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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悔了但我不要了 (不见仙踪)


  “嗯,”岳或困死了,“你去吧。”
  “我下午回来。”
  “嗯。”
  “后面的课记得好好听。”
  “……”周公把岳或的意识又还回来了四分之一,他没睁眼没起身,只伸出手按住林是非的脸把他推远,“快走啊你。”
  *
  没林是非在,岳或才不会好好听课。
  而且他中午还利用吃饭午休时间,翻墙出去剪了个头发。
  在外面给流浪猫狗喂了些吃食,他下午第一节 课快开始时才荡回学校。
  中间还差点和陈谭渊来了个面对面。陈谭渊中午吃饭没在公司,可能是和合作方有合作,车竟然在海城高中附近。
  身为市重点,海城高中的地理位置几乎位于市中心,在这里碰见也不是多奇怪。
  陈谭渊从一家高档餐厅出来时,岳或正在奋力地摸一只流浪猫的脑袋,把它撸得直发出小呼噜声。
  抬头看见一道熟悉身影,岳或连忙让流浪猫上树快溜,示意自己也要走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
  刚剪完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但此时岳或却突然像在很好的天气中遇到了雨夹雪。
  觉得心里冰凉,还漏风。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去陈谭渊是怎么跟他妈妈说的。
  这两天沈婉也没联系他,那天陈谭渊走后,岳或就给沈婉发了消息,解释自己快要开学就先不回去了的话。
  沈婉至今没回。
  今天林是非回家见家人,独自在外面的岳或突然觉得翻墙出校也不怎么刺激了。
  他就像刚才那两只经常被他投喂的流浪猫狗。
  没人要,被抛弃。
  这件事似乎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可沈婉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不回去。
  到底是不是自己错了,岳或越来越自我怀疑。
  他低头看手机,思忖良久还是拨通了沈婉的电话。
  那边响了几十秒才接通,岳或都以为通话要自动挂断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妈妈。”沈婉的声音从周围的谈话声中传出。
  但那些谈话在逐渐远去,应该是沈婉在往外走。
  岳或张口正要喊的“妈”被哽在喉口,低声道歉:“妈,对不起。”
  “你哪里有什么对不起我,岳或,是我对不起你。”沈婉离那边的人远了,岳或已经听不见任何旁人的声音。
  沈婉嗓音有些严肃,但也有些疲惫:“不然你也不会在妈妈求着你让你回家,我让你大哥去接你的时候,你都还不回来。”
  岳或默默听着,觉得心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呼吸系统,闷得难受。
  他停下脚步,站在遮天蔽日的香樟树下,垂首静立。
  沈婉久久听不到他说话,声线瞬间开始哽咽,哭说:“怎么不说话?是嫌妈妈说话太伤人了还是怎么?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让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家里等你到晚上几点?”
  岳或:“对不起,我……”
  沈婉打断他:“我听你大哥说,你还早恋了是吗?”
  岳或闭眼,果然,他语气有些强硬:“我没有。”
  “你在跟谁发脾气?跟我还是跟你大哥?”沈婉似乎是抹掉了眼泪,不再那么哽咽,“你好好看看你的学习成绩,岳或,你现在才 16 岁,你不学习你将来能去干什么?你陈叔叔要为你安排工作我都不好意思,你……”
  “妈。”岳或喊道,等人安静下来,他说,“我17岁了。”
  沈婉戛然哽住。
  岳或音色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又说:“前天的生日。”
  他16 岁的时候似乎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才提醒的沈婉。
  果然,沈婉不再咄咄逼人的开口,轻道:“年年……”
  “妈,我快上课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诶,好。那你这周末回家来吧,妈妈想看看你。”
  岳或低低“嗯”了声,便挂断电话。
  早知道就不打这通电话了,导致他回到学校的时候都还兴致不高。
  翻墙回去时因为出神,还差点儿崴了脚。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一个隐蔽又容易翻出去的矮墙——当然是相较于其它的高墙。
  海城高中的这堵墙就在操场角落,所以晚上门卫大叔总爱拿着手电在这边晃悠。
  由于没注意脚下,岳或第一次出师不利,摔了。
  幸亏地面就是草地,没把校服染脏,而且没摔狠。
  他缓了会儿,扶着操场上的铁丝网站起来,刚走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
  岳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林是非此人每隔三小时就得给自己发条消息,得不到回应就会直接打电话。
  比如现在。
  岳或拍了拍身上并没有沾染的尘土,掏手机接听:“你怎么天天跟查岗一样?”
