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更加睡不着了,只等着白天快快来临,他要亲自去黄家给子桑赔罪。
第46章 登门
沈晟几乎可以说是一夜未睡,只等天一亮,就匆匆地来到了黄家。
“子桑还没有起来,王爷找他何事?”黄振元正在院子里练剑,看到沈晟之后收了剑问道。
“那我等着。”沈晟也不愿与黄振元多说,于是就往花园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恒亲王对子桑还真是用情至深,居然肯放下身段,亲自来找子桑。看来两人的十分恩爱。”黄振元望着沈晟蹙了蹙眉,继而说道:“王爷既然来了黄家,黄家虽不是什么名门贵胄,却也懂得待客之道,就请王爷厅堂一座,喝点茶水吧。”
沈晟听黄振元的意思是和他有话要说,于是抱了抱拳,跟着黄振元走进了客厅。一时侍女端着茶水点心上来。
“这茶真香,入口虽有微苦,但是回味却是甘甜。”沈晟赞道。
“王爷如此抬举,便是这杯茶的造化了。”黄振元也抿了口茶说道。
“黄公子,把我叫进来不只是喝杯茶这么简单吧?”沈晟放下茶杯,抿嘴一笑。
“嗐,王爷说笑了。做不过也就是了解了解你和子桑的事情。”黄振元也不再隐藏,于是直截了当道。
“怎么,你也喜欢子桑是不是?可是子桑是我的王妃,顾念你这几日照料子桑,对他又有救命之恩,我不追究你家的责任,否则便是和本王过不去。”沈晟忽然压低声音,言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不过黄振元并不怕,很平静地反驳道:“王爷,听子桑说王爷是一个专情,亲民的人,今日一瞧,啧啧。”
黄振元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沈晟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愤怒,但更多的是羞愧,他没有想到子桑会说他的好处,这让他十分的惊喜,又有些惭愧。不过也正是因为深爱着子桑,所以他才会说出那样命令,带着恐吓,带着身份的压迫的话。
“子桑确实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我是喜欢他,可是我更加尊重他,如果他喜欢我,便是千军万马在我面前,也阻挡不了。所以王爷,你的敌人不是我,而是子桑有没有一颗爱你的心。”黄振元轻蔑地笑了笑,悠然的自顾自的品起茶来。
他的话说的沈晟哑口无言,两人睁大了眼珠,四目相对,一场暴风雨就在眼前。好在有侍女来报,说子桑已经醒了。于是两人立马朝子桑房间里走去。
“子桑,你醒了。”沈晟,黄振元异口同声的问道。
子桑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知道沈晟会来,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昨晚睡得好么?”黄振元又问。
于是子桑先回了黄振元的话,说道:“自然是很好的,府里的下人照顾的也很周到。”
“那就好,我就怕你睡得不安稳。”黄振元说道。
沈晟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就像是个十足十的局外人,于是也不再多话,只淡淡地说道:“子桑,你先休息,晚上春风阁,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沈晟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子桑陷入了迷茫。
是去?还是不去?
第47章 春风阁
这几日,随着沈晟在江南的大清理,江南的社会风气好了不少,如今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往日繁华热闹的样子,但是总也有些灯火和人气了。花灯照耀着河水,看上去波光粼粼,游船在河面划着,不时能听到一两声清脆的笑声。
沈晟坐在春风阁的外侧包厢里,一览江南美景。不过他的心里十分忐忑,他不知道子桑会不会前来赴约。子桑的固执和坚持是他见过的人当中少有的,他真的觉得子桑可能不会来了。然而子桑却来了。
其实子桑也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赴沈晟的约。傍晚的时候他都准备睡下了,但是却烦躁的很。他在想,自己既然已经离开了王府,那么一定程度上就是不想再与沈晟产生任何瓜葛,所以他不准备赴约。但是他又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难道自己真的就打算永远不见沈晟了吗?当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看到来搭救自己的是沈晟,难道没有开心么?所以,当沈晟邀约的时候,自己真的一点点想要见到他的冲动都没有么?
