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怿辰顿时觉得,这糟老头子果然没安好心,这是要玩死自己。
他本来想抱着洛怀景去冲个澡,强迫两人冷静下来,可刚碰到洛怀景,就被蹭得心猿意马,沈怿辰迅速逃离,只能自己冲了个冷水澡冷静,然后回来让洛怀景用同样的办法冷静。
可他忘了,冰冷的温度能强行缓解洛怀景的躁热,等他碰到洛怀景时,洛怀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靠着沈怿辰,汲取他身上所有的冰凉。
沈怿辰强行平息的热又一次被点燃,他压着嗓音道:“景景,别乱动。”
洛怀景也不知是被迷了心智还是怎么着,双臂搭在沈怿辰肩膀上,突然蹦出了一句:“沈先生,我想永远待在你身边,当你唯一的洛先生。”
沈怿辰顿时寸步难行,仿佛腿上被绑了千斤坠。
“洛怀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怀景乖纯一笑:“沈怿辰,我喜欢你妻子的名分,我喜欢你喊我‘老婆’,我喜欢你躺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安眠。”
洛怀景的情话让沈怿辰失去了挣扎的鱼/-望,他想把他的情话变成现实,他想当他唯一的‘沈先生’。
夜晚的星辰总是廖人,天阶夜色如水,却能别枝惊鹊,引得万物回春,扰一池涟/-漪。
只记得两人在等待与被寻找中,探寻属于自己生命的温度。
夜格外短,让人忘了时间,却也格外长,只有一腔温柔。
第二天早晨,是沈怿辰先醒的,怀里的重量让他猛然想起昨晚的一切,食髓知味后谁又会想清心寡欲的当个和尚。
尤其昨天晚上,是寻找多年的梦想,他不记得洛怀景最后的塞缩,又或者说,沈怿辰不像去记,但他眼角的酸涩,他吻着他,一一陪着他。
沈怿辰不敢低头,他知道昨夜的过分,可他眼下想的,是怎么解释昨夜的过分:苍天啊,景景醒来后会不会直接和我离婚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现在信月老和丘比特来得及吗?
怀中的人似乎听见沈怿辰的祷告,不安分地摇了摇头,发出“嘶”的一声。
沈怿辰倒吸一口冷气,迅速装睡。
洛怀景被刺激醒来,觉得身上每一处都是酸胀,身为法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上的痕迹都是什么,自己昨夜经历了什么。
他枕在沈怿辰身上缓解,同时去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过了片刻,洛怀景觉得自己的力气有些恢复,悄声地下来床。
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拿出无菌手套和物证收纳带,把自己昨晚用过的牛奶杯子收起来。
躺在床上的洛怀景看着他的举动,欲哭无泪:我的爷爷呀!您是为老不尊打算把咱俩一起送进去吗?他是洛怀景,他是个法医啊!你就算下药也得把证据带走啊,把证据留在现场是打算让他直接把咱俩捉拿归案吗?
但沈怿辰知道,不能由他这么下去,毕竟洛怀景的脑回路,他真担心他一会能直接报警。
“你在干嘛?”
洛怀景坐在沙发上,看着证据袋里面的玻璃杯,一脸郁闷:“我昨晚被下药了!”
沈怿辰内心吐槽:我知道啊!但是你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啊!我总觉得,你下一步会把我送进去啊!
为了让洛怀景觉得相信自己的清白,沈怿辰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情,满脸委屈:“所以昨天晚上,你靠我那么近,是因为药物。你只是把我当解药的工具?你对我的情话都是假的?”
沈怿辰充分发挥了倒打一耙的本事,“我怎么这么惨,明明是合法的,明明是成年人,明明以为两情相悦,最后怎么又是我自作多情?”
“你又没吃亏,你委屈什么!”洛怀景身上的感觉更明显了,他一个法医,居然被下药了,这什么奇耻大辱。
“景景,我怎么没吃亏?”沈怿辰装的无辜,“你昨天晚上给我说了那么多情话,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才……洛怀景,你太无情了!”
洛怀景捏了捏鼻梁,想褪去脑中的昏沉,他昨晚的记忆好像真的不清晰:“我说什么了?”
“你说……”沈怿辰坏笑,“洛先生,我那么努力解药,你不得给我一点报酬啊?”
“无聊!”洛怀景指使沈怿辰,让他把手机扔过来。
沈怿辰拿到手机,弱弱地问了一句:“要手机干嘛?”
“报警!你别乱动,现在还是第一案发现场,警察来了也好取证!”
沈怿辰就知道洛怀景的脑回路不同寻常,他把两人的手机都放在枕头下面:“你是打算把我送进去吗?”
