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翠儿说你要收拾东西,怕你拿不动,本宫特意来接你。”屠苏早就想好托词,“你的东西呢?”
“大概收拾妥当,没什么需要拿到未清宫的。”花朝还礼,“谢郡主费心。”
“这般,那走吧,上轿。”屠苏伸手出去,花朝没敢去握住,而是说:“奴婢还是回未清宫吧,怕皇上等急了。”屠苏哦了一声,笑着说:“皇上有事出去了哟,没人陪你了,本宫陪你,走吧。”说罢,拉起花朝的手,将人拉上轿子,花朝也没大力挣扎,半推半就也就跟着上去了。
“本宫今日备下好酒好菜,本想同皇上畅饮一番,哪知皇上出宫了,”屠苏让花朝坐下,“所以,你来陪本宫饮酒作乐吧。”
酒香浓厚,花朝光是嗅着,就觉得醉人,喝了几杯,更醉人了。这酒,太浓了,花朝扶额,连连摆手说自己不能再喝,但屠苏哪里依她,哄着骗着逼着,花朝就喝了不少,最后,醉到不省人事了。屠苏酒量一向甚好,见花朝昏睡,便让人把她抬到床上,嘱咐下人,“好生在旁边伺候。”屠苏带着翠儿去了落花苑,进入到偏房,推开属于花朝的那扇房门。
门开了,扑鼻而来是一股浓香,让人眩晕,翠儿嘀咕了一句,“好香啊~”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屠苏眼疾手快,扶住翠儿,低声道:“屏住呼吸。”同时,自己也是屏气。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单瞧着,并无异样,可这股浓香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垂死要将体内的味道散发到极致一般。翠儿有些撑不住,先出去了,站在门口倚着圆柱,大口地呼吸,寒风刺骨,让她清醒不少。
房里看似一切都正常,唯有一口上了锁的雕花木质箱子看着突兀,屠苏试探地抱了抱,太重,抱不起来。叫来几个人,嘱咐他们都屏气再进去,把箱子抬出来,撬开锁,里面是金光闪闪的物什。屠苏刚想探手进去摸一摸,但又觉得不妥当,掏出随身的帕子,用帕子抓起一把,细细瞧瞧,很像是细砂,但颜色亮泽,像是金子碾成的粉末,味道馨香浓郁。
这东西,用来做什么的?屠苏用帕子装了一些,其余的盖好,原封不动再送回去。回到临水阁,花朝还在睡,屠苏连夜又去了墨香阁,想翻看西域的书籍,竟是一本都没有找到,“难怪郡主找不到,之前都被花千凝拿到未清宫来着。”翠儿把几本书翻出来,然后指指桌上另一摞书,“这些是拜月大人从民间收集回来的,花千凝还没来得及看呢。”话语透着难过。一眨眼,过了不少时日了,花千凝依旧信息全无。
“本宫都拿到临水阁去了,皇上问起,你便偷偷告诉皇上,说本宫借阅几天。”屠苏揣好书,折腾回临水阁都快到了子时,将书和金色细砂藏好,她才躺下歇息。不过,依旧是睡不着,自从如意离宫,屠苏的睡眠似乎也跟着出宫了,很难入睡,就算入睡,也是很快就会醒,总是会梦到如意在外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被人欺负……所以,最后,不是哭醒,就是气醒。
“郡主……”在屠苏还在胡思乱想时,花朝娇柔迷茫的声音响起,“我这是怎么了?”花朝揉揉太阳穴,像被重物击打过,屠苏笑道:“喝醉了,睡得还好?”瞧瞧外面,天色已经微亮。
花朝这才想起来,暗道不好,她竟然一不留神喝醉,“奴婢该死。”屠苏躺卧好,逗笑道,“有什么好该死的。”
“郡主是一夜未眠吗?”花朝很是关心似的问道,屠苏翻了个身,侧躺,面对着花朝,抬腿压住她,说:“是的哦,一个美人睡在本宫旁边,本宫摸不得,碰不得,心痒得睡不着呢。”说罢,屠苏起身,压住花朝,逗道:“现下醒了,陪本宫玩玩?”
“郡主……”花朝羞红了脸,大脑有些不听使唤,女子的亲近,有时候就像是致命的毒、药,“皇上知道,会生气的。”呵,还知道拿皇上压她呢,屠苏故作痛心地叹了一声,“唉,美人只晓得皇上,真是伤心呢。”
“奴婢……”
“罢了,起了吧,想在本宫这里用膳,还是回未清宫,随你便,”屠苏自顾起来穿衣,说:“不过,你能安生在本宫这里睡一夜,说明皇上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皇上,去了哪里?花朝很好奇,但知道不能问,“若是郡主不嫌弃,奴婢愿陪郡主一同用早膳。”不好得罪屠苏,这是屠苏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不要得罪她。用罢早膳,屠苏也没有多做挽留,叫下人抬轿把花朝送回去,皇上确实没有回来,只有翠儿一个人站在门口张望,“你望什么呢?”花朝问。
“回主子,方才瞧见拜月大人传了御医,想必是祭月大人醒了,奴婢想过去看看。”翠儿嗫嚅道,“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妥当。”
“你想知道?”花朝本来都要进去了,听见翠儿的话,步子一顿,又折回来,“那我去,你在这等着。”翠儿连喊了几声主子,花朝都没有回头。花朝真是热心肠,翠儿暗自思忖,是有所图,还是天生如此?
