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妻子满脸麻木:用我就可以了,对吗?
村长家人和村民们刚想着村长还有点人性,就听村长说:“我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儿和孙女儿的命,难道不能给我换来更好的东西吗?就凭我有这个雕像,我想什么样年轻漂亮的女人没有,村里那谁和谁,我献祭了他们家的小崽子,巴勒大神就把她们赐给了我,她们还特别听话……”
被点名的几个女子当即捂脸惨叫,有的转身就跑,有的软倒在地。
村民们已经忍无可忍,尤其这几个女子的家人。
他们家都有小孩死亡,之前他们先以为是小孩贪玩,之后在一些村民言论引导下又认定是刘氏作孽在诅咒大家,谁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他们的村长!
而且村长还是利用他们的孩子做祭品,来糟蹋他们家的闺女!
村民们神色狰狞,恨透了村长。
村长家人这会儿全都挤到了一起,他们不敢和村民站在一起,怕被村民直接撕了。
村长的儿子们已经想着等会儿要如何赶紧跑,这村里是绝对不能待了。
村长妻子则像是魂魄已失空空洞洞,就那么跌坐在地上。
村长也神色狰狞:“就刘氏那个年老色衰的,送给我都不要。但本村长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我要让她死了都要后悔!她那个小崽子我也不会放过!”
村长一直在说,把他这些年干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村中发生的怪事几乎都和他有关。
因为村中老人和孩童死得太多,村长怕被官府察觉派出植灵者来调查,就改为用鸡犬牛羊献祭。但牲畜献祭效果不好,不能为他获得大的利益,只能换取一些小好处。
每次献祭,村长都想着他一定要等一段时间,等村子恢复元气再许愿。
但人的欲望一旦打开,又怎么可能轻易堵上?
何况这些让愿望实现的方式是如此简单、轻松。
他不用做很多,只要用一些毛发甚至贴身物品,就能成功把对方当做祭品献祭。
“可惜村里死的牲畜太多,村民们都叫嚣着要去县里找官员来查,我只能提前把刘氏母子俩推出来,我本来还想留着他们,把那个小子手上的雕像养出一些邪性来,巴勒大神都答应我了,这样以后我就有了最好的替罪羊……唉,早知就不那么快把耕牛都献祭了,我也没办法,谁让我生病了,我只是想要快点好,我那么忙,有那么多事要做……”
村长跟夸耀自己功绩一样说了个痛快。
村民们的仇恨也都集中到了村长身上,这时候谁要是站出来说撕碎村长,十岁以上所有村民大概都会一拥而上。
小云叹为观止,这位村长可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祈愿。当村长、除对手、杀人、分好田、得孙子、得外财、想要年轻漂亮的女人之类的事情要通过献祭来达成愿望,就连想要某某倒霉、想要吃某某荤食、想要采集到好吃果子之类的事情都要进行献祭祈愿。
村长还表示他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植灵者,但雕像需要的祭祀物品太多,他暂时拿不出来,只能暂缓。
“我就是心太软了,巴勒大神说只要我献祭整个村子的村民,他就能让我成为植灵者。我就不应该犹豫!”
村民们:你去死吧!
雕像身上的光芒消失,村长的叙述停下。
村长脸上的得意神情还在,他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得刚才他说出的所有话!
恐惧和没有消失的得意交杂在一起,再加上迅速涌出的愤恨,村长那张被数种情绪扭曲的脸成了往后数十年村民们的噩梦。
“不是我!不是我的错!全是那个雕像,是那个雕像蛊惑我!是那个雕像!对了,那个雕像是我在武前和刘氏家里的柴火堆里发现,说不定就是刘氏的阴谋,是他们想要害我,是……”
村长疯狂喊叫,企图转移祸水,但他还没喊完,他忽然就惨叫起来。
所有村民亲眼看到村长在他们面前就像是被什么从内部吸干一般,他的皮肤塌陷下去、头发掉落、骨骼碎裂……
村长受了约莫两分钟的折磨,才变成一堆软踏踏的垃圾落到地上。
只有两分钟,但村长如果还能再活过来,他大概宁可自杀一千次都不愿承受那两分钟的酷刑。太可怕、太痛苦!
王叶和雷木看到了村民没有看到的一幕,村长的灵魂被雕像吞噬。
像吃烧鸡一样,特意撕成了一条条,似乎村长的灵魂越痛苦,对于雕像来说味道就越好一样。
雕像完成了王叶的祈愿,成功得到了王叶献祭的一点点因果之力以及村长的生命和灵魂。
至于村长这个曾经的伙伴?
