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怕黑吗。”梁荫回头看了眼孟绵的表情,好可爱。
“不怕。”
“明明就是害怕吧,你可以抓我的衣服。”
衣柜里的付星辰……
“我开手电筒。”孟绵回答。
梁荫躲过一劫。
唐颂在衣柜里默默的把手搭在付星辰肩膀上。
“这衣帽间好大啊,哪儿有个衣柜,咱们可以藏在里面。”
孟绵说咱们,她手电筒的光从衣柜的缝隙中照进来,付星辰有一瞬间很冲动,但被唐颂按住了。
唐颂两只手都搭在付星辰肩膀上,这傻逼校花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吗,操!
唐颂觉出这根本就是孽缘。
“躲衣柜里不就是死路了吗,傻不傻。”梁荫回答道。
……
衣柜里被内涵的两个人。
唐颂,你们就祈祷伊加乐不进来吧。
“那要不换个房间。”
唐颂,好啊好啊。
”行,你说换就换呗,夏五家的藏酒室在三楼带你去啊。”
“我怀疑你套路我。”孟绵指着梁荫,孟绵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凡有一点光亮都能反射出璀璨的光彩。
“你想什么呢,干嘛,在你的世界就我龌龊。”
校花红了脸,可惜灯光昏暗看不清。
“哼,走吧。”孟绵的走吧带着小女孩的开心,俏皮又可爱。
可是唐颂知道付星辰不这么觉得,他的手向下移,揽着付星辰的腰。
付星辰的腰怎么他妈这么细。
“绵绵,等等……”两个人都走到门口了,梁荫忽然开口。
同一时刻唐颂用几乎是气声的声音在付星辰耳边道,“有人。”
孟绵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听得到,咱们先到衣柜里躲躲。”
……
唐颂瞬间收紧了手,造孽啊。
他身后有个半人高的矮柜,大约是放过季衣服的,唐颂握着付星辰的腰在他耳边道,“你别出声哥。”
下一秒唐颂直接把付星辰抱起来放在身后的矮柜上,“哥,忍一时天高海阔,你知道吧。”
唐颂在梁荫和孟绵进来前抓了一堆衣服堆在付星辰面前。
鬼知道和付星辰妹妹搞暧昧的又不是自己他怎么这么紧张。
唐颂把付星辰藏好又往前走了半步,梁荫抓着孟绵进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大活人。
“我操,唐颂你怎么在这儿。”
唐颂头大,你也好意思问,“我早就在了。”
孟绵被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吓一跳,她拍了拍胸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付星辰呢。”
唐颂……“我还想问呢,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衣帽间。”
“先别出声了。”梁荫拽着孟绵让她藏在身后,他低声问唐颂,“你那边还有地方吗。”
“不敢有。”
“嗯?”
唐颂拍了拍梁荫的肩膀,十分贴心的道,“嘘。”
这次进来的总算是伊加乐了,唐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用总算这个词。
伊加乐也是alpha,唐颂能早早的发现梁荫,梁荫能早早的发现伊加乐,那么伊加乐也能早早发现他们,他知道这间衣帽间有人。
打开灯锁上门,伊加乐是兴致勃勃的反派。
“出来吧,小宝贝儿你已经藏不住了。”
梁荫和唐颂对视,这屋里三个明人,一个暗人,只要有一个走出去就安全得多,于情于理这个出去的人都不会是孟绵。
唐颂瞪着梁荫,希望他最好识趣,这场面他要是走了梁荫可hold不住,然后瞬间,一点灵光乍现,唐颂忽然想到,这不是老天给机会,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梁荫就看唐颂本来还和他互瞪但是很快他就换了副面孔,唐颂一脸视死如归,推自己这边的柜门的时候好像在打开新世界。
梁荫……?这人怎么就想通了。
唐颂走之前悄悄在付星辰手里塞了颗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糖,这让付星辰有一种被哄了的感觉。
“乐乐宝贝儿。”唐颂从柜子里出来好像见到了亲人。
“是你啊,怎么不是校花呢。”
唐颂……
我是真没想到,我人不在修罗场,心在。
“什么意思啊你见到我不高兴。”
“见到你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伊加乐一脸嫌弃。
虽然谁都知道伊加乐对校花没兴趣,他刚刚那句也只是随口说的,但是……唐颂想付星辰为什么不是聋子呢。
“快得了,校花不喜欢胖子。”
“我知道,梁荫嘛。”
唐颂……我怎么还没逃出来。
他本意是解释给付星辰听的,但是……伊加乐怎么那么嘴欠!
