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站起来,漆月一愣。
她把相框挪出房间,回到床畔坐下。
“我发誓了么?”
“什么?”
“我说如果有人喜欢我,我就嘤嘤嘤了么?”
“你这是耍赖!”
“我有吗?”伸手在漆月下巴上轻挠。
漆月不满的一挣,她笑一声:“猫似的。”
漆月穿松垮垮的睡衣,随意一动,半边肩膀滑出来。
喻宜之:“我检查过你作业了。”
“不是吧喻宜之,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有一题你没答。”
“老子不会!等着你教呢。”
“明明是我已经给你讲过的题型……”
喻宜之手指在她肩上轻轻刮蹭:“你记得不记得高三我帮你补课。”
“我跟你说,如果你解不出题,我就亲你。”
漆月把嘴送到她面前:“亲亲亲,给你亲。”
喻宜之抬手,捂上她唇瓣。
掌心微曲,盛满她所有的呼吸。
“我们早过了十七岁了。”
“现在,还是只要我亲你就够了么?”
缓缓倾身靠近。
手还捂在她唇瓣,没撤,她的鼻息乱成掌心里阳光晒过的海,温热着潮润。
喻宜之的食指与中指分开,露出一条指缝,吻落下来,舌尖顺着指缝探入,轻舔她唇瓣。
漆月发现喻宜之实在很擅长这样的游戏。
明明勾人的是她,欲拒还迎的也是她,吻却隔着指缝像隔着一层纱,反而让漆月迫不及待把亲昵从镜花水月里往外捞。
她拉开喻宜之的手,喻宜之顺势挪到她后颈。
潮湿顺着脊骨缝隙往里钻,一点点往心脏处蔓延。
喻宜之的吻也潮润,包裹她唇瓣。
什么时候爬上的床,什么时候切换的姿势。
她明明全程睁着眼,为什么意识恍惚一瞬,就发现喻宜之倾身俯看着的她。
喻宜之的眼睛会吻人,和唇瓣一样潮湿。
而喻宜之的肩膀那么滑,怎么可能挂得住肩带。
一缕碎发滑落,垂在喻宜之脸侧轻晃,遮挡一半那逐渐炽热的视线,为她镜花水月的游戏加码。
漆月伸手去抚她的发,被喻宜之一把握住。
另只手取了个盒子,打开来,一只浅金色小巧可爱的铃铛,丝带是颈项长度。
喻宜之轻轻挠她下巴:“小猫。”
漆月也不是轻易嘤嘤嘤的人,憋着不出声,喻宜之有她的办法。
关了灯,铃铛声音是月光下的雨,细细密密的接连不断,把夜色切分成一格格。
一格刻写旖旎,一格描摹妄为。
再睁眼,眼前是喻宜之的一只纤手,清晨阳光从指缝往里漏,铺了满瞳。
睫毛轻扫出心痒,喻宜之挪开手。
“醒了?”嗓音也还倦怠。
“你挡着我眼睛干嘛。”
“你早上被阳光晃得半梦半醒,嘴里骂骂咧咧。”
“那你怎么不去拉窗帘。”
喻宜之眨了一下眼:“我也很累的。”
这时床头的手机响,漆月伸手一摸,又碰得那放在床头的铃铛一阵响,惹得她眉心一跳,喻宜之在一旁枕着手肘懒笑。
“喂,亮哥。”
“漆老板,你知道大头住院了么?”
漆月一下坐起来:“有人对他动手?”
“嗨,他喝酒喝多了胃出血,送医院打点滴去了。”
漆月舒一口气:“哪个医院?”
亮哥报了个地址:“我今天要值班,你去看看他吧。”
卧室安静,这通电话被喻宜之听个分明,和漆月一同起身:“我送你去。”
赶到医院,漆月问明病房,大头躺在床上阖着眼,脸色很不好看。
听到漆月动静,一掀眼皮:“亮哥这个大嘴巴。”
他想要坐起来,却手脚发软无法动弹。
漆月赶紧过去摁下他:“老实躺着吧你。”
“你妈没来?”
“我k,我哪儿敢告诉她。”
“你这样可不行,我今天在这儿守着你吧。”
喻宜之出声制止:“不行,你今天得上课。”
大头瞥喻宜之一眼。
“上课也没有朋……”
喻宜之的手摁在她肩上:“我来守。”
大头和漆月都愣了。
漆月反对:“别呀,你还得上班,请假多麻烦,要不,请个护工?”
