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天成走过去对着杨莲亭的脑袋一阵狂揉笑骂道“你个臭小子,老子谈话你个毛还没长齐的插什么嘴,给老子滚蛋”说完就直接抱起他扔到东方旭怀里让他带出去,意味深长的看着东方旭道“看住他”。东方旭了然于胸,点头称是后抱着杨莲亭直接离开。
等关上书房门转身看了看童百熊,低声念道“飓风过岗,伏草犹存、、、臭小子”
☆、多事之春
自那天说了句“飓风过岗,伏草犹存”后,杨莲亭就开始反省了。回忆前世里自己七岁,嗯,还是个小屁孩啊,貌似光顾着玩泥巴了。哎,这下可好了。
啪啪啪,一阵戒尺抽打桌子的声音响起。“杨公子,你来读读这篇文章”一位夫子模样留着羊胡须的中年人,手持戒尺怒目道。
这位就是杨莲亭的老爹为他寻来的教书先生,起初杨莲亭就觉得这个先生眼熟的紧,后来从杨夫人口里得知原来就是当年给自己起名字的张秀才,听说后来乡试做了举人老爷后便闭门不出,一心想要进京赶考一举中的谋求个一官半职,结果却是惨不忍睹,自从六年前开始赶考至今,年年落榜,还算丰厚的家产也因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慢慢的变得“家徒四壁”,出于生计,便在县里当起了教书先生,按照前世的说法那就是“工读生”。
杨莲亭那日的表现东方旭一字不落的跟杨夫人说了,目的很简单,他不日就要下崖办事,教内又是多事之秋,若是小孩子在外胡言乱语怕是会惹祸上身。出于对杨家的感恩之情,东方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跟杨夫人说明利害关系,意思说白了就是要她看紧杨莲亭。于是乎自那日起杨莲亭就被关了“禁闭”。在这期间杨莲亭又恶意脑补道“行行行,好你个东方不败啊,你先害我不能出院子,将来你好几年不出小院也算你自找的,奶奶滴,憋死老子了”。
“禁闭”期间,杨氏夫妇实在是看杨莲亭太过无所事事,于是夫妇俩一商量了就出了一个对策,给娃找个先生。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成宿列张、、、、、”杨莲亭无奈的读着为他量身打造的《千字文》,250句读完后他都觉得自己是个二百五了。好吧,虽然有些字的确繁体的没见过,但是真的无聊啊,还不如练练《飞鸿剑法》爽快,哎,老娘虽然号称管家小姐,也只是书吏家庶出女子罢了,还非要他念什么书,我们江湖人士读书写字有个鸟用、、、、“嗯,读的还算可以,小公子聪颖,但却也当知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道理,别成天神游太虚便好。”夫子履着羊须摇头晃脑道。其实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来这黑木崖,他一来跟江湖搭不上边,二来也瞧不起这些个粗莽汉子,但是高洁如斯也怕挨刀,更何况杨天成开出的条件也算不差,于是就勉为其难的来教导杨莲亭。杨莲亭很是聪颖,很多东西一教就会,但也是一日三神游,可真真气煞了这位老八股。
还不待杨莲亭回答敷衍性的“是是是”时,就听着外头大呼小叫吵吵嚷嚷。依稀还能听见有人在哭喊着“老爷”,杨莲亭心下一惊,也没顾上跟老夫子道别就箭似的冲了出去。
院外影影憧憧,依稀看见几个小厮抬着一副担架往杨氏夫妇卧室走去。杨莲亭皱眉疾跑过去,就快临近时,一人拦下了他,抬头一看,竟是东方旭。他眉头紧锁,面色苍白,似有汗珠挂在脸上,抓着他衣服的手有些颤抖。看着担架进入房门,杨莲亭想甩开他抓着自己衣衫的手,却是怎么也甩不掉。
“你让开,是不是我爹出事了,你抓着我干嘛,闪开”杨莲亭急了,这个老爹那么疼他,说句不孝的话,有时候他都忘记前世的父亲了,这时候被抬进来的一定是老爹没错了,他不能有事。
“放心,杨堂主不会有事的,平一指也来了”他说话声音极其虚弱,但是杨莲亭心急老爹,哪里还听得出他的不妥,使出一招翻云手将东方旭抓着衣衫的手松开,将他推开就往爹娘的卧室跑去。没跑几步就听见咚的一声,回头一看,东方旭竟然倒在了地上,杨莲亭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可能使他受伤昏倒,那么定然是受了不小的伤。杨莲亭看看卧室,看看躺在地上的东方旭,又环顾四周,一大家子竟然没有一个小厮仆俾在附近。犹豫片刻,还是跺脚上前将东方旭搀扶起来,要说习武有什么好处,最大的好处就是力气大了许多,饶是如此,搀扶昏迷的东方旭还是非常吃力,走了没几步,就感觉附在他后背的手湿濡濡的,这样的情形,让他第一反应就是血。这人,穿个青黑色棉外袍,那要流多少血才能濡湿真个后背啊,也怪这颜色,不细看根本看不清血迹。