  他心情不太好,暂且还没恢复过来,说话语气便难免带上了些小情绪。
  话音落地岳或才忽而惊觉,自己不应该这样,他又放轻点声音,道:“怎么了?”
  “哇,好凶啊,”林是非先接着他第一句话调笑,道,“星星不要凶我。”
  岳或那点气就倏地不见了踪影,只还剩下些许闷。
  林是非:“我给你发消息,你又不理我。”
  “不是不理你,是我没看手机。”离下午第一节 上课还有二十几分钟,岳或开了免提,拿开手机看林是非给他发了什么。
  不等他看完,林是非就自己重说了一遍:“星星,爷爷奶奶很久不见我,让我晚上回去。所以我下午不回学校了。”
  “那就晚上回来啊,”岳或现在不是很想聊天,“给我打什么电话。”
  林是非理所当然:“我在报备。”
  “哦,”岳或应道,“报备完了,我挂了。”
  “星星。”林是非突然这么喊道。
  岳或:“嗯?”
  “你怎么了?”
  岳或莫名其妙:“什么怎么了?”
  “为什么不开心?”
  “……”
  岳或正要出操场往教室走的脚忽地顿在原地。
  他手机附在耳边,静静地听着林是非正色且关心的询问,竟然觉得眼睛莫名泛酸。
  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受伤了受委屈了,只要没有人问,就不会觉得疼觉得难过。
  可一旦被人问起,好像世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酸涩得让人受不了。
  怕自己后面会失态,岳或及时憋回那股委屈,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说自己没事,让林是非好好陪爷爷奶奶,就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离上课还有五分钟,高二 11 班后门忽而被人推开。林是非拉着行李箱进来,先把箱子放到了墙根,随后拉开凳子坐下。
  岳或震惊地看他,又看了看行李箱,心道他回来了竟然不先回宿舍?脱口而出:“你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林是非一眼注意到了他的头发,眼睛在上面停留几秒,随即移开。
  他没先问其它的,只抬手用指背轻碰岳或的脸颊。
  “星星在难过,”林是非轻声,“我要回来哄我的星星开心。”


第9章
  最后五分钟上课前的时间,班里也没有安静到哪儿去,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交流。
  林是非的声音很轻,不足以让其他人听见,但近在咫尺的岳或听得非常清晰。
  连林是非语气里所表达出的珍惜与低哄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和沈婉通完电话的满心委屈瞬时卷土重来,刺激着岳或的眼周,让他不敢眨眼。不然他害怕自己的眼睛会红。
  可长时间不眨眼,只会得到更加浓郁的酸涩与滞疼。
  岳或突然抬起右手盖住脸,别过头面对墙壁,极小的声音里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你干嘛啊……”
  “星星。”林是非指节触到岳或捂住脸的手指,想将其打开看看他的面容。随后只看到一抹眼尾的红色,就又被强行拒绝遮挡了。
  明显是委屈得不行。
  “怎么了?”林是非眸色沉得看不出具体情绪,声音却被放得又轻又软。
  他几乎是贴着岳或,长发落在岳或肩侧,哄道:“不难过好不好,我在这里呢。”
  岳或深呼吸,方才那股明显的情绪外露似是被收回去了。
  他指节打开让眼睛从缝隙中露出,眼尾的红褪得很快,此时已经看不太清了:“爷爷奶奶不是很想你,不是说让你晚上再回学校吗?你突然这么跑回来,他们得多伤心。”
  “不会的,我跟他们商量好了,爷爷奶奶没有伤心,还说学习和……”岳或已经率先转移了话题,林是非也聪明地先不问。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岳或的侧脸,把剩下的解释补全:“朋友最重要。”
  岳或:“哦。”
  虽然声音闷闷的,但是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他放下手,极力证明自己的毫无异样。
  从头到尾都再看不出方才突如其来的脆弱。
  这时,上课铃声如期而至的敲响,岳或怕人再问似的,连忙说:“上课吧。”
  林是非还想开口的话都无奈地被堵了回去。
  数学老师的身影从窗外走廊经过,林是非想了想,还是对岳或说道:“星星,爷爷奶奶很想念我,但我没有在今天待在家里陪伴他们,他们并不会真的感到伤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之间拥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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