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笑了声,端起酒杯,嘴唇覆上喻宜之的口红印。
喻宜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有线报。”
“谁?”
“亮哥的一个兄弟,说看到你了,在这儿跟一个美女喝酒呢。”
“你也看到美女是谁了。”
“嗯,覃老师嘛。”
喻宜之把酒杯拖回自己面前,转了个方向,对准漆月刚喝过的地方,抿一口,挑起眼尾看漆月:“不放心我?”
漆月勾唇:“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有人跟我说过,就算我去了地狱,都会端了我的坟把我追回来,我也有这种劲头啊。”漆月指节在桌面敲了两下:“就算有人想抢,我不管追到哪里,也会把我喜欢的人追回来。”
“所以,不怕。”
喻宜之垂下眼,睫毛化作煽动暧昧季候风的蝶翼,语调跟着放轻:“谁是你喜欢的人。”
夜深了,背景钢琴乐变为舞曲,客人纷纷走进舞池,酒吧变得喧哗,漆月佯作没听清,凑过去:“你说什么?”
喻宜之在她肩上轻推了一下:“你没不放心,那你到底来干嘛?”
漆月挠了一下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
喻宜之瞥一眼那银铂纸:“哪来的?”
漆月:“喻宜之,你下次能不能别买这么难买的巧克力了?我找了好几个超市都没找着,还是让大头发动所有兄弟,每个超市帮我去看,才终于告诉我哪儿有。”
喻宜之笑:“这巧克力里面,加了你喜欢的薄荷和柑橘,其他牌子找不到。”
她问漆月:“那这巧克力,算我给你的,还是你给我的?”
“你说呢?”
喻宜之站起来,走过来坐到漆月旁边,纤长手指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把巧克力一半喂进漆月嘴里。
漆月刚要吞下,喻宜之凑过来,对着巧克力的另一半轻轻一咬。
「咯嘣」。
酒吧多吵啊,怎么可能听到喻宜之咬碎巧克力的声音,漆月觉得耳畔的那一声异响一定是自己怦然的心跳,一块巧克力才多大,喻宜之清恬的鼻息打在她唇瓣,痒痒暖暖的。
可喻宜之又没真的碰到她的唇,似有还无的触感最是撩人,而喻宜之对着她舔了下唇角。
那动作喻宜之做的自然极了,好像真只是舔掉唇角沾到的巧克力。
她握住喻宜之手腕:“走,回家。”
喻宜之轻轻挣开:“等等。”
“想跳舞么?”
“什么?”
“你以前陪我去英国出差,我们在晚宴上跳过舞,记得吗?”望着舞池的喻宜之回眸看向她:“我还没和你在你熟悉的环境里跳过舞呢。”
捏一下漆月的下巴:“我先去下洗手间。”
洗完手,喻宜之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抿了抿嘴让口红更匀称。
走回桌边的时候,没想到围着几个姑娘。
老实说,漆月那张脸长得招人极了,即便没化妆,在熟悉的环境里配上她慵懒的情态,哪怕只穿着简单的破洞T恤和牛仔裤,也像暗夜里灼灼绽开淬毒液的花。
到了现在,K市已没人不知她漆老板的名头,这群姑娘应该是从外省来的,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竟敢对着漆月搭讪:“一起出去玩么?”
漆月觉得好笑,张嘴正要拒了,一只微凉的手搭在她肩头,无名指透过领口的破洞,在她灼热的皮肤上撩了一下。
面上却淡淡对那群姑娘说:“找错人了,她是我的。”
为首的姑娘一挑眉:“怎么着老姐姐?谁告诉你搭讪还讲先来后到啊?”
老、老姐姐……?
喻宜之眉心一跳。
她不就披了件职业风的西装看起来成熟点么?怎么就“老姐姐”了?怎么就被跟漆月搭讪的姑娘划到长辈的阵营里去了?
漆月:“噗。”
喻宜之瞪她一眼,转向那群姑娘:“不讲先来后到的话,怎么算?”
“喝酒吧。”
漆月一蹙眉,这群北方来的姑娘看上去挺能喝的,喻宜之输了怎么办?
她正要拦,又听那姑娘说:“来划拳。”
她一勾唇靠回椅背。
划酒拳啊,那没事了。
喻宜之面上一点不显,仍是淡淡,浅点了一下头:“行啊,那就划拳。”
“老姐姐,你会划拳么?”
