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可林怔住,不清楚为什么扯到“毛”,也不清楚章寻说的是什么毛。他越往深想,表情越古怪,没想到章寻老实的外表下有颗重口的心。汤可林咽了咽口水。
章寻看见他红着耳朵一声不吭。
又在抽风。他扯了扯对方的领口,“你听见没?”
“我不敢。”汤可林把章寻搂住,攥紧他的手。
两人在深巷里无言相拥,起初还安安分分地平定心绪,后来章寻感到耳廓被嘴唇轻蹭,磨得发痒。他偏头躲开:“你这个人就是轻浮。”
汤可林一听,怒了,开始算账:“我轻浮,今晚那傻大个为什么抱你,他问过你意见吗?还说什么爱不爱的,我告诉你,把爱挂在嘴边才是轻浮,因为压根不在乎,你离他远点儿。”
章寻不听他一派胡言,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鸟嘴顿时安静下来,圈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了。
“章寻。”
“干嘛?”
汤可林偏过头用鼻尖碰了碰他的脸颊:“你亲我一下。”章寻偏过头与他四目相对,顺从地轻啄他的嘴角。汤可林喉结一滚,反复摩挲他后颈,“你亲我一会儿。”
章寻把下巴搁在他肩膀,闭眼睡觉,汤可林被他气笑了,挠他后颈,没动静;蹭他耳朵,文风不动。汤可林翻身把他压在墙上,一只手捏住他两颊不停地按,然而章寻脸皮被掐红了也不肯松口,嘴巴闭得严严实实。汤可林抵着他鼻尖低声下气地央求:“Please.”
那双紧阖的眼睛终于睁开,目光在汤可林身上逡巡,带着审视的意味。汤可林站得笔直,后背发凉,好像被猫活抓后临刑的老鼠。所幸猫是好猫,章寻不多为难,张嘴放他进来。汤可林盯着他微张的嘴巴,黑黢黢的好像枪口,子弹被红润的舌头替换,危险性却更大。
汤可林咽了咽,撞了上去。
说让人亲一会儿,是真的把主动权交出去。汤可林张着嘴全权让章寻把控走向。章寻吻技虽生疏,但对付这桩木头绰绰有余,他卷上男人的舌尖吮吸舔咬,嘴里的水分好像能扩散四周,巷子的空气变得湿漉漉。章寻有些情动,圈着汤可林的脖子直捣舌根,想加深这个咸湿的梦,汤可林配合地贴紧。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章寻眼睛微睁想抓住对方的眼神,却余光瞥见巷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他晚归的丈夫。
汤思哲把一束花丢到巷口的垃圾桶,嗅了嗅西装外套,似乎味道很浓重,章寻见他脱下来不断地扬。此时汤可林恢复自主意识,膝盖抵入章寻腿间摩擦他腿根,章寻两腿并拢,喉间溢出一声呻吟,声音泄露在空气里。汤思哲循声望去,章寻微眯起眼,突然眼前一黑——汤可林头一侧,隔绝两人即将对上的视线。
与他对视的人成了丈夫的小叔,章寻无意识舔了舔小叔的上颌,见他被激得闭上眼,章寻产生一丝舔眼球的错觉。舔完以后,狐狸眼再度睁开看他,眼里沾着被舔舐的湿润。章寻脑里有根线断了,他呼吸一滞,翻身把汤可林压在墙上,巷子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暧昧不明,巷口的人忙不迭离开了。
章寻放开顾忌,攫住汤可林的下巴迫使他撑开牙关,舌头激进地吞吐,相贴的下体激进地搏动,血脉也在激进地偾张。晚风一吹,树叶洒下叶露,嘴湿,后背湿,眼睛湿,手心湿,下体也湿,两人坠入晚春夜露的清甜里共做一场湿湿的梦。
一吻毕,章寻做事一向有始有终,他擦净彼此流下的津液,差强人意,要是对方的反应不像一个死人就更好了。章寻退开舌头提醒:“呼吸啊。”
汤可林呆若木鸡,闻言,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不住地吸气,脸涨得通红。章寻看他一脸被非礼似的惊诧,忍不住笑了。汤可林见状,撅着嘴再凑上去,章寻往后仰,嫌弃道:“一股烟味。”
汤可林一愣,撕开一颗糖送到章寻嘴边,待他含住时顺势亲了亲嘴角,想往章寻右肩埋去,乍然想起什么,嫌弃地扎进左肩,不出声了。
一旁的咖啡馆流淌着舒缓的纯音乐,音符飘过石墙钻进耳朵里,和扑到颈边的鼻息一样具有穿透力。章寻感觉环在腰侧的手有点抖,他低头一看,汤可林藏起脸尤其沉默。章寻听着恬然的音乐心有所感,轻抚男人的背。一曲毕,章寻提议:“走走?”
