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文:“就是,摄像师机器还没开,你表演过早了啊。”
他一说话,楚曜才注意到温煦没在,奇怪地往四周看了看,“温老师人呢?还没起吗?”
三对中只有陆绎文落单,他心里难免失落,蹭了蹭鼻子,故意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说:“我老婆昨晚失眠了,这会儿还没睡醒。”
“你没陪他一起失眠?”白霁深撞下他的胳膊,“我看你黑眼圈也挺重啊。”
一个说他的脖子,一个说他的黑眼圈。
陆绎文郁闷瞪他们一眼,“行了,看日出吧。”
远处,晨曦划破了天际,第一缕阳光撒在海上鳞鳞微波给大海重新上了种颜色,更有韵味,远处已有早起的渔船去捕捞,眼前的这一切都好像在仙境,如油画一般,光凭言语也无法描绘。
朝霞带着爱意升起,海风叫嚣着奔过海平线,只为在云雾缭绕的清晨,来见太阳一眼。
楚曜靠在靳知寒的胸膛,看着黎明渐渐驱逐黑暗,为世界带来美好,他的心底也仿佛被照进一缕阳光。
温暖的光晕在男人的侧脸镀上淡金色,怀里的楚曜缓缓地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静静地凑上来,在他的下颌处啄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一下,不止靳知寒,连他自己都惊到。
楚曜似乎明白了靳知寒之前为什么总时不时地亲他,这种短暂又浅层的亲密接触完全情不自禁,会让人上瘾。
抚弄着他的侧脸,靳知寒去看他的眸,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
“乖。”
他的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脸颊,眼底有宠溺的笑意溢出。
和爱的人一起看日出也太美好了吧。
楚曜感觉内心深处有澎湃的情绪在发酵,治愈了以往所有的痛楚。
五人的身后,温煦披着外套急急忙忙跑来,他的内心做了好一番斗争才让自己醒过来,没来得及穿好衣服便朝外跑。
听见他的声音,陆绎文猛地回过头去,几乎是飞奔着朝他跑过去。
“老婆,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一个人。”
温煦勾唇笑着,在他的侧脸亲了下,“德行,少腻歪。”
虽然温煦到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太阳刚升起的那一刻,但海平面上的景象仍是特别美丽,像撒了一层细碎的流金。
“我们每个人对着大海喊一句话吧?”白霁深提议。
下一秒,赵璟手卷成话筒状,大声呐喊,“希望五十年后,我们还能一起去看海。”
在他之后,白霁深又喊道:“我希望跟我在一起的赵璟,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转头看着他,赵璟的眼眶红了一圈。
有时候他真是觉得他们结婚时间长了,感情淡了许多,现在看来,很多东西似乎并没有改变。
陆绎文将温煦搂进怀里,“温煦,你给我听好,我要你永远幸福!!”
“哎呀,好吵。”温煦揉揉耳朵,嘴上嫌弃,眼底分明是溢出来笑意。
待陆绎文话音落下,他大声喊道:“陆绎文,谢谢你来到我身边呀!带给我阳光、快乐和希望,我有时会感觉自己一无所有,想到你却又好像拥有了一切。记住,我是爱你的。”
温煦的话还没讲完,陆绎文的表情就像要哭了似的,他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在他说了爱你之后,一把将他拥进怀里。
旁边的人都很动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感动。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们,只有他们自己的心里才最清楚,有多么得爱对方。
楚曜和靳知寒对视一眼,故意说:“你先。”
他想听听靳知寒会讲多么肉麻的话。
然而,靳总眉头微皱,清了清嗓子,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可能他不是演员,做不到状态自如,让他对着大海喊出来,他真做不到。
楚曜看出了靳知寒的为难,笑着晃晃他的手臂,“你不用非得那么大声,想说什么讲出来就好了。”
“我……”靳知寒顿了下,“没什么特别想说的。”
楚曜的脸正要随这句话垮下去,后又听他道:“除了我爱你。”
耳朵里传来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短短几个字像在糖罐里滚过一样甜,清澈的眼底是说不清的缱绻。
远处有海鸥挥动翅膀卷着风而来,那一声“我爱你”在海面上飘得很远很远。
陆绎文他们再次被肉麻到了,几个人一起摸胳膊。
“靳总,还是你会,上这个节目后简直突飞猛进。”陆绎文竖起大拇指表示钦佩。
