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笑着微微点头道“你收拢人手,提拔人才,那么那些人势必要做些事儿给你看。前日你带回的账册我粗略翻了下。各地收上的银两可都是翻了倍的。莲弟,底下人这般忙活,怎能不让少林武当两个巨头担忧呢?”杨莲亭愣了会儿神,随后明白过来,瞪大双眼惊奇道“他们不会以为咱们要对武林动手了吧?”东方不败“嗤”的一声笑出声道“不错,若是我,我也会担忧,一个剔除内忧,又实力不俗的门派,怎能让人放心呢?”
杨莲亭“哦”了一声道“所以,少林跟武当参与进来,很有可能是想看一钞龙虎斗’了?”东方不败点头,杨莲亭笑道“这些都给你看清了,那我是不是要着手防范了?”东方不败出了杨莲亭的怀,笑道“这倒是不必,光是黑木崖,他们想杀上来也是困难非常,更何况我早已是今非昔比,他们又如何能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呢?”杨莲亭见他自信满满,哈哈大笑道“狂妄,你真是狂妄,不过老子就喜欢你这股子劲。”说话间就将人拉进怀里,上下其手好一通折腾。
东方不败看事看的通透,杨莲亭也没猜错。五岳剑派为争夺“五岳派”掌门确实是安排了一场比武,只是没有人料到一场比武却是闹出了些许大事来。一位声称是恒山派外门弟子的蒙面人代表了恒山出战,击败岳灵珊又挑战了左冷禅,只是左冷禅一心想拿下掌门之位,一时间下手重了,一掌将那人打飞出了擂台,结果掉落之时面具不知去向,最后左冷禅才看清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档子事儿是惹得左冷禅怒气大发,一面受着别人“虎父无犬子”的夸奖一面直接下令再次将左挺软禁。
岳不群所练《辟邪剑谱》是假,与左冷禅相抗之中弊端立显,被左冷禅一掌打伤,从此五岳派掌门便由左冷禅担任,也就是那日,左冷禅以五岳派掌门身份与少林寺方证,武当派冲虚会面。三派决议在当年冬再次对魔教发动攻击,杨莲亭得知此消息也是入秋以后了。
东方不败手上拿着庐山那边来的信,一脸微笑的道“莲弟,看来得派几位稳婆上山了。”杨莲亭“滋溜”一声喝下一杯酒,舒坦的呼出口气道“哼,好山好水的,他们倒是像对神仙眷侣了。”东方不败听他话里泛着酸,这便笑道“莲弟若是能放下一切,我也愿意与你云游四海。”杨莲亭“哼”了一声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们这对耗子能躲,老子可没这兴致。”东方不败摇头一笑,夹起一筷子菜堵上杨莲亭嘴道“贪财恋权,我怎的就看上你了。”杨莲亭被一口菜搅的一时间说不来话,胡乱咀嚼一阵,含糊道“老子配不上你么?人各有志,老子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有一番作为才是,若是老子武功入令狐冲般高强,自然也不在乎这些了。”
东方不败眼中忽闪,问道“莲弟真想习武?”杨莲亭好容易咽下口中食物道“呵,这不是废话,哪个武林中人愿意低人一等了?”气氛瞬间冷淡下来,杨莲亭几杯酒下肚后才发觉不对,再看东方不败,只见他满色阴沉,对着面前的菜挑挑拣拣不知在想什么,这便皱眉问道“哎,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东方不败放下筷子说了声“没事,我饱了。”就起身拿起绣架在一旁穿针引线去了。杨莲亭不解,这酒菜才开始吃,这就饱了?又倒上一杯酒,说道“有心事就说,老子就不爱见你这副模样。”说完“滋溜”一口喝下肚。
东方不败手上慢了几分,许久后说道“是我害你不能练武、、、”只听“砰”一声,杨莲亭重重的将酒杯砸在桌上,截了东方不败的话,蹙眉说道“这都十多年的事儿了,还提它作甚,给我过来吃饭。”东方不败犹豫片刻,最终叹气一声,还是坐回了饭桌前。杨莲亭给他倒上一杯酒,没好气道“当初就跟你说过,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老往自个儿身上揽作甚?往后这事儿不准提了,听到没有?”东方不败瞧他一眼,拿起酒杯点了点头一口喝下。
吃着吃着,东方不败忽然想起什么,取出丝怕,掖了掖嘴角道“少林寺的《易筋经》有重塑通达经络之效,只不知是否对你有用。”杨莲亭闻言,摇头一笑道“呵呵,那本经书可是少林寺的宝贝疙瘩,难不成东方教主要去当次飞贼?”东方不败轻咬下唇,随后道“当初我也想为你寻来,可总是有琐事缠身,后来又、、、不过,莲弟,这次倒是可以让他们自己给咱们送来了。”杨莲亭斜眼笑道“得了,老子都快三十的人了,就算现在经络通顺又如何,哪里还有这闲工夫去练什么武。再说了,你堂堂‘天下第一’给老子护驾,老子还自讨苦吃作甚。”东方不败瞧他说的认真,叹气一声不再言语。
