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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 (久陆)




第53章 竹签——逐谦
  实在太荒谬。  叶涞怎么都没想到,盛明谦会弄出这样荒谬的离婚协议,离都离了,竟然还在协议里规定他能不能拍床戏。  他都忘了自己把离婚协议到底放在哪儿了,那晚签完协议回去他随手一丢,当时签字的时候一个字都没看,只在签名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在叶涞眼里,那几张纸宣告了他跟盛明谦的结局,在那段泥泞的关系了,他深一脚浅一脚试探了那么久,双脚依旧陷在深潭里,并没有他想要的烟消波静,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一眼。  拍完夜场戏,叶涞回家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离婚协议,自打他搬到新公寓,除了日常的生活用品,其他暂时不需要的东西几乎都没动过。  他有三个大号储物盒,里面放着的都是以前拍戏的剧本,还有一些平时看的书跟各种合同文件,整理东西的时候,他把所有的都放在一起了,离婚协议应该也混在里面。  叶涞坐在客厅中间,面前摆着三个储物盒,他只能一个一个找。  盛明谦一直在片场等着,晚上又跟着他回来了,说是要给他解释下离婚协议里的内容,坐在叶涞旁边,说可以帮他一起找。  “你写的离婚协议,不作数。”叶涞打开其中一个储物盒盖子,开始翻里面的东西,边翻东西边斜眼用余光刮盛明谦。  “你都已经签了字了,怎么不作数?”盛明谦找另一个储物盒。  “盛明谦,谁家离婚协议这么奇葩,离婚了就是离婚了,离婚了你还管得着我吗?”  “你当时,也没提出异议。”盛明谦反驳他。  “我当然没提出异议,是因为我根本就没看。”  “你当时的确应该看一眼才对,”盛明谦话音平静,说完又提醒叶涞,“这个习惯可不好,如果是跟别人签合同或者什么协议,不看很容易吃亏。”  “你……”叶涞被盛明谦噎了一下,一口气顺着喉咙往下滚,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憋得他只能大口喘气,咬牙切齿说:“我谢谢你的提醒。”  盛明谦听出叶涞是生气了,怕再刺激他,适时闭嘴,专心翻看自己面前的储物盒。  最上面摞着几本书,原来叶涞爱看卡夫卡,书里夹着很多书签,显然不仅仅是签用,叶涞应该是喜欢收集书签,旁边还立着一个透明盒子,是特意装书签用的。  盛明谦仔细数了数,里面有树叶,干花,古铜薄片,还有各种各样的卡通小书签,甚至还有陶瓷书签。  叶涞写字喜欢用钢笔,一个笔袋里装了两支用坏的钢笔,他还留着,原来他最喜欢的花是赫漠莎,一大朵一大朵的赫漠莎。  叶涞还会摄影,中间两个影集里放着他自己拍的照片,昆虫,植物,动物,日出日落,潮水高涨,城市的夜晚……  盛明谦是导演,对摄影镜头感有着自己特有的敏锐度,抛开裹挟着自己的那层杂念后,盛明谦一眼就从那些照片里,反向看到了叶涞当时拍照时的眼神,惶恐,迷茫,害怕,还有很多的难过。  叶涞难过的时候才会拍照。  盛明谦偏头看一眼叶涞,他还在一脸严肃认真找自己面前的储物盒。  他越往下看,越觉得这些年他对叶涞的关心太少,箱子里都是叶涞的东西,他现在像个站在岸边明目张胆的偷窥者,看到什么都好奇,好像他只要多看几眼,就能对叶涞多一些了解。  但只是多看了一眼,盛明谦的懊悔跟煎熬也比之前更多了一分。  压在影集下面的是几个剧本,叶涞这五年没拍过他的电影,但储物盒里竟然有他这些年拍过的所有剧本,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剧本被人看过很多次。  盛明谦随便翻开一页,剧本上有的人物旁边还做了标注,是叶涞对那个人物的解读,不是每个人物都标记,剧本里叶涞只标注了其中一个人物。  叶涞看这些剧本的时候在想什么,他标注的人物,是不是他想要的角色?  五年时间,叶涞唯一一次跟他开口要的角色,还被他拒绝了。  不过,如果现在叶涞还想拍《世界枝头》,盛明谦想,他还是会拒绝。  以前不知道叶涞是柏雨笙的时候,他忍不了,现在知道了,他更忍不了,那些痛楚跟黑暗如果让叶涞在镜头前再经历一次,光是想想,心里的愤怒就要冲爆他的身体。  出品方当时跟他说,想无限期搁置电影拍摄进度的时候他就不同意,因为他自己已经无法再指导拍摄,更不会让其他人去触碰。  他只想把人藏起来才好。  -  -  深吸一口气,盛明谦闭了闭眼,继续往下翻找。  剧本下面压着厚厚一摞纸,盛明谦只掀开一个角,世界枝头四个手写大字让他翻页的动作一顿,指腹擦过白纸边缘,割着他的手指,像刀子一样锋利。  原来世界枝头的原稿,是叶涞一个字一个字在纸上写出来的。  盛明谦才看过叶涞的字,大多数时候叶涞写字都是连笔,笔画牵丝引带,随性随意,很多连笔字只有他自己才能认出来。  