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把手搭在两人肩膀上，一手搂一个朝外走，经过粉丝群的时候还不忘挥手，人群几乎被“啊啊啊啊”声淹没，大家脸上的表情只剩狂热。
粉丝拥着他们走出机场，走向停在门口处的保姆车，然后看着三个人上了同一辆车。直到车开出机场，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尖叫声，温柏呼了口气，打量这个车，问楚方洲：“这车哪来的？”
楚方洲一愣，说：“不是你的车吗？我们两个是打车来的。”
刘梓然也点头。
温柏也愣了，看向前面副驾驶的周奇，他也很茫然，又去看司机。司机立刻解释道：“是秦董事长派我来接温先生的，我以为温先生知道。”
温柏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说：“可能是他说了我没听清。”
楚方洲和刘梓然也不揭穿他，各自低头玩手机，温柏朝他们手机看了一眼，一个在聊微信一个在玩游戏。看到微信界面，温柏想起自己该给秦贺发点什么，便也掏起手机，给秦贺发了条过去：“我坐上车了。”
秦贺回：“好。晚上回来给你做宵夜。”
温柏抱着手机，眼睛在那条消息上来回看了好几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过了一会儿猛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傻逼，便收了笑退出微信点开微博，此时微博首页已经全是他们三人在机场互动的高清照片。
“啧啧，咱们三个走在一起还挺养眼的。”温柏冲另两人扬了扬手机，示意他们看微博。
“这热度凑得值，又能小火一把了。”刘梓然也学会开玩笑了。
“对了梓然，”温柏问，“你最近在忙什么？”
“准备个专啊，”刘梓然脸上难掩激动，“已经很久了，里面有我自己创作的几首歌，小末哥还请到麦大金老师帮我做了改编。”
“不错啊。”温柏也替他高兴，“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正在灌录中，已经录了三首了，今天小末哥不在我才有机会出来的。”刘梓然想了想，又说，“温哥，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温柏看着他，“你说。”
刘梓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写了首歌，专门为我们俩写的，我想邀请你跟我合唱。”
“放专辑里吗？”温柏问。
“嗯。”
“行啊，”温柏都没考虑，“我这几天在京市，能录吗？”
“你都不听听是什么样的歌？”刘梓然惊讶。
“你的歌我当然要唱了，就是儿歌都没问题。”
“……”
“开个玩笑，”温柏哈哈一笑，“明天吧，明天我过去找你，行吗？”
“谢谢温哥。”刘梓然真诚的。
“过了啊！咱俩什么关系！”温柏拍拍他肩膀，又对司机说，“师傅，临江酒楼。”
“这点去吃饭早了吧？”楚方洲说。
“没事，去喝茶，我有事跟你谈。”温柏说。
三个人在临江酒楼要了个角落的隐蔽包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午饭晚了，晚饭早了，他们便要了壶茶和几碟小吃，坐下边吃边聊。刘梓然怕自己影响他们谈事，提出要不他再要个包间待一会儿，等他们谈完事再过来，温柏拉住他，“没多大事，坐着吧。”
楚方洲也说：“梓然坐着，没什么不能听的。”
茶和小吃端上来，服务员走远了，温柏开门见山道：“方洲，想过来秦氏吗？”
楚方洲愣了愣，但脸上没有露出多少惊讶之色，显然早就想到温柏会跟他谈什么。温柏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答案了，接下去就好说了。
楚方洲没有回答温柏的问题，而是问：“秦董是不是已经撤出美星了？”
既然是要挖人，温柏就没打算隐瞒，点头道：“是。”
楚方洲了然道：“我就知道，要是秦董在的话，绝不会让美星变成现在这样。”
“嗯？”温柏疑惑，“美星现在什么样？”
“乌烟瘴气，妖气冲天，好好一个公司大楼活像个盘丝洞，”楚方洲摇着头冷笑，“不，说像盘丝洞还是留了口德的，那根本就是个妓院！”
温柏眉一皱，没说话，楚方洲继续道：“公司有能力的艺人都赔了违约金出去开工作室了，剩下的都是没赚够钱出不去的。老牌艺人走了不少，Lisa今年又签进不少年轻的，都是奔着美星的名头来的，那群孩子也真是可怜，以为掉进了金窝窝，谁能想到里头脏得连苍蝇都嫌弃。现在霸王条款合同都捏在Lisa手里，他们就是想跑都跑不了，全给圈在盘丝洞里等着给人尝鲜呢。”
楚方洲喝了口茶，继续说：“Lisa现在已经不帮艺人接戏了，只给他们提供一个信息，他们为了出头，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为了红，前仆后继地往导演往投资商床上爬，就为了争一个角色。争到了的为了不被挤下去，不到杀青都不敢下床。温哥，你是不知道，女演员倒也罢了，有些男演员拍一部戏下来，成人尿不湿都穿上了，有几个年纪都挺大了，想想都让人心酸。”
