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谁?”
“知道。”影煞脸上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我们叫她艺术家,她本身实力就不错,身边又有审判官协助,自然不能小觑。我只是奇怪,凭借我对燕双飞的了解,即使胜不了,全身而退还是绰绰有余的,除非她身上有伤,影响了实力的发挥。”
洛轻寒越听越心惊,心中抖然一凉,突然回忆起清早时对燕双飞造成的伤害,以及燕双飞当时委屈的表情,痛苦与懊悔一起填满她的整个心胸。
她轻道了声稍等,转过身去,剧烈的情感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让她的胃部翻腾起异样的感觉,干呕着躲进房内,身子无力的倚着门,手颤抖地捂住嘴,脑海中的思绪已被彻底打乱,只有这么一句话无措的在头脑中闪现。
双儿,你怎么那么傻啊!
燕双飞细眯起眼,看着抵在自己喉咙正中央的那把刀,说是不紧张那是假的,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扯出一丝微笑道:“你想直接杀了我?”眨了眨眼,态度极为认真的问着问题。
燕双飞上身衣裳已经被解开,房内开了点暖气,但还是透着丝丝凉意,根据艺术家的解释,太暖了细菌容易滋生,引发感染。而且,房内味道也会加快扩散,到时候会很不好闻。
燕双飞也讨厌伤势恶化腐.烂的味道,所以还算是感激艺术家考虑周到。
“不不不,我怎么会杀你。”艺术家的手握着精致的小刀,刀刃反射着白光,锃亮的,看上去分量不清,也相当的锐利。燕双飞第一眼见到这把刀时就下了以上的猜测。
不过,猜测很快就受到了验证,艺术家的手很平常的做了个向下划的动作,燕双飞就感受到那到尖深深扎入自己的皮肤。尖锐的疼痛传入大脑,火燎的感觉不紧不慢的在扩散,在放大。
感受到燕双飞不由自主的颤抖,艺术家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加快,按照她预定的路线,依旧是那样的力道和速度,笔直的从燕双飞的喉.部,途经胸.口,继续向下划。
燕双飞感受到身上的血在不断往下淌,已经浸湿了她的长裤,按捺不住的动了动身子,却被艺术家一把抓住胳膊,警告道:“别乱动,小心我划到了别的地方。”
“好多血在流!”燕双飞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抗议道。
“哦哦哦。”艺术家恍然大悟,伸手去来一条半湿润的毛巾,擦掉了纵横交错,肆意流淌的鲜.血。
手上的刀刃越过肚.脐,随后就停了下来,刀没有立刻离开燕双飞的身体,而是埋在她的皮肤里,艺术家直起身,手上稳稳的,不带半点颤抖,盯着燕双飞略有些涣散的眼神。
燕双飞疼得满头虚汗,强忍不从唇齿间泄露出半点呻.吟,深吸一口气,说道:“这种事你还会犹豫?你对男人用刑时也不会一上来就去.势吧?我不是男人,但在这方面我也是这样的心理。”
大凡对刑.讯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用.刑一上来是不能断手断脚?去势的,这样一下子就会毁了人求生的信念,以后无论如何折.磨,收效都不大了。
艺术家笑了,面上的那颗银钉危险的扯动她的肌肤:“想不到你的欲.望也那么强烈。”
“是人都会有欲.望的,各种各样的*。”
艺术家听后愣了愣,再次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刀刃,又贴着燕双飞肩膀向下的地方,说道:“画个十字架吧。”也没有等燕双飞回答,就再一次开始做画。
“真是可惜,你的背部都是鞭.痕,都影响我做画的心情了。”艺术家抱怨道。仿佛对她而言,问出答案是次要的,关键还是要满足她洋溢的虐.待感,“不过还好,你的前面被保护的挺好。”
艺术家将手上的银刀丢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取来一个精致的铁刷,很小,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尖刺和倒勾。
“别看这东西小,可有用了。”艺术家讲解道,然后用这小刷贴上燕双飞还在淌血的伤口上,一个划拉,血肉瞬间搅成一团。
燕双飞尽管极力忍受,但在这突然其来的剧.痛之下,还是忍不住一阵闷哼,眼前阵阵发黑,神识已经开始飘乎。
“效果不明显啊。”艺术家好像是展示一件新事物失败,懊丧的摇了摇头,不由分说抓住燕双飞左手的小指,这可是剥皮的良具,艺术家手上握的一把小刀真的很小,似乎称为针更为适合。
她在燕双飞的小指上先轻轻划了个口子。随即便是用上了小铁刷,一点点卷起燕双飞小指上的皮肤,直到整个小指都血.肉模糊。
一张完整的皮肤被艺术家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然后被她放在一个透明的模纸上,密封好贴上标签,过程极为认真仔细。
