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真厉害!”三皇子巴巴的跟在后面,一双眼亮晶晶的像个小尾巴似得紧跟着薛蟠,不爱学习的三皇子已经被薛蟠那一身的轻功折服了,这简直比父皇身边的高手还要厉害,他的新师傅会飞!!!
薛蟠转身,眉头微蹙,指正道:“臣只是三皇子的老师算不得师傅。”这个时代老师和师傅分的很清,老师只管教授知识技能学问,但师傅就不一样,要认师傅就得磕头敬茶,不管哪个领域认了师傅也等同于入了这门派似得,师徒的关系比父子差不了多少,很是亲近,一旦弟子叛师傅会被天下读书人瞧不起指责的,所以师傅这名头太大,薛蟠并不想跟三皇子太过亲近。
三皇子虽然顽皮不好学但规矩也懂,此刻听薛蟠这么说眉头皱的紧紧的,一想到薛蟠的身手,立马补充道:“弟子可以磕头拜师的,求师傅收了弟子。”
话一出,薛蟠冷冷的扫了眼三皇子背后站着的伴读,并未言语,三皇子见状,扭过身严肃吩咐道:“我的蟋蟀落在后院了,你俩去给我拿来!”支走了两伴读,三皇子讨好的看着薛蟠。
薛蟠哭笑不得,这三皇子也太皮了些,上课还带着蟋蟀,这是要给新夫子下马威吧?!
“你身份贵重,且年纪还小不得轻率做拜师的事,再者你父皇那里---”这个时代再怎么敬重师傅敬重礼节,但皇家孩子身份在哪,要收徒弟也要过了平康帝那一关。
薛蟠一提起平康帝,三皇子立马蔫住了,闷闷不乐的跟着薛蟠屁1股后面,一想到要读书就跟打板子似得难受,唉,也不知道新来的夫子能不能教他功夫呢?要是把读书换成练功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笑眯眯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与三皇子打赌
三皇子对新夫子有了超高的兴趣,上课也一反常态乖乖听讲很是认真,以前就算是严厉清上课三皇子也是照样跑神调皮,反正严厉清要是体罚只能伴读挨打,要是罚写大字他也不怕,不过几张字而已。
严厉清教导三位皇子时,因三位皇子年龄差的大,尤其是两位皇子已经成年,进度和未成年的三皇子自然不一样,加上严厉清前朝又繁忙,对着三皇子就是放羊吃草态度,布置了作业检查背诵之类的,着重对大皇子二皇子讲时政讲治国讲民生,而两位成年的皇子对着三皇子态度也是漠视,要是平康帝宠爱这个三皇子,他们还能联手对付一下,可看平康帝对三皇子很是淡淡的,两位皇子就开始斗得你死我活,这几年更是针锋相对不管大事小事上。总之在历代后宫中,三皇子的童年过得算是好的,他记事了大皇兄成年搬出皇宫建府,二皇兄不屑欺负他个奶娃娃,人家积极准备当一个好储君,学习知识才干武艺。
薛蟠翻了翻三皇子以往的作业,得出的结论就是三皇子聪明机灵缺乏耐心,一篇文章刚开始字迹还算工整到了后面越写越乱----瞥了眼底下坐着的三皇子,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已经坐不住了,倒是没玩蛐蛐态度算好,不过看的出来在极力忍着,一双眼巴巴的瞅着他,整个人坐在那儿都能感受到想出去玩乐的样子。
“三皇子,你猜臣练了多久才能达到今天在树上那几下?”薛蟠放下手中的文章笑问。
一听这个问题三皇子来了兴趣,一只手撑着下巴,猜道:“三四年?我问过教武艺的老师,他说只要我勤快练上一年就能学点拳脚功夫,老师你这么厉害那就四年吧?”
薛蟠摇头,也不卖关子直接道:“臣从十岁的时候开始习武,真正能使轻功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真实情况自然不能说,这个进度是一般学武者的情况,“三皇子容臣问一句,你过去坚持一件事最久是多长时间?”
三皇子被薛蟠问住,他以前喜欢读书,可坚持了一个多月嫌累就开始松懈了,后来喜欢习武,武艺老师说坚持一年就会拳脚,他坚持了一年但功夫并不厉害,练王安都打不过,别以为他不知道王安让着他,他还喜欢过射箭、吹箫、画画都没怎么坚持-----
见三皇子已经深思了,薛蟠又道:“如今三皇子哪样最能拿出手?”
三皇子摇头,有些泄气,“我画画半吊子,武功拳脚不及王安,吹箫只会熟练吹一首曲子...... ”王安是伴读之一,今年十岁。
“皇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臣这么问的用意,不管是做什么都应该坚持下去,刚才皇子想跟着臣学武,臣不收皇子第一碍着圣上所托,臣是来教皇子学问的,第二,臣收徒条件很苛刻,皇子不能仗着你身份贵重就下命令让臣教,这样也成但本事在臣身上,臣教的深浅谁也不知。”薛蟠见三皇子听进去了,道:“不管是学武还是学习都是件枯燥乏味的事情,但是要钻进去了就会觉得快乐,在臣看来,三皇子远远未到达臣对弟子的要求,学武这件事便不要提了,今天是臣第一天给三皇子上课,这一堂课不讲别的只讲讲耐心二字,皇子要是听进心里,学会了以后什么事情也能成。”
别看三皇子只有八岁,但足够聪明,他在薛蟠话里找出了漏洞,兴致勃勃道:“老师收徒的条件是什么?是不是我做到了老师就能当我师傅了?”
