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衍倒是淡定,不躲不藏,方才还是背对着门口,这会儿还特意转过身面对着沈临桉,然后不慌不忙拿过一旁的底裤套上,“打算看多久?”
沈临桉忘记转身,视线落在他腰部,看着他完美的人鱼线,再看着黑色的底裤边将腰线遮住,眼睛忘记礼貌,逐渐往下是他修长的双腿,大概常年穿长裤的原因,他的腿要比手部皮肤白几个度。
姜一衍扯过一旁的衬衫扔他头上,“还没看够?”
心跳的很快,但都是男人,怕什么,为了掩饰过快的心跳,沈临桉反问:“姜老板,你为什么现在换衣服?”
“刚整理小仓库,有支龙舌兰爆瓶了,淋了一身。”
现在这间是他的专用休息室,小仓库存的都是相对名贵的酒,在他的休息室隔壁,对面是员工休息室,在他的休息室被人看光,还被人质问为什么现在换衣服。
不得不说这挺有意思的。
沈临桉小声说:“难怪一股酒味。”
姜一衍扯下他头上罩着的衬衫,“睁眼吧,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
沈临桉耳尖一红,轻咳一声,提高声音替自己缓解尴尬:“没什么好看的,就那样。”
姜一衍直觉好笑,但不揭穿,套好上衣,问:“进来吗?”
“不了不了,我就是来跟你说声,那个,什么,哦,对,生意兴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然看着沈临桉风一般的冲出店门,在后面追着喊:“沈小桉,你跑什么啊,晚上一块儿吃饭啊,今晚员工餐加餐啊!”
江又东同样穿着新制服,戴着厨师帽,斜了林然一眼:“跟人挺熟络啊?”
“还行吧,沈小哥人不错的,性格好,好沟通。”
江又东阴阳怪气的“哼”了声,转身进后厨。
陈星洲今天是跟周鹤川一块儿来的,原因很简单,他没空去买花篮,蹭周鹤川的花篮。
周鹤川向来跟陈星洲不对盘,俩人从上车开始吵,一直吵到店门口。
陈星洲抱着花篮,指着上面的名字,说:“我让你加我的名字,你就加个小陈,这几个意思?我陈星洲三个字要钱啊?花店不能多写两笔?”
“不是,”周鹤川说,“我不知道你的‘星洲’是哪两个字,是新旧的新,还是辛苦的辛,是一叶舟的舟,还是大米粥的那个粥?”
陈星洲当场暴跳,要不是顾忌着花篮,他能一拳怼周鹤川脸上,“你他妈不知道问?认识几年了连我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你他妈就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看看你,你表哥腿伤这么久,你来过几次?行,你忙,我可以理解,订花篮一个电话的事,你也没空?”
陈星洲把花篮一半往周鹤川那边递,两人抬着走,“不是没空,花篮多了也是浪费,就一个形式而已,能省则省,钱省下来给表哥买点补品多好,再说了,我表哥,一米八五大高个儿,随手一撩干翻一群人,哪需要我照顾,你说,要是有个嫂子多好,也不至于你妈,还有我妈,整天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回头我给他解释一个,让他去相相亲,早点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周鹤川冲他翻白眼:“你连你哥喜欢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还介绍……”
“嘿,那小哥,”陈星洲突然的喊声打断周鹤川的话,他冲着前面从惜拾跑出来的小哥喊,“就是,黑色外套的,别跑!”
沈临桉刹住脚步,脸上的红潮还没退,他回头,看着前方抬着花篮像螃蟹似的往前挪的两个人,左边那个他认识,姜一衍的表弟,之前去替他收拾过房子,医院也见过。
“是你啊,你好。”
周鹤川也认出沈临桉,是那个他自作主张将姜老板微信号出卖给他的小帅哥。
礼貌打过招呼,陈星洲问:“你是来吃饭的吧?今天开张,晚点应该有老板花式调酒节目,你这就走了,不看看?”
沈临桉脑海里还存留着姜老板光屁股的形象,挥之不去,一想就是他光着屁股摇酒壶的样子,他“嘶”了声,只想快点离开回家净化大脑。
“那个,我家里还有急事,就不看了,改天改天,你们看,你们看。”
陈星洲想起他的悲惨经历,关心地问:“你老婆还没回来吗?小孩病好了没?”
糟!怎么忘记这岔儿了,这表弟不同于表哥,个大单纯,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含糊道:“没、没回呢,小孩、小孩在家等着喂奶,我得回家喂奶了,回见啊!”
望着沈临桉逃跑的背影,周鹤川满脸黑线,完蛋了,他居然给姜一衍乱拉红线,拉得还是一位有妇之夫,完蛋了完蛋了!
