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可坐直身体:“你丧心病狂,拿这种事情骗我。”
然后怒喝一杯果汁。
霍云棠:“你才丧心病狂,我拿你当好朋友,你偷偷当我老舅妈。”他边说边敲,恨不得把键盘给敲烂。
闻可拿着遥控器往后调了调:“假的嘛,半个月以后我还是你好朋友。”
霍云棠听到这句话总算肯抬起头。
“所以还有半个月,你怎么跑出来的?之前你不还说我曾祖派人看着你和我老舅吗?”
闻可:“吵架了,生气了,不和他好了,怎么拦?”
霍云棠脑子飞速捋了一遍逻辑。
“真吵还是假吵?”
闻可:“真吵。”
当然是真吵。
吵得可厉害了,他还和霍峥则说今天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
不能更真了。
霍云棠半个字都不信:“扯,我老舅怎么可能会和人吵架。”
闻可用食指往下拉了拉墨镜:“爱信不信。”
霍云棠不信,然后被赶去又倒了几杯果汁。
闻可站起身走到栏杆边吹风。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衬衫,下摆挑染着几绺渐变的白,一并被束进了长裤里,腰部细而柔韧。
霍云棠说得对,霍峥则还真没和他吵。
不仅不和他吵,还用一种很宠溺很纵容的眼神盯着他。
闻可叭叭完,霍峥则就把他抱进怀里,铁箍一样的胳膊揽着他的腰,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
哄道:“可可,别生气,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闻可被他这个态度弄得很懵逼,四周看了好几眼反复确认就他们两个人,不需要演戏。
霍峥则演戏演疯了?以前听说过一些圈内的老前辈入戏太深影响现实生活,难不成霍峥则也……?
闻可突然想起了普顿酒店那晚被烂活支配的恐惧,无责任猜测,他觉得霍峥则还想睡他。
入戏了,觉得他是他男朋友,所以要睡他,所以才会精神失常的问出他是不是怀孕了这种话。
所以闻可一刻都不待了,霍峥则不冷静他哪敢回去。
照现在这个情形,闻可感觉霍峥则做得出那种事,就是那种,知道他没怀孕,然后这样那样直到他怀上(坏掉)为止。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网上xx文都不敢那么写的。
然后他为了躲避霍峥则的这样那样,和霍云棠躲在游艇上喝了一下午果汁,晚上还美滋滋吃了顿烧烤。
闻可这个人其实有点记吃不记打,小时候抠家里墙皮吃被他妈发现打了一顿,两天后继续抠。
最后吃墙皮吃进了医院。
长大以后也依然不长记性,他这几天胃口不好,吃多了就干呕,但一好点就忘了,该吃吃该喝喝。
后果就是当天晚上八点,闻可洗完澡后就在游艇上发起了高烧。
烧得迷迷糊糊都开始说胡话了,差点没把第一责任人霍云棠给吓死。
他连忙让人往回开船,然后给他老舅打了个电话。
当时霍峥则正在花园里钓鱼,没鱼钩也没鱼饵,情绪莫测的钓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愿者上钩的锦鲤。
脑子里一会是闻可,一会是明启山临走时那句“我老婆喊我回家”。
孤家寡人霍峥则:“……”
所以霍云棠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几乎是飞去了滨海旅游城。
游艇渐渐靠岸。
闻可裹着被子,烧得头昏脑胀意识模糊,看东西都重影了。
打记事起闻可就生过两次病,第一次是小时候吃墙皮把自己吃进医院,第二次就是这次,罪魁祸首是果汁+烧烤。
他眼皮很沉,喉咙干得快要起火。
心里想着喝口水,动作缓慢又沉重的下了床。
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到了墙,闻可晕头转向,桌子不是还在前面吗?哪来的墙?他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往前撞,好像要把墙撞塌才肯罢休。
他这个人倔,生来的脾性。
于是继续撞。
边撞还边打:“别堵这,有没有公德心。”
然后闻可就飘起来了。
随后,墙说话了。
“可可。”
闻可:“……”
他抬头,唔,这墙长了个霍峥则的脸。
霍峥则抱着他出了游艇的房间,岸边停着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霍云棠被霍峥则冷漠的脸吓得腿肚子转筋,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他老舅今天好像对谁都这样。
应该不是针对他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霍峥则在开发区这边有套房子,离得近,车子直接开了回去。
