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奔跑时的颠簸,手上的手电筒光芒无法控制的乱晃着,比起降低速度以稳住手,安弥还是想尽力避开身后不知道有没有追上来的家伙再说,然后…只见树后走出一名拄着拐杖的老年头,他费力的咳嗽着,然后咳出了一堆血,由下巴流至前襟,没有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睛就这么看了过来。
“左转。”安弥首先一个急转弯朝左手边跑过去,银时踉跄了一步然后匆匆调转步伐跟上了安弥。
安弥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却一时想不起究竟哪里有问题,只有更加注意着四周加快速度奔跑着,然后只见身边的树木似乎越来越密集,遮天蔽日的,光线也越发糟糕,只有依靠着手中手电筒的光芒在躲避障碍物选择路线。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一群已死的死者追逐,不要说一直保持着被惊吓得额上覆满阴影紧闭嘴唇不再言语的银时,就连看起来面无表情仍旧稳重的安弥心里也同样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无措惊惶。
在这样一个无法计量时间的地方,每一个瞬间似乎都特别漫长,由于无法感知那些东西的气息,所以安弥只有不断的去看着周围是否再次出现死者,沿着荒草疯长的草丛也不知道又跑了多久,密集的树木忽而止于一条小路之前。
那是一条青灰石砖的小路,路的这一端正对着安弥,而另一端,则是一座极大的房屋,看外部装潢和设计风格,像是一个洋馆。
“有、有房子!”他听见身边的银时说道“虽然看上去就是那种人傻钱多所以才会在这种荒凉的地方闲得蛋疼修个这么大的洋馆的有钱人的住所,不过躲到那里总没问题了吧。”
你的定语至于用这么多吗?就算你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可是那仇富的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你了啊,安弥默默的看着银时。
毕竟不知道前路究竟如何,在这样一个荒僻的森林深处的洋馆显得过于诡异,安弥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突然看到小路前还立着一块木板。
安弥几步走过去,身边的银时也快步跟上。
[要前进吗?
即使前方等待你的是无尽的绝望?]
银时并不是完全没察觉到眼前洋馆的奇怪之处,只是正被最害怕的东西追逐着脑袋乱成一团无暇思考其他而已“啊,这FLAG意味满满的标语什么啊?以为这样银桑就会怕了吗?”看起来正直高大的自然卷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掉头就走,只是刚走两步,他就表情僵硬下来默默的小碎步移了回去,然后沉重的拍了拍还在思考的安弥的肩膀“看来,我们只有前进了。 ”
看到只有危险时才会用上我们一词的银时,安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森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安弥出声说道,语气波澜不惊,“啊?”
安弥看了看身后蛰伏于林间围了一圈的死者们,又看了看前方隐没在黑暗中的洋馆“他们,似乎有意将我们逼到这里来。”
“一路上都没有伤害我们,反而是不停的出现以改变我们的行进方向,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把我们逼到这里来吧。”
“虽然少年你好像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你不要忘了,是我们停下了公车所以才会在这附近下车的哦。”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不过只要话题不专注于死者银时看起来就会好些。
“不知道。”想说如果公车是一直围着这里转的又该如何,只是这种没有证据的话说出来也是无用,安弥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在把我们往那间洋馆引。”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果然还是不进去了吧!”银时右手握拳敲左掌,一脸认真的看着安弥“特意把我们往这里赶的话,这里一定更加危险吧,没有装备还是不要擅自推Boss比较好。”
安弥回视了银时一眼,然后首先踏上小路“我不认为我们还有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阿银怕鬼,而且安弥之前说那些死者把他们往这里赶而并没有伤害,所以觉得至少出去还有一搏的可能,可是安弥知道回头就是死,身体能回溯而灵魂不能,所以他始终还记得一些以前的片段,而且安弥对这个游戏已经将某些决断和预想养成本能反应。
@黄金黎明,因为怕妹子你的问题其他妹子也会有,所以小衣这里解释一下。
