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摇头,“不,我不清楚。”
此时此刻的他眼神中带着迷茫,“江隅,八年来,你就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说着,段述上前抓住了江隅的肩膀,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江隅,别走,我会治好你,答应我,至少现在别走。”
江隅眉头微蹙,看着陆城这个样子,他心里也跟刀割一样,陆城哪里是舍不得他,分明是舍不得他这张脸。
要是他今天长得不是这幅样子,走在街上、陆城会看他一眼吗?
“你为什么选择我?”江隅哽咽着。
段述眼眶红红的,他看着江隅,沉默了。
难道说因为自己是罪魁祸手?曾经做了伤害他的事?
他没法说。
而这种沉默在江隅眼里就是另一种答案。
一种注定他是替身的答案。
“算了,“江隅自嘲一笑,“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江隅伸手指着门。
段述根本不听,凛冽的眼神变得可怖,他一把将江隅抱在怀里,手插进他的发丝,低头开始胡乱地啃咬江隅的唇。
江隅徒然瞪大眼睛,想要阻止段述,力气却不够,于是发狠地咬了段述一口,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段述才吃痛地松开江隅。
江隅趁机推了段述一把,擦了擦被段述啃的生疼的下唇,“你这个疯子!”
段述胸口剧烈起伏,扑上前把江隅抵在墙上,哑声道:“没错,我就是疯了!我早该把你草死在床上,你现在就不会说出要离开我这种话来伤我的心!”
说完,段述一口咬在了江隅的颈脖上,像是在发泄,江隅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指尖泛白地紧紧抓住段述的肩膀,“嘶……陆城!你他妈的松口!”
段述没敢咬腺体,他怕自己忍不住释放信息素伤害到江隅。
但是他现在总之就是十分生气,又十分害怕江隅真的走了。
趁着段述走神,江隅一拳想打在段述的脸上,结果最后还是没忍心下手,打在了他的肩膀,然后躲开了他。
江隅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两颗。
漏出白皙的锁骨来。
两人隔着半米宽的距离对视,江隅最后拉耸了一下肩膀,把大衣脱在了地上。
然后把毛衣从头顶脱了下来丢在地板上,再一颗一颗地解着衬衣纽扣。
直到他把所有纽扣都解开,摊开手,“来吧,反正我是你买下来的玩具,你草死我也没人在意!”
江隅这幅摆烂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段述的心,他绝望地看了江隅一眼,离开了房间。
门被嘭地一声关上,江隅瘫坐在了地上。
……
晚上,江隅把自己去昨天去找林思渝的事和今天的事全部都记录了下来,他想,这里的东西是时候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隅都没有见到陆城。
陆城走了,保姆说他出差了,说离婚的事等他回来再谈。
江隅吃着碗里的虾仁粥,冷漠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陆城在逃避,其实这也让江隅松了一口气。
那天看到陆城那眼神,他的心何尝不是一样的疼呢。
可他终究不过是个替身。
太阳快落山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保姆开门后,玄关处传来林思渝的声音。
江隅放下手中的勺子走过去,就看见林思渝一边拍肩旁上的雪一边冲着他笑:“嗨,江隅,还记得我吗?我叫林思渝。”
江隅笑了笑,“记得,我的高中同学,还有那天的事我也记得。”
说着,江隅立刻侧了侧身子,邀请林思渝进来坐。
“真暖和啊,”林思渝感叹道,然后走了进来,“我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
两人坐在沙发上,江隅不禁好奇,“什么重要的事?”
林思渝神秘地笑了笑,“我和郁思易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暂时让你不会忘记最近发生的事,但是要想记起从前,恐怕还得等一段时间。”
江隅有些错愕,“不是说,现在做生物研究需要很多钱吗?”
