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程则充当活招牌,参与到不同的项目中,吸引投资商的注意,以便更好地壮大工作室。
两人分工明确,行动也十分迅捷。
商定好第二日,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如此一来,应程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与精力,放在了接触剧组、选剧本选角色以及试音上。
有代表作品和粉丝基础,要拿到合适的项目不算难事,只是时间上的平衡比较辛苦。
一连接了好几份工作,每日都需要往返于不同的录音棚之间。
又因为工作室的建立,经常要参与到各种麻烦琐碎的事情当中,这样的情况下,还得兼顾学业。
时间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频繁地早出晚归通宵达旦,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而唐密听说阮慕打算创业后,便借着公司外派出差为由,在首都一待就是大半年,暗地里为其出了不少力。
至于唐星辰,虽说不像应程那么忙,但他也没闲着。
很早前便计划着要自主创业的事,也逐步开始了最初的准备工作。
深入市场调研,了解国内外如今电竞行业发展的各个方面,以及提前学习经济相关知识,为将来能够占领经济优势打下基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大家充实而忙碌着,没心思关心其他不重要的东西。
因此接到应老太太电话的应程,属实没想到,近段时间的颐宁,会悄无声息发生那么多让人始料未及的变故。
最开始,也就是应程安顿好秦歆竹,刚离开颐宁那几天。
应老书记退休前一手提携上来的下属,如今省委里的二把手,突然陷入了贪污受贿的风波里。
检察院派了专案组下来查,没过多久,那位二把手便被停职查办了。
随后检察院顺藤摸瓜,查出作案人受贿的钱财和礼品,一部分进了应老爷子口袋里。
不过应老爷子目前是退休状态,被检察院的人带走后,没几天又放回来了,暂时处于取保候审阶段。
紧接着,给应廉开了好几年车的司机,实名向颐宁大学教务处举报。
应廉身为教授和研究生导师,公然诱骗女学生,且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致其怀孕。
种种行为严重违背师生道德,辱没学校风气,不配教书育人。
举报信和证据交出去后,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事情很快传遍整个学校。
但奇怪的是,网络信息发达的今天,居然没人扒出那个女学生是谁。
而应廉作为被公开的当事人之一,倒很快被校方停课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桩丑闻迅速传进了科研院里。
应廉身为院长,平素待人亲和有礼,从来不摆架子。
事情爆发得如此突然,不信的人依然占大多数。
可惜偏偏就那么凑巧,在风声鹤唳最该夹紧尾巴避风头的时候,科研院又雪上加霜地出事了。
几年没发生过意外的实验室,因材料剂量问题,猝不及防发生了场化学爆炸。
两位实验人员一死一伤,设备损毁无数。
事故重大,自然引起了上面领导的注意,通过专业调查,确实是实验失误导致的悲剧。
虽然与院长应廉关系不大,但事故人员的家属伤心愤怒,整日喊上记者跑来闹事求说法。
迫于舆论压力,上面最终决定停掉应廉的院长职位。
然而更棘手的问题依然在不断出现,先前诱骗女学生那件事,并未得到妥善解决。
一些学生为了博取关注,将此事爆料到了网上,且私自编造了一些真假难辨的谣言四处传播。
网友们哪能错过这一手大瓜,一边痛骂应廉衣冠禽兽,一边不忘深扒黑料。
哪怕学校花了钱压消息,但仍旧被广大网友们人肉出了应廉的住址和手机号等私人信息。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条被精心处理过的视频,不知不觉流传到了网上,大量推送给关注过此事的网友们。
视频里只有受害者打了马赛克,施暴者应廉的脸经过逐帧修复,清晰到能看清脸上每一个毛孔和狰狞的表情。
他掐人的动作、拎起鞭子抽打的模样、撞击受害者头部的行为,每一步施虐的恶行都被完整记录了下来。
至此,事情彻底失控。
应家收到了大量恐吓信,时不时有人寄腐烂的死老鼠上门,停在车库里的车还会半夜被泼油漆,甚至出门都会不小心踩到“陷阱”摔伤。
哪怕报警也无济于事,每天各种恶意报复层出不穷。
应廉所有的社交账号,亦是从早到晚都在收取无数辱骂消息,轻则禽兽畜生,重则全家不得好死。
迫于无奈,一家三口只好迁居,搬去了郊区,暂时远离人群。
然而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收拾的事后,应老夫妇采取的第一步行动,竟然不是找家族里其他人帮忙,而是打电话给远在首都的应程。
他们仿佛几天内换了一个人,曾经高高在上的态度消失无踪,开头第一句既不是指责,也不是命令,而是关心。
“小程,”应老爷子语气听上去慈祥了许多,“你在学校里怎么样?”
