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还是被封家人知道了。
在封伦还没找他之前,他母亲就回国了。
容玺被堵在首饰工作室,看到他母亲的时候,他脸色很难看。
迪莉娅坐在椅子上,黑色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下一秒,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容玺后退一步,低着头没说话。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和你爸爸的同意就私下决定?”
迪莉娅脸色极为难看,这双与容玺极为相似的眼眸,此时浸满怒意:“我不会同意你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你最好尽快和他离婚。”
容玺眼眸放大,坚定拒绝:“不行!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封伦已经告诉我。”
迪莉娅道:“你们一个比一个胡闹,感情是儿戏吗?”
“妈,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他不知道我的身份。”
容玺道:“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还能在一起。”
迪莉娅冷笑出声:“你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如果他知道你一直都在骗他,你觉得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想起贺天铭对他的好,容玺不假思索地说:“我相信他会和我在一起。”
迪莉娅:“那就拭目以待。”
容玺从工作室出来之后,迪莉娅拨通封伦的电话:“封伦,把容玺的身份泄露出去,告诉给贺天铭,让他知道自己的合法爱人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容玺做的这些事情,一件不漏的都让贺天铭知晓。”
第281章 贺天铭恢复记忆
迪莉娅虽然是知名设计师,但在为人处世方面手段颇为狠辣。
对别人狠,对自己儿子也狠。
封伦都没想到姨母会被给容玺留下一丝退路,他迟疑道:“迪莉娅姨妈,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可是表弟他和贺天铭已经结婚。”
“按照我说得做。”迪莉娅声音很冷:“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会亲自去做。到时候后果会怎么样,你和容玺都无法控制。”
封伦脊背发寒,他听出迪莉娅语气里的谴责。
想起姨母的手段,生怕牵累到自己的事业,他立刻说道:“姨妈,您放心!我会尽快把容玺的身份泄露给贺天铭。”
“给你三天时间,我等着看结果。”
没有等封伦的回应,迪莉娅就挂断电话。
望着手机屏幕,封伦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
容玺根本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怒母亲,他选好戒指的款式开车回到别墅。
贺天铭从公司回来,看到容玺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他换好鞋子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容玺红肿的脸颊。
“你的脸怎么了?”
贺天铭捧起容玺的脸,仔细查看他脸上的伤。
“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
容玺错开视线:“我母亲知道我借高利贷的事情,打了我一巴掌。”
“钱已经还上,她为什么还要打你?”
贺天铭很心疼,在冰箱里拿出冰块,放在冰块袋里按在容玺脸上:“先冰敷,等消肿之后给你涂药。”
看着贺天铭如此关心自己,容玺特别开心:“天铭哥,你心疼我了?”
贺天铭没有否认:“是。”
容玺靠过去,圈住他的腰:“有你心疼我,我的伤就不疼了。”
贺天铭扶正容玺,按住冰袋:“好好敷脸,不要乱动。”
“天铭哥,你亲亲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容玺耍赖:“如果你不亲我,我就不冰敷。”
看着他无赖的模样,贺天铭很是无奈,俯身吻上他的唇。
容玺顺势扣住他的后脑,与他来了个火辣的亲吻。
冗长的亲吻结束之后,贺天铭后退半步:“别闹了,好好敷脸。”
“我先做饭,吃过饭后你帮我敷脸。”
容玺开始谈条件:“我要躺在你腿上,让你给我敷脸。”
贺天铭没拒绝,他想宠容玺,宠一辈子。
本以为回到家里会有片刻的宁静,但被公务缠身的贺天铭却不停接打电话。
客厅里温馨的气氛被几通电话搅得开始变得不那么宁静。
贺天铭的脸色很难看,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拿着电话走进小客厅。
临走的时候,他对容玺说:“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容玺轻轻点点头,垂着眼拿筷子拨弄着餐碟里的鹅肝。
刚才贺天铭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背着他,他听到只言片语。
贺氏集团不断的丢掉合同,连长期合作的两大供货商都先后推出合作。
如果再没办法扭转乾坤,贺氏集团就完了。
容玺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他偷了贺氏集团最为重要的机密,亲手将贺氏推入到绝境。
容玺心里很不舒服,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搞垮贺氏才是他接近贺天铭的真实目的,可目的达成之后他为什么不快乐?
