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稳,裴野来在储物盒里拿出盒东西递给于顽,温声道:“看你脸色不大好,这个安神助眠效果还可以。”
是盒百合莲子花茶,没等于顽摆手婉拒,裴野来打趣道:“拿着吧,这可比上医院成本低。”
于顽大方接过,“谢了啊,裴…医生。”
白色轿车安静驶离,于顽走到家门口都没摸出来钥匙,无奈呼叫老伍。
老伍穿着花裤衩来开了门,碎碎念道:“又不带钥匙!正做梦彩票开奖呐。”
于顽昂一声,飞扑到小院儿的沙发上,还是展弋非要弄过来的,说下次被赶出来就睡这儿。
沙发软得慌,于顽暗暗想道这小子果然会花钱。
瓷碗被老伍轻放在小木桌子上,“青丫头煮的,要不要喝?可提神了。”
“嘶……”于顽把自己从软得离谱的小沙发上抽出来,“一点多了,我提神了去偷牛吗?你没事儿赶紧睡去。”
老伍噢了一声,了然地问道:“案子不顺利吧。”
于顽闷在软枕里不说话,老伍哈哈笑了起来,想到内屋柏青还在睡觉又憋了回去,一蒲扇打在于顽的屁股上。
“我还真乐意看你吃瘪。”老伍挠了挠趴着装死的于顽,“行了,去睡觉攒精神,睡饱了才能干正事儿。”
于顽露出半张脸,软发被揉乱,老伍晃着花裤衩摇着蒲扇,悠哉唱道:“柳暗花明哟~才又一村哟~”
于顽早上被勒令喝了一大碗邪恶提神汤,吹了半小时冷风到局里的时候还十分亢奋。
昨天的行动由于什么都没发现,总归是要给被查商户一点交代的。
在财物损失清算完毕后,蓝汀前来对接的负责人对身边人嘲道:“要不怎么说公家粮好吃呢,尽盯着我们这些平民小百姓了,也不见做什么正事儿。”
“可不是嘛,一个公家的名头在手,不由分说就能砸别人的店,咱也不敢说什么啊。”
一个上白下绿的头从桌子上仰起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道:“你们靖宁每天都是狗叫人起床的?真高级。”
狗叫的二人怒道:“你他妈说谁呢!”
相玉夸张捂嘴,“谁叫我说谁呗,你急什么?”
“你……”
刘杰清一下嗓子,“核实无误后就可以离开了,请勿防误公务,谢谢合作。”
二人剜着相玉离开,于顽笑了声,双手搁在台板上,“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打通,把你丢在靖宁了我可负不起责,还有你这头怎么回事儿。”
两天不见,原来一头绿发的相玉,此刻从头发根褪了小半截白色,整个头像是叶大根细的小白菜。
相玉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摸出个帽子戴上,“诶呀尴尬期!我去给你找证据,你还嘲笑我!”
“是吗,有什么发现?”
相玉没直说,先问:“昨晚的事儿我听说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结案还是继续查?”
于顽叹了口气,“我又没个官职,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相玉盖在绿发下的眼睛玩味地扫了于顽两眼,突然笑了声,靠近于顽低声道:“骗人,啧,我发现你还挺执着的。”
于顽:?
相玉不接着卖关子了,“我拜托了首都那边的同事,留意舒挽汀的动静,在那儿遇上你放出去的人了。”
于顽盯着他,“汾州?”
汾州,从靖宁翻过乌山后的第一个县城,昨晚的车如果沿着乌山公路一直走,一小时入汾州口。
相玉打了个响指,“bingo!顽哥,你动作也很快嘛。”
他的确联系了人去汾州追查,结不结案和找不找真相,对他来说根本不冲突。
于顽摸摸鼻子,看着面前笑得一脸邪相的人。
他也确实有点东西啊,咬着舒挽汀这条线不放,还这么快发现了他放的眼线。
于顽垂眼,不过,舒挽汀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逃跑的人这么多地方不选,怎么还挑着敏感地带撞呢。
相玉抱着手,哎了一声,“舒挽汀这个人,难搞噢~”
相玉歪头说:“顽哥,萧栏尚且还有点东西能摸出来查,但舒挽汀这个人,什么都查不到,不奇怪么?”
于顽低头,解锁手机,乔飞发来的暗查萧栏的报告中,描述舒挽汀的一栏是空白。
数据化的社会中,死人都尚且能翻出存在过的证据,而一个大活人的背景,却趋于空白。
手指摩挲着屏幕,如果是被人修改个人信息,那为了掩人耳目,伪造的信息该是普通、没有一点可追究之处,但一片不可查的空白只能说明这个人从没有被录入过。
黑户么?
思绪被手中的震动打断,汾州来信。
【发现疑似车辆,继续跟踪中。】附上一个位置信息。
他倒要看看,萧栏到底在藏什么。
汾州,罗岐荒山上,七八辆面包车陆陆续续停到山背面。
靠在最前面车辆上的男人在后来的车辆停稳后,面色不愉,“怎么才来?遇上人了?”
