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跟卿:“他是不喜欢说他的家事的。”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说吧。”
李跟卿也是拿景欣没办法。
“他们家思想比较传统,没有人接受他喜欢男的这件事,他之前高中的时候被他爸发现他的性取向,他爸特别生气,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戳破,不过那之后他爸经常莫名其妙对他发火,他高考之后就决定来到这个城市,远离家乡也没有压力。但是他这个人又喜欢想七想八,觉得隐瞒太有压力了,而且他爸已经知道了,以及,他后妈还给他们家生了弟弟妹妹,他其实在这个家也没多少存在感,他就直接跟他爸挑明,向锦没想到的是他爸非常生气,气得开车就离开了,酒驾,后来就出车祸死了。”
景欣静静倾听,带着敬畏之心。
“他奶奶本来很疼他的,现在奶奶去世了自然是难过。其实我感觉向锦奶奶挺包容他的,但是他爸死了,他喜欢男的这件事就邻里都知道了,他爷爷觉得特别没面子,就不让他奶奶关照他了,那边大男子主义特别强,奶奶也是没什么势力的。向锦自从他爸死后就很少回去了,也是因为他爷爷跟向锦说要么毕业之后赶快结婚,要么就在外面不要回来了。他当然也是不敢回去,他对不起爷爷奶奶,他爸那时候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儿子就这么没了,他自然是愧疚,还有他的弟弟妹妹和后妈。在他小学的时候,他亲生母亲跟他爸离婚了,很快就重新再找了一个,生了两个孩子,弟弟妹妹因为他没了爸爸,后妈没了丈夫,他自然是对不起这一家子。”
“你真别去了,没人能改变的,他甚至会遭人说闲话,他爷爷又觉得没面子,他又要挨骂,连奶奶的最后一程也没能送到。”
景欣自然是妥协了。
沉默的景欣更多的是在琢磨程向锦的这一生,他程向锦就这么一个人活着,孤苦又落寞,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因为他喜欢男的。
他因为性取向丢了所有家人,他现在努力生活,为的是替父亲养好这一家子,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22章
往后几日,程向锦只在景欣心理徘徊,他的消息渐少,景欣也不敢电话问访程向锦,他就时而发短信了解程向锦的近况。
程向锦回消息并不积极,景欣可以理解。
景欣问候程向锦何时回来的消息憋了很久,等急不可待之时才发出。这时的程向锦倒是回复积极。
景欣:
【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向锦:
【在路上了】
景欣:
【在路上了?快到了吗?】
程向锦:
【还没,四点多到。】
景欣:
【那你现在在哪?】
程向锦:
【高铁上】
景欣:
【你到站时间发一个给我,我去接你】
程向锦:
【不用,我自己回去,你没在工作吗?】
景欣:
【我去找你,你别推脱】
程向锦:
【行,那我先休息了,我有点累。】
景欣:
【好,你记得发给我。】
程向锦把截图丢给景欣之后就把手机盖了下去,高铁坐着并不舒适,更何况是公共场合,程向锦很难休息。
程向锦只能硬撑到下车时间。他让景欣开着车就在出口站等着,人来人往下车来接不是一件方便的事,他为了看清车牌把眼镜戴了起来。
景欣看到有个帽檐压得极低,却要抬头来找车的人,这定然是程向锦了。虽然他带着口罩,但是体态太像了。
景欣等着程向锦上车,送上愉快的问候:“你怎么把自己包这么紧。”
程向锦咳嗽了几声,把回答都给咳没了。景欣也听出来程向锦嗓音沙哑,景欣收了收笑意,“怎么了?”
“有点小感冒。”程向锦把眼镜收入包里。
程向锦嗓音低沉,他扣上安全带就倚靠在椅背上,侧向窗外。
景欣也由此看出程向锦心情低沉。他扯不出问候,就起步驰车,但在车上依旧想找些话题问候程向锦,“你把帽子口罩摘掉。”
“干嘛?”
“没事啊,你摘掉嘛。”
景欣就想看看程向锦,他好久没见程向锦。程向锦摘下面部遮盖,漏出憔悴。
景欣脸上挂着的笑意也消失殆尽,程向锦始终没有直视景欣,他自己靠在椅背上闭眸,像是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景欣也没再打扰程向锦,程向锦不是把疲惫作为推脱借口,他确实是倦怠,他在座椅上因为时不时入眠而频频点头。
景欣选在一个红路灯路口,越身帮程向锦调了座椅。
程向锦还是那样泾渭分明,会把两个人的东西划分清楚,对景欣抱有礼貌客气的意思,不敢对景欣的物品私自做主。
程向锦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已经在景欣别墅的车库里。
程向锦茫然发问:“怎么来你家了?”