贺天铭的弟弟害死了大表哥,他搞垮贺氏也是在为表哥报仇。
现在仇人已经付出代价,他应该开心才对。
容玺脑子里乱糟糟的,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
贺天铭这通电话持续很久,在容玺几乎要坐不住的时候,他重新回到餐桌前。
本以为贺天铭会坐下来吃饭,容玺道:“天铭哥,菜凉了,我去热菜。”
贺天铭道:“我有急事要去公司,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容玺心头一跳,自觉事情不对。
他扣住贺天铭的手腕,飞快的说:“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会尽快回来。”
贺天铭挣开容玺的手,拿过外套离开别墅。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容玺心头很是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餐桌上的菜还剩下很多,可容玺一点胃口都没有。
贺天铭不在家,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容玺回到卧室,拿出两人的结婚证,看了很久。
贺天铭开车来到公司,陈都早已等在办公室。
看到贺天铭后立刻迎上前:“贺总,事情不太对。有一家公司和我们取消合作。”
贺天铭脸色很难看,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问过对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他说是高层不想续签合同。”
陈都道:“一开始他咬死是这个理由,后来我通过私人关系给他送了很多东西。他这才告诉我,有公司把价钱放的很低很低,几乎是赔钱和他们做了这个项目。”
贺天铭心头一跳,
接项目不为了赚钱,难道是专门为了挤掉贺氏?
“其他几个项目也是相同的情况?”
陈都道:“最近丢掉的五笔订单,其中三笔都是这种情况。”
如果只是一家公司能说明是巧合,可现在三家公司都是这样。
贺天铭认为,这绝对不是巧合。
当看到陈都递来的资料室,他觉得事情更不对劲。
“这几家公司和我们合作了很多年,而且最近合作的项目都是内部资料,对手公司怎么知道有这些项目?”
贺天铭觉得,公司一定是出现内奸了。
陈都欲言又止。
贺天铭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贺总,您家有没有被盗?您的保险柜安全吗?”
陈都见贺天铭变脸,立刻解释道:“贺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几家公司的内部资料都放在您家里的保险柜内。这几个合同都是您亲自负责,因为您前段时间住院治病,段助理才安排其他人负责。但所有报价都需要经过您的审核,只有您知道最终的报价。”
贺天铭心底咯噔一声,脑子里冒出一个猜测。
可这个猜测刚成形就被他扼杀在摇篮内。
不可能!
容玺绝对不会窃取贺氏机密。
贺天铭迟疑间,陈都的手机响起。
陈都接过电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贺总,卡曼公司要和咱们取消这次的合作。”
“你说什么?”贺天铭大惊失色。
如果丢掉卡曼公司的合同,贺氏就完了。
“刚才卡曼公司的负责人说,他们已经找到新的合作商。”
陈都心急如焚:“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而且银行已经开始向我们催款。”
丢掉大客户、失去供货商、银行催款。
贺氏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贺天铭心神巨震,只感觉头疼欲裂。
他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陈都扶住他,“贺总,您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贺天铭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东西要裂开,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强撑着说:“我、我没事!先扶我回办公室。”
陈都将贺天铭送入到办公室,为他倒了杯热水。
贺天铭靠在老板椅上,按着额头。
他感觉有很多模糊的影子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如同幻灯片一样不断播放。
可速度太快,他看不清楚也根本抓不到。
“贺总,您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尽快去医院就医。”
陈都很担心。
现在公司出现问题,如果贺天铭身体再垮掉,贺氏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