林思渝,“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现在的实验室,顺便给你做个全身检查,我们得熟悉你的病状,才能对症下|药。”
……
江隅叫了司机,两人一同前往实验室的路上。
车上,江隅突然有些局促,他问林思渝,“治好我这种病需要花多少钱啊,我怕我钱不够。”
就他身上的几十万,恐怕连最基础的手术都不敢做。
林思渝一边给司机指路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江隅,“如果是你,肯定不要钱啊。”
江隅不解,“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林思渝说完后又觉得不妥,“因为你以前救过我的命,所以我现在是在报答你。”
林思渝没办法告诉江隅真相,因为段述不让说。
“这样吧,治疗费用我会支付,分期行吗?”江隅说。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先检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林思渝充江隅点点头。
实验室在科技城的中心,是一栋超现代的建筑。
耸立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写字楼中间极为突兀。
江隅和林思渝乘坐电梯到了顶楼,通过眼角膜识别后,他们进了实验楼的最中心地带。
这里有许多科技上的智能产品,是江隅想都不敢想的,如果照之前林思渝和郁思易的话来说,现在还敢把钱投资在搞科研身上的,江隅想不出有谁。
林思渝似乎看出了江隅心中的疑问,一边走一边和江隅解释道:“有个老板为了一些信仰,投资了这所实验室,不用担心,我们有足够的钱搞科研,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
“现在还有这样的资本家吗?”江隅不禁感慨,“明知道这些钱有去无回。”
林思渝讪讪一笑,“都说是信仰啦,那个老板小时候就想当科学家,后来迫不得已转了行。”
两人路过的办公室,所有人都对着林思渝叫林主任,直到进了一间单的的实验室,里面只有郁思易,世界才安静下来。
江隅冲着郁思易笑笑,郁思易打了个招呼后,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朝江隅走了过来,“江先生,您的病例我们从别的医院调过来了,不过我们还需要使用纳米技术使一台超级计算机进入您的大脑,这样才能准确地分析出当初注射入您体内的抑制剂是什么。”
最开始,郁思易对自己导师研究的抑制剂十分清楚,但后来他发现,江隅体内注射的不仅只有江秋研制的抑制剂。
“那麻烦你们了。”江隅道谢,然后跟着指示躺在了实验椅上。
他被进行了精神上的麻醉,开始进入一片纯白的世界。
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中学时期……
他第一次被注射抑制剂的时候,疼的脸都白了。
可是母亲说他会分化成最强的alpha。
于是那天晚上晚自习,他把一个男生堵在实验楼里,黑暗给了江隅不要脸的勇气,他痞笑,“等哥分化成alpha,你要不要被哥标记?”
男生用冷漠地眼神看着他,“那我如果也是alpha呢?”
江隅不屑一笑,“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就让你咬,行不行?”
对方沉默着没说话,但是江隅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跟自己一样快。
但因为太黑,他也看不清对方脸红没红,不过凭借他不要脸的本质,他又继续调戏,“反正我不管你是……,你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上你家小区拉横幅,告诉所有人你是个负心汉!这样就没有人敢要你了。”
“我不会离开你。”对方说。
“真的?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让我亲?”
对方没说话。
就这样,两人在黑暗中使劲地想看清对方的脸,于是越贴越近,以至于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江隅只知道那时候自己ying了,他想去亲对方,可就在这时,一道强光打向他们,紧接着传来了保安的声音,“谁在那里!”
江隅下了一跳,拉着怀里的人就开始狂奔,他也不知道往哪儿跑,总之就是在楼梯和走廊来回地跑。
因为后面的人也穷追不舍,他没时间停下来喘口气看看拉着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不能打提手旁的cao?为什么不能打草字头的cao!我真是无语了!
第55章 别走,段述!
黑夜中,他们彼此感受着从对方手心传来的体温,暖了那空洞的心。
可是跑着跑着,江隅就被对方拉进了器械室,那里面都是堆砌实验工具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保安是不会进来这里的。
江隅被人抵在角落里捂住了嘴巴,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江隅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一点光亮。
因为剧烈运动,彼此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江隅才掰开对方的手开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对方看着江隅,“你知道吗?任何物体之间都互相吸引,包括你和我。”
“我从不害怕生离死别,因为65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