汤可林闷声道:“再抱三分钟。”
于是又抱了一首歌的时间,余音绕梁,汤可林终于露出脸轻啄他脖子:“你不仅占我便宜,还拿块镇妖石压我们家坟那儿下马威,好像我们家老的小的都欠你似的。”
什么占便宜,什么镇妖?纯属恶人先告状,分明是放块玉石旺一旺他们家的风水,果然一个人心里有鬼,看什么都是歪的。章寻幽幽说道:“因为你们汤家的都爱偷人。”
汤可林眼睛一弯,“我不是偷人,我是明抢。”
一曲毕,一曲起,章寻瞄一眼肩膀,那里刻着两滴泪迹。两滴热泪下暴雨,两滴热泪染春风,四滴泪后云销雨霁。两人牵着手往巷子深处走,咖啡店的歌曲突然换上鼓点轻快的爵士乐,大晚上的不怕扰民。章寻抬头望月,那月亮尾随他穿行于树梢间,月色朦胧,不刺眼。
汤可林突然将手举到章寻头顶,静静看着他。章寻装作看不见,全神贯注欣赏破巷子里的风景。汤可林摇摇手臂,得不到回应,再晃了晃。章寻被迫举着手臂,只好顺他的意敷衍地转了一圈。汤可林低笑一声,抻手示意他继续。
章寻赧然:“我不会。”
“我也不会,不就转圈吗?”汤可林挠他掌心软磨硬泡,“再来。”
章寻半推半就继续转,汤可林扶住他的腰像转陀螺一样旋着人。章寻转了半首歌的时间停下,死活不肯继续,攀着他的手臂说:“我好晕。”
汤可林大笑几声,比音乐还扰民,他换了只手:“那换我来。”
乐曲奏到高潮,伴奏又快又轻,音符好像在跳。汤可林虽舞技拙劣,但胜在脸皮厚,卡着点乱转,在同样是外行人的章寻眼里俨然成了专业舞者。章寻深受感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就是手臂举得有些酸。这鸟看到伴侣笑,精神为之一振,脚步凌乱得要起飞。
汤可林正转得尽兴,一不留神踩到哪个缺德乱扔的酒瓶子,脚底打滑要摔倒。章寻一惊,眼疾手快抱紧他的腰,汤可林撑着他肩膀稳住身形。
又一曲毕,扬长的小号悠然落下,汤可林吻上章寻的嘴巴。
第42章 42宵夜
章寻站在暗巷里沉默地看着手机,表情严肃,屏幕光把肤色映照成可怖的冷白,巷子里的风阴凉透骨。
五分钟后,他收到汤可林简短的一个“来”字,章寻一路垂头来到鸟窝,输入密码,门“滴滴”一声打开了。
汤可林站在玄关笑得礼貌得体:“这位客人,你怎么还知道我家密码呢?”
章寻不知他在玩什么情景扮演,平时一律归为抽风,但今晚心情尚佳,因此换着鞋配合说:“主人家告诉的。”
主人家莞尔一笑,贴心地为他脱薄外套,手顺着章寻的肩膀和手臂慢慢往下滑,蜻蜓点水般扫过每一寸肌肤,一路下移碰到章寻手指,在衣袖遮掩下揉搓他的指腹,指尖搭着指尖,难分难舍,最后将袖子一扯——人在光亮处像家具一样立得规规矩矩。
汤可林一脸淡然走去挂外套,章寻神色自若在沙发坐下。
沙发柔软,章寻再次陷进去,汤可林站在一旁俨乎其然地问:“客人,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
既然主人家的意图是招他来做客,不为别的,章寻只好把双手搭在膝上坐直了,但他被主人家一时正经的表象迷惑过去,忘记来的是盘丝洞。不多时,汤可林握着一杯水坐在他身边,轻吹几下,照顾十分周到:“客人,我来喂你喝。”
杯口移至章寻嘴边,他开始怀疑水里下了毒,他斜睨汤可林一眼,对方只是在笑,笑容天然无害。章寻张嘴任涓涓细流汇入口中,温水熨帖身心,沙发催人入梦,警觉渐渐被后颈那道轻柔的抚摸拂去。章寻犹如打了麻醉停止吞咽,清水沿着嘴角没入领口,前襟濡湿一片,主人家抱歉道:“把你衣服弄湿了。”
章寻咽下温水:“不要紧。”
汤可林给他揩去水迹,嘴角擦到下颌,下颌摸到喉结,状似无意往上面一按,章寻“唔”了一声。主人家体贴入微地说:“客人,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吧。”
章寻耳朵痒痒的,侧头对上汤可林的眼睛,眼神直白得要把他喝进去的水勾出来似的。章寻轻声道:“把窗帘拉上。”
主人家却不听吩咐,轻轻往人肩膀一戳,章寻不作抵抗倒在长沙发上,纽扣被一颗颗解开。
“拉窗帘干嘛,先把湿衣服换下。”
不仅帮人脱衣服,还以“烘干”为由帮章寻舔去皮肤上的水滴,连干燥的胸膛也不放过。章寻被吸得挺起腰,下意识搂着汤可林往沙发里躲,汤可林不声不响再往乳尖嘬一口,章寻感觉把精水也吸出来了,内裤湿湿的。他眼神朦胧地往阳台瞟去一眼——书房没开灯。章寻放心不下,喊汤可林去拉窗帘,对方充耳不闻,埋在他身上找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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