白霁深立即附和,“我们要跟靳总学习才行,这大反转,了不起了不起。”
被大家一调侃,靳知寒都笑出声,他对楚曜wink一下,“到你了,老婆。”
楚曜望向海面,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用力呐喊道:“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这是靳知寒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而今他又给他讲了一遍。
靳知寒情不自禁将他抱在怀里与他平视,捧着他的脸慢慢吻了过来,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却又在慢慢加深力道,吻得人心乱如麻。
旁边不停传来起哄的声音,仿佛来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婚礼现场。
蔚蓝色的海边,三对夫夫紧紧相拥着彼此,连海鸥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幸福。
笑声飘荡得很远很远……
-
第二天是收官日,闻砚昨晚便乘坐飞机抵达了云城,坐等一大早节目组派车来接他去别墅,给那三对嘉宾送惊喜。
这一天自然是要与往日特别些的,闻砚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笔挺的西装,像出席婚礼的司仪那般。
早七点,节目组的车准时停在酒店门口,闻砚上车后,便迫不及待地询问他的跟拍导演,今天要让他完成什么任务。
导演露出神秘的微笑,“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哇塞,你这人真过分啊!明知道我好奇心重。”闻砚眯起眸,事先声明,“得罪人的事儿我可不干,里边还有我老板呢。”
“放心,我们节目组不会那么缺德的。”导演缓缓勾唇,再次露出微笑。
他越是这样笑,闻砚越觉得瘆得慌。
“你们真人秀的节目组讲话最没有可信度了。”闻砚戴上墨镜,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诶?”
他皱眉看向导演,“该不会到最后是整我吧?”
“咳。”似乎是被言中了,导演抱拳尴尬地咳嗽了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闻砚欲哭无泪望向窗外,“那我现在能申请下车吗?”
“上了贼船还想下去?”导演冷笑了声,索性跟他说实话,“今天就是整你的。”
“………”闻砚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一路上战战兢兢来到了别墅区,彼时才刚九点,直播已经开始。
闻砚下了车已经,跟拍导演吩咐人推过来一辆小车,上面堆了三个盒子,说是送给嘉宾们的纪念品,让闻砚挨个给他们送过去,为了保证节目效果,必须得现场拆开。
“这盒子里装得应该不会是炸.弹吧?”
带着谨慎的心理,闻砚先去到白霁深和赵璟那里,他是不敢开这个盒子,退避三舍,离得远远的,让白霁深来拆盲盒。
看他害怕成那样,白霁深都觉得奇怪了,他拿小刀划破盒子,慢慢打开,发现里边是一本相册还有一个摆台。
相册里是他们从节目第一天到现在的合照,摆台是类似于奖杯那种,上面写了模范夫夫。
“还真是纪念品啊。”
闻砚嘀咕着,去到陆绎文还有温煦那里,东西都一样的。
最后来到靳知寒和楚曜那边,闻砚这回自告奋勇,直接说他来拆。
结果盒子打开的一瞬间,里边弹出了一条大蟒蛇,滑溜溜的外皮,还吐着蛇信子。
“啊啊啊啊——”
闻砚一蹦三尺高,尖叫着跑远。
他就不该放松警惕的,早就应该想到最后一个盒子会有问题的。
直播间里充斥着闻砚的尖叫,观众们看他像八百米长跑似的围着客厅转圈都笑爆了。
[节目组好坏,都最后一天了还要整蛊闻砚,不过看他这么狼狈真的好好笑。]
[难道不是闻砚太笨吗?按节目组的套路肯定要把整蛊放在最后一个让他放松警惕啊!]
[那应该是假蛇吧?节目组怎么可能在盒子里放真蛇呢?万一咬到人怎么办?]
[看起来挺逼真的,不过我也觉得是假的。]
闻砚跑了几圈,楚曜才制止他。
“别跑了,仿真蛇,瞧你吓成这样。”他捏着蛇头,满脸无语的表情。
闻砚停下来,恍惚数秒后,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心情。
“你说得倒容易,当时如果是你开箱子,猛的那么一下,难道你不害怕?”
“怕也不至于像你这么夸张。”
闻砚无语地抽下嘴角,卷起袖子,“我去找节目组算账。”
楚曜这时拿起了盒子里面的相册,一张张翻看起来。
从照片里都能明显感觉到,他和靳知寒从一开始得疏离到慢慢得靠近,眼神在悄然中发生了变化。
“我觉得我们很幸运。”楚曜和靳知寒一起看着照片,“因为我们俩朦胧的暧昧期都被镜头记录下来了,这应该是最珍贵的一段回忆吧?”