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隅喉结上下一滑对医生说:“医生,那这饥渴症可以动手术治理吗?”
面对这个蠢问题,医生抬眼看了眼江隅,“你干嘛要做手术,除非你把腺体摘了。”
“我看检查报告,你血液里近期含有alpha的信息素,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你的alpha你有信息素饥渴症的症状,这样他也能保护你。”
听到这话,江隅眼神不经意间地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段述。
四目相对,江隅很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眼神。
医生说完,转身走了。
江隅愣在原地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倒霉事一桩接一桩,他现在虽然不讨厌段述,但是却无法接受天天和段述抱着睡,毕竟他之前可是个alpha。
他本能地还是在排斥alpha。
江隅眼神飘忽不定,吞了一口唾沫,“我先回去了,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江隅便要走,可刚走到门口,就被段述叫住了。
“江隅。”
江隅不耐烦地皱眉,转身却看见段述递给他一件外套,“如果你还没办法接受我的话,可以先用这个。”
干净的外套带着一丝皂角的香味儿。
江隅看着外套迟迟没接,不得不说,段述是真的……在你面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你不是喜欢alpha吗?”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alpha了。
为什么偏偏喜欢他?而且感觉好突然。
“嗯?”因为江隅刚才那句话声音太小了,段述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得发出疑问。
江隅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把接过衣服,没敢直视段述,“谢了啊。”
看着江隅远去的背影,段述勾起唇角,饥渴症让他赢了一步,而江隅刚才那个问题更是让他已经势在必得。
他也要让江隅尝尝被抛弃是什么滋味儿,让他后悔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他的人就算不要也绝不能让别人靠近,比如今天那个alpha。
一看到江隅被别的alpha用信息素控制他就嫉妒得发狂。
……
月色朦胧,城市的喧嚣被抛在脑后。
他不想去南家了,他也不想隐瞒自己是个omega。
江隅打算明天逃课去老妈的实验室,告诉她自己不再是alpha的事实。
江隅到家时,江椹竟然还没睡觉,他抱着双膝卷曲在客厅的沙发上。
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发出的微弱光芒。
“哥。”空旷的客厅发出清脆的男音,“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江隅把鞋一脱,抱着衣服就要回房间,“网吧。”
江椹突然从沙发上跳下来,光脚站在地砖上,“哥,给我点钱。”
江隅转头看着江椹,“你每个月零花钱不够吗?”
“我要搬出去住!”江椹声音突然高亢了起来,“我不上学了,我要去北城!”
江隅沉默了一会儿,“嘶———你又怎么了?成绩就算再不好也不至于退学吧?”
江椹突然哭了起来,单薄的身子伴随着抽泣声微微颤抖,“这次月考考差了,老师叫我叫家长,老妈她实验室忙说不去,老师就问我爸爸呢,我说我没有爸爸,然后全班都嘲笑我!”
“笑屁笑!男性这种生物在生孩子上面本来就没什么成就,他不就因为精虫上脑给了颗精z吗?后面的怀胎十月和养你我到十八岁他付出了什么?高兴看看不高兴踢开,孩子在他眼中连狗都不如,父亲这种东西咱不要!”江隅说着就要回头去抱江椹,“来,哥抱抱。”
却不料被江椹一把推开,“我不要你!我就要爸爸!”
说完,江椹一溜烟儿地跑进了房间,把门摔上,声音大的差点儿把江隅耳朵震聋。
江椹从小被江隅宠着长大,在学校也是因为长相漂亮受众人喜欢,这次被嘲笑,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江隅抱着衣服迟迟睡不着,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装一下alpha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自己不想去南家,但是老妈和江椹都想去。
外套散发的微弱alpha信息素让江隅浑身发热,这件衣服根本解不了他身上的饥渴,只想要更多。
房间里空调温度开的二十三度,但江隅依旧觉得闷热。
他索性把衣服脱了,光着身子抱着这件衣服睡觉。
可效果不佳,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双目涣散,双手开始探索自己的全身。
然后想象着是段述……
草!这太他妈羞耻了!