“那个,”他将手里的花篮整一个儿往陈星洲怀里塞,“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家里煤气没关,我改天再来,帮我跟哥说声,我先走了!”
等他消失在拐角,陈星洲后知后觉,他家都不开伙,哪有什么煤气!
姜一衍扣着袖子上的扣子缓缓下楼,林然一见他嚷道:“衍哥,刚沈小桉上楼找你,你们碰到没?”
“怎么了?”
“我刚看他慌慌张张跑了,差点撞倒门口的花篮,还以为被你气跑了呢!”
姜一衍眉头轻挑,没答他,而是指着吧台上的花,问:“他送的?”
“啊?哪个他?”林然反应了两秒,“哦,你说沈小桉啊,就是他送的。”
他送的花很特别,淡蓝色绣球簇拥着黄色的玫瑰和白粉相间的桔梗,与整个酒馆装修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古欧洲冷色调的油画上突然被人泼入了鲜明的颜料,生动,俏皮。
拿起上面的卡片,上面只有八个字,“酒香穿巷,落日长情。”
姜一衍沉思了几秒,走进吧台,取摇酒壶,高脚杯,杯内倒满碎冰,而后依次加入龙舌兰、橙汁,辅以灵魂石榴汁,石榴汁的加入令原本黄澄澄的调酒变成落日时分的晚霞色,最后倒三分之一杯苏打水,一杯落日长情完成。
石榴汁沉底,晚霞朦胧,橙汁加上苏打水与底与分为渐变色,像是太阳永不落。
林然撑着脑袋在旁边看着,“衍哥,刚刚想出来的创意吗?”
“嗯。”
“好漂亮,像落日,又像日出,有点朦胧的暧昧感,叫什么?”
“落日长情。”
于是,当天开业菜单上多了一道鸡尾酒:落日长情。
陈星洲摆好花篮,冲着吧台的表哥嚷:“哥,川子也来了,不过刚又走了,说是家里煤气没关,也不知道搞什么。”
“随他去,喝点什么?”
“你调的这是什么?来一杯。”
姜一衍刚想给他调,又听他说:“哦,刚来的时候碰到之前想自杀的小哥了,就那个姓沈的,他老婆还没回来,孩子病也没好,怪可怜的。”
姜一衍拿杯的手顿住:“他说的?”
第30章 落日长情
“啊,我刚在门口碰到他了,问他老婆找回没,他说没有,还说赶着回家奶孩子,他肯定很爱他的老婆孩子,还挺重情义,这兄弟,能处。”
姜一衍将玻璃杯放回原位,喊林然:“给他随便倒杯水。”
“诶,别啊,不是酒吗?怎么变水了?”
林然耸肩,他也不知道,随便倒了杯店里免费的茶水放他台面,“肯定是你说错话了呗,你看老大的脸色都变了。”
陈星洲仔细琢磨,还是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临桉一口气跑回留春巷,黄昏时分,太阳还没落山,朦胧的暮色将青色的小巷染成绯红,但远不及沈临桉的脸颊,红到能灼伤他自己。
不就是看到同为男性的裸体吗?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在他家浴室帮他洗澡也看过,脸红什么!
但奇怪,两次感受完全不一样,这次有种做贼还心虚的感觉,上次坦坦荡荡,只当他病人。
啧,小伙子,你不行啊,你居然对一个男人的身体起了不健康的心思!沈临桉用力摆摆头,将脑海里旖旎的想法甩出去。
时隔大半个月再次开张,酒馆生意前所未有的好,五点到八点翻了两次台,林然忙到脚底生烟,姜一衍一个人负责吧台,酒水单一张一张从打印机飘出来,整个晚上话都没时间说一句。
沈临桉在家整理好下周需要上门的客户订单,看了眼时间,八点,肚子有点饿了,想煮个面,又惦记着惜拾今天的开业,他给自己找了个再去惜拾的理由:“去吃个饭吧,家里只有面,其他什么都没有。”
到了酒馆,个个都在忙,吧台内的姜一衍更是,摇酒壶被他抛的眼花撩乱,跟刷杂技似的。
沈临桉站到吧台前,有点心虚地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姜老板。”
姜一衍抬头,搅冰块的手顿了下,原本紧蹙在一起的眉头缓缓放松:“从左边绕进来,过来帮我切水果。”
洗好手绕进吧台,站在他身边,“切什么?”
“柠檬切片,提子对半,草莓对半。”
"好。"
沈临桉才知道女生们也喜欢喝酒,八点过后几乎每桌必点果酒,酒水单还在源源不断的从打印机飘出来,沈临桉帮着将调好的酒与对应的水单贴一起放进托盘,看到好几张桌点的都是“落日长情”,便问:“落日长情是新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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