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看清来人是谁后,嘴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脸上横肉挤成几道褶,语气狠毒,“老子就知道是你,你他妈敢骗我,老子出去了要杀了你!”
于顽嗤笑一声,“陈总,搞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没理陈曜的一通乱骂,于顽把手里的外套拿给柏青披着,陈曜住嘴,恶狠狠地盯着二人,嘴角挤动横肉,露出个阴恻恻的笑,“你马子?真漂亮啊,老子最会玩漂亮女人,等老子出去……”
“漂亮女人,杨姗吗?”于顽坐下,直直地盯着陈曜,“你杀死了杨姗。”
“她自己跳楼了关老子什么事,你少他妈唬老子。”
“哦?不是不认识她吗?”于顽翻着记录,上面写着陈曜否定认识杨姗。
“你他妈……”陈曜攥紧被铐住的双手,随后又放松靠在椅子上,“她自己跑出去跳的楼,和我没关系,你们没有证据抓……”
“你没听见她哭吗?”于顽打断他,认真的表情让陈曜回想到听见有佣人聚在一起讨论半夜听见哭声的事情,陈曜不再开口,神经质地往四周看了看。
“你怎么会没听见呢,她声音那么大,我都听见了,就在你房间。”
陈曜猛地摇了摇头,剜着于顽说:“你他妈少吓我,老子才不怕她。”
于顽不理他,自顾自地说道,“你没看过她跳楼的样子吗?血流得比你酒柜里的酒还红,眼睛也闭不上,她跳下来的时候,说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于顽拿出那晚在上锁的房间里拍到的照片,一张一张地放在陈曜面前。
“生前她害怕被你折磨,死了就不怕了,所以她回来了。”于顽轻声说道,“床前、镜子里,还有那间折磨她的刑房,她就站在那儿,你没看见吗?”
陈曜脸部诡异地抽动着,眼前摆着自己以前拍摄的得意之作,在警察来把他带走前他已经销毁了所有照片,他不知道为什么照片会传出来。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无暇思考,照片上所有挣扎求饶的脸都变成了他自己的,照片上结痂生脓的创口、鲜红的血痕仿佛此刻在他身上活了过来,陈曜攥紧手腕的串珠,有些喘不过气。
一旁记录的柏青冷不丁地说道:“玉器招阴,尤其招那些,不得善终的冤魂。”
陈曜一愣,发了狂似的要撸下手中的串珠,可手被铐住只能锤着桌子。
于顽起身,手支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对陈曜说:“她就在这儿,来找你算账了。”
说完和柏青一起走出审讯室,关掉了房内所有的灯,在房门徐徐关上的时候,陈曜的尖叫爆发出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他妈来审我啊,放我出去!”
无人理他,随着审讯室的门缝合上,隔绝房内所有声音,一片黑暗寂静,陈曜有种回到自己亲自布置的那个房间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被捆住不能动的人变成了他。
黑暗中一丁点声音都被放大,陈曜颤抖着大吼大叫后耳膜内充斥着嘈杂的回声,他仿佛听见了身后轻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身体被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动弹,陈曜疯狂地摇动着椅子,他甚至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他不可抑制地想到自己折磨那个年轻女孩时,女孩崩溃地求饶尖叫,当时的快感此刻变成冰冷的锁链,缠绕在脖颈上一点点地收紧,陈曜失控地尖叫大吼着。
凄惨的声音溢出房门外,于顽和柏青坐在外面,丝毫没有点吓完人的异样情绪在。
“忙了一下午,去歇会儿?”于顽扭头问道柏青。
虽然是问句,但说出来却是陈述语气,柏青知道这个弟弟担心自己的身体,虽然这个弟弟高中之后就没叫过姐姐,一点也不乖。
“没事,不是很累。”柏青拢紧了外套,“这案子有问题。”
于顽点点头,他有同样的感觉,闹得沸沸扬扬的直播自杀案演变成非法权色交易案,如今犯罪窝点被端,涉案人员被一一抓捕,罪魁祸首畏罪自杀,似乎一切问题都得到了曝光和解释。
到底有什么不对呢?
房内的陈曜还在叫着,于顽靠在墙上,“你觉得哪儿有问题?”
