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不要钱,你就让我一直伺候你吧。”小红哭泣着说。
“别闹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有幸福的生活,跟着我算什么,你看他们都拿着钱走了,你也跟上去吧,大家有个伴。”子桑说。
“少爷……”小红依旧啜泣着。
“好了,走吧。我也要带灵犀走了。”子桑给了小红一个微笑,转身进屋去收拾行李。
带灵犀去找黄振元的事情子桑没有跟任何人讲,他只想灵犀以后的生活可以安静一点。
子桑雇了一辆马车,将灵犀需要用的东西装了进去,至于其他的,都没有带。因为灵犀太小,子桑不敢把马车赶的多块,所以平日三天多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傍晚十分,子桑终于到了黄振元的家。
黄家的下人对子桑还有些印象,一看是子桑来了,立马上前安置,并告诉了黄振元。
黄振元正在后院一个人喝闷酒,忽听下人说子桑来了,还以为下人说胡话,见到子桑后却不禁大喜。
“恒亲王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还好你没事。”黄振元激动地说。
“振元,这次时间很赶,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恒亲王虽然被免了杀头之罪,但是要发配边疆,我决定跟随,而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可以照顾灵犀直至她长大。”子桑说。
“哪里的话,你的忙我一定帮,可是你真的要去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嘛,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值得嘛。”黄振元叹息着问。
看到子桑毫不犹豫的点头之后,黄振元不再说话。
此时老祖母正巧走过,听了子桑的请求,老祖母也答应了。
老祖母说:“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儿,到今天也没给我抱上一男半女,子桑,你放心,以后灵犀我亲自照顾,教导。”
听了老祖母的话,子桑感动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你也累了,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吧。”黄振元说。
完成托孤大事,子桑确实感觉到一阵虚脱,便接受了黄振元的安排。
“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来生……”
“好了,不必多说,有你一知己,此生足矣。”黄振元说。
夕阳照耀在院子里的灌木上,灌木蒙上了一层金辉。
第93章 陪伴
子桑不敢在黄家多做停留,第二天一早,看过一眼还在熟睡中的灵犀后,子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黄家。
子桑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终于在沈晟发配的前一天到达了京城。
匆匆地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一早子桑便穿了件寻常百姓的衣服,跟在囚车后面。
城里人很多,子桑跟在囚车后面并不会叫人发现,只是出了城,子桑就不能一直跟着。只得走半山腰的路,然后远远地看着囚车慢慢前进。囚车停下来吃饭,子桑也就跟着吃饭,囚车停下来休息,子桑也就跟着休息。有时候因为干粮带的不充足,子桑就得饿着肚子,囚车休息的时候子桑也只敢稍微合一合眼,就怕睡过了头,跟不上囚车。
就这样子桑一直跟着囚车走了好几天。
子桑躲藏地很隐蔽,随行的几个衙役都没有发现,但是沈晟却总觉得子桑就在他的周围,好像躲在什么地方一直看着他。
有一次,在一处转弯的山脚下,沈晟终于看见了躲在山腰上的子桑。阳光照在子桑的脸上,那是一张沈晟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脸。
沈晟的内心十分纠结,心想子桑怎么这么想不开,他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宅子里过好下半辈子,这让他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子桑,不仅现在对不起,以前也对不起,他觉得前几年对待子桑的态度,足可以叫他羞死好几回了。他想弥补,他想全心全意的对待子桑,爱护子桑,和子桑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日子,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现在他是待罪之身,以后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又怎么能给子桑未来呢?
