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然的厨艺着实一般,一半还靠外卖来凑,无奈于盛情难却,辰北还是在桌边坐了下来,脚边上围了一圈垂涎三尺的狗狗,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毛毯包裹,热到快出汗。
刚坐下,手机便震动了下。
明天晚上有空吗?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告知。 ——李巧灵
李巧灵发来的短信?
辰北赶紧回复。
好。
对方很快回了过来。
老地方,八点见。
辰北放下手机,侧头瞥见时析正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屏幕,他不动声色地凑近,仔细瞅了瞅。
手机桌面被设置成了一张照片,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自己随意的自拍照,辰北愣了愣,又把头缩了回来,他拿起手机,对准时析,调整了一下角度,按下快门,再设定为手机桌面,颇为满意。
叶宇然拿了两瓶啤酒站在后面目睹了一切,他清咳了几声,绕到桌子跟前。
“那个……你们什么关系啊?”
第七十六章他需要忍耐
第七十六章他需要忍耐
辰北停住脚步,他顿了顿身子。
李巧灵向前一步:“你为什么要逃避我?”
“因为我现在的职责不是心理医生,这个理由可以吗?”辰北转过身,“抱歉。”
“可是……”
“可是什么?”辰北打断她的话,他再次转身,面向李巧灵“你现在把我当成辰西的影子,你自己没有自觉吗?”
李巧灵咬了咬嘴唇,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就因为我们长得像?”辰北苦笑着,“还是你想从我地方听到一些关于辰西的事,好慰藉你的心?”
“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你难道不懂吗?”许久,李巧灵才开口,她眼眶通红,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就算我想从你地方听到一些辰西的事情,那样也不可以吗?”
雨下得越来越大,出了地铁口,时析才发现自己把伞落在了地铁上,好在地铁距离家并不远,他把包挡在头顶,一路小跑了回去。
走到家门掏了会儿钥匙后,他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并没有把钥匙带出来,自从住到辰北家后,上班下班几乎都和辰北一起,他根本不需要带钥匙。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八点半,辰北大概不会那么快回来,时析在楼梯台阶上坐了下来,像每日功课一般对着手机桌面看了一阵,这几日下来卓有成效,现在他闭上眼,脑海中辰北的脸似乎能有一个轮廓浮现出来,虽然具体的五官还是有些模糊,但至少能有一个大概。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去记住一个人的脸,原始的冲动原因有些道不明,只是现在自己开始讨厌转头就忘的那种感觉,每一次看见一人的脸庞就仿佛初见,这种说法听起来甚至带了丝浪漫主义的情调,实际上的苦楚也就只有当事人才懂。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潮湿的雨季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水汽。
看得有些乏了,时析缩着肩膀,把头靠到墙上闭上眼,睡意很快袭来,还是那个最近他总是会梦到的梦境。
“这个家伙,记不住人脸啊,所以当然画不出人脸啦。”
“谁的脸都记不住吗?”
“是啊。”
嘈杂的声响在耳边不断重复着重复着,手里握紧的蜡笔被攥得汗津津的,墙上贴着的画张着血盆大口向自己扑来,他吓得蹿了起来,一把撕下墙上的画。
“哇!生气了生气了!”
嬉戏和吵闹声震耳欲聋,有一双小手把自己手中捏皱的纸团又拿了回去,展平,重新用胶带贴回了墙上,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安慰自己。
“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画面跳转,周围都暗了下来,他站到了二楼办公室的门口,耳边鬼魅般的声音回响着。
“院长叫你过去呢。”
“叫你过去。”
“叫你过去。”
“过去。”
“过去。”
门开了一条缝,漏出了一道光亮,他想要逃,却迈不开脚步,千千万万个手臂从身后推了过来,想要把他往前推,他哭喊着,大叫着,咬着那些手臂,却还是被推到了门里。
锁落下的声音让他浑身战栗,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对他招着手。
“过来。”
他不停地摇头,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下。
那个人不耐烦了,大吼了一声:“过来!”
他缩到了角落里无路可退,抱着身子颤抖着,那个人愤怒地直径走到他面前,甩手就是重重地一巴掌,嘴角被牙齿磕出了血,手腕被一把捏住,那个人拖着他,把他从角落里强行拖了出来。
“我求求你,不要,我求求你!”
