然忍不住为眼前的活色生香紊乱了气息,几乎把持不住。他现在是真的有一种化身为狼扑上去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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