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很近,气息都纠缠一起,牧汉霄闻牧羽脸颊的淡香,两人的唇几次欲碰到,牧汉霄要吻他,牧羽侧头避开了。
“牧羽。”牧汉霄这次已有些强忍咬牙的意味,“放开我,我不想让你太痛。”
按摩棒抵进紧致的穴道深处,牧羽细细抖着腿肉,按下震动的开关。细小沉闷的嗡鸣骤然响起,牧羽含着点眼泪叫起来,玩具正抵到他的敏感点,令他在被入侵的疼痛中如被快感击中,目光涣散开来。他撑在牧汉霄身上,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脖子,扼住他的喉咙,温软淡香的呼吸热热地落在牧汉霄的脸上,牧羽承受着一阵一阵过电般的快感,手指用力按住男人突出的喉结,把牧汉霄按得一窒。
“牧汉霄,我是为了你回来的。”牧羽喘息着开口:“我几次问你为什么要结婚,是不是真的结婚......我是在告诉你......我在求你不要结婚,你懂不懂?”
他的声音被情潮冲击得破碎,眼中含的一点泪不知是因情欲还是恨意:“为什么要吻她?”
“因为你不想爱我了,对不对?你想离开我。”牧羽掐紧牧汉霄的脖子,“你想放弃我。”
他忽而惊喘一声,按摩棒被绞紧的穴肉夹在深处震动,激出了高潮。他射到牧汉霄的胸口,白色精液粘稠淌下。牧汉霄已喘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狮子,他硬胀得可怕,扣环死死勒紧通红笔挺的勃起阴茎,顶端只缓慢地溢出一点水液。他的手腕已在大力的挣扎中磨破了皮,喉咙正中留下被牧羽紧扼过的淡红手印。
他喘着粗气,牧羽抽出水淋淋的玩具扔在床上,缓缓坐到一旁,捡起睡袍套上。牧汉霄察觉到他要离开,一时顾不得喉间的痛,“牧羽!”
牧羽说:“我走了。”
他赤着双腿,虚虚踩着鞋,游魂一般离开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第45章
房中传来一声裂响,牧汉霄猛地挣断了束缚他的绑带,他的手腕上尽是红色的勒痕,手骨在扯开绑带时脱臼,他感觉不到痛似的,扯下蒙眼的黑布,摔坏了床边的照灯。
牧羽真的走了。费尔也追上去离开,李冰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谨慎地在卧室门外询问:“牧羽先生去了机场,请问——”
他等了很久,忽然房门被拉开,牧汉霄站在门内,他穿上了衬衫,衣领还未扣好,皮肤仍残留欲望的红,短发被水打湿显得凌乱,一身暴躁的星子掩不住——自从停药以后,李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老板这副失控的样子了。
李冰不免心惊。自家老板曾一度在情绪控制上出现问题,牧羽在美国念书的第三年,老板开始接受药物治疗,然而效果甚微。他还记得牧羽回国后不久,某一天晚上带着伤回到公寓,他从云海回来,李冰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谁做的。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牧羽做了什么激怒了老板,后来老板去金山跑赛车,一夜疯狂的山地野赛,那一次老板的车撞毁了保险杠,还好最后人没有受伤。
李冰还以为又发生什么事了,好在方才看到牧羽出门时一切正常。他还有件事要报告牧汉霄:“牧老先生似乎身体不适,申请了就医,狱方需要我们这边出证明。”
牧汉霄面色森寒,一边拿过外衣穿上一边下楼:“把他安排到裕山医院单间,派人二十四小时值守,除了我指名的医生和护士,谁都不许见。”
“牧老先生一直想见您。”
“只有我想见他们。”
牧汉霄说这话时没有一丝情感起伏,冷得令人畏惧,含一丝压抑的气息:“安排飞机,现在去美国。”
纽约时间晚上六点,夏阁站在大学门口,握着手机焦急地眺望远处。
他今年在交换到美国一所艺术学院学习,今晚正有一个即兴演出的社团活动,他穿着挺正式的西装,还抹了发胶,社团其他人都穿着随意,还有穿拖鞋来演出的。朋友笑他做什么这么严肃,他也不好意思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一个人影从街对面走来。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辆的灯在地上滑过蓝色的光。牧羽裹着一件深蓝的外套,围巾挡住小半张脸,挎一斜包穿过长街朝他小跑过来。
夏阁安静看了一会儿,朝牧羽走去,等到牧羽来到面前正要笑着打招呼,他抬手抱住了牧羽。
那一下抱得很用力,但似乎只有一秒的时间,夏阁就松开了。他很快恢复了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拉开距离:“好久不见,牧羽......啊不,不是,赫尔金!”