☆、第94章 .93.92.
此刻,祭月确实是醒了。人也是刚刚才醒,迷蒙双眼望着拜月,只当是她们已经阴阳相隔,泪水婆娑,湿了眼眶,模糊了视线,“拜月……”祭月以为她死了,以为她是在幻象里看到这个人,想伸手去摸摸,却无力抬手。
“别乱动。”拜月强忍住泪水,瞧着瘦得不成人形的祭月,心底抽痛。祭月乖巧听话,没有再动,只是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拜月,仿佛要把这人描摹刻入心底,她真怕喝了孟婆汤就忘了这个人。胡太医说:“人既然苏醒了,便是无大碍了,需要些时日静养,慢慢就好了。”祭月瞧见胡太医,混沌的思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胡太医也死了吗?祭月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胡太医。胡太医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拍了一下祭月的小脑门,笑道:“祭月大人,谁都没有死,你已经醒了,醒了,没事了,晓得吗?”祭月望望胡太医,不相信,目光移到拜月身上。拜月恭送胡太医,等房里就剩俩人,她坐到床头,探手摸摸祭月的额头,柔声道:“痴人,舍得醒了?”
“拜月?”
“嗯。”
“不是幻象?”
“嗯。”
“我没死?”
“嗯。”
“拜月!”
“祭月。”拜月忍住的泪水,在只有她们二人时,终于洒在祭月的胸口,祭月用尽身体残余的力量抱紧拜月哭声道:“拜月,我好讨厌你!我那么想你,你都不肯回来,见不到你,我死也不瞑目,唔……”拜月的唇封住祭月还欲说话的小嘴,她可不想听到那恼人的话语。
“啊!”祭月惨叫一声,没等来温柔缠绵的吻,拜月狠狠地有咬了她的唇,“你再敢说混账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外面传来话语声,“花朝特地来探望双月大人。”拜月抹去眼角的泪,也帮祭月擦了擦眼泪,食指抵唇,嘘了一声,低声说:“你假装睡着,莫要说话。”祭月乖乖地闭上眼,拜月起身去开门。
“花朝见过拜月大人。”花朝施礼,拜月忙说:“这是在折煞卑职,拜月该施礼才对。”
“祭月大人怎么样了?”花朝关切地问,“一直想过来看看,但怕打扰到她休养,今天听翠儿说,祭月大人醒了。”边说便边往里面张望。
“哦呵,多谢花朝挂念,”拜月面露难色,“这可怎么好呢,祭月是醒了,但很快就睡过去了,现下还睡着呢。”
“啊……”花朝突然意识到,拜月许是不想她进去,“我能进去看她一眼吗?”明知拜月不愿,花朝还是提出要求。拜月不好再拒绝,故作才恍然明白,“瞧瞧我这脑子,卑职都忘了待客之道。”拜月说着,让开一条路,说:“花朝如此惦记祭月,是她的福分,祭月何德何能。”
“这话说得就见外了。”花朝进来,打量四处,摆设简单,可见双月都不是虚荣之人,“祭月大人平日里与人为善,帮了我不少忙,而且,翠儿也对祭月大人念念不忘,我也算是代翠儿过来看看。”
花朝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有一点,这房里并没有桃木符的味道。花朝借着回头和拜月讲话,瞥了她的腰间,没有桃木符。到了床前,祭月阖闭眼眸,呼吸低缓匀称,似是睡熟了,“脸色虽还是苍白,气息也微弱,但呼吸匀称,静养时日慢慢就好了。”花朝说。
“哦,花朝还懂这个?”拜月惊讶地问,赞许道:“难怪皇上欢喜你,知书达理,体贴下人,还博学多才。”花朝面色一红,“拜月大人可别这么说,花朝承受不起。”拜月莞尔一笑,没有继续说。
“我自幼习过一些医理,多少懂得些,拜月大人介意我给祭月大人把脉吗?也算是尽我一点力所能及的心意。”花朝低眉说道。
“可以。”拜月笑道,站在原地没动。花朝掀开被子,第一个落眼处,是祭月腰间,没有桃木符。花朝拿出祭月的手,把被子盖好,摸上脉搏,边说:“脉相还是有些不稳呢。”
“哦?那严重吗?”拜月始终站在旁边,花朝捏了捏祭月的手心,祭月差点乱了气息,“祭月大人醒来有说什么异常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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