“喂,你醒醒,别睡。”走得数步,感觉他根本没有一丝反应,心中大急。恰巧此时,听闻响动的张秀才走了出来,一见这情形立马过来搭了把手。二人合力将人抬到杨莲亭卧房,将他扶上床。
“夫子,马上去叫几个小厮过来,另外叫人去请大夫来、、、快,不然他就没命了”转头看见张秀才还摊着双手,对着满血的手发呆,心中怒起,一脚踢了张秀才一下,突来的袭击让张秀才回过了神,应了一声转身就急急向外跑去。
杨莲亭看了看东方旭的衣衫,从枕头下哪出匕首,刺啦一声直接将衣衫划破,东方旭的后背已经满是血污,薄薄的棉衣早已破损,棉絮与伤口已经粘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间接给他止了下血,但这绝对是远远不够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略一思索,杨莲亭立刻找来干净衣衫用力的压在还在冒血的伤口上,不多时,二名小厮跑了进来,一看这情形立刻过来帮忙。
“大夫去请了么?”杨莲亭满头大汗,如今春季,在这黑木崖上却也极冷,此刻衣衫已经被汗透,干脆脱下外跑。
“已经去请了,不过今日好像发生了大事,崖上的大夫都在收治伤者,小的已经让人下崖请大夫上来了。”小厮一边压着东方旭的伤口一边说道。
“崖下的大夫、、、怕是来不及”杨莲亭皱眉思索,这会儿另一名小厮打着热水进屋来了,二人合力清洗东方旭的伤口,这会儿又进来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瓶伤药,说是平一指给的。
“行了,我爹现在怎么样”接过药,走到东方旭身旁,往清理好的伤口上撒上药粉,头也不回的问道。
“老爷身上有多处砍伤,但都不致命。最危险的就是胸口一掌,不过平大夫说有他在死不了。”小厮又来边搭手边回话道。
“那就好、、、平大夫处理我爹身上刀伤时你可在”看着刚上去的药没一会儿就被血水冲开,杨莲亭皱眉道。
“额、、、在的”小厮奇道。
“好,告诉我他怎么给我爹处理伤口的”眼看药粉根本上不去,杨莲亭也没办法,只能继续给他压着伤口。
“平大夫先是点了老爷几处穴道,之后就上药,右肩上的伤口平大夫用线缝上了的”小厮回忆道。
“妈的,老子怎么忘了点穴止血了,快去把赵管家请来,快”杨莲亭催促小厮赶紧找人,小厮自是不敢怠慢,立刻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赵管事就来了,刚才他还在老爷房里伺候,听闻小少爷要见他,眼见老爷情况稳定了下来便急急赶来了。这一进屋就问道浓重的血腥味。急忙走到床前,不等杨莲亭开口,上去就啪啪点上几处穴位。“少爷您且让让,有平大夫的神药,这种刀剑伤我还是可以治理的。”说着就接过杨莲亭手里的布和药瓶。
看着他忙碌,又听闻东方旭嗯咛一声这心算是放下些。“赵叔,我去看看我爹,这里就拜托您了。”说完一溜烟的向外跑了去。而就在他转身时,东方旭从昏迷中转醒了过来。
这次事件来的突然,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多数人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数十伤病出现在黑木崖,而且大多都是中上层人士。有心人渐渐明白过来,于是闭门不出。有些不知情且好事的私下交头接耳不亦乐乎。
就在这件事发生后的第十天,黑木崖上下接到教令,说是教主赵峰封了任我行做了副教主,已经将神教传教至宝《葵花宝典》传给了任我行,并要在今年端午召开大会,要求旗主以上全部参加,外派之人也必须赶回。
如今离端午节还有四个月,天将变,各方势力都积极运作了起来,各方忙碌,真真一个多事之春。
☆、传位大典
无论世间如何纷纷扰扰。在杨府里还是一片安宁。
“爹,你看你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还是我来喂你好了”杨莲亭端着药碗嬉笑道。
杨天成自那日回来,身上大小伤口近十处,有二道更是深可见骨,也亏得是平一指救治,不然说不准就要趟床上颐养天年了。
“小兔崽子,你老子不是断手断脚,拿来”杨天成在夫人的帮助下倚着床坐了起来。
“得得得,那你就喝吧”把药交到老爹手里。这段日子杨莲亭担负起了厨房拿药的活计,本来呢,身为杨府的大少爷自然不需要亲力亲为,但是杨莲亭真的是担心这个老爹,于是就接下了这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