“你是要做为战利品收藏吗?”燕双飞浑身似乎失去了知觉,但又好像没失去,除了疼还是疼,全身好像都在被火灼烧着,尖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却又能咬着牙说话调侃。
☆、第27章 反抗
艺术家面带微笑,并没有做答,小心的将东西收好,然后才直起身,正视燕双飞。
左手小指敞在空气中,鲜.血滑落到指尖,一点点滴落,失去皮肤保护的小指不停地微颤着,一片模糊的血.色中,露出的红色的肉,瑟缩在一起。
燕双飞低着头,嘴唇被她咬得出.血,却还是不能缓解半点的痛苦,血从嘴角渗出,满嘴的铁锈味令她作呕,但又极力忍住干咳,偶尔有几声咳嗽声,胸膛就不由得起伏,撑开那条深而长的伤口。
“忍着点。”艺术家皱着眉看见燕双飞止不住的低咳使胸前的伤口被撑得更开,两边的肉翻卷出来,挤挤挨挨又随着身体的幅度回到原位,“先熬过今晚,明天我帮你缝针。”艺术家一边擦干多余的血迹一边说道。
“你不准备继续问我问题吗?”燕双飞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艺术家正在洗手,这分明昭示一轮审.问的结束。
“问也没有用。”艺术家擦干手,对燕双飞说道:“我审.问过那么多人,对方到底想不想说,我难道看不出来?”
燕双飞诡异的轻笑出声:“我曾经和屠夫交谈过,我以为他用刑的花样没人能比得上。现在想想,他用刑太粗暴,招式繁多,反而不美,没有你考虑周到。”
“过奖。”艺术家深邃的看了燕双飞一眼,将门缓缓关上,留下一片黑暗。
大年三十。
“不用急。很快就会找到的。”影煞看着洛轻寒坐立难安的样子,好言相劝。
“已经过去一天了!”洛轻寒强调般一字字说道。
根据燕少秋的回忆,影煞等人调出了那日燕双飞在街上游荡时的监控录像,先没有找到,但随后在接连看了好几个录像之后,终于在前面几百米处的路口看到了艺术家的影子,再去了燕双飞出事的地点察探了车轮留下的痕迹,整个洛氏?燕氏的人一起搜寻,将搜索的范围进一步缩小。
影煞道:“只要她撑得住,她就不会死。只要她还有价值,艺术家就不会杀了她。”
“据我所知,艺术家有个癖好。遇到不肯透露半点字的人,她总是留那人一命,留下来好好玩,知道失去兴趣为止。她最长一次留了一个雇佣兵大概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吧。”影煞旁边的女人突然开了口,整整一天时间,洛轻寒都没听到她发表过意见,差点以为她是哑巴,否则就是聋子。
女人的声音很清朗,说话干净利落,不带有丝毫的拖长。
“嗯?”洛轻寒听到后抬起头,略显诧异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影煞见到赶紧解释道:“她曾经和艺术家是搭档。艺术家,审判者,医生。三个人原本是合作伙伴,一起接单的。”
听影煞之前说的话,分明她和艺术家是有极大的仇恨的,看来这里面的曲折和这个女人有很大的关系。
洛轻寒起身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两个人,医生伸手接住,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上面的指甲也修建的很平整,很干净。她微微点头表达了谢意,轻抿一口,便轻轻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影煞却是结果杯子一饮而尽。将杯子放下又紧盯着屏幕,手里拿着一支笔,时不时在纸上留下些记录。
洛轻寒见两人陪着自己忙了这么久,到现在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等手下人搜索到燕双飞大致的方位再行动。
趁着空歇,洛轻寒看着影煞正无聊的转笔,于是随口提道:“你是左撇子?我看你做什么都用左手。”
影煞转笔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医生靠在沙发上的身子也挺了起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温柔的帮影煞理了理头发。
场面突然很尴尬,洛轻寒觉得自己似乎问错了什么。
沉默了半晌,影煞白净的脸抬了起来,苦笑着对洛轻寒说:“如你所见,我做事只能用右手。”她伸出右手拿起杯子,杯子就在她的手里颤抖地不成样子,在几乎要滑落的时候,医生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背,给了她拿起杯子的力量。
“我的右手废了。”不悲不喜,影煞淡定的陈述一个事实。
“怎么会……”洛轻寒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在揭人伤口嘛!虽然这事她对燕双飞没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