于是,子桑摇摆不定,步履蹒跚地踏进了春风阁的大门。
“你真的来了,子桑。”沈晟难掩喜悦之情,忙拉开一张椅子,让子桑坐下。继而又吩咐小二上酒上菜。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子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尴尬中便直接说道。
“子桑,你看这夜色多美啊?像不像站在北角楼上看到的夜景?“沈晟没有直接回答子桑的话,而是看着满湖夜色。眼睛里带着向往与回忆。
听到北角楼三个字,内心烦躁的子桑顿时释然了。此刻的子桑,就像被摸顺了毛的小猫咪,徜徉在对往事的回忆里惬意而无法自拔。北角楼是他与沈晟最为亲密的地方,在那里,两个人完成了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举动。想着想着,子桑有些眼泪潸然。沈晟便适时地递上了手绢。
”不要,我没哭。“子桑推开沈晟的手掌,说道。
”拿着吧,我就当什么都么看到。“沈晟将手绢塞进子桑的手里,转身继续望着满湖夜色,就像真的没有看到子桑在流泪的样子。
一时酒菜也已上齐,两人逐渐敞开心扉,喝起酒来。可是忽然听得底下一阵吵闹。
”你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沈晟按住子桑得肩膀说。遂即开门欲往楼下走去。可是还没有走到楼梯口,便被几个黑衣人得利剑挡住了去路。
”你就是沈晟?“一个黑衣人看了眼沈晟,确认后就将利剑一把朝沈晟得胸口刺来。幸好沈晟反应快,一个侧转躲了过去。沈晟暂且不知道来者何人,但是肯定和搅乱江南局势得人有关,于是边打边退。
此刻子桑也站了出来,与沈晟一起。
”看来又要并肩作战了。“沈晟笑着说。
”打赢再说。“子桑一个飞踢,将一个黑衣人从二楼踢到了一楼。
这几个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面对沈晟和子桑得联手还是没有招架之力,过了会衙门得衙役也都来了,几个人很快便被拿下。
”好好审审。“沈晟命令道。
”是。“衙役回了声,便压着几个人黑衣人回了衙门。
”好好的景致被破坏了。“子桑了无生趣地说道。
”那就再换个地方。“沈晟邪魅一笑。
第48章 爱与不爱
春风阁已经杯盘狼藉,显然是待不下去了。于是沈晟拉着子桑来到湖边。
“刚刚那些人?”子桑望着一从碧波问道。
“叛党余孽吧。”沈晟将子桑的手指扣紧,叹了口气道。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现在你在明,他们在暗。我看这种事情不是两三日就能完全消灭掉的。”子桑有些心急,所以言语有些错乱。
沈晟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望向子桑。沈晟的眼睛里有威严,有坚定,有迷茫,也有爱意。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却也此时无声胜有声。
“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良久,子桑说。
“好,那我送你回去。”沈晟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道。
到黄家的时候,沈晟并没有进门。
“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沈晟转了身,挥了挥袖子走开了。健硕的身影在黑夜里慢慢看不见了,与黑夜融为一体。
子桑走过院子的时候,黄振元还没有睡下。他正坐在廊下,说是赏月,其实却是等待子桑归来。
“你还没有休息?”子桑向黄振元走来,坐下后问道。
“嗯。”黄振元点了点头,继而又说道:“睡不着。”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黄振元这样说,子桑第一反应以为黄振元身体不舒服,于是这样问道。但是黄振元摇了摇头。具体原因他不想告诉子桑,其实无非就是心里真的喜欢子桑。他多希望早子桑能离开沈晟,和他在一起。即便过着流浪的生活他也愿意。可是他知道,子桑并没有真正的放弃对沈晟的爱,从心底里,子桑还是爱着沈晟的,只是出于某种因素,子桑在憋着一口气罢了。
黄振元说:“你是去见沈晟了是吗?”
子桑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长久的寂静之后,黄振元问的是这样一句话,有些不明就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最后子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是的。”子桑点了点头。
“我知道他爱你,那你还爱他吗?”黄振元继续问。
又是一个叫人犯难的问题。说不爱,子桑的内心深处是过意不去的,毕竟这深埋心底的爱意,那里是嘴上说不爱就不爱的!可是说爱的话,但是他一心想要离开王府,离开沈晟。毕竟沈晟也说了很多让子桑不认同的话,也做了很多让子桑觉得委屈的事,这些事,至少到现在子桑还是不能当做没发生过的。
所以,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
子桑自己也说不出来。而之所以今天晚上答应沈晟前去赴约,说到底也有答谢救命之恩的意思,不过刚刚春风阁的一场乱斗,似乎他与沈晟之间,一切又都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