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心情极差的回了密园,东方不败依旧在刺绣,这时候瞧他还有这闲情逸致,心情更是差上几分。一步未停的回了屋,就连东方不败叫他也没理睬。东方不败知道定是他生气了,这便收了针回屋,扫了一圈没见人,东方不败便知晓这事儿定是严重的。急忙去了内室,杨莲亭此时半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床帏。东方不败走上前,蹲下身给他除了靴子,问道“莲弟,你这是怎么了?”杨莲亭把脚缩道床上后往里挪了挪,拍拍一侧。东方不败一笑也除了靴子躺在他身侧。
才躺下,杨莲亭一个翻身就一阵狂吻,直至二人气喘吁吁这才作罢。杨莲亭额头抵着东方不败额头道“东方狗贼,等着老夫。”东方不败一愣,没过多久便想明白过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杨莲亭翻身重新躺下道“就在方才,杜青峰来报的。”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侧身半躺在杨莲亭身上笑道“莲弟,小事罢了,以我如今武功,没有人会是对手,他敢来,便是自取灭亡。”杨莲亭深吸口气,拍拍他的肩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一个午觉就睡到了午夜。杨莲亭醒来时没有见到东方不败身影,起身点燃烛火,里外扫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他。正想出声叫他,却听房顶上传来声音道“莲弟,可想喝酒?”杨莲亭摇头一笑,抓起衣衫穿上后带着一件出了屋子。
才站定,东方不败便飞身下来,身着月白中衣,杨莲亭将手上衣服丢给他,东方不败接过笑着穿上便上前拦腰将杨莲亭带至屋顶。二人坐下,东方不败将一壶酒递给他道“好酒我前阵子都喝完了,只余下这年份不长的竹叶青,莲弟若是不喜,我这就去找。”杨莲亭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解,光是这院子里的好酒都够喝一年半载了,怎么说没就没了?难不成他三更半夜都跑来喝酒了?接过酒壶喝上一口道“你对酒一向很叼,今日这么不嫌弃,说吧,这么了?”东方不败见他喝下了酒,也就不去管酒的事,听他这般说,一笑后没立即作答,只道“莲弟,我有些怕。”杨莲亭还在口中的就差点喷出来,他说什么?怕?东方不败会怕?狐疑的看向他。月光下,他的侧脸泛着一股淡淡的光晕,很柔和,可那双阴郁的眼睛算是怎么回事?杨莲亭伸手将他的脸掰过来,道“老子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到底怎么了?”
东方不败看着杨莲亭的眼睛,这双眼睛在月光中更显明亮,它可以让他起伏不定的心平静下来。东方不败伸出手,拿过杨莲亭手中酒壶,一口气喝下几大口后,低头一笑,而后又看向天边道“我刚才做了个梦,莲弟。我害怕了。”杨莲亭第一次见他有这种表情,那是一种无奈和不确定,东方不败的脸上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屋顶的瓦片很是脆弱,除了懂得技巧的,就是要有很好轻功才能轻松自在的走动。杨莲亭没这个本事,于是直接道“坐过来”东方不败侧头看他,却是没有动。那个梦很真实,真实的让他觉得此时此刻不真实起来。杨莲亭见他许久不动作,双眉微皱,声音越发严厉的命令道“坐过来。”东方不败却是摇摇头,缓缓开口道“我梦到我们都死了,莲弟,任我行赢了。”杨莲亭伸出要硬拽他的手就此停住。
又喝下一口酒,东方不败呵呵笑出声,说道“梦里,莲弟你带他来了这院子,你说我跟他的恩怨应该了结的。”说着将酒壶递给杨莲亭,继续道“我和他缠斗许久,他不是我的对手、、、只是,有人,有人乘机割下了你的一条胳膊,我当时大急,就回身想救你,可那时候我分身乏术、、、可我受伤了,很重的伤,我被人一剑刺透、、、莲弟,我很没用,我没办法保护你、、、我们,都死了。”杨莲亭愣住了,虽说这跟自己的梦有出入,跟书上的有出入,可结果却都是一样,这是预示吗?东方不败见杨莲亭不说话,咬了咬下唇继续道“莲弟,你那时候说、、、说你后悔与我结实,后悔与我一起的、、、你真后悔吗、、、”杨莲亭本在想着心事,心情沉重至极,这时候听他这么说,却是嗤笑一声,喝下一口酒道“我的确后悔了。”此话一出,东方不败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晦暗不明,一丝阴毒一闪而过。杨莲亭没有去瞧他,继续道“我现在就很后悔,为你做那么多事,得到的还是你的不信任,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后悔。”说完,站起身,不料脚下一划。
东方不败不料他会说这些,本在感动中,突然见杨莲亭滑下去,心中大惊,飞身过去牢牢将他抱住,这才免了杨莲亭摔下屋顶之苦。重新将杨莲亭安置好,东方不败这才想起方才自己说错了话,支支吾吾的请求原谅,得来的却是杨莲亭冷冷的眼神。东方不败这时候也知晓他是真惹杨莲亭生气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抓着杨莲亭的手,一刻不愿放开。
