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喻宜之为什么不去数,她只知道自己不去数的原因,是觉得好像一数,喻宜之要走这件事就真的被提上日程了一样。
喻宜之一直盯着她,她知道喻宜之想听什么,但她又能说什么呢?
只好拿起一颗酥心糖拆掉包装。
喻宜之问:“你不诓我吃么?”
从前她诓喻宜之吃糖的办法就是接吻,这会儿她把糖塞进嘴里,却说:“你为什么不收艾景皓带来的巧克力,那明明更符合你从小的口味。”
这句酸溜溜的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还是狠狠嫉妒了。
喻宜之:“你很了解我的口味么?”
“那你该知道,我从十七岁开始最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是一个沉静的人,这会儿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强势,扶着漆月的后颈吻住了她。
喻宜之的舌头挤进来,像是不让她继续呼吸,也不让自己继续呼吸。
直到她开始推搡,喻宜之终于放开了她,微微喘着气,纤瘦的胸口一起一伏。
看着漆月说:“你之前赶我走,现在又要我收别人的巧克力。”
“我没让你收别人的巧克力。”漆月撇开眼神:“你收不收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喻宜之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往次卧方向走。
在漆月伤好得差不多以后,在漆月的坚持下,她俩已经把睡觉的位置换回来了。
剩下漆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的人唱唱跳跳,笑笑闹闹。
十二点快到了,春晚里开始出现垫场磨时间的节目。
漆月想了想,站起来走到次卧外。
远处有烟花的声音传来,越发显得屋中寂静,漆月凝神听了听,次卧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客厅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很快我们即将迎来新年的钟声……”
漆月掏出手机,给喻宜之发了个红包,钱不多,两百。
反正她没喻宜之有钱,她发两百还是两万,在喻宜之那儿估计也没什么区别。
盯着屏幕看了会儿,红包一直是待接收状态。
她抿了下嘴。
还以为最后一起过的这个春节,能一起守岁的。
她拖着步子往客厅走去,这时手机震了下。
喻宜之接收了红包。
漆月走回次卧门口,压低声音敲门:“喻宜之。”
屋里还是没动静。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门却忽然开了。
喻宜之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拖了进去。
此时正接近零点,很遥远的马路上传来“十、九、八、七……”的倒数,模糊的很隐约,如同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的烟花火光。
喻宜之的眼角透着些微红,漆月的心随着烟花的爆裂颤了颤。
喻宜之这样的人怎么会哭呢。
大概只是烟花的颜色映进了喻宜之的眼角而已。
她没问,喻宜之就什么都没说。
只是凑过来吻她,刚开始像烟花一样铺天盖地,漆月躲了两下,喻宜之吸了口气,吻慢下来。
变得软慢而缠绵,就像七年前。
七年前她们随时都能做,最开始的狂风骤雨就变做涓涓细流,喻宜之连进入都是慢慢的,那种慢来自有大把时间可挥霍的底气。
漆月被她吻得有些恍然。
好像还有无数个夜晚,她们会在结束以后相拥而眠。好像还有无数个清晨,她们会在彼此的怀抱中醒来。
嘴里脱口而出的话语是:“我们,再做一次吧。”
像七年前那样。
喻宜之沉默的把她带到了床上,丝滑的床单被两人小腿蹭出沙沙声,漆月一伸脚,总觉得会抵到那早已磨得光滑的旧木板。
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让漆月清醒过来。
这是喻宜之豪宅的卧室,不是老城区破败的筒子楼隔间。而她和喻宜之也不再是穷得叮当响的二十上下年纪。
喻宜之俯在她肩头,身上的丝绸睡衣一摸就知道有多贵。
“月亮。”
漆月闭了闭眼,终于,没再抗拒喻宜之这样叫她。
喻宜之的睡衣被扔到床尾,腰带的一角搭在漆月脚趾上。
那是漆月第一次对喻宜之温柔,不像以前那样带着报复的暴戾,而喻宜之同时也在对她温柔。
不过那温柔很快变了味,一次以后,两人都觉得不够,因为都想更彻底更疯狂的占有对方。
