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微微颤抖,怎么也打不开门。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炙热的胸膛透入衣衫灼伤了他的肌肤。
江隅吓了一跳。
企图挣扎,对方却很轻松地擒住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抵在门上,紧接着腰被一只手搂住往前一推,他便紧紧地和对方贴在了一起。
江隅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陆城涣散的双眸满是情欲,看他仿佛是在看一只美味可口的兔子。
“陆……”
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被堵住了。
陆城的唇烫的可怕,吻也十分激烈,亲的江隅喘不上气了。
陆城压着他胡乱啃咬,迷迷糊糊之中,江隅也跟着沦陷了。
他的腺体根本没在排斥alpha的信息素,反而因为长时间没有信息素的滋养,变得急不可耐。
头晕目眩之中,江隅清醒过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踪影了。
冷空气让他思绪清晰了很多,他一把推开陆城,“你的抑制剂呢?!”
第59章 死神也不能让你们分开
对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抬手一把将他再次扑倒,就开始亲亲。
江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
看着陆城意乱情迷的眼睛,自己很快也陷入鱼水之欢的状态中。
“我好想你。”
昏暗之中,陆城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江隅的耳际,他清醒了片刻。
陆城的吻又落在了他的耳朵上,挠得江隅心窝子痒。
“想谁?”江隅突然觉得陆城口中的“你”并不是自己,而是当年那个照片上的人。
陆城没有回答,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将面前的江隅彻底占有。
可此刻的江隅却不让他亲不让他抱了。
尽管alpha的信息素让他自己也十分难受,可是心理上的痛却大于了他生理上的需求。
要让他这时候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陆城继续下去,他是不肯的。
“我他妈问你话呢!”江隅很是生气,一把推开陆城,揪住他的衣领,“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陆城也被江隅突如其来的发火给激得清醒了些,看着一丝不挂的江隅,他不忘吞咽一下唾沫,深邃的双眸似乎有火在燃烧。
“江隅,我的江隅。”陆城沙哑的声音满是渴望。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和江隅这么亲密过。
虽然梦里倒是什么姿势都尝试过了,可一到现实,还是抑制不住内心那禽兽般的渴望,想把江隅给吃干抹净,想看他哭着求饶。
或许每个alpha天生的癖好就是看心爱的人被自己干哭。
江隅眼中的愤怒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原来,他真的在吃醋。
他是喜欢陆城的,不然怎么会吃醋呢。
他舔了一下双唇,还是没忍住问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谁?”
陆城不明所以,“什么照片?”
江隅眼神有些闪躲,为自己偷看陆城的东西感到羞愧,“就是你上次拿着照片打飞机的时候……”
陆城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可几秒后,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眼中透露出一丝激动,他捧着江隅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隅皱着眉头看着陆城。
“乖乖,你这是吃醋了吗?”
江隅一下羞愧难当,推开陆城的手,“不是,我只是不想当人的替身!”
陆城噗嗤一声,眼睛笑的弯弯的,他扣住江隅的下巴,眼神带着情欲描绘着江隅的唇,哑声道:“是你,江隅。”
“照片上的人是你,我们中学就认识了,高中就在一起了。”
这些话,陆城做梦都想说出来,现在,他梦想成真了。
“只是,你把我忘记了。”
最后这句,满是心酸与无奈。
说完,陆城在江隅唇上落下轻轻的吻,很是怜惜。
对于这些话,江隅简直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和陆城很早就认识了,并且很早就在一起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怎么会不记得十八岁之前有陆城这个人。
那他心里角落的那个人又是谁?
他想回国寻找的那个人又是谁?
突然,江隅的大脑像是被人重重一击,闪过几个片段。
那天实验室在他梦里出现的人露出了脸,那张脸和陆城一模一样,只是青涩了许多。
……
【我做1,你没得选。】
【这次是你先靠近的,我不会在放手了!】
陆城的脸在他脑海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对他说着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
【我们说好要一起的,去探索宇宙的终极之美。】
秦泽说:你这个杀人凶手!