大头:“就是就是。”
他从十七岁开始就跟喻宜之不怎么对付,这人会这么好心?
喻宜之淡然在病床边坐下,手指轻抚了下西裤上的一道浅褶:“请假不麻烦。”
“因为,我跟我自己请假。”
大头:……
漆月:“那行吧,麻烦你了。”
喻宜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有的人,嘴上说着麻烦我,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伸指,在侧脸上一点。
漆月低头勾唇。
走过去,手搭在喻宜之肩上,倾身。
长发遮掩下,唇瓣轻碰雪肌。
喻宜之一直瞟着大头,大头挪开眼。
“那我去上课啦?”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病房静下来,只剩大头和喻宜之。
大头悄悄瞥过去。
喻宜之握着手机在打字。
清晨阳光从窗口洒落,把她清淡的面庞映成一首朦胧诗,睫毛落下是优美的顿号,是下一段无言优美的序章。
这确实是一个好看的女人,但是,她心如蛇蝎啊!
从十七岁开始就把漆老板坑得死死的!
大头:“你……”
喻宜之听他出声,抬头。
相较于看漆月时的柔和,这时她的眼神就冷了。
“你到底为什么留下?”
“因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喻宜之道:“听说,从十七岁开始,你劝过月亮好几次,让她跟我分手?”
大头悚然一惊。
她站起来,凑近点滴控制器,看了一眼。
大头警觉:“你干嘛?”
别人不了解喻宜之,他还不了解么?
喻宜之心多狠呐!十七岁就想着怎么把她那人渣养父除之而后快。
“你可别调快我输液的速度。”
喻宜之:“你懂的不少,知道含钾的药输入过快,可能会引发高钾血症。”
“那是,我不敢骑机车,以前漆老板她们聚在一起赛车时,我可都在一边看书好吗?”
喻意之淡淡“哦”了声,伸手,抚上控制器。
病房门忽而被推开。
大头一看走进来的漆月,如蒙大赦:“漆老板!”
漆月匆匆把吐司和咖啡递给喻宜之,告诉大头:“别喊了,这都不是给你的,你只能吃医院的流食。”
又嘱咐喻宜之:“记得吃早饭。”
大头眼看着喻宜之面对漆月笑得那么柔和,太假了!
他虚弱的喊:“她想害我!”
漆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是,我明白,你胃出血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手都抬不起来,她也不能让你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了,最多就给你放放英语听力,你忍忍也就过了,反正躺在医院也无聊嘛。”
她怕上课迟到,匆匆走了。
喻宜之望着她背影,笑了下。
吐司和咖啡放到一边,再次伸手。
“喻总,之、之姐!你别……”
喻宜之垂下手,大头看一眼,才发现她是把点滴速度调慢了。
“别输那么快,对心脏压力大。”
又坐回床畔:“现在能聊聊了么?你到底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我?”
大头沉默一瞬。
“我看过一本书,叫《陶庵梦忆》,里面有句话是,人无癖者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
“你这个人,太冷也太理性,我看不到你的任何破绽,漆老板跟你不一样,她喜欢你,就把自己全部的投入进去,到最后,受伤的总是她。”
喻宜之思忖了下,也没辩驳,坐在病床边拿手机处理工作。
大头心惊肉跳了一整天,但打饭、换药,喻宜之把他照料得很好。
直到漆月下课,从家里熬了鸡茸粥给大头送来,门口碰见亮哥,两人一同走进。
亮哥道:“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换我来守。”
两人走出病房,漆月把一个纸盒递给喻宜之:“刚好碰见快递,是你买的吧?”
“嗯。”
“你居然没给大头上课。”
“是他给我上课,告诉我一句话:人无癖者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
“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没点癖好的话,说明这个人没人情味,大头说这么多年,他就因为这样,不敢跟我交朋友。”
夜色如织,却比不过喻宜之身上的香气是更细密的网。
她拿着漆月递她的快递盒,手腕不经意轻晃间,一阵细碎叮铃声,顺着耳朵往人心里钻。
“这话如果放在以前说,我还会反思一下,但现在……”
她望向漆月,眼里清冷的底色只是某种欲盖弥彰:“你说,我没有癖好么?”!
第89章
大头住了好几天院,受伤的胃总算缓解。
亮哥值班,漆月和喻宜之一起去接他出院。
大头跟着漆月下楼,看着喻宜之停在路边的白色宝马,撇了一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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