看着这个低头不语的家伙,杨莲亭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有些气恼,撇过头,瞧见一块太湖石上有些微弱光亮,心道一句真是转移话题的好机会后,指着那边道“那块石头怎么回事?”东方不败回头瞧了眼,才想起这许久都未将那些银针取下。见杨莲亭有兴趣,觉得是缓和二人气氛的好机会,幽幽说道“莲弟上次离去二十三日,那便是我记日子的二十三枚银针。”杨莲亭看着他,见他微微低头,抬手在他脑门子上炒了个栗子,佯怒道“你个败家玩意儿,老子辛辛苦苦赚钱给你弄的好东西,你就给老子在上头定钉子玩儿?不想活了怎的?”听他这般说话,东方不败知晓杨莲亭不气了,这才敢圈着他胳膊将头搁在他肩头,缓缓说道“莲弟,这辈子有你陪着我,真好。”杨莲亭昂头看着那轮弯月,侧头顶上那个脑袋,声音随缓却是异常坚定,说道“不论生死,与你一起,我就不会后悔。”
二人在屋顶就这么靠着睡了一夜,杨莲亭是着了凉,喷嚏连连的臭骂了东方不败一顿,好端端的跑屋顶吹风,真不把他这个小身板放在眼里。东方不败自然是像个认识错误的狗腿子,忙里忙外的帮他收拾一番,顺便用人人羡慕的深厚内力给杨莲亭驱了寒气。东方不败一脸恭恭敬敬的小模样在前,杨莲亭有些飘飘欲仙,乘此良机又好好“折磨”了一番这个“小狗腿”,好几个以前不敢让他用的姿势一个个尝了个遍,这让杨莲亭心满意足。
看着趴在浴池边“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东方不败,一副吃干抹净的“正人君子”杨莲亭很是“怜惜”的从水池子里把人捞出来。收拾干净后,杨莲亭道“以前答应过你,任我行不出来,我不动他。如今他找死跑出来,也就别怪我了。”东方不败迷迷糊糊的听他这般说,轻轻一笑道“莲弟,有些人不是说杀就能杀的。不过莲弟既然要杀,我不阻你。”杨莲亭很是不喜欢他这句话,搞的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惩罚性的在他屁股上一巴掌,这下可是把教主大人惹毛了,只见教主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枕头抄起,一下子就砸在了杨总管脸上。
杨莲亭的信送到唐门时,任我行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十多天了。
杭州日月神教分舵内,任我行背着双手来回踱步,他高调复出,虽说起初数月都在恢复身子浪费了不少时间,可如今杭州地界除梅庄外几乎所有分舵都收入了囊中。他不动梅庄,为的就是等黑木崖上的反应,只要有使者前来,黑木崖的情况他就可以知晓。只是没想到的事,使者没等来,麻烦到时等来了一堆。本以为那些袭击之人是黑木崖派来的,但向问天证实,这与神教没半点关系,从迹象来看,多半是唐门所为。
这日,有是一次下毒,任我行一掌之下一张八仙桌就此成了烂木条,向问天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任我行大怒道“东方不败当了教主就成了缩头乌龟不成,这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怎的还没派人前来,他真不把老夫放眼里了不成?还有那唐门,他们究竟算是什么东西,处处与老夫作对。向左使,你即刻带人给我灭了那唐门。”向问天心知这时任我行不过是气恼罢了,要灭唐门怎是轻易之事,这便劝导“教主息怒,这唐门与杨莲亭很是交好,如今唐门这般想必也是杨莲亭的意思。如今那杨莲亭在黑木崖上只手遮天,以属下遇见,东方不败若是知晓教主重出江湖定会第一时间动手,如今只是唐门、、、怕是东方不败此时还不知晓教主重入江湖。”
“哦?”任我行挑眉道“那杨莲亭究竟有何本事,东方不败竟如此器重于他?”
向问天便将他所知晓之事说与任我行,听完后,任我行哈哈笑道“东方狗贼也不怕养出个狼子野心来。哼,这杨莲亭为祸神教,倒是好事。如今唐门就像苍蝇一般,咱们在等上个把月,若在不来,咱们直接找上门好了。对了向左使,可与盈盈联系上了?”
向问天摇头,任我行探口气道“我与盈盈这孩子一别也已近十二年了,也不知这孩子如今什么模样。向左使,前些日子听闻盈盈与一人好上了,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向问天笑道“呵呵,教主,这小子教主也认得。”任我行听了眉头一皱,他在西湖底待了十多年,哪里去认识什么青年才俊去,这时候觉得向问天是存心在调侃,面上多少有些冷下来。向问天心思也不粗,见任我行面露不愉,紧接着道“教主可还记得此时代替教主在西湖底下之人?”任我行点头,随后惊讶道“难道就是那小子?”见向问天笑着点头,任我行哈哈笑道“这小子不错,老夫留下的神功秘籍就当是谢礼好了,既然是盈盈看上的,咱们再等走时就将人弄出来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