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岳或抽出自己的脚踝轻踹了他一脚,“老实。”
不听话会被罚得更狠。光现在只让林是非看着岳或不让他靠近,林是非就已经想要疯了。
他乖顺地应:“噢。”
“哗啦、哗啦——”
岳或弯腰倾身从旁边高只有二十公分,但面积却很足够的箱子里翻找东西,另外的手没停。
随后拿起带着粉色细绳的小玩意儿,把绳子缠绕在指间将东西举到眼前确认那是什么。
Jumping eggs
“ Bbay,”岳或侧首看向林是非,半真半假地问道,“这个是什么?你看它好不好看啊?”
林是非被命令只能看,那就只能用眼睛看,不能上手确认东西的质感。
所以他回答不出来是什么。
但外表……也就那样吧,没岳或好看。
随即还没两分钟,他就开始疯狂地嫉妒那个该死的玩具,岳或垂着眼眸专心致志地研究摆弄它,根本连看林是非都不看了。
可刚刚还能看一眼的!
“Darling,”林是非揪住岳或的裤腿,“你看看我。”
“看你干嘛,”岳或手指上缠着粉红色的细绳,把那抹洁腻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惹目,“我忙着呢。”
之前林是非还说要把这些介绍给岳或认识认识,但现在用不到他了。
岳或可以自己认识自己玩。
很耐心。
“还……”片刻后他彻底认识到了,随口嘟囔了句, “ quite comfortable ”
林是非实在受不了了,被冷落的感官就像食人蚁正在蚀咬四肢百骸那般,令他觉得绵密地难受。
他突然站起身朝对面走去。
岳或没想到他来这出,眼神有点惊疑,本还踩着他膝盖的脚顿时往下滑,“咚”地和地面相触发生共振了似的,脚踝都麻了两瞬。
他当即蹙眉嘶出声,手指节下意识蜷缩,抬眸瞪人道:“林是非谁让你过来了?坐回去。”
“Darling,要不你直接鲨掉我弄死我吧,别折磨我了,”林是非重新在岳或身边双腿弯曲跪下,“你明知道我离不开你,不能听你拒绝我,也不能只在旁边看着你却不能离你太近……我真的会疯掉的。”
他握住岳或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指节带出再十指紧扣:“我保证,我发誓,绝对、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他说的话铿锵有力,但岳或却没有很快应声。
二人之间安静了半晌。
岳或垂眸看他,没再拒绝对方的靠近,突然低声喊道:“林是非。”
“嗯。”
“如果我死了,你能活得下去吗?”
林是非猝然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岳或,久久未能言语。
他根本不敢设想这个可能,再开口时声音艰涩:“什么?”
可岳或没说第二遍。
他 16 岁那年想沉湖,后来知道这件事的林是非遍体生寒,怕得几乎说不出话。
林是非遗传了索德斯汀对外界认知扭曲的心理疾病,他没有三观健全的思维。
常人尚且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偏执成疾,他就更不需要任何的刺激便已是重度患者。
林是非的每种情感都很独很过,需要长时间的纠正,和心理医生的八年交谈、与能够锁住自己的狗笼彻夜为伴等,都是他抓住外力助援以及自救的过程。
他知道爸爸妈妈对自己特别好,不该那么不负责任。
但是……但是他十岁就认定了岳或想和他做朋友,生平第一次对人产生了不同的绝对控制跟占有欲。
如果岳或死了……
“我活不下去。”林是非唇色泛白,只是个想法而已,就让他浑身想要颤抖,“我活不下去的,星星。”
明明他的家庭幸福美满,可失去了最想得到的,他依然不会让这条命留在这个世界上。
就像索德斯汀……他明明身份尊崇,还和皇室贵族有关系,要什么有什么。
但就是这样,他仍然在爱言蓉清的时候,强行让她和自己结婚,甚至以死相逼让她留下。
他说:“Muse,我不能失去你,如果你真的想走,我可以不阻拦,但我希望你可以带一捧我的骨灰回国。”
“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这些都是大家在察觉到小时候的林是非不对劲、询问过医生后,索德斯汀告诉林是非的。
外婆只是想回国,人好好地活着,外公却都要以死要挟——他真的把自己的颈部划破了。
前两年外婆出车祸在医院昏迷不醒,外公的头发在两夜之间褪去黑色染上银灰,第三天他就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寻订墓地。
只要言蓉清救不回来,索德斯汀便绝对不会苟活。