秦泽说:要不是为了见你!段述的母亲根本不会死!
对,段述!
他要找的人是段述!
他心里的人是段述!
须臾,脑海中陆城的脸和段述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啊————!”
江隅疼的全身发抖,他抱着头卷曲在了床头。
“江隅!你怎么了?!”段述见状,慌忙上前将江隅抱在怀里。
心,疼死了。
快停下来!
江隅心里对大脑发出指令,他不要再想了。
太疼了!
神经像是被吸入黑洞,缓缓拉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alpha不好吗!为什么你宁愿当个废物!当个生育工具!你都不愿意做这个世界最顶端的人!】
【你以为你现在就能做一个正常的omega吗?!】
【你给我滚!】
【哥,别看我,我好丑……】
【江椹没了……】
江隅突然瞪大眼睛,双眼布满红血丝。
江椹,他唯一的弟弟,没有在瑞士上学,而是早就死了。
过去的一幕幕全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他那个糟糕透顶的人生,在遇到陆城后都被填埋了。
可是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要记起来。
而陆城就是段述。
他这么些年一直都在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段述的靠近。
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人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推开,却无能为力。
那该多痛苦。
太荒谬了,他这二十多年来活得实在太荒谬了!
江隅仿佛突然回到了十八岁那年,所有的悲伤与难过并没有放过他,只是推迟了几年,但最终还是到来了。
他那陌生的生父和极端的母亲,还有天真的江椹,都没了。
周围的一切好像突然直接都坠入了深渊,他抬头往上看也看不到光那种。
“段述……”江隅颤颤巍巍喊出这两个字。
紧紧抱着自己的段述手变得僵硬。
“江椹死了?”
段述收紧了手,将江隅抱得更紧了。
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脸颊莫入黑发中。
江隅想歇斯底里般咆哮一番,可是他叫不出声,心中的委屈与绝望无处发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悲伤到极致时,人的大脑会缺氧,江隅浑身发抖地咬着下唇。
“江隅,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段述使劲掰开江隅的牙齿,把自己的手腕搁置在牙齿上让江隅咬着。
江隅的眼泪不停地流,牙齿也越来越用力,陷入段述的皮肤之中。
无论多疼,段述都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看着江隅这样子,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他埋怨自己没能让江隅爱上陆城,没能在虚假的世界里幸福一辈子。
而是想起了曾经那些破事!烂事!
让他又一次陷入绝境之中。
偌大的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渐渐消散。
人与动物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人有理性。
能控制住情欲的是人,而控制不住情欲的是动物。
……
“你们都要回国?”
实验室里,郁思易正在看报告,突然抬起头看着段述。
“嗯,”段述声音很平静,“江隅什么都记起来了,我想带他回去一次,然后再送他去念书,他不是想学物理学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隅。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江隅晕倒后便被送到了这里。
“物理?”郁思易忍不住自嘲一笑,“学着玩玩可以,科技早就被锁死了,人类文明也不会进步。”
郁思易站起身,空洞的望着实验室的各种机器,“不是说世界大战过后,会科技大爆炸吗?”
他摇摇头,“看来社会不会一直都在进步,也会退步的。”
段述沉默不语,他现在心思都在江隅身上,没时间谈那些。
林思渝从门外进来把段述和郁思易都赶了出去。
段述不肯,望着实验室里的江隅说:“我想江隅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得了吧,”林思渝说:“你能断定他不会恨你?那年你可是伤了他的心的,等我和他说说,你再进来。”
“那都是误会。”段述有些急。
“可江隅不知道是误会。”林思渝说,“现在是要让江隅的心情平复下来,不能让他再受刺激了。”
段述心里虽然难受,但不得不退出了实验室。在监控里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安静了几分钟的实验室里,林思渝一边看资料一边等着江隅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