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杨莲亭一愣,这声音很是熟悉,却在一时间想不起。任盈盈甩开那人抓着的手,说道“你立刻带人回去,无论如何,救下绿竹翁。”那人没有回话,片刻后道“大小姐,属下只关心您的安危。”杨莲亭暗笑,心道“任盈盈你行啊,随随便便就能勾搭上愿意为你卖命的。”任盈盈似乎有些恼怒,声音大了些道“童啸,我的话也没用了么?”
之后的对话杨莲亭根本没听见,因为那句“童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道“哮天犬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司徒武是在骗东方不败?”一连串的疑问让他有些回不过神。这时候一旁的唐若嫣扯了扯他的一角说道“都走了。”杨莲亭点点头,又开始思考起来“司徒武是东方不败的心腹,如果他也背叛了,那么任我行的行踪说不定已经被人知晓,那、、、向问天,一定要杀了向问天。”他忽然转身看向身后三人,说道“童啸没死,事情有变,我得立刻回黑木崖,启明、若嫣、左挺,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给我盯紧令狐冲,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做了他。”说完,大步朝马厩走去。这时候左挺上前拦下他,说道“任盈盈刚离开,万一你路上遇见了呢?别忘了,刚才的话里,直接导致他们动手的就是假借你名义的话。现在要是遇到,你一定会被剁了的。”瞧着杨莲亭依旧欲走,左挺一跺脚,对唐家二人道“你们留在这里处理,我跟他去,送到神教地界就回来与你们会和。”二人点头答应。不一会儿洛阳城门口就有两骑狂奔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上课族的苦逼日子开始,更新或许会拖了。
☆、第 89 章
月色朦胧,黑木崖上灯火阑珊,而在往日最为温馨的密园却散发着浓浓的冷清气息,一点微弱的烛火在大开的窗前随风摇曳,忽明忽暗。屋内没有人,“啪啦”,外间一声瓷质器物破碎的声音传来,听动静像是高处掉落。
东方不败对着明月一口口灌着酒,屋顶的寒风没能捋平他上下起伏的思绪。月光下,孤单影只,他毫无顾忌的任由酒水从下颚滑落至心口,让心也醉吧。
无意识的看了眼远处一块太湖石,月光下,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上面森森的寒光,收回目光,东方不败口中喃喃自语“二十二。”
杨莲亭离开二十二天了,想起那日收到飞鸽传书,东方不败就后悔当初命令那些暗卫听杨莲亭的话了,若是时刻跟着、、、甩甩头东方不败取出一枚银针,这银针便是自他杨莲亭离开后的记录。每日亥时,东方不败都会用银针计数,看着越来越多的反光点,东方不败凄然一笑,手一挥,太湖石上又多了一枚“二十三。”
东方不败无声一笑猛然又一大口酒喝下。他一直在阻止杨莲亭离开他太远,因为他害怕当年的事重演,以前他只会偶尔自责一下,可如今、、、如今他又怎能承受他失踪四五年呢,现在只离开这么二十余日,对他来说就已经像是二十余年一般,他想过去找,可当手放在石屋门把上时,脑子里那些外界的纷纷扰扰就让他烦躁不堪,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于是,他只能借助那些蓄养的眼线,让他们去找,可时至今日竟然一点回音皆无。他怎么可以如此“先斩后奏”东方不败心中愤恨异常,低喃道“杨莲亭,有种就永远别回来。”一瞬的阴冷又在一瞬间化作深深的眷恋。
东方不败在密园小屋上吹冷风,那么杨莲亭此刻在做什么?他此刻就在古井镇,就在四季客栈,就躺在客栈最豪华的客房内。左挺担忧的看着他胸口的青紫,许久不见他说话,只是傻呆呆的看着帷幔,左挺受不了了,将手里滚烫的方巾往他胸口一贴道“你别这幅死了爹的表情好不好。不就是向问天跑了么,咱们还有大把时间,你在这逗留五天了,你不想老婆?”