安弥的设定一直没变,虽然乍一看冷淡沉默,但他绝对不是真的冷哦,只是在于说话的人是谁而已,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会自言自语,刚遇上同伴时也会因为无法真正新人而话不多,到了同伴关系很融洽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多说一些话甚至开一些奇怪的玩笑了(比如说水门很人。妻之类),面对同伴的吐槽,关于自己的时候他更是会吐槽回去(比如在东医那次,兔子吐槽安弥最不正常结果被安弥反吐槽回去。)现在因为和银时并不是很熟,虽然看上去一起逃难,可是因为始终不放心而没把自己的计划说过,面对时不时就吐槽他甚至还吐槽身为安弥亲妈的小衣的时候他也只会回几句而已,所以设定是没变的,只是安弥之前遇到的兔子姬显然吐槽等级没有银桑高所以大家没看出来,小衣在这里简单的解释一下。
还要稍微说下为什么之前说了信任银时现在又有点不信任了,安弥刚开始对同伴的信任并不是完全的,看以前的队友都看得出来,不管是谁,刚开始都不是完全新人,都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才慢慢达到可以交付性命的信任程度,而且银桑太怕鬼了,安弥担心自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会不会被这个想要快点脱离的大叔坑哦对了,为什么所有死者都喜欢追着银桑跑,因为银桑是招灵体质最近卡文卡得厉害真是抱歉,评论过十加更
☆、第一百零三章
如果说在森林的时候只是感觉空气溢满凉意,那么踏上那条青灰色的石砖小路时,安弥便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阴凉起来,他感觉到有种对未知而产生出的不安在心里升腾着,安弥却除了抑制住这种感觉毫无他法,他现在甚至连找一个适手的武器都找不到。
眼前是在夜色中缓缓浮现的洋馆,走过小路之后,到了一个像是庭院的地方。已经喷不出水的雕像静静矗立在池中,池里也没有半点水,位于庭院中间的这个喷泉显得十分破旧,沾染上了许多黑色的污物,池中的雕像更是还覆着苔藓,雕像的面目被模糊得已经看不出来。
安弥环视了一眼十分宽阔的庭院,甚至围着院里的灌木丛走了一圈,可是除了那些颜色近黑的灌木,什么都没发现。
安弥最后还是走上了阶梯,手电筒的光四下扫射在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的大门上,大门上雕着繁复的图案,可是此时已经被时光磨砺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然后安弥握住门把,缓缓推开了发灰的大门。
手电筒的光第一时间便照进没有一点光线的屋子里,光柱直直的冲过宽敞的大厅,照在了大厅对面的墙壁上,安弥站在门口用手电筒扫视了一遍屋内,才移动步子慢慢走了进去。
银时紧跟着安弥走了进来。
‘啪’
走进大厅后突然从身后传出的声响让银时第一个就鬼叫出来“呜啊啊啊出来了吗出来了吗,少年你别担心,银桑我来保护你!”说着,脸色发青的天然卷就抓住了安弥的外套硬是把自己比安弥高大太多的身体缩在了安弥身后。
安弥看着转身看着关上的门,手电筒在周围扫了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真是多谢你的保护了。”
他淡淡的跟躲在他身后的银时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门突然关上了,不过安弥倒是不觉得有多害怕,只是上前拉了拉已经锁死的门,后路被截断的认识让他心里微沉。
而此时,空荡荡的庭院内,半张脸都覆上了苔藓身上满是黑色污迹的雕像缓缓转过头了,看向了大门的位置。
“为什么会锁上啊为什么会突然就自己锁上了啊,这座洋馆已经成精了吗?果然好不详啊!现在我们不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吗?”这样的发展让安弥身后的银时再次双手按住了脸呈呐喊状。
已身处大厅的安弥并未过多纠结于门,很快转过身看向大厅,这个大厅并没有摆放什么家具,实在太过空旷。宽阔的大厅不知有几百平方,大红的地毯如同粘滞的鲜红血液,红得有些妖异,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两边有着回旋阶梯,直通往二楼。
安弥扫视着这个大厅,除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和大厅死角的房间外,大门左边还有一个较宽的走廊不知通往哪里,虽然不知道这完全无视了建筑学看不到可靠的承重支点的地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塌,不过现在的要务是着手探索一遍看有没有用得上的东西。
安弥在原地没有停多久,就朝着右手边的一个小房间走去.锁着…锁着锁着全部都锁着,一楼的四个房间都打不开。
“这间洋馆不是已经废弃了吗?那个人傻钱多的主人走之前还要把所有房间锁起来是怕这老旧得像老太太的蛀牙一样的洋馆遭贼吗?”大概是呆了一会后,眼前的场景除了阴森一些外没有半点变化,银时放松了些,看着安弥一间房一间房的推门就忍不住死鱼眼吐槽了出来“而且连厕所都锁着是怎么回事啊,原来厕所还有用上锁的吗?这家的马桶是金马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