喻宜之的眉心又跳了下。
各地划拳规则略有不同,喻宜之问明了:“那来吧。”
她慢条斯理,一点点卷起西装袖子,雪白的皓腕露出来。
漆月盯着看了眼。
喻宜之对着姑娘们扬手:“开始。”
姑娘们念起词来气势十足,手挥得气壮山河,反观喻宜之静静慢慢,每次出拳就是小幅度的一晃手腕。
她赢了。
她又赢了。
姑娘们对视一眼:……
漆月靠在椅背上暗笑,人人都被喻宜之一身严肃的职业装蒙蔽,但划拳这事漆月是个中好手,以前她和喻宜之谈恋爱时,为了谁听谁的话常常划拳定输赢,她可是教了喻宜之不少。
不谦虚的说,整个K市也没几人是喻宜之的对手吧。
但划拳这事,技术是一方面,运气也有占比,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把都赢。
喻宜之胜多负少,玩得久了,也喝了不少酒。
漆月担心她的胃,在桌下轻轻踢她。
她不理会,小腿贴过来,轻蹭了两蹭。
漆月:……
刚要开口说“差不多了别玩了”,那群姑娘为首的一个放下酒杯,冲进洗手间。
很明显——吐了。
喻宜之淡定的收手。
其他姑娘对视一眼,站起来一起冲喻宜之鞠了一躬:“老姐姐,你真是深藏不露,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走。”
她们走后漆月笑了半天,喻宜之瞪她一眼。
“难受么?”
喻宜之摇头,问:“去跳舞么?”
漆月笑着不说话,喻宜之站起来拖她手:“不管,你是我赢回来的。”
两人走入舞池。
现在酒吧音乐转为喧闹,身边的人怎么扭的都有,但喻宜之是个很神奇的人,不管环境再怎么乱,她心中好像自有一套旋律,对着漆月一扬手,还是当时晚宴上对她邀舞的姿势。
漆月笑着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但这样的舞池里,可比晚宴上放松多了,喻宜之带着她跳了两步,扶住她的腰,她的手也往下滑到喻宜之腰上,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跟着音乐随意摆荡。
舞池幽暗,喻宜之有点喝多了,身上有种不常见的放松的风情。
两人的呼吸暧昧交叠,喻宜之鼻息里的酒精味道,让空气也变得迷醉。
漆月轻声叫她:“喻宜之。”
“嗯?”
“刚才划拳,有几把你是故意输的吧?”
喻宜之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睫毛轻扫着她的眼睫:“不然的话,你会拦着我喝酒。”
“你真是……”漆月问:“喝这么多酒干嘛?”
喻宜之带着迷离的醉意浅挑了一下唇,那层淡薄的风情藏在清冷禁欲的表面下如镜花水月,因不易得到而更显撩人。
她凑到漆月耳边,说话间要碰不碰的:“你说我喝这么多酒干嘛?”!
第82章
舞池灯光比不过喻宜之喝过酒的唇瓣灼热,漆月的耳尖滚烫。
喻宜之却跟没说过这句话似的,轻倚在漆月肩头,随着音乐摆荡。
不是随着此时酒吧里喧闹的音乐,而是跟着她自己心里的旋律,那调子是缓的、柔的,让人想起她们十九岁在旧筒子楼抵死缠绵的那些时刻。
月光、日光或黏腻的雨丝从窗口透进来,她们脚趾抵着脚趾,肌肤间是潮润的汗。
那时她们就是这样的节奏,带着舒缓的爱意,去拥抱无数个明天。
一曲终了,喻宜之走出舞池。
人群拥挤,漆月护在喻宜之身后。
而旁边的人喝多了,不小心碰了喻宜之一下。
漆月正要伸手,却见喻宜之站得很稳,那人道歉,喻宜之淡然的点了一下头。
漆月在她身后叫:“喻宜之。”
喻宜之回头。
她们刚好走到舞池边缘,一小束淡蓝的光打在喻宜之脸上,本是冷调,却柔化了喻宜之的眉眼,让她像沐浴在有温度的月光下,眸眼带着馨然的暖意。
然后漆月发现,那无关于打在喻宜之脸上的灯光是什么颜色,而在于——喻宜之正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让漆月笃信,无论她什么时候在身后叫一声,喻宜之总会回头。
喻宜之看着她笑,她的唇角也不自觉挑起,问:“你到底醉没醉?”
喻宜之的笑意就变得缥缈,眼尾狐狸一样的往上挑:“你想我醉还是没醉?”
两人回到桌边,日落还剩最后一点杯底,放得久了,绮幻的分层消失,像融化一切的夕阳,粉得极尽暧昧,在天边大面积铺开。
喻宜之端起来,那粉色的夕阳就往她脖子上飘。
漆月坐到她身边,桌下膝盖抵着她膝盖,粗糙的牛仔裤和顺滑的西裤暧昧的摩擦着,手上对着喻宜之胳膊拉了一下:“你还喝?”
喻宜之也不挣,就那样任她拉着,偏着一点点头,说不上什么意味的看着她,一缕黑发垂下来,喻宜之轻轻一吹,低下头,唇角勾勒出更甚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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