牧羽原本被抱得愣一下,听他还是熟悉的语气又笑起来,随他一同走进学校:“好久不见。你就照以前叫我吧,反正在国外也没什么人知道我的中文名字。”
夏阁也放松下来,笑着说:“接到你的电话时我还真吓了一跳,不过只要你没事就好。后来牧总也联系过我,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你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
牧羽歉意道:“对不起。”
“没关系!说实话,知道你连牧总都隐瞒了以后,我心里就平衡多了。”夏阁嘿嘿一笑。
夏阁绝口不提参加他的葬礼一事,更完全不说自己当时的心情。在接到牧羽电话到两人见面的时间里,他已经让自己彻底消化了事实。
“我们社团今晚有活动,我也要上台演出,走,我带你去看。”
牧羽打趣他:“你的演唱会大业筹备得如何?”
夏阁认真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写词作曲,但我现在的重心在学业上,我想等毕业后正式开始做歌手。今晚的社团活动就当是预热,你是我的特邀观赏嘉宾。”
牧羽笑:“好啊,我的荣幸。”
夏阁带牧羽到教学楼一楼的一处活动室里,活动室里已关了灯,拉开门就见里面彩灯摇晃,已有人在台上纵情奏乐演唱,台下观众就随意或坐或站,跟着音乐和声打节拍。有人见他们来了,大声道:“夏阁,你迟到了!”
夏阁回:“我去接朋友!”
牧羽与众人打招呼,一群大学生十分热情,邀请牧羽来吃零食。牧羽容貌太出众,大家还以为夏阁请来哪位明星捧场,差点就要把牧羽拉上台去唱歌,好悬让夏阁给拦住了。
轮到夏阁上台时,他的小节目是一首弹唱的歌,歌曲是他自己作词谱曲,夏阁站在台上背一把吉他,灯打在他高挑有型的身体上,若有一股阳光的气息自他的内里蓬勃迸发。牧羽坐在道具箱上吃零食,有人递来果酒和他聊天,他接过喝了。
夏阁的这首歌似乎是一首情歌,他唱得温柔雀跃,一丝独特慵懒的男声扣人心弦。台下朋友随着他的节奏摇摆一起唱,牧羽坐在光线昏暗的道具箱角落,手里的酒见了底。
他很久没有碰过酒了,一杯威士忌竟然就让他变得有些懒散。这些小朋友好热闹,他们一定很喜欢这场小小的演出,可以尽情地表达心中最喜欢、最热爱的东西,笑也自由,欢呼也畅快。
世上没有绝对纯粹的东西,爱会盲目,恨也会消散。牧羽起身去拿桌上新的酒,他戳起盘子里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含着酸甜的果肉咽一口酒。有时候他也想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斤斤计较,分清你的、我的还是他的,为什么一定要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他没能忘记十岁那年坠入湖中的所有片段,现实抑或梦境,寒冷的湖水像千军万马涌入他的心脏,从内里爆开他的身体,替换血液洗刷骨骼,像无情的湖中神勒出他的灵魂揉碎再重组。有没有人能将他冰透彻骨的灵魂放进他的身体?
白哈尔湖上空的冰雾好像永远不会消逝。小时候牧羽总想象自己是躲在森林和大雾里的一只小怪物,如果有不知好歹的人类踏足他的领地,他就要把那个人类一口吃掉。
吃进肚子,就是自己的了。
他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按下。牧羽抬起头,看见夏阁有些担忧看着他,而他的面前已经放了四杯空酒杯。
“别喝了。”夏阁说。
牧羽放下酒杯,冲他比个大拇指:“夏大歌手,我已经等不及听你的演唱会啦。”
夏阁的眼中露出笑意。他似乎不再是那个青涩莽撞的大男孩,而是成长得更沉稳,温和也沉淀入眸。
“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
演出活动散去后,夏阁把牧羽送到酒店楼下。他就在台阶下与牧羽告别,似乎是随口一问:“牧羽,明天还见面吗?”
牧羽答:“恐怕不行了,明天起我要去公司。”
夏阁还是忍不住露出遗憾的表情,他终于有点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小心而有些憧憬地望向牧羽:“我每天的课业也很多,可能之后......都没空见面了。我们可以保持手机联系吗?”
牧羽猜他或许是对自己的“前科”心有余悸,便爽快答:“当然。”
夏阁得到回答,笑着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牧羽坐电梯上楼,他数了数楼梯层,确认自己没按错,出电梯沿着走廊数房间号,数了好多个房间,终于找到自己的房门。
他翻包摸口袋,到处找自己的房卡。酒意暖得他脸热,他不觉得自己醉了,只是身上热乎乎的,走廊光线暗,他也看不清,找很久才从背包隔层里翻出房卡,结果卡在背包拉链上弹一下,飞到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