漆月觉得渴,大概出了太多汗。
她怀里的喻宜之也是一样,滑不溜手,两人裹着被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喻宜之说还有一个造型想试。
漆月在心里笑:造型。
喻宜之闭着眼说:“可我真的没力了。”
漆月裹在被子里吻她眼皮:“我帮你。”
终于天边透出薄薄晨曦时,她们该睡了。
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尝试了,不算留下任何遗憾了。
喻宜之说:“换了床单再睡。”
“嗯。”
然而没有人动。
喻宜之抱着她,素来凉凉的皮肤沾满残存的热气。
躺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喻宜之已经睡着的时候,喻宜之低声:“你刚才给我发的那个红包。”
“怎么,嫌少?老子很穷的好吧。”
“都没写祝福语。”
漆月哑哑的笑了声。
她伸手拥住喻宜之,脸埋进喻宜之的长发里:“其实我从十七岁开始,就只有一个愿望。”
“祝喻宜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
回想起来,漆月和喻宜之一起过的两个情人节都十分莫名其妙。
一次她请喻宜之吃冷掉的饺子,一次她看到喻宜之收了别人的巧克力、赌气而连预订好的大餐都没吃上。
今年情人节恰逢元宵节,漆月在办公室跟钱夫人打完电话,收到喻宜之微信:【情人节快乐(狗头】
【喔,快乐。】
【敷衍!(敲打】
【我们还是喜欢过情人节的年纪吗?】
喻宜之直接甩了张照片过来,里面有她的笔记本电脑,一杯薄荷茶,凌乱的文件和一瓶香口胶。
漆月看了半天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反应过来:“我k!”
喻宜之那堆凌乱文件的深处,藏着块掰了一角的巧克力,漆月马上伸手去摸口袋,她给喻宜之准备的、本来很犹豫要不要送的巧克力,已经没了。
【为什么你买的巧克力每次都那么甜?】
【啰嗦,不吃还给老子。】
【没说不吃啊。】
喻宜之又甩了张照片过来,藏在文件深处的巧克力又被掰了一块,喻宜之左手拇指和食指藏在电脑屏幕后,对着镜头比了个心,指尖还沾着一点巧克力。
漆月:……
她扭过办公桌上的镜子照了照,明明更像妖精的人是她好吧!
【怎么不问我送你什么?】
【无所谓啦。】
喻宜之没回了。
虽然也有她突然被叫去开会的可能,漆月等了二十分钟,还是忍不住问:【你送我什么?】
喻宜之秒回,甩了个地址链接过来。
漆月点进去,是家DIY手工巧克力吧。
【疯了吧?喻宜之。】
喻宜之又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漆月犹豫一下,接了。
妈的原来喻宜之真在开会。
手机靠在电脑屏幕上,前置摄像头对着她,只拍到一个莹白下巴和修长的脖子,锁骨的线条那么优越,在往下,是衬衫一道细缝,像隧道一样通往神秘的领域。
漆月做贼心虚,不敢再看,只好盯着喻宜之西装上那枚钻石胸针。
喻宜之手指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跟员工说话的声音严肃而冷峻,条理清晰,针针见血。
漆月听了一会儿,喻宜之的工作能力实在令人拜服,真的很有总监样子。
两分钟后,喻宜之纤细的手指伸过来把视频挂断了。
微信发过来:【没疯,很理智,很清醒,很明白,还可以开会。】
就是想跟你一起去做巧克力。
漆月抿了下唇:【喻宜之,就算我们在合作地产项目,一起去做巧克力在别人看来算怎么回事?】
【很重要么?】
喻宜之的回复令漆月哂笑了出来。
【很重要,当你亲身经历过以后,你就会明白真的很重要。】
嘲讽。议论。淹没掉人脊骨和前途的流言蜚语。
喻宜之也曾一度滑落到社会底层,她并不想让喻宜之再冒这个险。
喻宜之那边沉默一阵,又发:【最后一次一起过节了,也不行么?】
漆月明明吃了早饭,这时胃里却一阵揪痛。
【不行。】
【算我求你也不行么?】
漆月心里猛然一刺,想起喻宜之刚回K市的时候,她一次次在床上报复喻宜之,剥夺喻宜之所有的尊严,让喻宜之给出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反应。
每次床单变湿的时候,喻宜之都死死咬着下唇,不愿发出一点声音,一张冷白的脸涨得通红,除了燥热,更多是羞愤带来的。
喻宜之就是一个这么骄傲的、在任何层面都不愿意低头的人。
还没等漆月想好怎么回,喻宜之又发来一条:【总之今晚七点半,我在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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