温柏喝了一大口茶才勉强压下胃里不断上涌的恶心感，问楚方洲：“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接工作了？”
楚方洲顿了顿，说：“《灵符》杀青后，有个戏找过我，后来被截胡了，我们公司的新人演员，之前就拍过一个广告，连表演经验都没有……后来就再没接到工作。”
楚方洲苦笑。
温柏拍拍他的肩膀，他能想象出楚方洲被“截胡”背后绝不会像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他知道，Lisa肯定也会让楚方洲去做那种事，利诱、威胁、恐吓，恐怕能用的都用上了，但她没想到楚方洲竟是个软硬不吃的，没办法，她便断了他的路，不给他安排工作。
美星签的是全约，不安排工作，等于被雪藏，没有曝光率也没有入账，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Lisa想用这种方法来逼迫他就范。
“幸好Lisa没禁了我的自由，否则今天还没办法出来见你。”楚方洲说。
“她不敢，”温柏说，“犯法的事情她还不敢做。”
“但是胁迫艺人卖淫，这已经构成了犯罪。”刘梓然插了句话。
温柏叹了口气，道：“艺人性交易，这是圈子里默认的，十个公司有六个都在干，从来都是屡见不鲜。你说这是犯罪，谁管？”
刘梓然也叹气道：“是啊，大家都是自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谁也管不着。”
温柏又看向楚方洲：“方洲，来秦氏吧，我不能说秦氏给你多好的资源，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秦氏绝不做那种事。”
“温哥，我当然信得过你，也信得过秦董，”楚方洲两手握着茶壶转动，温柏看得出他有些沮丧，“但是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我和美星的合约才刚一年半，现在毁约的话，毁约金都是一大笔钱，我根本付不起。”
“如果只是为了毁约金，你完全不用担心，”温柏说，“秦氏去美星挖人，毁约金自然有秦氏出。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顾虑吗？”
“别的顾虑？”楚方洲想了想，笑着说，“你才去了秦氏没多久，我又跟着去了，大家会不会真觉得咱俩有什么？”
温柏乐了，“有什么就有什么呗，咱俩君子坦荡荡，不用避嫌，越避越不行。”
“我怕秦董给我小鞋穿。”楚方洲继续开玩笑。
“他不敢。”温柏笑道，自信满满。
楚方洲笑了笑，低着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对温柏道：“温哥，谢谢你，这辈子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真心的。”
温柏拿着杯子喝茶，道：“我可不全是为了你，我为秦氏招兵买马，这是私心。你要真想谢我，以后就好好为秦氏效劳吧。”
楚方洲失笑，连忙点头：“好好好，放心吧，保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172章 为了栓牢你
事情谈好，也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解决了心事，楚方洲比之前更放松，话也多了起来。菜上来后，他问起温柏在剧组拍戏的事情：“听说你这部戏又和石毅哥搭档？”
温柏点头，想起石毅之前总缠着自己的事，又有点哭笑不得。
“怎么？你们对手戏多吗？”楚方洲又问。
“还行，”温柏拿起筷子夹菜，“开拍前我都没想到这部戏有石毅哥，挺惊讶的。”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戏的剧照了，”刘梓然说，“挺好的。”
刘梓然不懂演戏，说不出专业的东西，说“挺好的”就表示他对这个戏有期待，温柏很高兴能得到朋友的肯定，他又看楚方洲，楚方洲是专业演员，应该能给出中肯的意见。
察觉到他的视线，楚方洲放下筷子，想了一下，说：“温哥，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准备接爱情戏？”
“嗯？”温柏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亲热戏，你能接受吗？”楚方洲又说了一遍。
温柏垂眸，突然反问楚方洲：“你能接受吗？”他记得楚方洲也是这样的人。
楚方洲苦笑着摇头：“以前能，现在好像……不能了。”
温柏明白了，与其说楚方洲在问他，不如说他在问自己。楚方洲在茫然，温柏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