但是手稿上的字工工整整一笔一画,虽然是手稿,盛明谦翻了几页都没看见一处涂抹修改的地方,叶涞在写下每个字之前,会在心里一句句重复,写下的每一个字都珍之重之。  中间夹着一张纸,不是内容手稿,纸上写满了笔名,但不是出版书封面上的笔名竹签,是同音的另外两个字。  逐谦。  满满当当一整页,只有这两个字,也只有这一页的字不那么工整,笔画时快时慢,下笔有轻有重,盛明谦在纸上摸了摸,甚至还能感受到指腹下的凹凸感。  盛明谦现在终于明白了竹签这个笔名的由来,叶涞当时写这两个字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愉悦里是不能言说只能偷偷摸摸写在纸上的不甘心,紧张还裹着期待的不安,心脏像是捆了一根细线,就那么吊着他悬在半空中,细线随时可能断裂的恐惧也会时时刻刻跟随跟压迫着他。  叶涞哪怕知道有一天绳子会断,自己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他还是站在那里不想离开,他是不是经常会想,到底要维持怎样的姿态,才不至于最后坠落时太难看。  盛明谦认真看了眼内容,手稿里除了笔名是叶涞最初所想之外,写的东西也跟出版书不一样,蒋元洲这三个字一直没出现过,因为叶涞用的是他的真名——盛明谦。  “下过雨之后,地下室的铁锈味最重,我的胃里,像是有人强行塞进来两个巨型轮盘在搅拌,日夜不歇,那个味道久久不散,如果非要形容,应该是新鲜血液慢慢干枯的味道,过程中又一点点重新渗透进我的身体,再一次流进新鲜的血液里,混合在一起后再腐蚀……”  “我翻看报纸的次数越来越多,盛明谦那篇采访的内容我都快背下来了,他的脸一次比一次更深刻地凿进大脑里,一闭上眼,他那双深黑的眼睛会在我眼前闪动,我一伸手,好像就能碰到他的睫毛跟鼻梁,温热的体温,指尖会暖和一点。”  此刻,盛明谦身体的体温却跟叶涞的文字相反,在一点点变冷,凉得他手指发颤,好不容易撑到末尾,试了几次才翻到下一页。  手稿不是按顺序排列,最下面的手写页码是乱的。  “跟他做爱会让我上瘾,从第一次开始就上了瘾,第一次的时候我害怕,他喝醉了,压着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害怕别人的近距离触碰,但明谦身上的味道会压制住我身体腐烂的速度,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大海里长满了赫漠莎,我们赤裸着拥抱,躺在赫漠莎层层叠叠的花瓣中央,沉沦起伏,他让我无法自拔。”  “光远远看不够,不够,我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好了,我经常安慰自己,时间长了就好了。”  ……  “疼,身体疼,浑身都疼,今晚的冰啤酒并没能缓解我身体上的疼痛,黑洞一样能吸附压缩一切。”  盛明谦想到了之前的那晚,叶涞叫他的名字喊疼,疼得用手抓破了自己脖子,他却以为叶涞是装的。  他还说,叶涞,你演技不错。  长时间没呼吸,盛明谦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花白,一阵眩晕过后,他张开嘴呼了口气,一口冷气钻进肺里。  喧闹不止……


第54章 目前在追,但老婆还没追回来
  第二个储物盒翻完,叶涞终于找到了离婚协议,已经被其他书压得皱皱巴巴,他抽出离婚协议,一边捋一边嘀咕着说离婚协议不算数。  好不容易捋平整了,他先翻到第三页第二十八条第二小点——  2:离婚后,叶涞不能拍亲密戏,包括但不限于床戏、吻戏等激情戏份,如借位拍摄,需要跟盛明谦一方提前报备。  叶涞:“……”  这是什么东西?  离婚协议一共九页,那天晚上他怎么没发现一共有这么多,这回叶涞一个字一个字看,连标点符号都不落。  但只有第一页是正规的离婚协议模板,除了两人基本信息外没什么别的,但从第二页开始就变了味儿。  协议里事无巨细,条条框框都是对他的限制,他不能再婚,不能有交往对象,不能相亲,不能拍吻戏床戏,甚至接什么戏都要跟盛明谦报备,如果盛明谦拍戏,叶涞应优先考虑进盛明谦的剧组。  简直离谱至极。  叶涞看着看着气笑了,捏着离婚协议抬胳膊一甩:“盛明谦,你这根本就不是离婚协议,这是卖身契……”  他刚说了一句话,就注意到了盛明谦手里拿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在看,刚刚还高扬的声音一下子瘪了气,重重跌下来,彻底没了气势。  那是他手写的世界枝头的原稿,手稿上的内容跟出版内容不一样,里面藏着他所有的一厢情愿跟不自量力,叶涞刚刚的注意力都放在离婚协议上,手稿也已经很久没碰过了,书里用的都是他后来修改过的名字,就算盛明谦知道了,叶涞也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不过是本小说而已,但手稿里都是真名,他的,盛明谦的,那些都是真实记录,现在就那么赤裸裸展示在盛明谦面前,连最后的那块遮羞布也没有了。  