杨莲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胸口一疼,有些没好气道“我胸口这样,要是他见了还不得把我撕了。”闻言,左挺心说也是,嘿嘿一笑道“得了,杨总管,我给你支个招,等回去,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保管出不了事儿。”杨莲亭气结,不在理他,这便整理起思路来。
六天前他们赶到这里,打算休息一夜后分道扬镳。入夜,左挺突然间被一阵轻微的“嘘溜溜,嘘溜溜”的哨音所吵醒,这是日月神教地界,半夜三更闹出这动静一定是有大事发生,披上外衣他便去敲杨莲亭的门。杨莲亭这货赶了数日的路,这会儿睡的跟死猪一样,左挺自认现在都是爷们儿了,也就少了顾忌,一脚踹开了门。
杨莲亭不情不愿的跟着外出查看,四下瞧瞧是安静非常,这便想臭骂左挺一顿,话还没出口,这便又遥遥传来一阵哨音。这次杨莲亭听得还算真切,皱眉瞧了瞧哨音传来的方向,心道“这神教地界盗匪绝迹,究竟怎么回事?”思酌间,听到另一头有脚步声,随后在街角处见不少黑影靠近,对方似是也察觉到了这里,一声喝令传来“日月神教办事,闲杂人等回避。”杨莲亭心说老子还没嚣张呢,你倒是先来了,哼了一声扬声道“哪堂人马?”对方听了后便缓慢了些速度,那人道“青龙堂。”杨莲亭微微皱眉,心道“吹哨追击无非是抓人,可就算有人要抓那也是风雷堂跟白虎堂的事,再不济也是朱雀堂,怎么也轮不上青龙堂啊?”这便问道“贾布身在何处?”对方听他直言堂主名讳,再寻思一番,觉得在这黑木崖治下地界定不会有什么不开眼的,这便认定此人不可得罪,这便走上前,抱拳道“属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贾堂主正在敢来,不出多时便会赶到。”杨莲亭点头,问道“你们在追击何人?”那人正要作答,只听后方又有脚步声传来,有人道“你们在此逗留作甚?贼人若跑了,老子砍了你等。”
杨莲亭一下便听出是贾布的声音,于是高声道“贾堂主,你们究竟在追何人?”贾布闻言一愣,点燃火折子快步上前,眼见真是杨莲亭,这便躬身抱拳道“属下贾布见过杨总管。”众人闻言俱是一愣,而后同样与杨莲亭见礼。这时候杨莲亭可没什么心思嘚瑟,直接道“众兄弟免礼,贾堂主,究竟何事?”
贾布也不矫情之言道“回杨总管,向问天跑来。”杨莲亭一愣,转头瞧瞧同样有些发愣的左挺,这便急问“究竟怎么回事,近客栈细细与我说说。”贾布点头应诺,命令众人先追,自己留下几人便跟进了客栈。
杨莲亭等人坐下后就听贾布说道“杨总管,事情就在今早暗狱里的弟兄们换班时候发生的。当时大伙得到消息就上承德殿觐见教主,当时向左使、、、”杨莲亭听到他们上承德殿觐见“东方不败”眉头不由皱起,心道“那个姓包的倒是胆子大,我不在也敢堂而皇之的在承德殿出现,他真当自己是教主了不成,真是找死。”贾布自然不知杨莲亭此刻所想,以为他依旧叫向问天为“左使”惹了杨莲亭不高兴,这便匆忙改口道“不,是向问天那个贼人,那贼人刚从牢里逃走没多久,大伙就想先询问教主如何处置,谁知、、、教主当时什么话也没说,随手一指童堂主,而后就起身走了。童堂主与教主关系匪浅,那时候杨总管您也不在,所以、、、”杨莲亭听的明白,那姓包的也算是歪打正着,听贾布这般说,杨莲亭嗤笑一声道“所以你们就听他号令了?”
贾布吭吭哧哧的说了声“是。”他知晓杨莲亭一向与童百熊不对付,可当时是教主指命如此,他们又能如何?而后见杨莲亭不说话又不像动怒,这便继续说道“童堂主说‘向问天被关在暗狱,又有守卫严家看守,定是又内贼。’于是派出了朱雀堂在崖下搜索,其余各堂都在严防,众长老就开始盘问起当时的守卫。”这时候杨莲亭不解了,朱雀堂确实有拱卫黑木崖之责,可这搜寻似乎还是风雷堂与白虎堂比较靠谱。在看看贾布,问道“那你们又是如何追来的?”
贾布面色尴尬,这便说道“当时众长老盘问无果,秦长老、桑长老还有楚长老就与童堂主商议,说是趁他向问天还没逃出平定地界,先拿下再说,可童堂主道‘向问天窥伺神教至宝《葵花宝典》,这关了两年也够了,他出逃也未曾伤人,等找出内应询问了自然知晓其藏身之处。’当时桑长老就不同意了,说道‘向问天身负谋逆嫌疑,这样跑了如何向教主交代’童堂主道‘哼,向问天入神教多少年,他于神教有功这一点你们不会不知,再者,当初东方兄弟继位没几年,闭关时候他向问天还看顾过神教,他怎会对教主不利?当初说向问天谋逆的、、、谋逆的是杨总管,如今查无实据,如何能断言,若是冤枉了好人岂非教主之过’”起初杨莲亭听贾布说“杨总管”时心中好笑,以他童百熊的性子,骂句小畜生都是轻的了,而听到最后,杨莲亭火大的一拍桌子,起身踱步怒道“‘好人’?老东西,成天就知道倚老卖老,他知道个屁。混账东西,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成。”贾布见他如此上火便不敢再说什么。片刻,杨莲亭冷静下来问道“之后呢?”贾布偷眼瞧了瞧杨莲亭脸色,小心翼翼道“当时几位长老堂主都争执不下,便去教主院中寻教主,可是教主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咱们。童堂主道‘我东方兄弟不愿管这事,想必也是想放过向左使一马,我看,大伙依旧寻内应。散了吧。’之后大伙也无奈,只得先散。不过后来秦长老找到了属下、、、秦长老道‘如今教主也未曾言明将所有事情推给童百熊处置,在这教主的意思不明,杨总管又外出旬日,若是向问天真跑了,便是不好交代。’于是秦长老、桑长老二人命属下与上官堂主领本部人马搜寻。咱们早已放出讯鹰,沿途分舵都知晓,按着线索咱们一路就追到了此处,这便与总管您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