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醒了,连忙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温柏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
“是楚方洲半夜来敲我的门,说你发烧了,你不知道你整个人都烧昏迷了,要是再晚一点,恐怕我都没办法跟秦董事长交代。”周奇拍着胸脯,一脸幸好的表情。
温柏垂下眸子,“秦贺……他知道了吗?”
“我可不敢瞒他,秦董上次来的时候交代我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他是我的老板,我不敢不从。”周奇有些心虚,边说边看温柏的表情。
温柏没说什么,眼睛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杯,周奇会意,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倒了水递给他,看到他没生气,心里安心了不少,“秦董说,下午会派蒋凌过来接你回京市住几天,我说要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温柏一愣,回京市?就发个烧至于回京市吗?可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除了秦贺好像也没有别人了,他想秦贺。
“戏还在拍摄中,我怎么能走?”温柏闷声道。
“秦董说他问过孙导了,最近可以先拍成涛林的部分,你的戏份往后拖几天没事,孙导让你回去好好养病,不用多想。”
温柏点点头,烧虽然退了,后遗症还没过,头痛欲裂,他喝光杯里的水又躺下睡了。
下午蒋凌到的时候,温柏刚吊完一瓶水,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这一天他也想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想着也没用,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很好,温柏不迷信,但他还是觉得这可能就是命吧,童彦和温柏的命,命运如此,不得不从。
天黑下来的时候,车驶进景山别墅,整个别墅还是他走前的样子,什么都没变。车停下来,温柏自己开门下车,脚刚踩到地上,一团黑影扑了过来,温柏伸手接住,抱着大黑用脸蹭了蹭,“想我了吗好姑娘?”
大黑用舌头在他脸和脖子胡乱舔着,表达着她的相思之意,温柏仰着头嘿嘿笑着,无意中抬头一看,不远处门廊下,一个人影长身玉立,背光站着,周身被镀上了一层光圈,拨动着温柏的心弦。
那人把手放在嘴边,清脆的一声口哨响起,大黑从温柏怀里挣开,摇着尾巴往门廊跑去,围着那人转圈。
“过来。”秦贺对温柏招手。
温柏笑着走过去,走上台阶,走到秦贺面前,轻声道:“我回来了。”
秦贺抬手放在他头顶,揉着,“先吃饭。”
一桌子的菜,全是清淡的,极适合病人吃,温柏无奈,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哪还算什么病人。
“才发过烧,吃点清爽的。”秦贺给他舀了一碗撇去了浮油的老鸭汤递过去。
温柏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碗,夸道:“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多吃菜,好像瘦了点。”秦贺道。
温柏窘了,他在片场吃得好睡得香,除了生这一场病,哪还能瘦了。他觉得好笑,“我自己都没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秦贺道:“真的瘦了,还是拍戏太辛苦了。”
温柏道:“不辛苦,我很喜欢。”
秦贺摸了一把他的脸,“你喜欢我才让你做。”
温柏借喝汤的动作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他觉得重生带给他最好的东西,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了,说句矫情的话,好像他两世为人,就是为了遇见这个叫做秦贺的男人。
饭后,秦贺亲自帮温柏放好洗澡水,拿好衣服放在床上,再叫温柏去洗澡,温柏觉得秦大佬越来越体贴,心情十分愉悦,洗完澡,却发现放在床上的衣服没拿。他环视了一圈浴室,发现浴袍被佣人拿去洗了还没送过来,他啧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就这样光着出去的话,万一秦贺还在房间,太尴尬了。
正犹豫着,浴室门被敲响了,秦贺在外面说:“别洗太久。”
温柏知道秦贺担心他刚发过烧的身体,这么细心的人,就没发现他衣服没拿吗?
“那个,我衣服没拿,你……”
“开门。”秦贺在门口说。
“……”
温柏愣了半天,觉得自己也忒矫情,都是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他胡乱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挪到门边,把门拉开一条小缝,手伸出去,“衣服。”
外面,秦贺的手抵在门上,不松,也不推,就跟长在了门上一般,温柏使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再推,还是不动。
“……秦爷,”温柏靠在墙后,身上还裸着,“要进来吗?”
看来秦大佬是迫不及待想要遵守他在进组前答应他的诺言,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装贞烈?
