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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剪刀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其实是最简单的饼干配方,属于有手就能做的。
  可惜,父亲没能吃到。邵含祯以前每次去奶奶家都会带一些他自己做的低糖甜点,适合老年人吃。奶奶应该吃了,不知道有没有暗暗夸他手巧。
  邵含祯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面糊推进烤箱。他正在看暖色的烤灯,许优优和郝文轩突然一起冲了进来,争相要把手机拿给他看。两个人愣是喊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我的妈呀!老板你没带手机来真是亏大了,你快看啊!”
  两个屏幕一起凑到眼前,不是同一家媒体,但报道的是同一件事:有人匿名爆料,周雄阳的阳光画廊名为慈善,实际上却是为了洗钱!
  邵含祯微讶,随便抓了个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一开始社交平台上半信半疑,不管怎么说,周雄阳在大众眼中的形象确实不错。谁也没想到,事情很快开始发酵,窟窿越扯越大。全城的媒体闻风而动,推送频繁、一条接着一条。越来越多的消息显示周雄阳的好几个慈善工程实际上都是他的洗钱项目,更有去探望过他名下福利院的爱心人士站出来爆料,福利院疑似苛待儿童,无奈当时没能找到实质性的证据,都未能引起关注。福利院中收养的孩子们年龄太小,无法为自己发声。尽管福利院接连发了几条通告,却都没逆转舆论导向。
  窟窿只会越扯越大,所有的恶事都会有迹可循。恐怕周雄阳此时应该庆幸自己成了植物人,否则逃不了牢狱之灾了——或者这对他来说不是灾祸,而是应得的、现世报。
  邵含祯傻眼了,词条下不断更新,口风从对他的车祸表示同情变成了人在做天在看。邵含祯忘了把手机还回去,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宿砚的话。
  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知道。


第三十章 ·手风琴
  此后几天,宿砚都没有再出现在邵含祯眼前,邵含祯都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住在三楼。关于周雄阳的报道还在继续,虽然福利院紧急宣布暂时谢绝探视,仍有调查记者想方设法接触了福利院内部,找到了苛待儿童的证据。一石激起千层浪,阳光爸爸成了黑心扒皮,看得人直冒火。就连邵含祯也不得不感慨,厄运线既然没让他死,估摸着他接下来作为植物人的日子不会好过。
  厄运线的选择没有错,宿砚也没有错。
  邵含祯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有点想找宿砚谈谈,无奈两人那天分开时搞得很僵。
  眼看四月过完,进入五月,店里的冰淇淋都上架了。蓝莓果酱口味卖得火爆,邵含祯愣是乐不起来,这周宿砚倒是联系了他,但属于单方面的。
  宿砚又观厄到了几个需要剪线的承厄人,巧的是,这几个人都在附近,其中一个甚至还是手风琴咖啡店“第二食堂”老赵小炒店的熟客,就算不需要黑线指引也能找到。邵含祯在街上晃悠了几圈、在老赵小炒店里吃了个饭就不动声色地把线给剪了。事情之顺利,动作之飞快娴熟,让他怀疑自己有做特工的潜力。
  宿砚在做什么?大概正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系上黑线。或是因为一些连他们自己都追溯不到、无关紧要的小错,或是因为一些还没浮出水面的恶事。总之因果笼罩着这座城市,系厄人与解厄人穿梭其间,把业报送到任何一个人身边。
  周五晚上,手风琴咖啡店生意没来由的冷清,到天傍黑时店里已经一桌都不剩了。许优优闲着也是闲着,邵含祯让她提前下班找小姐妹玩去,自己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他把凳子调高,趴在柜台上半梦半醒了不知多久,门框的风铃摇出了连串清脆响声。邵含祯连忙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刚要开口,又是一愣。
  宿砚站在门下,两手抄在兜里。他披散着头发,眼睛水灵灵的,扫了一圈空无一人的桌椅,这才看向邵含祯。邵含祯下意识地以为是有厄运线要剪断,便脱口而出道:“怎么了?”
  “不是。”宿砚走过来,冲他眯缝起眼睛笑笑,看上去和平时一模一样。他走到柜台前,说道:“想喝咖啡了。”
  邵含祯又趴回去,“这么晚了别喝了,晚上睡不着。”说罢他还是支棱起来,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一杯推出去敷衍他,再次趴下了。
  宿砚也不挑,站在柜台外面喝了几口,蓦地说:“昨天我回了一趟父母家,在我妈的下嘴唇上系了一根厄运线。”
  邵含祯猛地抬起头,一下子精神了。宿砚嘴角含着微笑,眼睛看着别处,只说:“她站在那儿让我系的,特别细的一根线,几乎看不到。晚上她嘴里就长了一个口疮,疼得直皱眉头。她跟我坦白说最近总挑家里阿姨的毛病,私下里碎嘴了几句。”
  邵含祯有点惊讶,苏夫人看上去是那种完美而得体的贵妇形象,没想到也会私下里……嘴碎。人活着都是真的,没有人完美无瑕,她对苏夫人的那点滤镜可能来自于她跟宿砚长着同一张脸,要是宿砚嘴碎家里的阿姨……
  邵含祯可想象不出来。
  他问说:“现在好点了吗?”
