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手臂被他抓得鲜血淋漓,看起来骇人极了,艾伦慈祥的面上露出几丝无奈,熟练地去找医药箱。
“少爷,何必呢…”他轻声叹息。
晏深意识渐渐地回拢,那种仿佛针锥进骨缝里的疼痛渐渐散去,兴奋感传遍身体。
他趴在地上,手指搭在眼睛上,疯癫似的大声笑起来。
艾伦站在门口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笑声停了,晏深慢条斯理地解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踉跄着爬起来。他拢了把抓乱的头发,脸色恢复了平常,只是那双眼睛轻微泛着红。
艾伦走过来,给他包扎伤口。
“何必呢…”晏深轻笑。
“哈哈哈…不管怎样都没用的,不是吗…”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先生,以后别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了。”艾伦给他包扎完,轻声劝了句。
晏深没说话,他默默退出了房间。
“真恶心…”
“你知不知道,你犯毒瘾的时候像狗一样…”
“爸爸,或许你还希望我这么叫你,哈哈哈你真可怜。”
少年被他压在身下时,嘴里吐出的话清晰又尖锐,晏深眼神狠戾,却不在意地笑着。
可他忘不了那时对方眼睛里失望、怜悯与恨意掺杂的眼神。
是啊真可怜,离了毒品就活不了,像狗一样,被一条绳链牵住脖颈,永远也,无法逃脱。
何必呢…
这么多年了,根本戒不掉的,他早就知道啊。
魔鬼从他第一次被注射这种东西时就趴在了他的背上,时时刻刻,在他耳边呢喃,轻念着诅咒将他同化。
第43章 43.番外篇·小五
“你是我从战区捡回来的,这条命是我的了。你是第五个…唔就叫小五吧。”上位者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着擦去他脸边的灰,眼里却只有冷漠。
“这么多孩子,你猜最后会剩下几个?”
男人用枪指着桌上那张合照,微笑着问他,男孩皱着眉,卷发翘起来,浅色的眸清澈明亮,露出几分疑惑,似乎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你知道小六为什么会死吗?他太心软了,不会咬人的狗留着有什么用?”
十一个孩子,小六是第一个死的。小六其实比他大,死在十五岁,那是第一次开“试炼场”,那一次是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把人和老虎扔进去,12个小时之后,才会打开。
他因为年龄不够,免于第一次的“试炼”,但“哥哥”的死亡还是令他难过。
那个男人曾赐予他们生,却只是把他们当做兽一样训练、选拔,他只需要选出合格的狗:强大、心狠、忠于他。
最后的一次试炼,剩下的八个少年,被扔进了一片原始的热带雨林,从那里生还的几率太小太小,倘若是普通人,那必死无疑。
他们每人身上只有一把枪,少量药物,几件防身的武器,三天的食物和水。
一个月后,活下了三个。
八个少年早已不是最开始互相依偎的兄弟,在一次次“试炼”中,他们学会互相欺骗、背叛,只有足够强大,用尽各种手段,才能活下去。
雨林是最后一关,是他们的“毕业考试”。生食人肉是什么滋味呢?况且还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没有人愿意回忆,没有人愿意提起。
他们仿佛真的在试炼中被激发出的兽性一点点吞噬。
“深,你是我最满意的一条狗,只不过不太听话,需要用绳子栓起来。”
只剩下三个人了,所以那人不再叫他“小五”。
那是他第一次尝试忤逆那个男人,然后被抓到绑起来注射了毒品,用来控制他。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晏深知道,他或许一辈子也再无法脱离那样东西。
试错是有代价的。
那人是势力渗透于多国的黑手党教父,商业、贩毒、军火走私……他白道黑道皆涉及,什么都干,却逃得过各个国家的追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自己亲手培养的几条狗联手扳倒。
那人的势力早已被他们暗中渗透,财产和权力被他们几个瓜分,晏深最后只要了少部分产业,定居在一个环境和治安都相对不错的国家。他年纪最小,从前他负责的事务一般也是在这个国家,所以他对这里是相对熟悉的。
他带走了艾伦,小的时候,艾伦看他们那些孩子时总用父亲一样的目光。被罚禁闭时艾伦还偷偷给他送过饭,在他们最后的计划中他也帮过忙。
他总觉得艾伦能在那位身边活下来是件奇迹,因为艾伦太过于仁慈善良。
艾伦年轻时是很能干的,但那位倒台的时候他年龄已经不小了,大哥和二哥那边是不会留他的。
大哥是他们几个中野心最大的,实力也最强,那之后他依旧做着军火走私等生意,敛了不少财力和权力,颇有几分那位当年的风范。
二哥倒是过得逍遥,他一向渴望自由,产业没要,只拿了足够的钱,到处周游,最后竟娶了个女人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晏深在洛城落了脚。这个国家没有战乱,治安相对也不错,他偶尔会帮大哥运送一些“货”,但生活较年少时实在平静太多。
他不再是一条任人摆布的狗,可永远挣脱不掉脖子上的项圈,毒瘾是施在他身上的魔咒,他的身体素质愈来愈差,甚至几乎再拿不起枪。
然而无论哪个国家都有阴暗面,晏深是个行走在黑与白边界的人。
他是个疯子,灵魂冷漠荒芜,却披着完美绅士的外皮。
他的血里带着暴虐狠戾的基因,善良、怜悯、道德…一切人性里正面的东西,都在那短暂的年少时光里被一点点抹杀,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感受温暖,如何去爱。
所以当他看到美好的东西时,最想做的便是占有和破坏。
很美,很喜欢,所以想要弄碎。
可是为什么,在看着他快要碎掉的时候,心也会痛呢?
