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离开吗?”低着头背对着安弥的少年终究是有了反应,声音暗沉的问道。
安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还要丢下我?”纲吉转过头看着安弥问道,深棕色的眸子看起来晦暗一片,像是和什么暗色的劣质颜料搅在了一起。
安弥摇头,却仍是什么都没说。
心里的怒意终于膨胀到一个界限,无法发泄的纲吉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看着安弥紧抿着沉默的唇,心里响起一片自嘲的声音,越是积压越是难过的情绪涌上大脑,纲吉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克制。
“说话啊。”纲吉语调平平压抑着怒意的声音想起,安弥仍是安静的不发一言,纲吉只觉得一直安静沉睡在心里的野兽突然苏醒,怒吼着发出鼓破耳膜的嘶吼,他再次伸手抓住安弥的肩膀甚至将对方按倒在大床上“说啊!”
他终是忍不住朝安弥低喊。
像一只负伤的野兽,知道了自己终将被丢弃的孩子难忍愤懑怨怼,低头就咬上了对方紧抿的唇,用上了牙齿的厮磨啃咬,血腥味逐渐蔓延上味蕾,而这似乎更加激发了心里的野性,这个亲吻显得如此粗暴又满喻着占有欲。
相叠的双唇间,温热的唇瓣触碰着,紧紧的研磨在一起,混着淡红的津液润湿了唇瓣,过于紧密的舔祗让吐息暧昧的融化在一起,根本就不懂接吻技巧只知道胡乱啃咬的孩子蛮横的发泄着,直到自己呼吸不顺了才喘着气放开安弥。
安弥淡色的唇此时早已染上了妖冶的鲜红,他面无表情的舔了舔被咬出细小伤口的唇瓣,唇齿间的血腥味既浅淡又浓重,安弥看着身上压着他还在轻微喘息的少年,对方唇上竟也磕出了小伤口。
如果是惩罚他的过失那没关系,不过竟然失去理智的弄伤了自己就有点笨了。
身下的床垫非常柔软,陷在大床中间的安弥单手勾下纲吉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唇上的小伤口,棕发的少年看起来还仍在生气,求和也好讨好也好,安弥温柔的再次接触上对方的唇,轻微的吮吸着唇,伤口发出细微的痛感,然后安抚般的辗转着,满溢温柔一丝一毫的缓慢抚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副本就要愉快的结束了。
晋江来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1-14 15:53:24
谢谢亲爱的给的地雷,好久没收到地雷了终于又被炸了一次,小衣好开心么么哒!
由于过不了审核,于是就留亲吻戏吧
☆、第九十六章
安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泽田宅的,反正一晃神,乱七八糟的他就已经乱七八糟躺在了纲吉房间的床上。
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房间,可是被褥吸收了身上的汗意之后在被子下混合着某种东西的檀腥味氤氲起了一股十分特别的味道,衣服凌乱的挂在身上,□□更是□□的掩盖在被褥里,这样的情况看起来就像他真的被推了一样。
安弥默默的坐起身来,他竟然真的差点被他养的兔子咬了!
安弥一脸木然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状况,技能根本没点亮的少年实在过于敏感,重要关头之际没忍住糊了他一身,安弥硬生生的忍住了笑意没有不厚道的笑出声,然后莫名奇妙就一睁眼回到了这个房间。
‘噔噔’两声清脆的敲门声,还没等立刻惊惶起来的安弥做出什么反应,门就被推开来,安弥瞬间满脑袋的为自己的难堪寻找措辞,却在看到进门之人后停了下来,来人并不是泽田奈奈,而是黑色长发的魔女。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水的玻璃杯,水杯上蒸腾着些微缭绕的雾气,她自如的关上门走到床边,然后将水杯递给安弥“抱歉,我没有找到红豆。”
安弥木着脸看着魔女。
“不要吗?”魔女也并没有对安弥的无动于衷生气,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纲现在应该在和他的同伴们拯救未来了,要不了几天会回来的。”
安弥木着脸看着魔女。
“我想你现在应该急需清理一下,所以我已经放好了热水。”魔女指着房门外浴室那边的位置“家里没有其他人在,你可以放心这么过去。”
安弥木着脸看着魔女。
“既然你没有别的话,我就先走了。”魔女缓缓站起来,欲转身离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安弥的声音低哑,沉沉的问道“我和泽田去去了十年后,其中有你的手笔吧?你一边说要帮我一边又让泽田察觉我的目的,你想做什么?”