他哀声下气地乞求着。
“闭嘴!”
又是一个巴掌。
“我求你……”他说不下去,绝望地睁大了眼睛。
就像被丢到深海里,眼前的景象又跳转着,他看到了那只被栓在大门口的狼狗,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
下一秒,那只狼狗又在撕扯着什么血肉模糊的东西,大雪风飞迷乱了视线,他又听到了哭声,凄厉的哭声。
他坠落了下去,埋在了雪里,浑身上下冰凉透彻,有人在喊着。
“都是因为你!他死了!全都是因为你!”
岸边的船鸣起汽笛声,他缩到了桥洞里,生怕被人看见,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着。
“我恨你!我恨你!”
夜晚的咖啡店人不多,和那天下午的情形差不多,辰北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服务员认出了老顾客,热情地推荐着今天的优惠餐点,辰北勉强牵起一丝微笑。
“儿童牛奶。”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瞟了他几眼,一脸古怪地退下。
“你想知道关于辰西的什么?”辰北双手手指交叉,将手肘支在桌上,这是他惯用地审讯人时的姿势,一种抵抗和压迫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摆出了如此防备的姿态,只是他反感自己的提问,以及现在所有的状况。
第七十七章消失的钢笔
第七十七章消失的钢笔
时析今日的洗澡时间尤其漫长,仿佛在洗澡时思考人生,当然这样也留足了辰北足够的做饭时间。
时析从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菜加以干涉,除了蔬菜之外,他好像什么都吃,至于为何今晚提出要吃饺子,原因不得而知。
辰北将一份虾仁准备好,厨房的门挪开,时析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看到砧板上还有份包心菜没切,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挽起袖子。
为了让他手腕少受力,辰北默契地递给他一把轻盈的水果刀,刀是小了点,切切蔬菜足矣,时析接过刀,习惯性食指压刀背,标准的执弓式手术刀握法。
包心菜被整整齐齐地切开,辰北站在一旁观察片刻,判断出时析大概从未下厨,在这个人理解范围内的切菜,和切皮肤组织是一样的动作。
不过打击人热忱的帮忙心还是太过唐突,辰北就由着他切,自己去忙活其他的。
时析切完菜,刚打算回头,一碗姜汤从一旁徐徐递了过来。
“还是喝点吧,别着凉了。”辰北待时析接了碗后,拿着他脖子上的毛巾掖头发上的水珠,“等一下先把头发吹干,这里有我就够了。”
时析抬头望着他。
辰北愣了愣,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时析清澈的眼里似乎带了丝柔和。
熟悉的奶香味萦绕着,让他有些刹不住车地心猿意马,而时析在喝完姜汤后便离去,人虽离去,味道还在,辰北仰头,深呼吸了一口。
待案件结束……
他再次重塑了下自己的意志。
一切到案件结束。
饺子上桌后,辰北率先尝试,还是标准的味道,他松了口气。
心不在焉地做饭是禁忌,而这个导火索此时却好端端地坐在对面。
时析看起来并不算是有食欲的样子,但他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吃着,不紧不慢。
想起楼道里时析做噩梦时的喃喃自语,辰北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在很多事情上,他和时析能共通感受,就例如噩梦,在辰西去世后的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做噩梦,被那些鬼魅般的梦境所困扰,折磨得生不如死,而现在,他和时析一起睡的时候,那些噩梦就神奇消失了,起初他意识到大概是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了,后来才发现自己在潜意识里找到了一个寄托。
为什么那个寄托会是时析,他自己也不知道。
时析右手腕上的伤口在睡衣的袖口中若隐若现,想起之前住院时徐医生的自残行为言论,他的心就无比沉重。
时析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什么时候他才能知晓那些过去,这些等待的日子无意识间变得更加漫长了。
几日后,刘匀的第二次审讯将在专案组秘密举行。
端着咖啡经过二楼的时候,陆遥敲开辰北办公室的门。
“辰老师,你也是会挑日子。”陆遥把一杯咖啡放在他桌上,“六一儿童节,搞得这么严肃。”
辰北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怎么了?”
陆遥小心翼翼地掩了门,走到辰北边上压低声音:“刘匀还没带到,先给你分享一个情报,好让你工作有点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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