男人面型削瘦,眉骨突出,一条刀疤从额头划到左眼,凶相横生。
那人下车,低头道:“城里有眼线,跟得紧,甩掉才来的。”
刀疤男面无表情地向车旁边等候指令的人们点点头,蹲守的男人们得到指令,动作迅速,起身拉开厢门。
7人座的面包车上安静地坐着4个女人,双手被缚住,眼睛被纯黑布片蒙上,嘴唇无意识微张开来。
男人一言不发,扯动着他们的手腕,被蒙住眼睛的人突感外部力量的侵袭,呆呆地顺着力道起身。
荒山之上,一列如丧尸一样的队伍摇晃行进,他们身体被简单包裹,眼睛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步伐虚浮踩在不平坦的山路上,二十几个大汉依次分布,紧密押送着这一列人质前行。
“这药还真是管用,还是有钱人会玩儿。”一个男人对旁边人说道。
“呵,那群有钱人现在没好到哪里去,警察盯得紧。”
男人嗤笑闲谈之时,一双眼睛在黑布下睁起。
秦惜灵被人扯着往前走,她不敢用一点力道。
浑浊的脑袋里拼起零零碎碎的记忆,一会儿是在那个腥臭的地狱里,一会儿又在车上摇摇晃晃。她小幅度的仰头,目光看向脚下凸起的石头和被踩倒的野草。
她想起来了!在昨天她被打了针后拖离了那个地狱房间,身上没有增添新的痛点,只有脑袋昏昏沉沉,那是什么针?好像还听到了砸墙的声音,那一面隔绝希望的墙。
有人来救她们了吗?这是哪里?
秦惜灵脑袋还是很疼,但她敏锐地感觉到身边并不安全的环境和将要前往的地方的恐惧。呼吸不自觉急促,她身子往旁边一歪,整个人倒在地下。
“靠,起来!妈的要死了还要找麻烦!”
秦惜灵用尽浑身力气,直到旁边男人骂了一声后给后面人让路出来,她倒在地上,被人大力拉起的瞬间使劲在肩上蹭掉眼前的布罩。
细密白光刺进来,秦惜灵眼睛被刺得流眼泪,但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
男人骂骂咧咧地继续推着她往前走,秦惜灵悄悄抬眼,前面的人仿佛没有意识一般,蔽体的衣物在行走中掉落也浑然不觉。
她要活下去!她僵直着脑袋,双手小幅度的往外搓动,眼睛不断往两旁看,在行至一个矮坡上时,猛然向前冲去!
第25章
看管的男人反应迅速,猛地伸手一抓,只抓到脱落的黑布,气骂一声。声音动静太大招来前面人回头察看,为首的刀疤男目光狠厉,吩咐道:“抓到了直接打死,速度快点。”
矮坡比看上去要高,秦惜灵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好多石块,浑身密密麻麻地疼,但她像感觉不到一样站起来狂跑,干燥的风被大口大口吞进喉咙里,涌上一股锈味。
身后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秦惜灵心脏狂跳,慌不择路,干枝在脸上划过一道道血痕。
公路一角出现在眼前,秦惜灵从坡上硬踩出来一条路,再快一点!一个石头猛地砸中她的后背,打得她一踉跄,可她丝毫不敢停。
“救、救命,救救我!”
赤足踏进公路边沿的一瞬间,秦惜灵头皮一痛,整个人被扯着头发拉回去!
“臭娘们儿,想早死老子成全你!”
秦惜灵被拽着拖行,地上石子划破后背,头皮传来的疼痛不断刺激着泪腺,她咬劲挣扎却让拽她的男人更加生气,男人骂了一声,把她甩到地上,抬起腿作势要狠踹一脚。
桎梏自己的力量消失,秦惜灵捂着腹部,震惊地看着眼前突生的变故。
男人咽喉被一条手臂紧紧锁住往后拖,方才凶神恶煞的人此刻在这人手里像是濒死的鱼翻不起波浪,男人想扭身逃脱,膝窝却被猛地一击,泄力跪在地上的同时,手被反拧到身后。
秦惜灵瘫坐在地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一个黑帽绿发的年轻人给她披上件外套。
相玉仔细把人裹好,对着捆人的于顽道:“我说带绳子有用吧!顽哥,身手可以啊。”
这边于顽把人敲昏后捆在大树上,起身转了转手腕,走过去,蹲在地上,查看秦惜灵的伤势,“别怕,我们是靖宁的警察,还能站起来吗?”
相似小说推荐
-
重生之偏爱 (彼岸忘川) 话本2021-05-27完结315万人气 46万字 5732收藏他是一个私生子,十八岁那年被父亲接回家。从此,他过上了富裕的...
-
被不妙的家伙缠上了 (摄氏度三) 长佩2023-03-07完结第一次见面,驰骁野穿着视觉系衣服染头烫发穿耳钉一应俱全,给了林应随一个开幕雷击。然后,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