路上闻可烧得难受,使劲往冰冰凉凉的霍峥则身上贴,然后把霍峥则也贴的皮肤滚烫。
不奏效了,贴上去也难受,于是闻可又很没良心的躲一边去了,还妄图把车窗摇开吹冷风,被霍峥则无情阻止。
最后没办法,只能安安静静的缩在座位上,脸颊通红,双眼水润迷蒙,他小声道:“热。”
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呢喃嘤咛。
霍峥则脸绷得很紧,乍一看很唬人,开车的司机大气不敢喘一下,以为他被眼前这个胆大妄为又缠人又矫情的男朋友搞得很烦。
而实际上的情况是,霍峥则满脑子都是翻滚的惊涛骇浪。
惊涛骇浪还带颜色。
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一些很不礼貌的事情。
他知道闻可很白。
特别白,特别漂亮。
饶是霍峥则阅人无数,在上流社会见过那么多各样的美人,也还是被闻可的样子晃了眼。
他记得那天闻可身上的温度,大概率和今天一样。
这时,闻可突然扯了扯领口,似乎是躺得有点憋屈。
他哑着嗓子道:“霍峥则。”
一瞬间,霍峥则的大脑消停了。
闻可虚弱道:“就算……就算我没怀孕,你也不能把我放在这等死吧。”
他都要烧死了,这傻大个干嘛呢。
青年的领口被扯得敞开了,漂亮凌厉的锁骨露了出来,上面还印着几道刚落上去不久的红痕。
霍峥则的大脑像是锈了很久的机器,卡拉卡拉开始强行运转。
但是机器本就摇摇欲坠,强行运转的后果是——
轰。
炸了。
闻可被抱回去的过程比较曲折。
他本来就晕,意识一会清醒一会不清醒,然后抱他的人情况也没好到哪去,或者可能比他更糟糕。
唔,反正闻可好像感觉到了一点。
保守估计,他和霍峥则的体温加起来快八十度了。
他妈的,他要颗退烧药,他不要霍峥则。
-
第二天闻可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不仅烧退了,衣服也换了,浑身干净清爽,丝毫没有发烧生病过后的粘腻感。
他沉默着回想昨天。
霍峥则怎么给他退烧来着?
好像……拔了火罐。
但是又好像没拔全程,他印象很模糊。
直到霍峥则端着早饭从外面进来,闻可看到了他脖子上惨不忍睹的状况才慢慢回忆起来。
嘶——
闻可倒抽一口凉气,他昨晚好像……干了不得了的大事。
依稀记得两人的对话。
“霍峥则,我没怀。”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闻可:“因为你不行。”活不行。
“那你要不要试试?”
“我?我试试就能怀?”
“能。”
“那我试试。”
最后闻可还安然无恙的到了第二天。
……
霍峥则,宁城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坏掉)恶魔低语
第13章 都叫夫人
闻可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狂野,一定是白天那什么破xx怀孕文学想多了。
他昨天还觉得霍峥则精神失常,今天才发现他也没好到哪去。
真是罪该万死。
幸好霍峥则不和他计较。
闻可也不搞什么冷处理了,乖乖回老宅配合他演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戏开演了就不能停,除非导演喊卡,任何因为自己情绪不到位导致出戏或者逻辑bug的行为都是业务能力差。
闻可虽然演技一般,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业务能力不行,签了协议的事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何况他俩这出戏还没导演,没人给他喊卡叫停,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啊。
上午梁鸿打电话来慰问,说正事前先谨慎的问了句:“霍先生不在身边吧?”
闻可:“不在,我拍戏呢。”
梁鸿这才放心。
“我打电话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关心关心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闻可知道他放屁,半点弯都不饶。
直接道:“你放心吧,霍先生说了愿意和珩江合作,不会出问题的,他亲口说的。”
梁鸿电话里尬笑几声。
“我知道我知道,人家霍先生金口玉言宽宏大量,怎么可能驴我们,我真是来关心你的。”
“以前你跟着王甫跑通告的时候我隔三岔五还能在公司里见着你,现在跟着霍先生了,别说我,连王甫都抓不到你的人,你说我这个心啊,突然就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