接着应老太太补充了一句:“再有一阵子就过年了,回家吃饭吧。”
听见这两句话的应程,什么感性的情绪都没有,唯剩警惕与防备。
他没出声也没挂断,兀自翻看着手机上关于颐宁近期的消息。
当找到那条施虐视频时,应程心里一咯噔,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秦歆竹。
担心应廉借机报复秦歆竹,应程冷声问:“应廉呢?”
应老太太说:“你父亲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我们以前也有做不对的地方,向你和你母亲道歉,小程,回来——”
“我问你应廉人在哪!”应程不耐烦吼道。
电话里沉默片刻,应老爷子说:“你父亲心情不好,在房间休息。”
没心情听他们继续表演,应程掐断通话,立刻拨给了秦歆竹。
接通前每响一声,他的心就揪紧一分,直到四五响过后——
“喂,阿程,怎么了?”秦歆竹的声音平稳传进耳内。
应程猛地松了口气,问道:“妈,你人在哪?”
“我在有苏呢,在这边度假,早上刚给你发过消息的,忘记了吗?”
应程闻言一顿,恍惚记起早上秦歆竹发来的消息。
秦歆竹身体完全养好后,又和年轻时一样,继续了舞蹈的事业。
只不过如今不再像从前那样登台演出,只是在幕后的舞蹈教室里,教一教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性。
说白了也是当作兴趣爱好,有自己人生追求的同时,还能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日子更有盼头。
最近便是和新认识的姐妹们,约好一起到南方水乡之城有苏旅游。
应程又问:“你出去旅游的事,姓应的那些人知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听见他警惕的语气,秦歆竹奇怪道,“阿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应家出事了,”应程叮嘱说,“你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等我放假了再回去。”
谁知秦歆竹语气忽然一冷:“谁告诉你的?”
应程愣了愣,说:“我刚接到应家人电话。”
“把号码拉黑,”秦歆竹严肃说,“阿程,他们的事和你无关,不要去管。”
“我不会管,”应程停顿几秒,说道,“我就是……担心你。”
说到这,秦歆竹缓和了语气:“别担心,妈妈心里有数的,我现在和很多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放心。”
“嗯,好。”
秦歆竹又说:“对了儿子,今天是冬至,冬至快乐,妈妈给你发红包,你和星辰两个人出去好好玩玩。”
如此哄小孩的语气,让应程不太习惯。
但他不想让秦歆竹扫兴,应道:“你也是,冬至快乐。”
结束通话后,应程站走廊窗边透了口气。
心底莫名有些空落落的,眉宇间添了一抹沉思,看上去心不在焉。
录音棚里导演久不见人,出来催促了一句。
手机放回兜,应程转身,却隐约感觉有道令人不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脚步迟疑片刻,他转过视线,看向窗外冬季萧条的街道。
街道上影影绰绰,过路行人虽不少,但并未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刚才那短暂的异样,更像是错觉。
他不再多心,转身进入录音棚。
—
寒气逼人的街头,唐星辰拎着根逗猫棒往家里走。
橙次方先前被救的时候,虽然又脏又瘦,但胜在福大命大。
不仅腿上伤口恢复得快,而且除了有些寄生虫外,身上也没检查出其他不好的病。
因此做完手术,在宠物医院养了一阵子后,便被它两位主人接了回来。
摇身一变,变成和德德地位相同的小少爷。
德德是大度的姑娘,非但和新来的弟弟相处愉快,还愿意分自己一半窝给它。
只是这既养猫又养狗,着实有点废逗猫棒。
前面买的几根不是被德德咬坏,就是被橙次方从柜子里扒拉出来,再让德德咬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