哦,一个傀儡而已,这个没了,还能有其他更多个。
雕像似乎半点不担心王叶会摧毁它。
它有什么过错呢?
它只不过告诉村长,它能帮他实现愿望。
但做出祈愿、献出祭品的人都是村长本人,它可没有做出任何诱导行为。
第一次祈愿和献祭后,村长老爹死了,如果村长恐惧献祭的效果,他完全可以停止继续献祭,甚至把它深深埋藏起来,但村长没有。
所以它有什么过错呢?
何况它还联系着武海的灵魂,如果王叶想要摧毁他,就得连同武海的灵魂一同摧毁。
这也是让王叶头疼的地方,他看到雕像把它获得的部分能量传输给了武海身上的另一重灵魂。
看起来获利者只有雕像和那重灵魂,但因为那重灵魂附身在武海身上,还和武海本身的灵魂有深刻联系,所以当那重灵魂获得能量,也同样滋润了武海的身体和灵魂。
如果不是这样,十年来,武海也不可能长到这么大。
刘氏虽然护着他,但她有那么多活要做,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儿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武海在村中活得十分辛苦,被大小村民欺凌,小孩子欺负人没有数,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另一重灵魂分给了他一定能量,武海早就被欺凌死或生病死亡。
雕像沉寂,武海醒来。
王叶收起雕像,忽视了某些人看向雕像的近乎贪婪的渴求目光。
刘氏抱着儿子给王叶三人磕头。
王叶三人让开。
王叶单独拎起武海,跟母子表示有话要谈。
天色已经彻底变黑,村民们却没有离开,他们想要报复。
村长家里在村里是绝对的富户,村长害得他们这么惨,他们完全有理由让村长一家赔偿他们的损失。
两名族老还想让王叶他们主持这件事,王叶三人根本懒得理睬这些村民。
这么多村人,在刘氏母子冤屈洗清的现在,也没有人说上来赔礼道歉,而像是忘记了刘氏母子俩。
王叶非常懂得这些村民在想什么,无非是害人和给刘氏母子冠上罪名的都是村长,他们只是跟风而已。他们没有错,错的都是村长。
甚至还有村民心中仍旧认定刘氏不好、刘氏的儿子武海克他们,否则那雕像怎么会在刘氏家里的柴火堆出现?又怎么会让那个村长成为村长?
一切的错都在别人身上,他们清清白白,还都是受害者。
“受害者们”就像是生怕村长一家跑了,好些人从村长家的柴火堆里抽出干柴点燃火把,把村长家给围了起来。
族老见王叶三人无意主持接下来的事情,就自己接过了处置村长家财和家人的权力。
村民们其实也不希望灵尊插手这件事,以灵尊的能力,如果他们把村长家里的财产全都带走,或送给刘氏母子,他们也无可奈何。如今灵尊们不插手,也不为刘氏母子争取利益,那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王叶看到原本对刘氏母子叫嚣的村民现在全都围着村长一家在叫嚣,脸上再次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
他转头问刘氏母子:“你们想要赔偿吗?”
刘氏当然想。但她不笨,看到灵尊眼中的厌恶,她表示:“赔偿我们母子俩不稀罕,现在我们就想离开灰雁村。”
“你们以前怎么不离开?”王叶问。
刘氏抿住嘴唇,她在说谎和说实话之间犹豫了一秒,但在看到灵尊的眼睛后,一个激灵,立刻选择了说实话:“灵尊大人,能不能换个地方说?”
“可以。”王叶拎起武海,雷木搀扶起刘氏,小云跟在后面,五个人很快从村民视线中消失。
双腿断掉不良于行的武前看到妻子和儿子消失,想要喊住他们,他需要人侍候。但他想到刘氏和武海对他的深切恨意,刚要喊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怕刘氏和武海真的留下或带他一起离开,很可能会杀了他。
还不如借着刘氏母子俩和灵尊们的名头,让村里多分一些来自村长家里的赔偿给他。他可是受害者的丈夫和父亲,不理所应当得到最多的赔偿吗?
武前心中想定,就自动代替刘氏母子,把自己当成最大苦主,索要最多的赔偿。
王叶眼睛扫过武前,发出一声嗤笑。
只看武前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美事。但事情真的会如他所想吗?
以前是村长有需要利用武前的地方,才会让他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