离婚协议的事抛到脑后,叶涞俯身冲上去,一把从盛明谦手里抢过手稿,但盛明谦捏得太用力,叶涞一扯,手稿从中间裂开碎了。  最后叶涞手里捏着一半,盛明谦手里捏着另一半,稿纸中间裂开的不规则齿痕,像黑夜里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看到了心仪的猎物,已经合不上露出尖锐犬牙的大口。  叶涞盯着稿纸上同样裂开的字,已经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盛明谦从叶涞手里小心抽出手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拼好,又摊开手心压了压上面的折痕。  叶涞好不容易才把视线聚焦在盛明谦腿上,等他反应过来,又把他腿上拼好压平的稿纸抢过来,用力捏着一团,抬手远远一扔抛到电视柜上:“盛明谦,谁让你看我东西的?你凭什么看我东西?”  被叶涞扔掉的手稿纸团又被盛明谦捡了回来,再次整理好遍布的褶皱,跟其他手稿放在一起,重新压在储物盒里面,又把其他东西都码齐放好,最后盖好盖子。  “叶涞,你不想我看,我就不看了,我看着你写的疼,我也疼。”  盛明谦垂着头,明明房间里不热,额前的发丝还是往下落了几滴汗,汗水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叶涞张着嘴呼吸,嘴唇都在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变得湿淋淋的。  盛明谦把储物盒摆好,被叶涞眼里浓黑又悠长的难堪跟哀伤猛地捅了一下,挺直的后背一下子坍了下去,抬起胳膊,揽着叶涞肩膀抱着他:“叶涞,我现在才发现,对你的了解实在太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想你疼,你疼,我也疼。”  叶涞本来不疼,盛明谦一句话就勾起了那些关于疼痛的夜晚,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想推开盛明谦的胳膊软趴趴垂在身侧,一下也动弹不得。  盛明谦小心翼翼拍着叶涞后背,轻声安抚:“叶涞,我知道那样的离婚协议无效,甚至很可笑,因为我当时以为你不会真的签离婚协议,我还幻想着你跟那年一样,仰着头笑着跟我说,我想要你,准备那样的离婚协议,不是真的想限制你,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而已……”  空气仿佛在周围凝结,叶涞听到了耳侧的断裂声,是那根悬在头顶的细线的断裂声,终于落了地,的确很狼狈,却没想象中的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  -  盛明谦连人带离婚协议,还是被叶涞推出了家门,不管盛明谦怎么敲门,叶涞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一声也不应。  盛明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明天早上再来,心里还在琢磨,明早该做什么早餐带过来才好。  刚走到电梯口,一个男人低着头正从电梯里出来。  盛明谦偏头瞄了一眼,男人戴着口罩,看上去年纪不大,染了一头爆炸黄毛,右手夹着烟,左手拎着一个塑料桶,桶上盖着一块黑漆漆满是油污的擦车布,一走一晃荡,桶里的液体沿着桶边洒出来,地板上落了几滴鲜红色的痕迹,是红油漆,味道刺鼻。  盛明谦皱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快步进了电梯摁了一楼,但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盛明谦才发现黄毛的目标是叶涞的门,黄毛提起塑料桶,红油漆对着叶涞的门就泼了上去。  盛明谦拼命按开门键,但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电梯已经在下行,等他再上楼,刚刚那个泼油漆的黄毛儿已经没影儿了,估计已经从另一部电梯跑了。  叶涞的大门是白色,大半扇白门被红色油漆覆盖,上面的红色液体还在往下淌,颜色红得刺眼,难闻的气味涌动在狭窄昏暗的走廊上。  盛明谦掏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录像取证,敲门叶涞不开,先报了警。  派出所的人来了才敲开叶涞家门,门一开,叶涞脚还没迈出来,盛明谦一大步跨过去,抓住叶涞胳膊,没让他踩到外面的红油漆,但门缝上的油漆,还是顺着缝隙滴到房间里的地毯上,叶涞脚下的拖鞋也染了几滴。  