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至来临 完结+番外 (姜汁红糖不上班)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姜汁红糖不上班
- 入库:04.10
傅绥冬阴沉着脸急冲冲推开一楼书房门,“啪”地一声打开墙壁上的开关,他环顾四周,终于知道刚才进门时的怪异感是什么了。
太空了。
书桌上的文件,资料通通不见,时祺随手喜欢放在躺椅旁的书也回到了书柜里。
他又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楼,主卧的衣帽间里,属于时祺的那半边却没怎么动,衬衫,西装,配饰,皮鞋,他全都没带走。
什么意思?
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福叔慌慌张张地赶上来,双手交叠紧握着,“傅先生,时先生没跟我提过这事,他临走的时候说的是去出差啊,这几天我们也没联系过,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才这样,我……”
“不关你的事。”傅绥冬挥手,后退了两步靠在玻璃柜上,“他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什么?”
福叔拧眉仔细想了想,“就说是出差,我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他说不回,哦,他后来还抱了我一下,让我多保重。”说着猛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这个意思,是这个保重,他,他……”
“他是计划好了的……”傅绥冬说,“他就这么等不及吗?这日子就让他这么难熬,连当面和我说清楚都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这些东西还留着做什么?丢了算了。”
福叔阻止道:“傅先生,这些东西……可都是时先生平日里穿的用的,要是丢了,时先生回来了,还怎么……怎么住啊?”
傅绥冬气极反笑,指着满当当挂着时祺衣物的柜子,“回来?他什么都不要了,你觉得他还会回来?两份离婚协议书丢在我桌上,躲我都躲不急,他怕什么?怕当面说我不放他走是吗?”
说着一把拉开柜子,一处处摊开,直到最里面的一层柜子被抽出,里面的盒子撒了一地。
“哎呦,这不能摔,都是时先生的宝贝。”福叔连忙蹲下去捡,一份份理好往里放。
“这是什么?”傅绥冬捡起一旁掉出来的胸针,白玉雕做点缀,简洁端方,他攥在手里看了看,察觉出点不对劲,“这些都是什么?为什么用礼盒包着?”
福叔叹息退到一旁,看着傅绥冬一个个拆开,每一个礼盒里都包着极漂亮的胸针,琥珀,钻石,白玉,翡翠,珊瑚,珍珠……
足足十个,款式不一却都很别致。
“他……为什么留这么多,什么意思?”傅绥冬抬头去看福叔,急切地寻求答案。
“这些都是时先生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年一个,一共十个,其实不止一份。”福叔转身拉开旁边另一个柜子,里面摆着一模一样的十个礼盒。
“刚刚那些是给您的,这些是时先生自己的,每个样式都有两个。”
傅绥冬哑然:“为什么,不给我?”
福叔已不忍看,叹息道,“傅先生,这几年,时先生其实每年冬至都会亲自给您准备礼物,但,每次都没送成,你们没一起过过任何一次生日,所以时先生自己也就不过生日了。”
“傅先生,您的生日,也是时先生的生日,您不记得了吗?”
傅绥冬呆怔。
他不记得了吗?
他应该记得什么?
上次被杜承铭问的时候他脑海里就隐约觉得有些画面呼之欲出,但当时的他没想深究,如今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胸针,傅绥冬突然再次想起高三那年聚会的场景。
甚至一字一句想起了当时的对话。
“祝你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
“前两天我给校委整理资料,刚好看到你的信息,我第一次认识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
“我也是。”
“喏,借花献佛,应个景送你吧。”
“谢谢。”
“谢什么,你尝尝,这个糖是早上出门前顺手拿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好吃,你也吃一颗。”
“我不爱吃甜的,算了尝一个吧,唔,还挺酸,你在看什么呢?”