  “嗯,”宿砚点头,“贴了蜂胶口贴。”
  邵含祯无言了片刻,又问说:“你给自己系过线吗?”
  这次宿砚摇摇头,答说:“没有。倒不是因为我毫无罪责,只是不用系线我也会很快就倒霉的。”他笑起来,邵含祯跟着也笑了笑,虽然并不好笑。他接说:“看来你要一直严于律己了。”
  宿砚点头,“嗯。所以我不喜欢交朋友,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私下里做出什么恶事,我不想等到给他们系上一条……嗯。”他想了想,“可能有三毫米宽的厄运线吧,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
  邵含祯愣了一下,蓦地在心里道:那我算是你的朋友吗?我们可一见面你就给我系线了。
  他当然不会问出口,不过说起这个,邵含祯一直有件事好奇。他问说:“你上学的时候怎么办啊?”
  “请假。”宿砚终于看了过来,口气非常轻松,“有我爸妈给我打掩护,教过我的老师一直都以为我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倒。”他说着摸了下下颌,“不过其实我一直有在健身,因为有时候……要追着承厄人跑。”
  这回邵含祯是真乐了,宿砚也笑。两人笑罢突然冷场,眼神错开,谁也不看谁。过了片刻,宿砚转身朝店里走,慢慢停在了手风琴前。邵含祯也从柜台后面出来,站在他旁边,两人都看着手风琴,上面有些离近了才能看到的划痕。邵含祯随口道:“喜欢手风琴?”
  宿砚只说:“很久没听到人弹了,好像手风琴突然就不流行了。”
  邵含祯其实也不清楚手风琴为何渐渐落寞,只好道:“可能是一个时代落幕了吧。”
  “你不会拉手风琴,为什么要在店里摆一个?”宿砚问说。
  邵含祯笑起来,答说:“这是我爸的,他很喜欢。”
  宿砚显然没多想为什么邵父很喜欢的手风琴会被放在这里,下意识接说:“那伯父一定很会弹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听。”他说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身旁。邵含祯面色平静道:“他去世了,我上初中的时候。”
  宿砚不出声了,眼底显而易见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说完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奈何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改不了口。
  邵含祯反而只笑,走回柜台后面摸出了一枚小钥匙。他坐在展示柜前的地上,柜子下面是一扇两开拉板,上面嵌有锁孔。他开了锁,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旧磁带机,缠着黑色的耳机线。柜子里除此之外只放了两节电池,大概因为封着、都没有落灰尘,卡槽里面装了一盘磁带。邵含祯席地而坐,把电池装进去调好,他也不抬头,只是伸手把一只耳机递给宿砚。
  宿砚接过了,也在地上坐下。
  耳机里传来手风琴略带忧郁的音色,演奏的是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磁带音质很差,想必是许多年前录制的。这不影响演奏人技艺精湛,感情充沛,仿佛能想像出来手风琴演奏中跃动的手指,还有拉动风箱时随着音符微微摇动的身体。
  宿砚的另一只耳朵听到了呼吸声,很轻,像是怕惊动了那曲乐章。
  邵含祯突然道:“记得明天来店里,补你一杯焦糖拿铁。”


第三十一章 ·客人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咖啡因会让人上瘾。宿砚从睁开眼就非常想要喝到那杯焦糖拿铁,尽管他睁开眼已经是中午头了。真理巷的蔷薇花仍然绽放着,盛极浓艳之时反而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凋零落败的惋惜感。宿砚在午饭点前去了手风琴咖啡。中午不忙,店里只有邵含祯坐在柜台后面,许优优和郝文轩大概吃饭去了。邵含祯这个老板对待员工的唯一严格之处就是绝对不许他们在店前面吃有味道的东西,必须拿到后面去吃。
  见到宿砚进来,邵含祯站起身给他做焦糖拿铁。宿砚乖乖等着,顺口问说:“优优姐和小郝呢?”
  上次在店里吃饭,他知道了许优优比自己要大两岁,就跟着郝文轩喊了。邵含祯站在咖啡机后面答说:“出去吃饭了,这会儿又不忙,等会儿他们吃完了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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