那时候林是非看着索德斯汀的所为,没有丝毫的不理解,而且说不定他还是那个最懂索德斯汀情感的小变态。
只是当时林是非毕竟也才 16 岁而已,很多事情无法考虑得全面,他只在乎不能失去星星,但从未想过星星会死。
“我活不下去……”林是非抱住岳或的腰,像是要把他勒入骨髓,心脏疼得想要骤止,这次是真的在哭,“我会死……”
“我也会死的。”岳或音色很低地说,“所以……宝贝,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他从小到大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但由于大人之间的恩怨和肮脏变得敏感自卑,所有错都得由他来承担, 16 岁那年更是连活着的权力都不想再拥有。
这条鲜活且有了颜色的生命本来就是林是非给的。
岳或也自私、也胆小,无法承受没有林是非的世界。
他们两个相对于常人来说有些病态的爱情观早已渗进彼此的灵魂,离了谁就是不完整。
就是无法再活下去。
但这对他们本身来说又绝非不正常。
他们拥有互补的绝对契合。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真的生气,又为什么那么害怕了吗。”岳或将手指拢进林是非的长发中轻抚把玩。
“知道了,”林是非把脸往岳或的肩窝里埋得更深,喑哑的嗓音便沉闷地传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岳或满意,叮嘱不嫌多地说最后一句:“你保护我,首先要先保护自己。”
“嗯……我记住了星星。”
林是非答应的总会做到,不会骗他,况且这次和平常的事还不同,他肯定能时刻记忆犹新。
“好。松手,”岳或放下心来,拍了拍林是非的肩膀,“我要去冲澡。”
起身时膝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腿,他抿唇忽而沉默,垂眸确认三秒,质问出声:“我不是说了让你不准动吗。刚才不准动的意思就是包括不准蹲不准站,也不准靠近我。”
“……?”
林是非泛红的眼睛里浮出不可置信,觉得岳或在强人所难。
但又不能太激烈地反驳,只敢小声辩解:“这个我怎么能控制得住啊。”
“我又不是玩具。”
“玩具都比今天的你听话好玩,”岳或随口道,迈过林是非想走,“真是太不乖了。”
“什么?”林是非突然抓住岳或的手,把他重新拽坐在沙发上让他坐好,眸色沉郁,“玩具比我好?星星是这个意思吗?”
岳或:“……”
他们俩说的是一回事儿?
林是非动手捏住岳或的下巴凑近,周身的气息很强势。
二人的呼吸顿时互相融合胶着,岳或没慌,瞪他:“你敢亲我试试。”
“……”
“你还敢有脾气,”岳或又哼道,“这么快就忘记今天生气的其实是我了对吧?”
“……”
林是非老老实实地收敛强势威压的气息,把无形的大狗尾巴夹紧:“没忘。”
“松手。”
林是非便把手松开。
“哼。”岳或推开他重新起身,“我要去洗澡,别进来。”
林是非看着他的背影,怂啦吧唧地嘟囔:“等着,下次就让你知道玩具和我谁更好。”
今天的事不会掰扯太久,他们第二天还要照常上课,必须得早睡早起。
不过林是非确实乖,睡觉前先低声下气地说话,待人同意才敢把岳或往怀里搂着睡,完全不敢动手动脚。
林是非原本以为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个两三天就好了,再多他真的会疯。
可没想到岳或是真的有韧劲儿,硬是把这种情形持续了半个月还要多。
林是非想不长记性都难,算是彻底记住了。
并边摔枕头边痛苦地想——这辈子打死都不会再冲动行事。
*
由于证据齐全,林倚白也在持续跟进,没有过多久,就有明确的消息通知说陈谭渊会因为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被判刑。
陈家顿时受到更大且无法挽回的重创,股票大跌。
大家的饭后谈资又多了道刑事新闻,陈铭川根本不敢露面。
身上同样有官司的沈婉却毫不顾忌自己会成为别人眼、口中的小丑,光明正大地招摇过市。
陈铭川怕她乱说话不让她出去,她就偷跑出去,穿戴整齐地到达人多的地方。
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大笑着说:“陈谭渊进监狱啦——他终于遭报应啦——”
俨然已是半失心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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