洛怀景反问:“是你下的药?”
沈怿辰示弱:“那也不是!”
“那你担心什么?”
“景景,这是我家!你在我家被人下药了,和我发生关系,然后闹到警局,让秦老师知道,景景,我怕我明天回了学校,秦老师会直接把我送进去。”
沈怿辰委屈巴巴的自责,“你在我家,我都不能保护你,秦老师一定嫌弃我,不能帮你证明清白,还会嫌弃我,在我家还能让你失去清白。哎,我好难过,我怎么这么没有用啊,明明是合法夫妻,和你上了床还要被各种嫌弃,还得进去……”
说完,沈怿辰透过被子的缝隙偷瞄了一眼洛怀景,叹息了一声接着道:“景景,我如果进去了,你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给我请一个好律师!我一定不会把你昨晚说的情话当成证词的,我也不会说昨晚是你主动的。”
听完沈怿辰这一番高谈阔论,再看看他委屈的神态,洛怀景都怀疑是自己昨晚侵/-犯了沈怿辰,不是沈怿辰上了他。
洛怀景面带绯红故意强调:“沈怿辰,我昨晚什么都没说,就说说了也不算数。”
“你这是过河拆桥。”
“我没有!我只是神志不清。”
羞赧的洛怀景总带着些禁/-欲之外的风情,沈怿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自受,明知自己对洛怀景上瘾,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戏弄他。
洛怀景似乎参透了沈怿辰的坏,斗不过沈怿辰的坏,他刻意转移了话题:“沈怿辰,下药这件事,我还是觉得需要报警,让老师知道。”
“景景,这是我家,而且你刚才收起来的那杯牛奶,那是爷爷送的,总不能爷爷下药吧!”沈怿辰狡辩,“那对爷爷有什么好处?”
洛怀景突然想起来沈老昨晚说的那句话,他觉得,这幕后主谋,好像还真是沈爷爷。纠结一番后,洛怀景道了声:“算了,我知道是谁了!”
“那你把东西扔了吧!这东西留着,我总觉得你哪天能把我送进去。”
洛怀景没有搭话,他盯着手上的证据,想着沈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虽然想留在沈怿辰身边,但不是以这种方法,沈爷爷这样做,会不会让沈怿辰不喜欢,会不会让沈怿辰讨厌他?
洛怀景百思不得其解,可事已至此,沈怿辰也没说什么,他也确实不能报警解决,毕竟这件事传出去,对他和沈怿辰都没好处。而且,他似乎很喜欢沈怿辰……
洛怀景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空,眼下他最重要的是证明自己学术问题,证明老师和雍大从来没有包庇自己。
沈怿辰看着洛怀景沉默不语,摸不清洛怀景此刻的心思,他也不敢再去试探,毕竟这件事怎么都是爷爷理亏。
“景景,星艺娱乐的技术部和法务部,已经查到了黑你的那些人基本信息,我们打算顺藤摸瓜,查出幕后凶手,我今天要和爷爷还有二叔去公司,你就待在家里休息好不好?或者我喊江江来陪你?”
“不用了,我一会回鉴定中心。”
“那也行,我们先下楼吃饭!”
餐桌上,沈老明里暗里提醒昨晚之事,让洛怀景知道,自己昨夜的猜测没有错,可因为沈洲安在场,也不好明言。
几句之后,知道洛怀景没有生气,沈老的心也放了下来,自己总算撮合成功了,可沈老丝毫没注意到沈怿辰那杀人的眼神。
沈老突然问沈怿辰:“综艺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和雍大那边关于景景的学术协议,你又打算怎么办?”
“爷爷,我总觉得,黑景景的这个人,是叶凌凌,但又不完全是叶凌凌。”
“怎么说?”
“我找人查过,许州是叶凌凌妈妈带进这个圈子的,可是叶凌凌的妈妈叶桑羽,去年隐退后,再没有消息。所以许州为了资源,投靠了叶凌凌的父亲,可叶炎从不安分,这么看来,叶凌凌能让许州做事,背后少不了叶炎的安排。”
沈怿辰想起之前叶凌凌带着蛋糕给洛怀景道歉那一次,却在不远处看到了许州手里拿着相机一闪而过。他有些怀疑,许州是刻意的,而背后,是叶炎打算利用他,将叶凌凌踢出飞梦影视。
“叶炎?”沈洲安回忆起这个名字,嗤之以鼻,“当年叶炎刚当了叶家的上门女婿,就直接从了改了姓,这些年圈里一直称呼他叶总,倒是让人忘记了他的名字。”
“二叔了解叶炎吗?”
沈洲安放心手中的吐司,评论他:“不堪大用,跟桑羽一比,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