安弥确实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可是不代表他不会怀疑魔女。
“你想用泽田把我留在这里?或者你还有其他的目的?”魔女此番做法如果真是想留下他,那么之前说要帮忙的话又是什么目的,从未来获取的情报来看,魔女也确实帮助他离开了,现在的举动,是指在未来魔女的帮助本来就是为现在的他设下的局,从而更进一步的利用纲吉把他绑在这里,还是说有魔女的想法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如果她要向纲吉揭破安弥的想法,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从始至终,她好像都顾忌着什么。
睡了一觉且没有被噩梦所缠的安弥此刻脑袋十分清醒,他来回反复的思量着魔女的举动和许多可疑之处,脸上仍冷静镇定的看着魔女“你对泽田的称呼很亲密,你早就认识他?你对这个家也很熟悉,你所做的事情如果仔细想虽然是让泽田识破了我将要做的事,以至于无法轻易再下离开的决定,但是却让我更加没办法把泽田留下。”
“你是为了泽田?”安弥理智的抽丝剥茧,分析着魔女可能会有的想法“不,也不对,如果你真是为了泽田,我就不会在电梯里收到那枚指环,也不会在青春学院遇见死去的他,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他,怎么会让他继续挣扎在痛苦里。”
也许是在试探,安弥仔细的留意着魔女的反应,可对方只是淡然的注视着他“我只问一句,你还要不要继续游戏?”
魔女的声音变得有些疲乏。
安弥没有再给出明确的答案“在你决定让泽田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难道没有猜到我现在会有的犹豫吗?”
“如果我告诉你,不能丢下泽田纲吉,是这一关的魔女的愿望,你信吗?”魔女语速缓慢,听起来似乎很累。
安弥静默着,定定的看着魔女,然后一字一句的问“那你希望我继续游戏吗?”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即使你再怎么不愿意。”魔女声音低沉了下来,缓缓的说“你知道吗,安弥?一个生机需要用很多周目的死亡循环来铺垫,如果你错过了这次,下一个生机就遥遥无期。如果你选择了停留在这里,那么下一周目或者下下周目,循环多次的你就会无数次的遇见在那之前死去的同伴,他们给予你们帮助,但若是你们只看得见眼前的幸福,那么他们的死亡和执念,痛苦和挣扎就毫无意义。”
“因为他们的死亡本就是通关的最大帮助。”
“你必须带上同伴,不仅是因为一个人走过来有多艰难,更是因为只有你们互相产生了无法舍弃的羁绊,那么他们的亡灵才会对你产生帮助,我知道这样说显得很冷酷,可这就是现实。”
“如果你沉溺于这个世界的幸福,那么接下来就会有无数个抱着执念的亡灵再次产生,已解脱的人也会再次被拖进地狱,然后你再次踏着以前死去的同伴的尸体和灵魂,再一次进行这个游戏。”
魔女坐到床边,她的目光凝滞在安弥脸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有多难过?”
因为眼前这个人,她一次又一次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停的死去—挣扎—徘徊—解脱,不停的重复这样的过程,比起忘记了所有,每一周目记忆都会消失的安弥,从头看到尾的魔女才是最急于解脱的人。
“我知道你因为纲又在犹豫,又在迟疑,因为他对这里真的很在乎,现在的你只知不能辜负他的心意,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究竟背离了多少人的心愿?”
“这个游戏的所有都不是固定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该给你安排怎么样的人给予你帮助,便一味的安排给你强大的队友,可是却因为性格你无法对对方信任,于是在大家都无法真正信任团结的条件下,你们团灭了一次又一次。”
“然后,我学会给你安排你不会对其产生怀疑的人,能够信任着团结下来一起存活的人,可是这中间又已经死去了多少生命,我不停的重整着人选,因为法则和因果被破坏而摇摇欲坠的世界那么多,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出适合的人,能陪你走到最后。”
“那些你已经不记得名字长相,什么都忘掉的同伴,他们其中大多数人都给过你很多帮助,可是现在你还能记得他们半点?为了帮助你而停留在那些副本的灵魂也一个接一个的消散,你真的能明白这个游戏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多少人死去了吗?”
“你现在只知道泽田纲吉,知道酷拉皮卡,知道波风水门,知道日番谷冬狮郎,知道你现在的这些同伴,可是就连上一周目给过你帮助的同伴你都忘记了,在这一周目的日番谷冬狮郎加入之前,上一周目代替他位置的你还记得是谁吗?同样是白发擅用剑,他一路帮着你直到死亡,你现在不仅连他最后说了什么话,连他这个人也记不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