可是,真是好难受。
江隅的身体和心灵在做强烈的斗争。
他咬着下唇,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直到手机传来震动。
他竭力忍住难受拿过接起,对面传来段述的声音,“到家了吗?”
段述的声音沙哑带着磁性。
江隅仿佛觉得此刻段述就在他身边,他手握紧了衣服,忍住哭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嗯,准备睡觉,有什么事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面的段述一下就听出了江隅口语间的隐忍。
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突然都往脑袋冲去。
一副江隅赤身果体抱着他衣服睡觉还欲qiu不满的样子出现在他脑海中。
“我想回答你今天那个问题?”段述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我不是喜欢alpha,也不是喜欢omega,而是喜欢你,无关性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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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草莓蛋糕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江隅像是脑子里炸出了一朵蘑菇云。
原本自己就抱着段述的衣服在做这些羞羞的事,这一想到段述在另一边一无所知的样子,江隅羞愧的脸要滴出血来。
他没有给段述回应直接挂断了手机,然后晕头转向地起身找了三支抑制剂给自己注射入了血管。
本来没到发情期,是可以忍受体内这点淡泊的饥渴症的,但一闻到衣服上残留的alpha信息素味儿,江隅就跟吃了发情药一样浑身燥热。
抑制剂的效果很快就凸显出来了,江隅埋头狠狠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江隅没去实验室,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江椹房间。
怕这小子真的离家出走!
江椹没有锁门的习惯,江隅一打开就看见江椹睡得像头猪,嘴角还残留着口水。
……
附中的考试成绩出的很快,所有的老师几乎是连夜改卷子,第二天就能在学校的公告栏上看到排名。
江隅站在人满为患的公告栏前,因为个子高的缘故,他不需要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
只需要眯一下眼,就能看清排名第一是他的名字和照片。
往下依次是:李雨、肖然、……
江隅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才在中旬找到段述的名字。
他因为生病缺考了两科,尽管别的再好也无济于事。
“隅哥,”许成浩从后面跑来,看着公告栏上贴着江隅的照片后忍不住大笑,“恭喜啊!隅哥,为了庆祝,晚上咱俩网吧大团圆?”
许久没拿过第一的江隅自然明白这次考试的第一拿的有些投机取巧了。
愧疚感吞噬着他,哪儿还有心情打游戏。
“我放学还得回家补课呢。”江隅说。
许成浩:“?我没听错吧?全校第一还需要补课?”
“不补怎么拿第一?”江隅没好气地看了许成浩一眼。
食指勾了一下右肩的书包,便要去洗手间。
许成浩跟在江隅身后喋喋不休,江隅却没心思听。
直到他突然顿下脚步,许成浩撞在他肩膀上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江隅一把捂住许成浩的嘴,示意他小声点。
就在不远处,段述双手插在裤兜被人堵在了洗手间门口。
许成浩眯着眼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然后又看见江隅这副要揍人的脸确定了一件事。
“那是小丘丘吗?”许成浩还是问了一遍。
小丘丘全名邱文,是江隅众多前男友中的一个,不过也是江隅最不甘心的一个。
因为从盘古开天劈地开始就只有他江大少爷可以甩别人,绝不能别人甩他。
这小丘丘之前缠江隅跟狗皮膏药一样穷追不舍,江隅见人会做草莓小蛋糕便就同意交往两周试试。
结果草莓蛋糕还没吃几个,人家就拍屁股走人了,突破全校记录把校草给甩了。
“恶心不恶心,你不说叠词会死啊?”江隅低骂一句。
许成浩委屈地挠后脑勺,“这不是他天天在我们面前自称小丘丘吗?我也是说顺嘴了。”
“不过,他怎么和段述在一起啊?”许成浩问到了重点,“咱过去问问。”
“问你个头!”江隅咬牙看着不远处的段述,“听听他们说啥。”
清晨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学校里大部分人都还穿着外套,而邱文却只穿了短袖校服。
他手不停地上下揉搓着手臂处因为过冷而起的鸡皮疙瘩,心想这段述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
“段哥,我看了考试的排名,真是替你感到不值,那第一原本是你的。”邱文是个omega,个子小,声音软,感觉嗓子眼跟心眼一样小,听的段述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