人类那么强大又那么渺小,能移山填海,也能被山海填平,唐颂享年十七岁,他还没过四月份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往往说这句话的人所有秘密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伊加乐自以为神神秘秘的道,“我看到梁荫和孟绵在后院儿私会,就他们两个人。”
……
私会这个词。
付星辰,付神你听到了吗,伊加乐说别告诉别人。
唐颂想我要是不出来换梁荫出来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走走走。”唐颂推着伊加乐,他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推我干什么。”伊加乐不懂唐颂的痛。
钟声响在晨光熹微的时候,人们赋予平凡的日子以意义,以此来标注记忆。
这样就算很多年后少年不再是少年,爱情不再是爱情,当所有东西都失去原本的模样,日历也还记得。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一年春节我没回家,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样子,会很成功吗,会更快乐吧。
——卫丰饶
不知道有钱人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有钱的,反正卫丰饶很早就意识到自己家没钱。
但是卫丰饶并不自卑,因为他很聪明,感谢上帝只给他关上一扇窗。
卫丰饶始终相信钱这种东西早晚会有,天赋和兴趣却不是,可是他要渐渐意识到天赋和兴趣变不成钱。
他们村子里有好多创业未半的,但是也有一个厉害的,这个人是他家邻居。
其实算不上很厉害,放到城市那片汪洋里就像一滴水落尽海里,但是放到他们村子里就是石头砸进杯子里。
杯子很好,可是杯子总是不如海洋包容,杯子是会碎的。
卫立业很少过问儿子的学业,他觉得自己问了也不懂,但是毕竟是儿子嘛,毕竟是考大学嘛。
卫立业多喝了两杯就开始在亲戚面前炫耀儿子,卫丰饶和所有青春期小孩一样不喜欢被炫耀,但是他很给卫立业面子。
卫立业笑眯眯的道,“对就是保送。”
“保送是不是就不用参加高考。”
“不止呢,”卫立业很得意,他拍着卫丰饶的背,“还给钱是不是。”
“那是高中给的。”程立雪答应过卫丰饶只要参加两校小尖刀就有奖学金。
“对对对,上了大学还能有。”卫立业和所有男人一样喝高了就眼泛泪花,酒桌上一会儿是国家利益,一会儿是人生道理,在匀出一点时间炫耀孩子。
“我这辈子是不行了,但是我儿子行,Q大啊,那是好大学,儿子你好好学习以后也给咱家盖一个像老孙家那样的大房子。”
“那上了大学还盖什么房子,一毕业你们一家就搬城里去了。”
卫丰饶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荒唐感,他爸妈或许还不知道城里的房价多贵呢。
“对对对,让爸妈也享享清福。”余瑞红也道。
“唉,小饶是什么专业啊,我听人家都说什么学会计好,学会计赚钱。”
“舅妈你这是听谁说的啊。”卫丰饶还没签合同但是他想保送的专业没有会计这一项。
卫丰饶想学物理,他打算过了年让付星辰的姐姐帮忙看看是选天体物理还是粒子物理。
“老孙说的,他说他公司现在就缺管钱的人呢,你要是学会计了以后上他们公司也行。”
“我儿子才不去老孙家那个小公司呢,我儿子自己开,是吧。”邻里间不见得多友好,尤其是其中一家发达了。
“对,咱不去老孙家,丰饶以后学会计,自己给自己管钱,钱可得自己管啊。”余瑞红也道。
卫丰饶是在那一刻意识到对于父母来说读大学不是科研,也不是进修,是赚钱的方式,是发财的途径。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这样,但是对于卫丰饶来说不是的,可是学物理带不来房子。
卫丰饶突然明白为什么很多科学家在纪录片里说感谢父母对研究的支持。
他以前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感谢的,但等轮到他的时候卫丰饶就知道了,每个人的社会关系都很复杂,家人的支持是在这么复杂的社会关系里立足的根本。
卫丰饶没说话,他很难在过年的氛围里忽然说我想学物理,搞科研。
但是卫丰饶又想我总能和爸妈说明白的,让他们知道学物理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也是咱们家丰饶是要干大事儿的,那可是Q大,出了多少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