第44章 44.习惯
宋柏沉忙了将近两个月,几乎每天都要抱着电脑在书房待到十一二点。
他眉间有掩不住的倦意,身上的烟味也比从前重。
他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客厅里亮着灯,时初还没有睡。
他把时初扯到面前搂上他的腰,原本想吻他的,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此刻全是酒精混着烟草的难闻气息,最终只是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脱下衣服去了浴室。
时初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皱起眉。
宋柏沉不在的时候,时初睡不好。
要么久久难以入睡,要么会突然噩梦惊醒。
他觉得有些惊奇,也有点好笑。像是长久的习惯形成的条件反射,他的身体竟渐渐地依赖上宋柏沉,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放松下来。
如果不吃药的话,几乎宋柏沉什么时候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他什么时候才能陷入困意。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啦啦地传出来,时初站在门口。他抬起手,轻轻地扣了扣门。
宋柏沉并没有听见,所以没回应。
“咔哒——”浴室的门打开,宋柏沉愣了下,望过去。
时初站在门口。
“你…”宋柏沉张了张口。
时初视线落在他身上,宽肩窄腰,线条流畅的腹肌……他脸有些红了。
宋柏沉还没反应过来,时初就抱了上来,双臂环着他的腰。宋柏沉全身上下都是裸着的,水从莲蓬头冲下来,打湿了时初身上布料轻薄的睡衣。
“怎么了?”宋柏沉的嗓子有些哑,似乎刻意压制着情绪。
“我想睡觉。”时初说。
“?”宋柏沉露出疑惑的眼神,时初却摸着他的脸抬头吻上来。
“先做点事情,然后一起睡觉。”时初低声说,带着气音。他的话听起来有些无厘头,宋柏沉搞不太懂他,但多少明白他的暗示。
温软的舌主动舔上来,描摹宋柏沉的唇,他扣紧对方的后脑,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温水冲在身上,时初的衣服湿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宋柏沉撩起他的衣服,掀着给他脱下来。
水珠砸在地上,哗啦的水声中,混着两道渐渐急促的喘息,空气似乎在升温。
宋柏沉随手拿了瓶沐浴露挤在手上给他做润滑,或者沐浴露的手指刚伸进去,时初就缩着肩膀抱紧了他。
“痒…不要这个…”时初的身体很敏感,沐浴露弄进去发痒,难受得紧。
但浴室里是没备润滑剂的,两个人身上全是水,又已然已经擦枪走火,饶是谁也不会再费事地擦干身体去外面拿这东西。
宋柏沉有些无奈,伏下身子。
“你干嘛?”时初吓了一跳,话音未落就变了声调,身下被含住的感觉弄得他声音都颤了。他低下头,宋柏沉抬眸与他对视上,那双眸很深很黑,却好像隐藏着什么其他情绪,烫的时初瞳孔都缩了一下。
“唔…”时初站不稳,手扶上洗手台,身子后仰靠在墙上。
没多久他就缴了械,宋柏沉借着他射出来的东西给他做润滑。
“啊…”时初身体发软,攀在宋柏沉身上,细碎的喘息声从他口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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