只要能让这只皮猴子听话些,薛蟠教一些门外功夫又有何难?微笑点头,“只要三皇子能做到臣提的条件,臣便收三皇子当徒弟教三皇子功夫。”
“当真?”三皇子双眼冒着坚毅。
薛蟠收了笑,认真点头,“臣说话算话。”
三皇子满意笑了,而后追问薛蟠条件。薛蟠略略想了一番,指着三皇子身后的两个伴读,道:“你们俩今日做个见证,我与三皇子定期一年,这一年内要是三皇子从未缺课文章诗经国策样样专心下功夫,且,听我的话,一年后今日我便收三皇子为徒弟,但凡半途而废或有半点累苦怨言这事咱们就不提,且三皇子不得在学武这事纠缠,可好?”眼睛看向三皇子。
“甭管他们俩,大丈夫一言既出,我既然与老师约定了便不会反悔不会半途而废,老师只管一年之后等我的拜师茶。”三皇子面皮涨红,年少气盛,心里发了大誓一定要这位新夫子刮目相看。
“好,三皇子不愧是真男儿!”薛蟠笑道。年轻人就是经不得激,朝气的很。
薛蟠第一天给三皇子上课便收服了这个顽皮猴子。俩人约定完后,薛蟠抽着基础问题问了几句,三皇子不说对答如流也能回答个八、九,知道了三皇子的进度,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到了午膳时间,临走,薛蟠布置了作业,“臣最爱吃面,明日请三皇子带份面过来上课。”
“这是作业?”三皇子疑惑道。
“是。”薛蟠见天不早了,他上班吃的是食堂,去迟了饭菜都不好了,当下只道:“臣走了,三皇子明日见。”
“老师明日见。”三皇子规规矩矩的行了学生礼。
五月初日头已经大了,尤其是这正晌午最为炽烈,薛蟠顶着大太阳尽量捡着阴凉处走,就这样到了翰林院背上已经一层汗,薛蟠擦着汗,陈穆如见了递了杯凉茶,道:“给你留了饭菜你快去用,中午歇歇。”
“多谢如然兄。”薛蟠喝过茶,去用饭,旁边的元修瑾见了冷哼阴阳怪气道:“许是三皇子留了用饭,如然兄何必赶着贴上去呢?”
陈穆如淡然一笑,“咱们三个也是有缘,一届的贡生如今又在一处共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小事而已。”便去侧院午睡休息去了。
元修瑾碰了个软钉子只是冷笑,讥讽道:“上杆子拍状元罢了!”甩袖也出了门。
正殿里此刻就是薛蟠一人,见空无一人,落座吃饭。中午休息一个钟头,未时初开始工作,近来翰林院在编修整理一本合农业水利时节的《民用》,主要将前人编写农业有关的书籍整理翻修,比如四级时节对农业的影响,还有水利工具之类的,总之是关于农用的手,修掉以前不正确的,整理成一本好进行全国县府发行。《民用》这本书前期工作浩大,毕竟前人留下关于农业的图书杂七杂八十分乱且多,上司分配了任务,薛蟠就专拣水利这样的书修整,至于后期的对错缺少还要专业的水利人员来查看提意见。
朝廷酉时初下班,也就是现代的五点,早上五点上朝,下午五点上班,中午休息三个小时,上五天休五天,这里按着十天制轮。低头看了一下午书的薛蟠活动了下脖子,老上司到了点已经下班了,翰林院算是清闲的衙门,没什么压力,除非平康帝下了死命令多长时间修编好书,不然就这样分了工每日循环,直到书修好,有时修编一本书花上三四年的时间也是常事,这里没有加班的概念。薛蟠同陈穆如打了招呼,俩人收拾一番结伴出了宫门,宫门外薛庆驾着马车已经守着了,薛蟠见状,问道:“如然兄一起走?”
陈穆如家中清贫,自从中了榜眼后就往县里写了书信要接二老过来享清福,县里面家中田地为了凑他上京赶考的费用早都发卖了,这次中了榜眼皇帝赏赐了座两进两出榜眼府和五百两银子,买了家奴置办了家具后,剩下的便不动了,家里来信,弟弟带着妻子和儿女一起上京了,估计还有十来天就能到,余下的银子他想给弟弟娶一媳妇儿,弟弟如今二十五了还是光棍,家里穷的只剩三间茅房,弟弟做长工挣的钱都给他买纸笔书本了,以后养家的责任就是他的,费用自然能省就省,下了班走路回去,反正也就半个时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