“看星星,今天天气好,有很多星星。”
“是挺好看,早知道早点出来了,里面太闷了,没劲。”
“大家都很喜欢你,你出来他们会找你的。”
“随便,找到了再说,你平时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爱搭理人。”
“我没什么朋友,不是不爱搭理人。”
额前的碎发晃下来,搭在眉毛边,这让时祺看起来温顺乖巧,傅绥冬觉得他今晚实在可爱,忍不住说,“时祺,你今晚和我说过的话抵得你上一学期说的。”
于是时祺抿紧下唇不说话,将头转了过去。
傅绥冬笑:“哎我不是取笑你,你别生气,就是开个玩笑,你今天是寿星,可不能生气。”
时祺:“你也是寿星,咱们打平。”
傅绥冬看着他梗着脖子一脸倔强,故意沉着脸假装镇定。
纸老虎。
舌头卷着糖粒换了个位置,橘子味渐渐从唇齿间散开。
他笑着说:“真有意思,以后生日都找你过了。”
月色遮住了时祺的羞赧,他趴在栏杆上,脚下踢了踢墙角。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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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十八岁就有了老婆,他却不知道,让我们一起嘲笑他
第27章 26
林寻依次穿过市场部、品牌部、网络部的工位区,沿路不断有人向他打招呼,他顾不上寒暄,只略略点头致意便急匆匆地赶到办公区的最里层。
几下敲门声后,一句低沉的“进”从里面传来,林寻屏息而入,站到了傅绥冬面前。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傅总,时居安被批捕了。”
傅绥冬头也没抬,继续签着字,“有人盯着他,被批捕是迟早的事,城南的项目就够他喝一壶的,还敢挪用专款去做投资,要钱不要命。”
林寻说:“但是陈进涛那边没动静。”
傅绥冬签字的手一顿,尾部一点拖长了,他丢下手中的笔问,“城南的资料不是递上去了吗?生态园的专款挪用陈进涛也有份,怎么回事?”
林寻连忙递上资料:“城南的资料是递上去了,但说到底背后的建材供应商都是时居安的关系,陈进涛拐了好几层,把自己给摘得差不多了。生态园那边也是时居安主责,陈进涛的律师团现在主打善意第三人,投资的基金公司没问题,暂时没办法把罪名坐死。”
“狡兔三窟。”傅绥冬冷笑,转身看着面前的落地窗,眼中晦暗不明。
“傅总,咱们现在要不要静观其变?风口浪尖上再查下去对我们不利。”
傅绥冬问:“蒋培那边什么动静?”
“他把资料交上去后就连夜出了国,估计是想避开风头,但时居安被批捕的消息才出来的,陈进涛目前只是被传唤,上午进去,下午就回来了,蒋培应该没料到这事会这么难办,但他现在人在国外,拿不到新证据,估计暂时不会回来。”
“继续查,让下面的人查得隐蔽点,基金公司设在美国,国内查不到,你联系一下杜承铭,他会帮忙。”
林寻内心叹了口气,自从时祺走后,傅绥冬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依旧同往常一样来公司上班,但他一直死抓着时居安和陈进涛的事不放。虽然说傅氏因为时居安在城南的项目上吃了大亏,但按着时居安就行了,现在时居安被捕,按理说也该及时收手,毕竟陈进涛和时居安不一样,他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背后的资本在长海势力圈也不容小觑,真逼急了傅氏未必能讨到好处。
傅绥冬对此的解释是两家公司商业链重叠,为了傅氏发展这一遭在所难免,可林寻总觉得,这样冒进大胆的做法,是受了时祺的影响。
但他只是一个下属,再顾虑也决定不了什么,只好点头,“好的。”
晚上九点,傅绥冬从傅氏大楼出来,司机最近请了假,他自己开车上下班,许是路上走了神,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掉了头,再缓过来人已经在简云山家的小区门口了。
怎么又来了。
傅绥冬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打算坐一会儿再回去。
大约过了半小时,简云山从车前经过,时臻站在他身侧手里牵着一条萨摩耶,正说笑着蹲下来摸它的头。
简云山站在一旁满眼宠溺,直到侧目看到了傅绥冬。
“傅总?”
时臻突然顿住,起身双手插兜,原本四月春水一样的眼神瞬间化身万丈寒冰,恶狠狠地瞪着傅绥冬。
“简医生,打扰了,我有事找你。”
简云山看了眼时臻,伸手搂了搂他的肩安抚,然后对傅绥冬说,“傅总,我们平时交集不多,也算不上朋友,我不明白你能有什么事需要找我。”
这话是在暗讽,傅绥冬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之前是没什么交情,但这事只有你能帮忙。”
简云山诧异:“你想通过我找时祺?”
不等傅绥冬开口,时臻就突然站到简云山身前,“不会告诉你哥在哪里,你走。”
“时臻。”简云山拉住他,“别这样。”
傅绥冬制止:“没事,你让他说吧,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