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回望远处,又看向东方不败道“还有别的门派没?哥啊,我怎么觉着你是仇人满天下啊,以后我可不敢跟你出来了。”
东方不败笑笑,道“无非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你先待在这里”说完对着身旁几人吩咐一通便向前游了过去。
杨莲亭趴在木板上看着东方不败慢慢远去,随着他的移动,四周散落的教众也向他靠拢了过去,接近来敌之后便是打作一团。
远处看去飞珠溅玉,杨莲亭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边上一名护卫教众突然沉入水中,片刻后一抹嫣红浮上水面,杨莲亭心道不好,拔出匕首与其余几人紧盯水下。水下之人犹如水鬼一般,在那具尸体浮上来后就没了一点动静。气氛紧张至极,在看前方,东方不败他们还在各自为战根本无法顾及此处。杨莲亭刚想让余下的人围在一起一同往岸边靠去,却在此时,其余三人同时没入水中,一切如同方才一般,片刻三具尸体连同袭击之人露出水面。
“哼,没想到东方狗贼保护之人竟然是个小娃娃”一人道。
“三叔,赶紧杀了他咱们回去帮大哥吧,他们怕是顶不住啊”一个大胡子道。
“好,你们先过去,这小子老子来处理”三叔道。几人点头潜入水中游了开去。见他们离开,三叔转向杨莲亭道,“小子,此事怪不得我,只怪你是东方不败的人。”说完亮出匕首,欲抓其脚踝将他拖入水中杀了。
“你才是东方不败的人,你全家都是东方不败的人。”杨莲亭怒道。脚照着那人的手一阵猛踹。
“小子找死”那三叔实打实的挨了一下,大骂一声后也不去抓他,直接举起匕首落下。
杨莲亭见匕首落下,一个侧翻落入水中。那人见一击不中也随之潜入水中。此段黄河水较之上游清澈不少,但许是方才他们连杀数人搅起了泥沙,河水浑浊,落入眼睛还是刺痛非常,这是一弊也是一利,至少那个三叔也是很难寻到他的。
杨莲亭凭借水性下潜至河床,本想沿着河床辨明方向在一路游上岸的,可谁知此处水草茂盛,刚刚临近便被缠住了脚踝,心下大惊,还好匕首不曾脱手,俯下身正欲割断时,三叔冲将了过来,杨莲亭不敢怠慢,抓起一把水草推向三叔,三叔原想挥开再次过去,却不想杨莲亭一把一把不停的扔来。身死关头谁能泰然处之?杨莲亭情急之下大把大把拔起水草,加之紧张,一口气没憋住呛了好几口水,三叔见此,又见杨莲亭叫上缠着的水草,心想这小子怕是活不成了,于是也不在纠缠浮上了水面。
杨莲亭呛了几口水后强自按下跳在嗓子眼的心,见三叔离开迅速割断缠绕的水草,此时他已经眼冒金星,心知已是强弩之末,于是放松身体任由水的浮力将他拖出水面,而此时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
☆、大难不死
“呼”杨莲亭呼出老大一口气,睁眼,发现已在一张床上。停顿片刻才起身,一看身上衣物也已经换过,只是质地似乎没自己之前的好。
门此时被推开,“呀,阿哥醒啦,我去叫老汉儿来”随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余人彦?”杨莲亭认出了那个赤脚娃娃。怎么回事?不是跟东方不败他们一起的吗。随后想想当时身上的东西应该没有能确认自己身份的物件才对,如此稍稍安下心,但即刻又担心东方不败他们有没有脱险。站立片刻,感觉身下晃动心知必是在船上。
门外脚步声起,余沧海余人彦进得船舱,看杨莲亭面色好转,上前几步坐下后示意杨莲亭也坐,道“看你气色好了不少,可还有不适?”说着拉起杨莲亭的手把了把脉,气息平稳。之前也曾给他把过脉,知晓他有些内力,虽比不得旁人但在这年岁也不弱。上次在扬州见他锦衣华服以为是官宦富商子弟,手脚伶俐会些粗浅功夫倒也不算稀奇,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些内力。
余沧海他们一行一路沿黄河向西,在之前河段见漂浮无数尸首,于是叫人捞上一具尸首。片刻后,辨认出是山东聊城赤水帮的人。此帮派时常在京杭运河和黄河流域流窜打劫商船。只是,不是在一年前不长眼的劫了魔教商队自此江湖除名了么?怎的又出现再了这里。之后又捞起几具尸首,其中一具竟是日月神教的人。再查看了其余几具,都没发现特别之处,只是平常家丁打扮,随后在捞起之人中发现了杨莲亭,上前查看竟仍有脉搏,出于先前之故将其送入舱室命人好生照料。
待余沧海把完脉,杨莲亭起身抱拳躬身谢他救命之恩。余沧海虚扶一把道“再次相遇亦是缘分,贫道只是举手之劳,还未请教小公子姓名”说的倒是客气,只是听着口气仍是一副高高在上。
杨莲亭此时哪里敢表露半点不敬,拱手道“小子、、、林寒洛,家中是德州商户,常年经商,此次跟随家人来江南,不曾想竟然遇上此等可怕之事、、、对了余、、、先生,可有人如我这般获救的?”杨莲亭这个名字他是不敢再用的,如今神教上下都知晓他跟东方不败之前遇袭一事不在少数,若是已经传扬出去,被余沧海这个伪正派知晓,那此时报上真名不是找死是什么,虽说有救子一事,但在那些口口声声“正道中人”手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余沧海摇头说了句“再无生者”又想起尸首中还有日月神教之人,道“林公子不妨与我说说经过如何?”