然后他又想到了灵犀,子桑这样跟在囚车后面,那么灵犀怎么办,谁来照顾。不过他明白,子桑在做这些事之前,肯定已经有了全盘的考量,他一定会安置好灵犀的,这一点,沈晟无理由不相信子桑。
黄家,有了灵犀之后,院子里多了些生气。老祖母每每逗灵犀,灵犀就笑了,笑的很灿烂。而黄振元,想念子桑的时候,他就会去看望灵犀。看到灵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之后,就仿佛看到了他心爱的子桑。
至于子桑,今天的一切,子桑从来都没有怨过谁。所作所为,全都是他自愿的。他已经感受到了沈晟知道他的存在。每到一个转弯的路口,他们两个人都有极短的时间,相视一笑。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笑容,彼此就都足够了。
一连行走了小半个月,子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难道真的是子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
“但愿王爷能够平平安安地到达南疆。”清冷的夜里,子桑对着满天的星辰祈祷到。
远离了京城,野外的夜竟然是这样的透亮,广阔。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属于夜空下特有的虫鸣。这些声音是那么的灵动,清脆。仿佛有人在指挥一场交响乐。如果这是和沈晟出来旅行,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第94章 好梦
听着满草丛悦耳的虫鸣,看着漫天的星辰,子桑靠在山腰间一棵大树旁渐渐地睡去。
今晚的子桑,意外的睡得香甜,也许是这些天真的太累了,而如今,已经走到了南越一带,再有十来日就能到达南疆,想来应该是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所以子桑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久,子桑就进入了梦境。首先,他梦到了与沈晟初次相见的场景,那还是小时候的模样,不管是他,还是沈晟,脸庞都是那么的青涩,稚嫩。他在花园里捉蝴蝶,沈晟就在一旁看着他,十几岁的少年,满眼都表现出要娶他的愿望。然后他开始回顾成亲后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的如胶似漆,到后来的针锋相对,再有云婉的出现,以至于到现在的紧密跟随。十来年的生活在这个梦境里熬成了浓汤。
沈晟也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一个人在小溪边戏水,于是他上前搭话:“你怎么一个人在溪边玩耍,你从哪里来的?”
那个人转过身,用食指指了指头顶的天空,然后微笑着却又略显疑惑的回答:“我叫子桑啊,不过你是谁啊?”
“我是沈晟啊。”沈晟说。但是对于子桑的动作,沈晟却很疑惑。手指天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从天上来的么?他是仙子?不过很快沈晟就被自己的想入非非给逗乐了,心想这天底下哪里有神仙啊,全都是普通百姓胡编乱造而已,谁又是真正看到过神仙呢?
而子桑点点头,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没有听懂。
沈晟这个名字,让子桑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好像认识,又好像没有认识。不过不知道为何,子桑对沈晟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么?”
子桑的话让沈晟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这个陌生人为什么忽然说要带他离开自己的地方。或者说,这个叫子桑的男子,又准备把他给带到哪里去呢?于是沈晟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子桑摇摇头,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要带你离开这里,好像是上天赋予我的使命,我必须要完成它。“
沈晟哈哈一笑道:”荒唐,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好笑得话,上天赋予你的使命?什么使命?难道你要带我去天上么?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这里,我在这里生活的非常愉快,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离开这里呢?难道我要面临杀身之祸了吗?
沈晟摇摇头,如此神奇得故事,他也只有在那些穷书生的话本里才看到过。那时候沈晟就觉得,这些个穷书生,为了写小说赚点钱,可谓绞尽脑汁,什么狗血的故事也能给你编造出来。而这位叫子桑的人,说的话就更加神乎其神了。
“小破孩,你赶紧回去吧,天就要黑了。”沈晟笑着说。
“你当真不跟我回去么?你会后悔的。”子桑说。
这边子桑刚说完话,就凭空出现了几个野兽般长相的人,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晟,霎时就如饿虎扑食般像沈晟袭来。沈晟一惊,醒了过来。
风吹草动,看似平静却暗藏杀机。沈晟还没来得及回味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几个黑衣人便亮着明晃晃的大刀向沈晟的囚车逼来······
第95章 暗杀
沈晟见势不妙,赶紧敲击囚笼。刺客见已经被沈晟察觉,便索性向沈晟奔去。好在沈晟制造出来的声音惊醒了衙役,几个衙役立马拿起手中的大刀,与那几个刺客搏斗起来。
几个刺客武艺高强,而衙役们本身刚从睡梦中惊醒,反应也没有平时那么灵活,不一会儿竟然全部败下阵来。
虽然打斗的场面很激烈,但是声音传到山脚上的子桑那里就轻微了很多。好在子桑这几日还是保持了一点戒备心,也没有睡得那么沉,于是慢慢地从睡梦中惊醒了。
醒来后的子桑习惯性地看向沈晟的方向,一看不好,于是立马拿起手中的利剑,朝沈晟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