景欣帮程向锦解开安全带,“我让张姨给你煮饭,自己回家收拾这收拾那也挺累的。”
程向锦也就随着景欣下车了。
他们进门时,张姨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程向锦靠在沙发上缓神,很快就上了餐桌。
两人吃完饭,景欣接起工作电话,程向锦就在别墅里散步消食。
景欣打完电话就去找程向锦,“外面天冷,要不要再披件衣服?”
“进去了。”
程向锦引着景欣向里走。
张姨已经离开,张姨有时候喜欢说笑,吃饭的时候还有些欢声笑语,现在别墅里就回荡着冷意。
景欣从程向锦身后抱住了他,“你还好吗宝贝?”
“挺好的。”
程向锦身上有一股悲凉的味道,像是没了薄荷味的清凉。
景欣继续安抚着程向锦,“你有什么事跟我讲嘛。”
程向锦停顿了很久,思来想去就憋出一句日常需求,“我想洗澡。”
“那我给你拿衣服。”
程向锦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接过景欣递来的衣服就进浴室了,淋浴可以让人放松。
不过洗到一半,浴室门就被景欣开了起来,程向锦询问:“干嘛?”
景欣已经是拖去了衣服,他挤到水流下,“跟你一起洗啊,你这么虚弱,要是晕倒了怎么办。”
景欣一开始扶着程向锦的腰肢,他随后用指腹小区域摸着程向锦的脖颈,“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完了,给忙忘了,脖子上的吻痕应该还没消。
但程向锦也试图装傻来蒙混过关,“什么东西?”
景欣推开玻璃门,抱着程向锦的腰肢,将他放在镜子前,指着脖子上的吻痕。
程向锦抬头望见景欣的冷峻,他也是剩下害怕。
程向锦低着头说谎:“不知道。”他回到花洒下把澡洗干净。
景欣看出程向锦心虚了,他因此骤生愠色,“谁弄的?”
“没谁,我自己掐的。”
屁话,景欣还不懂吻痕吗?这说辞也太荒诞,景欣自己忍着一股气。
程向锦觉得危机四伏,他紧急洗完澡离开这里,“我洗完了,我出去了。”
景欣的愠怒在浴室里发酵,他已经足够生气,洗完澡出浴室却看见程向锦换回自己的衣物。
程向锦说:“我准备回去了。”
“要逃跑?”景欣诘问程向锦。
景欣把程向锦抓了回来,扯着程向锦的高领,“这都丢到脏衣篓里的衣服了,你还捡起来穿,我那么多衣服,你是不挑一件。”
景欣好凶,他似乎话中有话,他所做的一切都让程向锦头脑发懵,程向锦找不到逻辑思维,他只是质问自己敢吗?自己配吗?有权利随意地索要景欣的东西吗?
程向锦畏畏缩缩,含胸驼背。
景欣则自顾愠怒,把程向锦的衣服直接扒了下来,愤怒地甩在了地上。
景欣领着一丝·不挂的景欣转了圈检查,他嘲弄着:“我看看其他地方有痕迹吗?”
程向锦感觉出来了,景欣怒火中烧,程向锦也愈发地不知动弹。
“没有,下嘴还挺收敛的。”景欣则还在生气。
程向锦没了以往的小脾气,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话语,像是被操控的蝼蚁,渺小又无力。
景欣也发现了程向锦因为没有衣物而颤抖,景欣问:“冷吗?”
景欣抱着颤抖又委屈的程向锦回卧室,“那先到床上去。”
冷吗?景欣的话语可太凛然刺骨,让人战战栗栗。程向锦的双唇像是被封死,他依旧缄默不言。
可这一切错的又是谁,是程向锦吗?是程向锦让赵让侵犯他的吗?他受尽伤害,为什么还要在这受景欣的鞭策。
这就像小时候受了欺负的程向锦,他留一身伤回家没有得到关心,父亲却责备他性格顽劣,委屈不敢说,还要被严责!
程向锦被放到床上,景欣却没有给他盖被子,他们压在被子上。
委屈的程向锦只好埋入被子里,他趴在厚实的被子上颤抖。
景欣也发现程向锦不太对劲,“你干嘛?你不舒服吗?”
景欣把程向锦翻了起来,看到程向锦哭泣的样子景欣却不以为意,景欣又责备着程向锦,“哭什么?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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