杨莲亭听他叹气,有心转移话题,说道“眼看就要入冬了,这次御敌的安排还是你拿主意吧。”东方不败扭头瞧他,握住杨莲亭的手说道“还是莲弟安排吧。”杨莲亭皱眉想了片刻,而后道“也成,不过这还得你出马,就在大殿等着便好。”东方不败想着又要“抛头露面”唉声叹气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又是一年冬,杨莲亭将裘袄子裹了裹,坐在火盆边上不愿挪窝,东方不败提着一壶刚烫好的酒喝了几口,面上有些无奈。杨莲亭抬眼瞄了一记,见东方不败此刻薄袄在身,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张冰寒刺骨的玄铁椅上,只得低头摇了摇,心中又是感慨一句武功高就是好。东方不败见他瞧自己,脸上挂起笑,坐直了些道“杨副教主可要喝上几口?”不等杨莲亭回话,手上一抖,眼见着酒壶就从手上脱离,杨莲亭习惯性的伸出手,这酒壶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摊开的手掌之上。
仰头喝下几口,杨莲亭这才想起这是在承德殿,微眯着双眼,不露痕迹警告似的瞄了东方不败一眼,起身一礼对东方不败道了声谢。坐下后对不远处的秦伟邦道“秦长老,差不多了,放他们上来吧。”秦伟邦起身,看了看东方不败,见教主没反应后转向杨莲亭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秦伟邦迎着寒风出了大殿,这时候差不多寅时正,天色如墨,篝火前五步远便是一片黑洞洞。走至离悬崖处,早有教众再次守候,其中一名香主模样的上前见礼道“秦长老,我等都准备好了。”秦伟邦点点头,瞧瞧不远处摆放一排的形如炮筒之物道“教主有领,发信号。”那人应声后便举起手中小旗,这时便有七名教众上前操持,小旗一挥间,耳边呲呲声响起,而后便是如同烟火一般,七枚弹丸在天空炸出七朵红云。秦伟邦抬头看着久久不散的烟火,点头后便命这些人撤离开去,自己便往索道口走去。
杨莲亭本是微眯着眼,刚有些困意便被这七声巨响给惊醒。回头对东方不败道“教主,五岳派的人想必不出半个时辰便能上崖了。属下这便去看看。”说话间,杨莲亭披上了原本搁置在一旁的厚厚裘皮披风。东方不败双眉微皱,他知晓杨莲亭怕冷,可瞧他这副模样也知晓他是心意已决,这便有意想要同往,起身的一刹那便听杨莲亭道“请教主再此静候佳音。”东方不败被这一句话搞得很是无奈,刚抬起一丝丝的屁股又放了回去,满眼不乐意,但面上只能淡淡的点点头。
杨莲亭走出时便有桑三娘和新任的长老贾布陪同,登上大殿外的一处高台,眺望索道前的广场,眼见那里灯火通明,一队队人马正往那处赶,笑道“这次那些所谓正道来的恐怕有一千余人。崖下差不多除掉了大半,此刻咱们把这些人放上来,不知他们又有多少能站在那处平台了。”身后二人闻言呵呵一笑。贾布上前拍马屁道“副教主神机妙算,这左冷禅等人趁夜来攻,若不是副教主,咱们怕是真会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了。”桑三娘也道“是啊,早先接到消息,说他们还有三五日才会来袭,没想到这三更半夜的就打上门了。副教主,不知副教主埋了什么眼线,竟然能将此等机密之事弄到手?”杨莲亭微微一笑,这次若不是左挺通风报信还真不真左冷禅有这手段,收回眼神对二人道“这事儿你们别问。”二人对望一眼,面有尴尬,但却依旧很识趣的拱手道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在此等了许久,杨莲亭站在篝火前烤着手,这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急忙上前观望。只见远处星火点点,似是有建筑着火,杨莲亭赶紧招手叫来二人,指向前方道“可是箭楼着火?”二人伸着脖子望了许久,贾布道“回副教主,正是箭楼。”闻言,杨莲亭不由皱眉,箭楼是建在索道广场二处突出岩壁之上的,主体是岩壁,木质结构极少,此时着火、、、有人放火不成?想到此处,急忙说道“桑三娘,你即刻带人过去,若是没猜错,咱们遭内贼了。”二人大惊,待杨莲亭吩咐完,桑三娘便应声退下。贾布上前道“副教主,这内贼、、、”杨莲亭心中也是没底,心道“按理说,任我行一战之后日月神教应该是“干净”了,怎么现在还有人不要命?左冷禅这个真小人、、、难道,难道不是内贼,而是奸细吗?”
“副教主快看。”杨莲亭还在思索中,却被贾布这么一吼拉出了思考。抬眼望去,影影绰绰一片人影冲上了黑木崖,想必是先锋冲上来了。这时候两旁未被波及的箭楼射出了箭雨毒水,隔得老远便能听到一阵阵哀嚎之声传来。杨莲亭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回头对贾布道“你带人过去助阵,至少给老子废了他四成人马。”贾布刚要领命这便想起什么道“副教主,您方才说有‘内贼’那属下这一走、、、还是属下直接叫青龙白虎堂的兄弟上去吧。”杨莲亭看着远处打的激烈,突然间一声巨响,一处箭楼被炸塌,听着贾布的话后催了口唾沫道“少废话,老子这里能出什么事儿。赶紧给老子上去。”贾布无奈,但还是招来二三十紫衫卫士后才放心带上人往平台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