这时候的于顽才有点弟弟的样子,浓密眼睫垂下遮住眼眸,有点疲惫地问道柏青。
“祝婉。”
柏青起身,“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本身就很可疑。直播、坠楼,作为案件敏感人物,她向社会昭告着丛万山他们的罪行,甚至在暗中观察警方的行动,而她本人却完全消失了,她也只是个受害者,能够在被侵害的时候留下视频证据已经很不容易,却在这种关键时候能躲开两边的寻捕。”
两边自然是警方和丛万山犯罪团伙的人,小胡子最后交代的罪供中也提到他们接到了丛万山的命令四处寻找祝婉的踪影,原话是“抓回来,做掉。”
“你们说在接杨姗离开陈曜住宅的监控里发现了疑似祝婉的人物,现在能确定是她吗?”柏青问道。
于顽摇摇头,“没拍清楚,只确定是个女性。”
“嘶,丛万山一死,立案程序走不下去,这案子结也不是,不结也不是。”天色渐黑,凉风从走廊吹过来,柏青低头咳了两声。
“去歇会儿吧,他撑不了多久,让小程来记录。”于顽站起身,拧开了审讯室的门。
陈曜肥胖的身子蜷缩在椅子上,听见开门声还使劲把头往臂弯里拱,嘴里稀稀碎碎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稀疏的头发汗淋淋搭在头上。
于顽啪地摁亮室内的灯,陈曜被灯光刺了刺,缓缓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脸部微微颤着。
“肯说了?”于顽坐下,看着满脸冷汗的陈曜问道。
“我、我要找律师。”陈曜声音嘶哑,狠狠地瞪着对面。
“陈曜,我这不是没有证据,对我来说不过多打个报告交代我这证据来得不正规,但结果是一样的。”于顽脸色冰冷,话里也淬着冷意,“我没什么耐心,如果你要让这件事变得麻烦,那在你的援兵到之前,你会一直被留在这儿,和杨姗在一起。”
于顽懒懒地靠在椅背,露出恶劣的笑意,“不过谁知道你的援兵会不会在门口被人拦住呢。”
一旁的小程打了个冷战,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记录仪,默默地想这样真的好吗。
恐惧是最有效的推力,陈曜慢慢卸下了力,瘫软在椅子上,哑声回答关于杨姗一案的一个个问题。
小程飞快地记录,暗暗佩服身边的于顽,编外神探,名不虚传,甚至觉得笑着威胁人的时候还很帅。
处理完陈曜的口供,于顽揉了揉眼睛回到办公室,高行跑过来冲审讯室的方向努努嘴,“招啦?”
于顽点点头,高行冲于顽竖了竖大拇指,“你和柏青姐真是有点东西在身上啊,对了我重新给你订饭,刚我们订的都冷了。”
“没事,别订了,不饿。”于顽拍拍高行的肩膀,走向刘杰的办公桌,“杰哥,在写案件报告了?”
刘杰抬起头来,眼下也有点青黑,“嗯,上面催着要,陈曜口供出来了吗?”
于顽有点心虚,一边嗯着一边撅起嘴点点头,刘杰看了他五秒,“我不会又要多打一份报告吧?”
于顽冲着他弯起眼睛,“改天给你拿瓶老伍的好酒来。”
刘杰无奈,于顽办事高效是高效,不过这后头的报告检讨他可没少写。
说到老伍,于顽想起套陈曜消息的时候还坑了他一串手串,不拿回来肯定得被拿狼牙棒敲了。
于顽看了眼审讯部办公室,柏青和同事还在整理供条,就对着做案情分析的高行说:“忙完了让柏青在这等我,我出去下。”
一路开车到陈曜的住宅,和封宅值班的同事打过招呼后,于顽进去陈曜的房间,翻出老伍的那串手串拿走收好,临走的时候又上三楼那个房间去看了看。
几天前封锁的房间大敞,陈曜销毁了房内所有的遗留证据,不过警方也已经来做过血迹鉴定。有些东西存在的证据,是烧不掉也摧不毁的。
离开陈宅,于顽开车返回局里,在路边看见一位中年妇女拖着行李沿着边边走。
于顽看清妇女面容后刹住车,走下去叫住了她,“您好大姐,还记得我吗?”
妇女一脸懵,仔细看了看于顽后点着头回答:“记得,您前两天来陈先生家里做过客。”,说完她看了看陈宅的方向,问道:“您来找陈先生吗?那您别去了,”她掂了掂行李,“陈先生被抓进警局了,现在房子都被封起来了。”
于顽摸出证件,“大姐,我就是警察,现在能问您一些问题吗?”
妇女看清证件,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于顽的车。
于顽问过地址后朝着大姐家的方向开去,路上大姐倒是先开口问道于顽:“警察同志,陈先生真的要坐牢了吗?”
于顽点点头,“他**虐待妇女,证据确凿,会坐牢。”
妇女有些急切地说道:“我们也管不了的,我们也只是佣人,如果插手陈先生的事的话陈先生不会放过我们的!”
于顽安抚道:“我们知道,所以现在向你询问一些问题,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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