闻着刺鼻的味道,叶涞想推盛明谦的手停住,注意到大门上被人泼了油漆,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外,他站在原地没动,任由盛明谦握着他手。  警察现场取证,又跟盛明谦要了他手机里录的视频,去物业调监控,偏偏叶涞这栋楼的监控坏了,物业偷懒,一直没找人维修,最后在小区门口的监控里,截取了几张黄毛离开时的画面,黄毛骑着摩托车,脸上还有口罩遮着,看不清脸,民警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摩托车牌也是假的。  警察也早就认出了盛明谦跟叶涞,给他们录了笔录,问了问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留了个联系方式,说如果后面抓到人了会再联系他们。  但叶涞知道,这种情况,能找到泼油漆的人的概率并不大,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的新地址很可能已经被曝光过了,泼油漆的人大概率是一些激进的粉丝,这种情况叶涞早就预料过。  同楼层的两家住户被噪音吵醒,出门看到盛明谦跟叶涞,有人掏出手机对着他们拍照,盛明谦拉着叶涞,手心扣着他脖子,把他脸压在自己胸口不让人拍,又推着叶涞进门,不让他再出来。  叶涞找人上门清理干净油漆,天都快亮了,盛明谦一直没走,给叶涞做了早饭,又送他去了片场。  -  -  当天下午叶涞又上了热搜,他家大门被泼红油漆的照片,还有‘叶涞滚出娱乐圈’的话题又一次冲上榜首。  盛明谦很确定,在他之前没人中途上过楼,而且从照片上油漆的状态能判断出,照片是刚泼上去就被拍了,所以除了他之外,能拍到照片的,一定是那个当时泼了油漆的黄毛。  叶涞在拍戏一直没看手机,并不知道热搜的事,盛明谦截图取证,又一次性提交给了警察。  收到孙导报信,叶涞的戏份就快拍完了,盛明谦需要打电话处理些事,让助理开车,结果两人一出工作室大门,就被等候已久的记者们堵了上来,记者嘴里像是装了钢炮,一下子弹射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盛导,您能回应一下网传叶涞家大门被泼红油漆的事吗?”  “您有关注粉丝的留言吗?您的粉丝都不满叶涞离婚后一直蹭您热度,都在喊着叶涞滚出娱乐圈。”  “盛导,有人拍到您跟叶涞一起在片场的照片,离婚后您跟叶涞是有新的合作吗?能透露下吗?”  “盛导,能回应下跟周然还有秦子墨的绯闻吗?”  ……  盛明谦黑着脸往车边走,助理在旁边抬着胳膊,挡着那些记者:“别跟了,别再问了。”  走到车门口,那些记者还在拍盛明谦,盛明谦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孙导刚刚信息里说,叶涞还有一个小时结束,从他这里开车过去大概要三十分钟。  还来得及。  既然来得及,盛明谦开车门的手顿住,突然转身,理了理西装领口,眼神依次扫过站在车边的三个记者。  “你们,想问我问题是吗?”  盛明谦眼神冰冷,看人时压迫感十足,几个手持录音笔拍照的记者没再往前拱,但听盛明谦的话,知道有戏,眼睛一亮:“盛导,您能回应下吗?”  盛明谦示意助理不用拦着他们,助理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点位置,盛明谦站直了些:“以前我不想回应,因为我不在意那些绯闻,但我现在发现,我不回应,会伤害到我在意的人,会给他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那我就回应一下。”  他一开口,刚刚还咋咋呼呼的记者瞬间安静,一句话也不说了,纷纷看着盛明谦,等着他后面的话。  “第一,我跟周然只有合作关系。”  “第二,我跟秦子墨,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第三,泼油漆的人,我已经取证也已经报警,我们会追究到底,这是我的态度,也是叶涞的态度。”  有记者忍不住插了一嘴:“盛导,您跟叶涞已经离婚了,您的态度能代表叶涞的态度吗?”  记者的话戳到了盛明谦的痛处,他现在的确代表不了,只能急匆匆出声堵住记者:“第四,我跟叶涞的确结婚五年,没对外公布过,现在也离婚了,我一直没回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盛明谦说到这里顿了下,面对镜头时,刚刚的冰冷跟一直被追问的愤怒,一下子变成了柔软:“严格意义上来说,离婚是我被老婆甩了,一直没回应是觉得把老婆弄丢了太丢脸,目前在追,但老婆还没追回来,以后如果有好消息,会跟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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