杨莲亭点头,道“那日我随伯父欲坐船过黄河回德州,眼见渡口有船,可说来也怪,那船夫说什么也不肯载我们,之后伯父拿出一百两,那船夫才点头答应,随后片刻来了一队马队,骑士各个佩刀,不由分说就上船,那船是我们包下的,当时有家仆欲上前说理,结果被那人一脚踹倒拔刀威胁。后来伯父出来说是,,,说是什么教来的,之后也不多言,将我带入船舱不让我上夹板。”随后看了一眼余沧海,见他没什么表情,继续道“之后我便睡着了。伯父叫醒我时船舱里满是水,情急之下跑上甲板,那些人都跳船逃生了,而船也慢慢倾斜,伯父叫人将我背上游水逃命,几个仆人轮流带我,但是到后来他们就把我抛下了,之后我游了一段渐渐没了力气、、、亏得余先生相救,小子若得回家定当厚谢。”杨莲亭又是一拜。
余沧海听杨莲亭一席话,见他条理清晰找不出破绽,又见他年纪尚小若是谎话也不会编的如此滴水不漏,前些时日的确听闻魔教一队人马遭人奇袭,想来也是那娃娃口中的带刀马队了。心下断定那船主必是赤水帮人假扮,见日月神教的人临近便装出一般船家,待行至河中央时凿穿船底,只是林寒洛他们不巧遇上罢了。但他这内力、、、看向杨莲亭,呵呵笑道“那倒不用,我观公子呼吸绵长,习过内功?”他一个商家子弟怎会习得那内功。
“确实,余先生有所不知,小子自小孱弱,父亲早年接济过一户人家,那家儿子后来入了泰山派,父亲请他教导过护院,他见我柔弱,便教了我一些基本吐纳拳法,自三四岁起就从未间断,至于内功一事,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个叫做内力。”杨莲亭道。
余沧海点点头,这便说得通了。
“哎,也不知晓伯父他们怎么样了,我该如何”杨莲亭故作难过道。
余沧海道“林公子也无需如此,待我们靠岸后便给你寻个镖局护送你回去便是。”
杨莲亭闻言,向余沧海又是一礼,道“如此就多谢余先生了”心想余沧海在利欲熏心前还挺仗义的。好感顿起,随口说到,“我听二位口音似是蜀地之人”为了不让余沧海起疑又道“父亲有一好友便是蜀中人士”
不待余沧海出声,余人彦抢声说到“嗯,我们是四川的,我老汉儿是青城派掌门”
“么儿,少吵吵”余沧海道。
“原来是蜀中松风观余观主,小子失礼了。早就听闻余观主大名,如今能得以相见当真荣幸”闻言,杨莲亭起身一副崇敬之像。
余沧海哈哈笑道“公子听说过老道?”一见杨莲亭此举余沧海得意非常,心道连一个终日闭锁在家的小子都听闻过我的名号当真长脸。
其实也不能怪余沧海兴奋,自林远图与师尊长青子一战后,青城派便在江湖上失了脸面,如今接任掌门二十余年也不过在蜀中有些许面子可讲。
“那是自然,那位叔叔说过,青城山余观主英雄了得,又有四位弟子个顶个的英雄豪杰”杨莲亭拍马屁道。
说到四个得意弟子余沧海也是一脸笑意,言道“都是谬赞了,那几个小子还不成气候”
杨莲亭忙道“道长哪里话,名师出高徒,余观主武功高强有加之乐善好义,几位高徒也必是如此,将来青城四秀必当名动武林”可不是么只不过变成了四兽而已。
“哈哈哈哈,林公子谬赞了,你且好好休息,靠岸还需三四日。么儿,好好照顾林公子”说着便转身出了舱。
余人彦看父亲走了后就跑到杨莲亭身旁坐下,指指之前命人送来的吃食道“阿哥睡了二天,不饿吗”
杨莲亭确实饿了,对着余人彦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