“出来,”秦贺的声音就在门外,“自己出来拿衣服。”
第103章 在一起(一更)
秦大佬这是恶趣味作祟,打定主意要为难他了,温柏摇头苦笑,低头看着自己一身光裸,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贺靠在墙上,抱着手臂看着他,手里是刚点燃的烟,看上去极有耐心。温柏不知道秦贺竟然还抽烟,且抽得这么好看,一时间有些看呆。
秦贺猛吸了一口指尖的烟,将剩余的掐灭,走到温柏面前,把嘴里的烟吐到他的脸上,烟雾缭绕中,不知道谁先开的头,两人开始接吻。
窗外月光沉静如水,屋里灯火昏黄暧昧。秦贺一改往日温柔接受的模样,忽而变得强势急迫起来,他一手固定住温柏的头,一手扯掉他身上的毛巾,把人揽在身前,不得动弹。
温柏只觉得不平衡,他还裸着,对方却衣冠楚楚,太不公平了,只是还没容他多想,一个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已经躺在了蓬松柔软的大床上,一个身体压上来,再次吻住了他。
秦贺的攻势太急,就像饿了好几天的野兽,见到猎物绝不松口,温柏直觉不好,这与他之前的设想不太对路。
“秦爷是不是太急了?”温柏坐在秦贺身上,手撑在他脑袋两侧,低头看着他。
秦贺没说话,只是手沿着他垂在两侧的脚踝摸上小腿,再是大腿,然后是胯部人鱼线,勾魂的手指在小腹、中腹处流连,既不往上,也不往下。
温柏一个失神,位置再次翻转。
温柏醒过来的时候,全身是被碾压过的疼痛,他的脸在枕头上蹭了蹭,想起昨晚想吃秦爷反被秦爷吃的样子,温柏窘得头都抬不起来。
腰上被缠上一只手臂,脑后是温热的呼吸。
秦贺暗哑着嗓子道,听上去餍足得很。
“秦爷要躺下试试吗?”温柏说出的话并不友好。
秦贺把脸埋在温柏颈间,手臂在他腰间收紧,闷笑出声。温柏气恼,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秦贺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间吻了一下,“起床吗?”
“起吧。”温柏说,又不是女人,哪能上过一次床后就卧床不起了?
秦贺先下床洗澡,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温柏正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假寐,背部袒露,被子边缘落在腰部,秦贺用毛巾擦净头发上滴下来的水,喉结极缓慢地滚动了一下,走过去俯身亲了一下温柏的脸,“给你放好洗澡水了,我抱你?”
温柏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他两秒,道:“不用了,我自己去。”
温柏从床上爬起来,动作缓慢地下床,穿鞋,他用手托着腰来防止任何多余的扭动,他不敢坐,很难受。秦贺不忍心,弯腰一把抱起他,不顾他的挣扎,往浴室走去。
洗过澡后,他拒绝了秦贺的搀扶,自己下楼吃早餐,平常他坐的位置被换成了舒适的软椅,温柏无语了,他简直不敢看佣人们的眼神,虽然佣人们似乎很坦然。
早餐是清淡的清粥小菜,应该也是秦贺特意吩咐的。看着这些,即使昨晚被吃,温柏心里也是软得一塌糊涂,罢了罢了,得夫如此夫复何求,谁睡谁还不是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关系呢?
吃过早餐后,秦贺上楼处理公务,温柏身体不适不能出去,便回房休息了,他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小末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小末那边有点吵,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在哪里。
“你在哪呢?”温柏问。
“菜市场……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称一点……”小末的语气听上去很苦,“我老婆出差了,这一个星期我都要每天按时回家给儿子做饭,苦逼啊……行了大妈,就这么多吧,别加了,吃不完……”
温柏笑道:“能有儿子让你做饭是件幸福的事,别抱怨了。”
“痛并快乐着,等你有孩子了你就知道了,小孩都是小魔王。”小末道,“对了,找我有事?”
孩子……恐怕他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了,温柏早就做过心理建设,没觉得什么。倒是秦贺,他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吗?他那么大一份家业,应该是想有人继承的吧。
“温柏?怎么没声了?找我什么事快说,不说我挂了啊,我还买着菜呢。”小末在那边催促。
温柏回神,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梓然那边解约的事麻烦你多费心,改天请你吃饭。”
“就这事啊,放心吧,我过会儿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